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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哥有妹,真好(黃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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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哥有妹,真好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有哥有妹,真好》中國當代作家黃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有哥有妹,真好

二胎政策全面放開,身邊躍躍欲試的多為70後,可惜力不從心。80後不少卻在遲疑不定,覺得生二胎壓力大,無論經濟還是精力都有限。為什麼70後有勇氣,有人說他們經濟實力雄厚,果真如此?我想不全是,70後除個別特殊原因,均有兄弟姐妹,血脈相連,不說情深似海,但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計劃生育政策,造就了80後的獨生子女,他們大部分無法感同身受,彷徨也無可厚非。

我是70後,兄妹三人,我排行老二,屬於典型的「老大寵,老小嬌,老二是個受氣包」。小時候,總覺得這是我地位最真實的寫照,好委屈哦!回首童年眾多往事,發現自己其實是冤枉了兄妹:血緣同出一脈,兄妹手足情深。

哥哥大我三歲,因其生於臘月,我則是正月,實際兩人只有兩歲差距。哥哥1978年春天入學,因國家政策調整(1978年以前,我國實行春季招生制度。1977年恢復高考,當年初中、小學在校生,為適應九年制教學的內容,補讀半年;考慮入學新生與補讀半年的學生班級同步,改為秋季入學),他在一年級多讀半年,與78年秋季入學的同學同級。我是1979年秋季入學的,他和我只差一級。

上小學的冬天格外冷,「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門前屋後的池塘總是結着厚厚的冰,連小河的流水都失去歡快的歌聲。那時沒有手套、毛衣,家裡條件稍好的,買件衛生衣穿在裡邊,外邊是家裡自製的棉襖。「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弟弟妹妹永遠是穿哥哥姐姐的舊衣服。手巧的母親會在下霜之前,趕製好孩子們的棉鞋。兄弟姐妹多的家庭,飄雪的日子,有的小夥伴還在趿拉着只剩下半截的單布鞋。

母親清楚我怕冷,給我縫製棉鞋時多絮兩層棉花。冬日上午:一個早讀,三節課,好漫

長!早餐兩碗稀飯根本抵擋不住寒冷,特別是雙腳,往往會凍得失去知覺。失去知覺之前,像被馬啃般地疼痛,寄希望依靠棉鞋抵禦寒冷是不夠的。山區人靠山吃山,棍子柴燒盡熄滅可做木炭,是冬天取暖的最佳材料。

那時家家都有火桶、火缽,給老人和孩子取暖之需。火桶大而笨重,上學不好帶,同學們會攜帶小而輕的火缽。火缽由黃泥燒制而成,易碎怕摔。上學路程不算遠,兩里地,但要跨過兩條河,河上沒橋,冬天過河藉助石頭步子。如果頭天晚上,有人不小心把水弄濕石頭,翌日早晨石頭步子上會結冰,特滑。小學生背着書包,手上還得提個火缽,過河不容易。如果碰到颳風,蓋在炭火上的草木灰會吹走,炭火炙烤着火缽手柄,燙得手不敢提。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為防風吹,在火缽上加蓋一片瓦,走起路來得更加小心。

小學一至四年級,哥哥沒讓我提過火缽,全由他代勞。和同班的小夥伴走在一起,看着她們小心翼翼地護着火缽,覺得自己好幸運,有哥哥真好。早讀時間雙腳不會冷,因為從家趕到學校走了兩里地,渾身都是熱的。哥哥好像不怕冷,母親讓我們輪流烤火,一人一節課,可他只享受早讀四十分鐘,其餘三節課,火缽全都給我享受。每次送到其教室時,他總說不冷。下課時走廊里,一群同學正在「擠油渣」,嘻哈喧鬧,熱火朝天,哥哥必然是其中一個。

放學路上,男生想着法子捉弄女生,捉只肉肉的蟲子,悄悄塞進走在隊伍後頭靦腆女生的書包,等晚上做作業時,那位女生在書包里拿文具,一伸手摸到白嫩嫩的肉蟲,會嚇得花容失色,甚至書包都甩出老遠。有時候,男生故意跟在女生後面,每人手裡一把刺果,遠遠地向女生頭髮上扔,看誰扔得准。頭髮短的女生較為幸運,刺果扔到頭上有點感覺,她們會回頭惡狠狠地找尋哪個下的手,性格潑辣的,會抓住作惡男生一頓狂揍;如果留長辮子的女生就慘了,等發現有人搞惡作劇時,兩根長辮子上已釘滿了刺果,一顆顆摘下,得花半個小時,而且頭髮還拽下不少。這些對我來說,竟然沒碰到過。同學都知道我有哥哥,高一年級。

妹妹因十一月份出生,比我小兩歲,上學比我遲三年。等她上小學,就沒我那樣幸運了。大概是她上三年級時,我上初一,哥哥上初二。放學途中,一男生將塑料袋點燃,用木棍挑着旋轉,結果溶化的塑料袋甩到妹妹的臉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火傷。(這條傷疤一直留在妹妹的臉上,放在今天,相當於毀容)疼痛讓妹妹一路哭着回家,可善良的母親,只怪罪妹妹不曉得躲。哥哥看到妹妹的委屈,很是心疼。他沒有選擇忍氣吞聲,而要給那個手欠的男生一個教訓。

哥哥的行動是保密的,事後我從同學的聊天中得知:哥哥到小學去了一趟,找到那個男生,沒有暴揍。只是抓了一條小蛇,在那個男生面前表演一番。哥哥手持蛇尾巴,不停地抖動,蛇吐着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那個小男生嚇得臉色發白,額頭大汗。從那以後,妹妹在學校里再沒人敢欺負。

山區吃水很費事,從河裡擔水需要走一大段上坡路。三年級時,哥哥和我分擔了家裡用水的重任。因年級小,一個人擔水吃不消,我倆合作抬水。本來上坡,走在後面的人就很吃力,可哥哥總是把水桶儘量拉到自己懷裡。三九寒天,沿河的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插在口袋裡的手輕易不拿出來。水桶要涮洗,河水則要用瓢舀進水桶,那必須用手。這些活大多數由哥哥干,我只需抬的時候彎一下腰。

漸漸長大的妹妹性格潑辣,幹活麻利勤快,加上老小的原因,深得長輩的寵愛。我和妹妹的爭吵大部分原因是兩人合睡一張床,白天幹活辛苦,或者玩得太瘋,妹妹時不時地用腳踹我,有時被子由她一個人裹得緊緊,我不是被跺醒,就是被冷醒。實在氣不過,我就用手掐她的腳。你來我往,結果誰也甭想睡,半夜在床上幹仗,枕頭遭了罪。兩個枕頭多次咧開嘴,露出暗黃的舊棉絮。父親在外地工作,回來多在周末,我和妹妹不敢吵。母親脾氣好,住在隔壁,聽到我倆爭吵,從不過來勸架,最多喊一聲:「小二子,你是姐姐,讓讓小三子嗨!」我和妹妹的戰爭終究抵擋不了睡意,最後往往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我和妹妹合作幹家務時,偶爾有爭執。她做事快,難免弄得馬虎。我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總愛對她指手劃腳:不是地上有個魚骨沒掃掉,就是鞋子擺放不整齊;不是晾曬的衣服沒抖開,就是作業本的兩角卷得太厲害。但我們走出家門,無論和小夥伴在田野里挖野菜,還是去山上扒柴、采蘑菇。我倆齊心協力,妹妹手快,裝滿了自己的籃子,就來幫我。歸途中,我會幫她減輕負擔,自己多背一些。

上小學二年級的某一天,早上起床,我撩起蚊帳,想用帳鈎鈎住,結果一腳踏空,從床上摔下來。這下可慘了,右胳膊骨折。醫生接骨打上石膏,需要固定一個月。吃飯、寫字用左手,可洗臉、洗澡很費事。農村有干不完的農活,母親哪有時間管我?此時妹妹成了我的右臂。給我擠干毛巾,幫我打洗澡水,搓背擦乾倒水。那一個月,我覺得自己像是皇后,吆三喝四,妹妹跑得很快,即時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胳膊骨折並不是她的錯。

爭爭吵吵中,我們兄妹三人度過了純真的童年。妹妹初三畢業,我正高三畢業。家中無力承擔高額的學費,妹妹覺得自己成績一般,讀高中也不一定會有好的出路。她將讀書的機會讓給了我,16歲不到去深圳服裝廠打工,後來輾轉武漢上海。其中的辛苦,我沒機會體驗,她也沒過多的和我說起。每次寫信給我,都是趁廠里休息的半天。

回想我上學的十幾年,哥哥妹妹為我付出了許多。雖然我們之間沒有直接的言語感激,但我清楚的記得:上高一時,女同學中流行紫紅色的喇叭褲,哥哥周日挑柴到水庫外賣,為我買了一條;上大學時,學校要求過英語四級,我的聽力很差,哥哥為我寄來小錄音機。妹妹為我買了第一雙皮鞋,讓我有勇氣跳了第一支舞蹈;妹妹每個月發工資的日子,不忘先給我寄來生活費……有哥有妹的日子,真好!

大學畢業,我到外地工作。每次回家探親,兄妹三人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暫,但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我們共同的遺憾就是:三人都只生養了一個孩子。沒有兄弟姐妹的童年,孩子很孤單;未來人生的道路,無論有多少風雨,他(她)都必須獨自去扛。 [1]

作者簡介

黃英,安徽桐城人, 定居蕪湖,大學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