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措·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朝中措·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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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文學家陸游一首詠梅詞 |
《朝中措·梅》是南宋文學家陸游所寫的一首詠梅詞。[1]詞人一生酷愛梅花,將其作為一種精神的載體來傾情歌頌,梅花在他的筆下成為一種堅貞不屈的形象的象徵,曾多次用他的詩詞為梅花傳神寫照。這首詞就是詞人為了讚頌梅花而寫下的。
該詞雖通篇不見「梅」字,卻處處抓住梅花的特點着意描寫。詞人運用擬人化手法,借梅花以自喻,梅花與人熔為一體,把自己的身世之感,含蘊其中,寄託遙深。全詞寓意深婉含蓄,餘味悠長。
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朝中措·梅》
作品出處;《放翁詞》
文學體裁;詞
作者;陸游
創作年代;南宋
作品原文
幽姿不入少年場。無語只淒涼。一個飄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腸。
江頭月底,新詩舊夢,孤恨清香。任是春風不管,也曾先識東皇。
詞句注釋
①朝中措(cuò):詞牌名。《宋史·樂志》入「黃鐘宮」。又名為「照江梅」、「芙蓉曲」、「梅月圓」。雙調,四十八字,前片四句三平韻,後片五句兩平韻。
②梅:梅花,它最高尚的品質,默默無聞、自強不息、堅強、剛毅,不向困難低頭,不誇耀自己。你雖不像卻敢於和凜冽的寒風、冰冷的大雪抗爭,直面險惡的環境,勇敢地面對挑戰。
③幽姿(yōu zī):美好的姿色。
④不入:得不到,不入別人的眼。
⑤任:任憑。
⑥東皇:此指司春之神,即東君。
白話譯文
孤傲的幽姿不去與百花爭春,默默無語只有孤獨和淒涼相伴。冬來春去身世飄零,品行清高不同於世俗。
在江邊月下你寄託了我多少詩情夢境,四溢的清香引起我多少離愁別恨。即便是春風渾然不知,你也曾是最先報春的使者。
作品鑑賞
起句「幽姿不入少年場」,其意略同詞人《卜算子·詠梅》詞中的「無意苦爭春」。所以「不爭」、「不入」的人,為潔身自好。幽姿者,美姿也。「幽」字有沉靜淡泊意味,與歌舞喧鬧的「少年場」相對。此句看起來是直接書寫,其實是賦與興相結合,是贊梅,也是自賞。以下三句,轉為自憐自傷。「無語」二字是感慨當時自己的國事、身世都有不可說的地方。北方金、元厲兵秣馬、虎視耽耽,而南宋朝廷,主和議者多,主戰者少。一般權貴只知追名逐利,求田問舍。國事如此,夫復何言。從詞人身世來說,雖然具體背景不知道,但顯然未受重用。既肯定身為「幽姿」,理應潔身自好,清貧且有自己的操守,和世俗之人不同,做一個佳人高士,大部分都是這樣。然而詞人用事心切,耐不住寂寞,既不願意和姦詐小人所苟同,但是僻處一隅詞人又不免不了感傷一番,這種矛盾心情,詞人也說不出口。故才會說「飄零身世」、「冷淡心腸」。
下片「江頭月底」三句是寫梅花風韻,也是詞人自我寫照。漫步於江邊月下,梅花疏影橫斜,清香四溢,是詩境,也是夢境。幾句把梅花與詞人清絕愁亦絕的況味傳出。結尾兩句,和前文相呼應,於是詞人作自賞之語,衝破了前邊淒涼感傷的情調,以「光榮的過去」排遣內心的矛盾。「東皇」意味着梅花雖然沒有到開花的時節,然而蒙受着花神眷顧,於是花神讓梅花先開放,早早的占用一年最初的芳香。
這篇詞中,詞人雖做出了一副自負自傲的姿態,然而正如李廣罷官後過霸陵自稱「故李將軍」一樣,詞人的心情仍是悲涼的。全篇遣詞造句,意趣十足,梅話與人難以分辨。
名家點評
近代學者、詩人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首二句詠花而見本意,余皆借梅自喻,飄零孤恨,其冷淡絕似寒梅。但梅花雖未逮穠春,而東皇先識,勝於百花,盡有江上芙蓉,一生未見春風者。放翁受知於孝宗,褒其多聞力學,授樞密院編修。雖出知外州,書生遭際,勝於槁項牖下多矣。故其結句自傷亦以自慰也。」
作者簡介
陸游(1125年—1210年),字務觀,號放翁,漢族,越州山陰(今紹興)人,南宋文學家、史學家、愛國詩人。 [2]
陸游生逢北宋滅亡之際,少年時即深受家庭愛國思想的薰陶。宋高宗時,參加禮部考試,因受秦檜排斥而仕途不暢。宋孝宗即位後,賜進士出身,歷任福州寧德縣主簿、敕令所刪定官、隆興府通判等職,因堅持抗金,屢遭主和派排斥。乾道七年(1171年),應四川宣撫使王炎之邀,投身軍旅,任職於南鄭幕府。次年,幕府解散,陸游奉詔入蜀,與范成大相知。宋光宗繼位後,升為禮部郎中兼實錄院檢討官,不久即因「嘲詠風月」罷官歸居故里。嘉泰二年(1202年),宋寧宗詔陸游入京,主持編修孝宗、光宗《兩朝實錄》和《三朝史》,官至寶章閣待制。書成後,陸游長期蟄居山陰,嘉定二年(1210年)與世長辭,留絕筆《示兒》。
陸游一生筆耕不輟,詩詞文俱有很高成就,其詩語言平易曉暢、章法整飭謹嚴,兼具李白的雄奇奔放與杜甫的沉鬱悲涼,尤以飽含愛國熱情對後世影響深遠。陸游亦有史才,他的《南唐書》,「簡核有法」,史評色彩鮮明,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
陸游具有多方面文學才能,尤以詩的成就為最,自言「六十年間萬首詩」 ,存世有九千三百餘首,大致可以分為三個時期:46歲入蜀以前,偏於文字形式;入蜀到64歲罷官東歸,是其詩歌創作的成熟期,也是詩風大變的時期,由早年專以「藻繪」為工變為追求宏肆奔放的風格,充滿戰鬥氣息及愛國激情;晚年蟄居故鄉山陰後,詩風趨向質樸而沉實,表現出一種清曠淡遠的田園風味,並不時流露着蒼涼的人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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