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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

讀者在四十九回看到的則是李紈這位長嫂兼詩社社長處事的細緻和對弟妹們無微不至的關心。她見雪景極佳,又可為寶琴等接風,就決定在蘆雪庵開社作詩,擁爐賞雪。雅興之高,不下寶黛湘雲。聽說寶玉、湘雲要生吃鹿肉,李紈急忙將他倆找來道:「你們兩個要吃生的,我送你們到老太太那裡吃去。那怕吃一隻生鹿,撐病了不與我相干。這麼大雪,怪冷的,替琉璃世界白雪紅梅

  我作禍呢。」她擬題限韻,多捐銀兩,關照寶玉、湘雲小心割手,別人忙於聯詩時她卻去為大家「看熱酒去」,長嫂慈愛熱心之情可掬。聯詩之後她的評點很有意思。除了寶玉外都是少女,李紈深知寶玉在姐妹們面前歷來作小伏低,好說話,決不會生氣,所以就拿他當「犧牲品」。首次海棠詩李紈就評他「壓尾」,還問他「你服不服」,寶玉豈有不服之理!這次李紈說「寶玉又落了第了」,罰他去櫳翠庵取一支紅梅來。看來李紈很有領導水平,做事能夠做得大家高興,把大家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確實有賢嫂之風。值得注意的是,李紈當眾說:「可厭妙玉為人,我不理他。」如此直率,絕無一點「槁木死灰」的影子。

紅樓夢中李紈的人物形象分析

四十五回李紈和王熙鳳的一段對話,最能反映出她的活潑個性和流利口才。枯木逢春之後已經綠葉滿樹了。當時探春等將鳳姐請來,要她出任詩社的「監社御史」。鳳姐一聽就明白,這是陰謀詭計,「想出這個法子來拗了我去,好和我要錢」。李紈笑說她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鳳姐就對她開玩笑,說她不好好帶着弟妹們「念書學規矩針線」,弄什麼詩社,她又不是沒錢。然後當眾給她算了一大筆賬,說李紈很有錢,還「調唆他們來鬧我(要錢)」。王熙鳳果然能說會道,腦子好,賬算得精,一席話非常生動。李紈也毫不遜色,立即猛烈反擊,笑道:「你們聽聽,我說了一句,他就瘋了,說了兩車無賴泥腿市俗專會打細算盤分斤撥兩的話出來。這東西虧他托生在詩書大宦名門之家做小姐……若是生在貧寒小戶人家,作個小子,還不知怎麼下作貧嘴惡舌呢!天下人都被你算計了去!」接着她又為那日鳳姐吃醋打平兒的事大打抱不平,說鳳姐「那黃湯難道灌喪了狗肚子裡去了」。這還不夠,又說:「你今兒又招我來了。給平兒拾鞋也不要,你們兩個只該換一個過子才是。」這最後一句話是說,你倆主子奴才應當對調,多厲害!這一大通精彩出氣的話,將包括鳳姐在內的眾人全都逗樂了。鳳姐立即表示要當眾向平兒賠不是。「李紈笑問平兒道:『如何?我說必定要給你爭爭氣才罷。』」平兒表示「禁不起」,李紈道:「什麼禁不起,有我呢。」李紈的仗義執言,能說會道,話語的市俗、痛快,探春也不及,黛玉、寶釵就更不行了。在前八十回中王熙鳳挨「罵」最厲害、最長的就是這次,而且王熙鳳都服了。能哉,李紈!

由於鳳姐有病,李紈和探春、寶釵奉王夫人之命管理大觀園,在顯示李紈「厚道多恩無罰」的同時,也表現出她負責任的工作態度和對探春的改革計劃的全力支持。用現在的話來說,李紈是「第一把手」,探春是副手,執行總監,所以李紈的支持至關重要。在探春提出「承包制」時,李紈說:「好主意……省錢事小,第一有人打掃,專司其職,又許他們去賣錢。使之以權,動之以利,再無不盡職的。」一席話,簡明扼要,幾個要點都概括進去了,表明李紈很有頭腦,思路清晰,說得很有水平。

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李紈活潑、開朗的少婦天性終於得到了充分的釋放。黛玉開玩笑地對當時正掌管大觀園管理大權的李紈、寶釵、探春道:「你們日日說人夜聚飲博,今兒我們自己也如此,以後怎麼說人。」李紈卻笑道:「這有何妨。一年之中不過生日節間如此,並無夜夜如此,這倒也不怕。」當探春掣的詩簽上寫着「日邊紅杏倚雲栽」,眾人說「我們家已有了個王妃,難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說着大家給探春敬酒,「探春那裡肯飲,卻被史湘雲、香菱、李紈等三四個人強死強活灌了下去」。李紈當時開心、活躍到了什麼程度,這「強死強活灌」五個字已經為讀者提供了充分的想象空間。正因為李紈也參加了「灌」,而且還是「強死強活灌」,所以當襲人掣籤後要與眾人同飲時,黛玉對探春開玩笑說「命中該着招貴婿的」快喝,探春才會說,「大嫂子順手給她一下子」。李紈笑道:「人家不得清人為李紈題詩貴婿反挨打,我也不忍的。」足見她的隨便和風趣。這時候的李紈在心理、行為上已經和眾姐妹沒有兩樣了。

我們現在回到第五回李紈判詞和《紅樓夢曲·晚韶華》:「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鏡里恩情,更那堪夢裡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繡帳鴛衾。只這戴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無常性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zhì)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與後人欽敬。」很明顯,判詞和《紅樓夢曲》對李紈的設計和我們如今在小說中看到的李紈形象有很大出入。

我認為,在曹雪芹原來的構思中,李紈就是一直「槁木死灰」,等到兒子高中,自己鳳冠霞帔成為誥命夫人了,不久就死了。但是曹雪芹在小說創作過程中有了重要改變,李紈形象的思想藝術內涵大大豐富了。這種情形在規模宏大人物眾多的長篇小說創作中很容易發生。造成對李紈形象的誤解的另外兩個原因:一是「槁木死灰一般,一概無見無聞」十二字出現在小說開始時的第四回,而非後來。在黛玉、寶釵進府以前和進府以後這段時間,尤其是眾姐妹和寶玉沒有進大觀園之前,李紈確實就是這樣。在寶玉和眾姐妹遷入大觀園之後,李紈生活環境發生變化,又受到弟妹們的影響,恢復了人性中的許多品格,於是才出現了許多不符「槁木死灰」的情形。二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似非而是、似是而非是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慣用的寫作方法,讓讀者在閱讀中慢慢不斷有所發現,增加閱讀趣味。我懷疑曹雪芹之所以保留判詞和《紅樓夢曲》,不加修改,就是要取得這種效果。十二回跛足道人叮囑賈瑞「千萬不可照正面」處,有一條脂批:「觀者記之,不要看這書正面,方是會看。」無論是曹雪芹還是書中人物對他人的評論,都不可盡信。某個人物的形象究竟如何,歸根結底還是要從人物在作品中的全部表現來判斷。[1]

曹雪芹

曹雪芹(約1715年5月28日—約1763年2月12日),名霑,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的作者,祖籍存在爭議(遼寧遼陽、河北豐潤或遼寧鐵嶺),出生於江寧(今南京),曹雪芹出身清代內務府正白旗包衣世家,他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孫,曹顒之子(一說曹頫之子)。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幼子夭亡,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除夕(2月12日),因貧病無醫而逝。關於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1764年2月1日)、甲申(1764年)初春之說。[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