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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寨往事(白長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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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寨往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楊寨往事》中國當代作家白長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楊寨往事

1

踏上崗脊,視野瞬間遼闊如海。

斜陽如血,遠處的桐柏山一片蒼茫,隱約顯出黛青色,那是松柏和翠竹林的婆娑沙影。三夾河像一條飄帶,從山裡緩緩鑽出,在舅爺的村邊打了個拙劣的蝴蝶結,又匆匆西去。

村子駐紮在離河不遠的一塊平地上,防洪的緣故打了一圈土圍子,那年頭兵荒馬亂,山上還窩着幾杆子土匪。村裡的大戶又組織村民加高了圍子,訓練民團,購置槍械自保。河對岸的樹林里,柳樹槐樹東一株西一株雜亂無章。山巒、小河、樹林透着荒涼,揣着野性,嗆着神秘感。父親小時候,有空就扯個理由兒到舅爺家混嘴吃。

「我爹沒想到,當天晚上,他的小命差點兒就丟到了舅爺家。」二伯吧嗒着旱煙,往事像破了洞的麥糠袋子,嘩嘩地抖落在我們眼前。

2

「啪」——

許大棒子把酒碗摔了個粉碎,肥手一指,「滾——」

哼着小調的壓寨夫人「一枝花」嚇得花容失色,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最近兩件事兒撲騰着許大棒子的心。

前幾天,二當家的帶着嘍囉,押着搜刮的「戰利品」回程,從楊寨過河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許大棒子的將軍寨,與楊寨相隔十幾里地,附近的村莊包括楊寨都屬於將軍寨的勢力範圍,楊寨的楊太爺雖說家大業大,可他們與楊寨平時倒也相安無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三夾河在楊寨拐上個彎之後,水面變窄,缺水季節,河水淺如盆底,大片的河灘裸露着,兩岸來往的行人就從這裡趟水而過。繞道的話得多跑十幾里荒路。楊寨的南門正對着河渡口。那天,二當家的帶着人馬剛走到河中間,「叭勾」一聲槍響,馱糧食的騾子受了驚嚇,撒開蹄子朝對岸奔去,隊伍瞬間就亂成了馬蜂窩。

楊太爺最近才從漢口新購了一批槍械,又從宛西那邊請了幾個高手。一個槍手瞧見過河的土匪隊伍,手心犯痒痒,對着河面放了一槍。

「媽那個巴子!」二當家的哪吃過這窩囊氣,揚起盒子炮對着寨門就是一個回敬,「哪個龜孫子長個驢蛋眼,沒瞅見我將軍寨的招牌?」

那個槍手還真不含糊,一百五十米開外對着二當家的右手就來一下子,二當家手中的槍當時就濺到了河裡。

「快撤!」二當家呲牙咧嘴,「奶奶的!」

……

「混賬東西!」許大棒子恨罵着,心說楊寨這幫契孫,敢太歲頭上動土,等着老子吃你的肉!

真正讓許大棒子鬧心的是一封信。

3

夜深了,整個寨子都進入了夢鄉。

老爹那天不知怎麼回事兒,一直在舅爺家的土炕上翻燒餅,同睡的老表早已鼾聲如雷,他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值更的梆子敲過後,寂靜重新籠罩了整個寨子。

啪!一聲槍響撕破了夜空,驚叫聲攆屁股而來:「土匪來了!」「土匪來了!」

土匪們也不講究什麼圍三缺一,四個寨門團團圍定,火把通紅,人影綽綽,顯然是操心要吃定楊寨。

楊寨請的幾個槍手還真不是吃素的傢伙三,槍法個頂個的牛,土匪們鬧哄哄攻了個把時辰,愣是沒賺到半點兒便宜,還橫七豎八地撂下幾具屍體。

許大棒子圍着寨子轉了一圈兒,終於發現了寨牆的破綻——嵌在寨牆西北角是兩間比較低矮的草房。

土匪們改變策略,佯攻東門,偷襲草房。

偷襲成功後。土匪們殺紅了眼,血腥味兒瀰漫着整個寨子。老爹被舅爺藏得牢靠,僥倖躲過了這一劫。

4

那封信是大尖山塗寨主派人送給許大棒子的。

鬱鬱蔥蔥的桐柏山里,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幾杆兒人馬。土匪們各自為戰,為害一方。利益分配不均衡,彼此間火拚吞併、大魚吃小魚的現象時有發生。大尖山的塗寨主本是個讀書人,因犯事落了草,杆子拉得雖晚,卻打富濟貧,義旗高擎,發展得很快,大有後來居上之勢。

那時候國內的全面抗戰已開始,國共兩黨均派員過來聯繫。塗寨主也考慮着如何把幾杆人馬擰在一起為國效力,就分别致信或拜訪不同的匪首們。

沒想到這個當口兒發生了楊寨血案。


5

「您咋會恁清楚哩?好像自己在場一樣?」

我們聽天書一樣聽得入了迷,好奇心陡漲。二伯剛抽罷一鍋,「篤篤篤」正在磕煙灰。

「塗寨主的堂弟曾在咱大隊學校當過校長啊,他曾專門考證過。」

二伯嘴裡應着,手也沒有閒下來,銅鍋插到煙葉袋裡一攪,又裝了一鍋,用手往下壓了壓煙葉,劃了一根火柴,繼續吞雲吐霧——

塗寨主後來聯合平氏地方民團,設計剿滅將軍寨,投靠了國軍張軫部,解放前夕隨張軫在武漢金口起義。解放後就落在了武漢工作

塗寨主還有個大哥,一直單身,後來在生產隊裡放羊。有一年,他把大哥接到武漢去住,不到半月大哥又回來了。村上的老夥計們問:不跟着老二享福去了嗎?

「享個鱉孫福!哪有咱放羊自在?整天有人羊尾巴一樣地屁股後跟着,吐口吐沫還TM得吐到個小罐罐里,人都把撮死了,不信你過去呆幾天試試?」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