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紅了的時候(一)(楓丹白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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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紅了的時候(一)》是中國當代作楓丹白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蘋果紅了的時候(一)
10月4日早上做早飯的時候燃氣表報警了,插卡一看還剩幾方不影響做飯。
吃過飯帶上燃氣卡叫畫家開車拉我去買天然氣。買了一百塊錢的燃氣出來見路邊一輛車裡裝滿了菜花,賣菜人說是自家小園裡的剛從地里摘的。菜花個頭都很大,我喜歡吃菜花就買了一顆。
這是我第一次在路邊買菜花,以前都是在超市里買。我也從沒見過菜花在地里是怎麼長成的。有一次我去親家的菜園見到了長在地里的菜花,幾大片翠綠的葉子包裹着乳白色的像無數花朵一樣緊密的簇擁在一起的菜花,我很好奇菜花長得這樣好看。菜花不但好吃而且非常有營養。所以當我看到菜花時毫不猶豫的買了一棵。畫家催我快點,我捧着菜花上了車。
畫家說:「買的什麼?」我遞給他看,他接過菜花放到後車坐上。然後說:「回家嗎?」我想了想說:「去里口山吧,有日子沒去了。」
那天天氣不是太好有些陰沉,秋風帶着涼意撲面而來。里口山的蘋果已經紅了,青蘋果紅蘋果掛滿枝頭沉甸甸的向下垂着,還沒有到大量採摘的時候,但路邊攤上早早就有賣蘋果的了,蘋果價格很貴,葡萄也不便宜都比夜市上的貴不少。自從政府全力打造里口山,這裡的村子就不是以前的村子了,那真是舊貌變新顏,每逢周末或是到了採摘的季節進村的路上常常堵車,農民的水果不出村子就賣出去了而且價格都很高。這就是開發打造的結果,凡是成了景點的地方賣什麼都貴。
在去往水庫的山路上見一老人在賣葡萄,本不想買看老人站在風裡瑟瑟發抖的樣子心生憐憫,下車到老漢跟前買了一串葡萄,老漢說家裡還有可以去摘,我說這些夠了,付了錢起身剛要走回頭看到同是東北來威海居住多年的好友正和一位過去的熟人徒步向我這邊走來。呀!咋這麼巧呢我說。走上前和她聊了幾句礙於她有同行的人就先行離開了。
我們到水庫上走了走。今年乾旱水庫里的水都快乾涸了,遠山灰濛濛的像隔了一層紗看不真切。想起畫家曾在水庫這兒畫過一幅畫,記得那天是個星期天水庫上有很多人,大人帶着小孩挖野菜搭帳篷,還有結伴而來的愛好攝影的老人,當時畫家寫生時圍了好些人觀看,畫剛畫完,畫架還沒撤就被一個人買走了。那年的水庫水很豐盈,山藍水綠風景真好。
在水庫上站了一會兒也沒拍照就上車了,新修的盤山路畫家開起來非常過癮,山路上修了幾處觀景台,每處觀景台我們都下車俯瞰村莊眺望遠山。有一處觀景台還能看到大海呢,天海相連融為一色,長久的凝望有時會把天當成海把海當成天,我想很多人都會有我這樣的錯覺吧。
繞過這座山就到里口山廣福寺了,道路右側和停車場都停滿了車。進村只能步行。如今的村子已經被打造的非常漂亮,處處整潔乾淨。小村裡有農家小院,有菜畦果園有籬牆月季挺拔的楊樹,家家門前都種有高大的杏樹姿態優美的柿子樹。這個時候柿子也該紅了,柿子紅的時候像一個個小燈籠掛在樹上,把小村的秋天都照的亮閃閃的。小村里還修有溝渠棧道小橋流水魚池荷塘,大片的魯冰花好像是人們的最愛,紛紛蹲在花叢中拍照,樹上的喇叭里不停的循環放着那首歌。「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呀魯冰花。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每天聽着歌,生活在像花園一樣的村子裡,着實的讓城裡人羨慕啊!環境改變了農民的生活,原本樸實安寧的鄉村生活從此熱鬧起來了,人來人往人有種城裡的感覺。
村里還有一處圖書室,是舊房改造的,我覺得這是好事給人們提供了一個閱覽知識的環境。民宿有的是村民自家的房屋翻修的,院落修建的古樸典雅,花草古樹形成小小的園林非常引人入勝。小村里不但有古色古香的民宿還有時尚化裝飾的咖啡屋,一個樸素自然的田園風味的小村居然打造出一個咖啡屋來聽起來有點不倫不類,當然這是為了迎合遊客而建造的。整個村子的打造是請專業人士設計的,我們也走過一些打造後的村落,感覺全國的村落打造基本一個樣。
我和畫家已經很少進村了,打造後的小村原有的味道沒有了,農民的生活氣息不濃了,自然美的東西被人工改造後而失去了美感,已經不太吸引畫家了。每次來里口山我們就是開車繞山,從這座山到那座山,從這個村到那個村,盤山而上盤山而下,看自然風光畫自然風景,這才是畫家的最愛。
車開到了廣福寺時畫家放慢了速度,我說去拜佛吧,畫家沒言語好像沒有停車的意思,這兩天他膝關節不舒服,上樓下樓都有些吃力,自新疆回來腿就開始疼可能是關節炎犯了。車經過廣佛寺直接上了環山路,沿途到各個觀景台俯瞰里口山風景。每個觀景台都會有車停下來。一輛外地牌照的車停在我們的車旁,從車裡下來一男兩女中老年人,看樣子年齡都在五六十歲的樣兒,可能是看到山中風景高興,那男子下了車就對着山大聲喊,可惜嗓音不夠洪亮山沒有回音,稍微年輕一點的女人也對着山啊啊的喊,怎奈嗓音沙啞越喊聲音越小,還覺不過癮最後費了好大的勁喊了句「我愛你中國」。我實在不敢恭維她的嗓子,沙啞的聲音喊出來實在不好聽而且還不在調上。雖然讓人忍不住想笑,但勇氣可嘉。畫家禁不住說:」這麼大歲數了還挺能喊」。我說:「是呀,喊了半天山也沒反應好歹也回個音不然叫人情何以堪。」
此時我們面對着的山沉默不語,小村沉浸在輕輕的霧靄中。剛才那兩個喊山的人朝我們站着的地方走過來,我和畫家望了一眼遠處的山巒走開了,把最佳位置讓給他們,他們可以在這兒盡情的喊,雖然聲音沙啞,但他們喊出的是自己的聲音,我佩服他們的勇氣。
離開觀景台我們上車繼續在盤山道上。畫家說:「如果明天天好就來畫畫」,我忙查看天氣預報後說:「明天陰天並伴有七級大風還來畫畫嗎?」他說:「來」。我說:「好呀,那我陪着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