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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程(張曉風散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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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程》是中國台灣作家張曉風寫的一篇散文。

作品欣賞

清晨,我沿復興山莊旁邊的小路往吊橋走去。

吊橋懸在兩山之間,不着天,不巴地,不連水——吊橋真美。走吊橋時我簡直有一種索人的快樂,山色在眼,風聲在耳,而一身系命於天地間遊絲一般鐵索間。

多麼好!

我下了吊橋,走向渡頭,舟子未來,一個農婦在田間澆豌豆,豌豆花是淡紫的,很細緻美麗。

打穀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我感動着,那是一種現代的春米之歌。

我要等一條船沿水路帶我經阿姆坪到石門,我坐在石頭上等着。

烏鴉在山岩上直嘎嘎的叫着,記得有一年在香港碰到王星磊導演的助手,他沒頭沒腦的問我:「台灣有沒有烏鴉?」

他們後來到印度去弄了烏鴉。

我沒有想到山裡竟有那麼多烏鴉,烏鴉的聲音平直低啞,絲毫不婉轉流利,它只會簡單直接地叫一聲:「嘎一乙乙」

但細細品味,倒也有一番直抒胸臆的悲痛,好像要說的太多,愴惶到極點反而只剩一聲長噫了!

烏鴉的羽翅純黑碩大,華貴耀眼。

船來了,但乘客只我一個,船夫定定的坐在船頭等人。

我坐在船尾,負責邀和風,邀麗日,邀偶過的一片雲影,以及夾岸的綠煙。

沒有別人來,那船夫仍坐着。兩個小時過去了。

我覺得我邀到的客人已夠多了,滿船都是,就付足了大伙兒的船資,促他開船。他終於答應了。

山從四面疊過來,一重一重地,簡直是綠色的花瓣——不是單瓣的那一種,而是重瓣的那一種——人行水中,忽然就有了花蕊的感覺,那種柔和的,生長着的花蕊,你感到自己的尊嚴和芬芳,你竟覺得自己就是張橫渠所說的可以「為天地立心」的那個人。

不是天地需要我們去為之立心,而是由於天地的仁慈,他俯身將我們抱起,而且剛剛好放在心坎的那個位置上。山水是花,天地是更大的花,我們遂挺然成花蕊。

回首群山,好一塊沉實的紙鎮,我們會珍惜的,我們會在這張紙上寫下屬於我們的歷史。[1]

作者簡介

張曉風,筆名曉風,桑科,可叵,1941年生於浙江金華。八歲後赴台,畢業於台灣東吳大學,並曾執教於該校及它處,現任台灣陽明醫學院教授。她篤信宗教,喜愛創作,小說、散文及戲劇著作有三、四十種,並曾一版再版,並譯成各種文字。六十年代中期即以散文成名,1977其作品被列入《台灣十大散文家選集》,編者管管稱「她的作品是中國的,懷鄉的,不忘情於古典而縱身現代的,她又是極人道的。」。余光中也曾稱其文字「柔婉中帶剛勁」,將之列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作品富有人道精神,並蘊含愛國懷鄉情感。其作品曾獲台灣中山文藝獎、編劇金鼎獎、香港基督教文學獎、台灣文藝散文獎等。 [2]

張曉風的散文作品既有慨嘆人生的虛無,亦不沉溺於文字的晦澀,其字裡行間自有一股索然不磨的英偉之氣、俠士之風,而又不乏女子雅致、淒婉的纖細柔情。張曉風的文章里,有獨立山頂悲千古的英雄少年,也有站在氤氳梅香中的梅妃,還有在紅地待毯那端默默堅寧的少女……在她的作品中能讀到漢代的史傳、唐朝的詩歌、宋代的散文、元朝的戲曲。她的行文善用知性來提升感性,視野上亦將小我拓展至大我。她有一雙透視平常的慧眼,將瑣碎平凡的生活,品出美麗、典雅、溫柔。 同時在戲劇領域也頗有貢獻。[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