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疫情中(周子傑)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永川疫情中》是中國當代作家周子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永川疫情中
白駒過隙,歲月荏苒,千帆過盡,往事隨風,看着這些學生青春逼人的文字,既羨慕又嫉妒。羨慕他們如曠野之鳥,活力滿滿,間不容髮,憧憬生活的樣子;也嫉妒他們意氣風發,神色坦夷,無所畏懼,走向生活的勇氣。畢竟成熟帶來的結果,雖可避免幼稚的傷害,卻也錯過了起始的勇氣。
這些年輕人,做着自己年齡段該做的事,穿自己年齡段該穿的衣,寫着自己年齡段該寫的文字;將風景丟失在山水間,將點滴往事儲存了下來,將愛恨怨戀訴諸於紙上,將喜怒哀樂滲透在筆端。他們筆下,有春天相識,夏天熱絡,秋天分手,冬天療傷的故事;也有片言隻語,皆是經歷,萬語千言,化為閒筆的感悟。他們深知,每個生命里出現的人,都有其原因與使命;每個生活中的偶然必然,都會成為青春路上的印痕。茨威格說:「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也許,給別人的禮物,還需要積攢;但給自己的禮物,就在這字裡行間。相信穿行於亂花之中,他們的每一個拐彎,都是為了走到一條更好的路。
好吧,年輕不為夢想埋單,老來憑何話說當年?然後,推薦一下,鮮衣怒馬少年時,字里道盡長安花!
《鮮衣怒馬》欄目,專門推送學生優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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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君
永川疫情中
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樣一個時間點寫這篇文字。對於抗疫,2022年10月以前我是觀望者,關注者,可以說是一名並不冷靜的觀眾與看客。
現在,我在家裡做一個隨疫情事態發展積極配合的居民,被動的等待每一天每一條疫情最新信息的更新,等待着社區工作者一段時間一段時間電話告知,是不是可以出行。我在等着疫情勢態的輕與重,我在念念不忘着那些出現確診病例的城市會不會出現新的確診數字,我在擔心着那些隔離的人們會不會因焦躁打孩子,我也為那些逆行的身影,那些因為戴口罩太久而臉上出現積血勒痕而滿含熱淚……
永川,疫情依舊在秋末冬初的日子裡延綿不斷,漸漸地,就適應了這種短暫的封控時光。封控的日子也是好時光,豈能讓它虛度。
我在家慢慢收拾着,當打開一個抽屜:三捆惠安檀香,一個香爐,一個小葫蘆……還有一本《地藏菩薩本願經》,打開手機看到最新消息,看重慶市新冠肺炎疫情情況,家鄉巫山接近清零,而學校所在地永川又增加了不少。
撕開檀香外面的膠紙,聞到一絲清香,點燃,爐里的檀香靜靜燃燒。葫蘆、手串、經本都未動,水培的月季花正在兀自低眉。雨水湧進來,打濕坐椅,濺濕案上經書,人間家務事,天是不管的。檀香依舊燃燒着,在下午的房間中發出滋滋的輕聲, 陽台外,陰沉的天色下,是小區裡的大喇叭——「請二號樓下來做核酸了喲!」
索性下樓到小區散步,一堵堵鐵板焊接的高牆,阻斷了小區和校園的空間。但是,孩童仍舊在小區里玩耍,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每天排隊測着核酸,人們也沒有忘記調侃。隔壁張阿姨說:「現在,永川全民成廚子了,醫護成戰士了,老師成主播了,公務員成門衛了,家長成監考老師了……只有孩子們依然是神獸,以前玩手機跟做賊一樣,現在光明正大了。」
晚上六七點鐘在樓下接桶裝飲用水,水龍頭汩汩涌流,有老爺爺在斷斷續續的拉貝加爾湖畔,有時流暢,有時磕巴。風穿過我裸露的腳踝,在晾衣繩上盪啊盪。目光所及處是一灣波光淺淺的學校月湖湖面,映襯着濃郁大片的綠樹叢。
人人都想要閒暇,我戲稱閒暇是忙碌的遮羞布。或者該說,幕布。誰的生活都是野草瘋長的土地,在悉心打理後變得整齊泛着好聞的青草混合泥土的清新味道。幕布的背後,有雜亂的布景、應接不暇的劇情、魚貫而出的演員。是我的選擇讓它變得明朗。 我告誡自己:守拙是一項優勢。人類需得從安定的環境 尋常的飯菜中感知力量,以及從一切令人焦頭爛額的事物獲得成就感。我經歷過地震 洪水,以及這場漫長的疫情。與其說消磨了我的銳氣,不如說我不再高瞻遠矚,以漫長的奮鬥追求什麼。我希望當下的駐足都有意義——我喜歡嚴格周密的計劃,也喜歡在此前提下的放縱。喜歡信心滿滿的期待值,也缺乏自我反思與復盤。有用於嘗試的勇氣和張揚的態度,卻也可以日復一日安定生活。需得做好該做的從中獲取價值意義,然後再去心安理得的去做無意義又愉悅身心的事,才叫閒暇。
相反,如果閒暇是建立在摒棄一切有價值有意義的事物躺下。則全然不覺得愉快了。
一炷香緩緩燃盡,我在日記里寫下:疫情會結束,春天也會到來。越過深冬的花將在四季之初的某天盛開,萬物也將重生。只要人類不再與自然為敵,世界依舊是美好的人間。[1]
作者簡介
周子傑,星湖寫作社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