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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有毒(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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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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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有毒》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江水有毒

兩歲半的小侄電話里給我唱他在幼兒園裡新學的歌謠:「我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也不哭,也不鬧,乖乖,乖乖做遊戲……」接着又給我唱《小燕子》、《北京歡迎你》,小傢伙奶聲奶氣,唱興十足,半天不肯放下電話。這清晨里傳來的柔嫩的童聲,讓我仿佛看到南歸的小燕子靈巧翻飛的身影,在窗前翩然掠過。

老友說:「你知道嗎?咱們的自來水真的不能再喝啦,我同事剛剛做了一期再爆松花江水污染的節目,裡面翔實地披露了目前松花江所遭受的種種毒害,觀之駭人。但這期節目在審查時沒有通過,也許是怕造成人心恐慌吧,節目未待出爐,就草草的被斃掉啦!類似被斃掉的節目多啦,怕的就是一個被知情、被了解!有些新聞事實料定是不能讓百姓知道的,蓋過一時是一時,躲過一劫是一劫。」

曾經是那樣美麗的松花江如今不但變窄變瘦,模樣變醜,它還屢屢成為致病致命的罪魁禍首。有一項內部調查顯示目前哈爾濱白血病患兒人數在全國居高不下,其直接原因與飲用水的水質問題多有關聯。 「松花江水波連波,浪花里飛出歡樂的歌……」這首歌中所描述的美好景象,日後恐怕是再難得一見了。

我曾採訪過一些白血病患兒,許多家庭為給孩子治病,或債台高築,或傾家蕩產,幾乎沒有出路。而那些可愛的孩子們拒絕死亡,渴望活下去的、強烈期盼的眼神讓人心顫。但不論怎樣呼籲,來自社會的愛心救助畢竟相當有限,幸運被救助的患兒也總是少之又少,絕大多數孩子最終只能以死面對,讓親人們忍受痛不可言的骨肉分離。

有人慶幸,還好我們已喝上了水質優良、無污染的磨盤山水庫的水。卻不知其實磨盤山水庫的水也被污染了,污染源主要來自農藥殘留。知情人了解,在磨盤山水庫周圍種植有大量被噴施了農藥的糧食和蔬菜,每到到雨季來臨,農藥殘留便會隨着雨水不斷湧入磨盤山水庫,讓那清凌凌的水潛伏下「水怪」,繼續演繹與松花江如出一轍的「販毒」禍事。

消息稱日前河北唐山市委、市政府將38個會並成1個會,由8位市領導根據分工,分別做出部署,每人講話時間都不超過20分鐘,開會時間只用了150分鐘,直接節省費用約1000萬元,並且使7200多名基層參會幹部免除了來回奔波之苦,節省會議時間25天。文中大讚其節約降耗之「壯舉」。

原來從前驚人的「浪費」,不是不能夠「節約」,非不能而不為也。既然一個150分鐘的會議就能搞定的事,那此前為什麼要開幾十個會、耗時近一個月呢?消息中正面的讚揚,讓人想到的卻是其所暴露出的頑症與痼疾。削減「文山會海」,做法當然值得稱道,但全國其他地方做的又如何呢?而且有人算過這筆賬嗎?

政府一再提倡危機時期縮減開支,可近來有報由200餘名官員組成的一出國採購團,途徑的都是旅遊線路,採購歸來毫無斬獲,但其花銷卻讓人瞠目結舌。一邊在堵,一邊卻在我行我素,而且似乎從來都是如此。

我們以一個個小小的個體存在,想發出一點自我的聲音竟是那樣的艱難,甚或是不可能的。或許我們的社會本來就不需要你有深刻的認知與冷醒,可以渾渾噩噩、無知無覺,可以對現實漠不關心、缺乏真誠,唯獨不可以揭露真相,卻是這個社會給我們的一再提醒。不知街頭無家可歸的人與流浪的小貓小狗,究竟誰比誰更孤獨呢?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