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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倫頓戰役
圖片來自dkfindout.com

特倫頓戰役(Battle of Trenton)是美國獨立戰爭於1776年的一場重要戰役,發生於新澤西州特倫頓市。

簡介

英國軍隊在華盛頓堡攻城戰取勝後,喬治·華盛頓帶領大陸軍新澤西州賓夕法尼亞州撤退,而英軍則緊隨其後,最後與大陸軍在特拉華河對峙。雖然美國革命因紐約州的戰事失利而陷入危機,但英軍卻停止追擊,並將軍隊分散到特倫頓等地防守。後來英國及黑森傭兵駐軍又到處姦淫擄掠,結果引發新澤西州起義,令英軍飽受民兵狙擊騷擾。

當英軍陷入戰術困局之際,華盛頓決定在大陸軍服役期滿前絕地反擊。他策劃在聖誕節翌日強渡特拉華河,突襲特倫頓的黑森駐軍。雖然大陸軍的三路軍隊有兩路因河道結冰無法渡河,而安全登陸的華盛頓部隊也遇上諸多延誤,但這支部隊在暴風雪掩護下仍成功發動奇襲。

黑森指揮官約翰·拉爾在戰鬥中傷重身亡,而黑森士兵又反攻不遂,只好向大陸軍投降。大陸軍在特倫頓一共俘虜了接近900名黑森士兵,己方只有7人在戰鬥中傷亡,大獲全勝。

特倫頓戰役對美國獨立戰爭有關鍵影響。戰役爆發前,美國革命雖然在危機中有所復甦,但仍未走出陰霾,而軍隊更面臨解散之憂,以至英美雙方都預計殖民地的叛亂即將告終。

當大陸軍於特倫頓獲勝的消息傳開後,革命的理念於北美十三州各地起死回生,促使大量平民加入革命軍隊陣營,為革命注入新血。特倫頓戰役後,華盛頓再在阿孫平克溪戰役普林斯頓戰役取勝,並配合平民起義,最後反將英軍包圍於不倫瑞克市一帶。

這些事件令英軍陷入被動,並喪失了迅速平亂的希望。北美英軍總司令威廉·何奧爵士也被迫向倫敦當局請求更多士兵,以在1777年發動新一輪攻勢。

事件背景

大陸軍敗退新澤西州

1776年11月16日,大陸軍華盛頓堡攻城戰落敗,堡內接近3,000人被英軍俘虜。當時大陸軍的其他部隊分散各地:喬治·華盛頓有少於3,500人於新澤西州李堡(Fort Lee, New Jersey)及哈肯薩克查理斯·李有少於7,000人駐紮於哈德遜河東岸,威廉·海(William Heath)則有3,000人,防守皮斯基爾市哈德遜河高地。

北美英軍總司令威廉·何奧在攻佔華盛頓堡後,即著手追擊華盛頓。他派查爾斯·康沃利斯帶領4,000人出發,在哈德遜河西岸尋找登陸地點。哈德遜河西岸有哈德遜峭壁(The Palisades)阻隔,本身有利防守;而華盛頓也命令彌敦內爾·格連派人看守峭壁。

不過,康沃利斯卻獲得效忠派居民協助,而在19日於克洛斯特( Closter)成功登陸,然後向李堡進發。當時華盛頓身在哈肯薩克,在得悉英軍動向後,趕忙下令李堡軍隊撤走。

11月20日早上,李堡的大陸軍倉促撤離,遺下大量武器、補給以及建造工具。當康沃利斯抵達時,大陸軍煮食早餐的爐火尚未熄滅,部分宿醉未醒的大陸士兵也因此被俘。

不過,英軍和其下的黑森傭兵並沒有積極追截華盛頓。當時亨利·克林頓力主集中兵力殲滅華盛頓,但何奧卻下令克林頓領兵攻佔紐波特,以供海軍艦艇停泊。克林頓反對無效,只好準備船隻出征,最後在12月7日平安佔據紐波特。

至於康沃利斯也刻意放慢腳步。當李堡的士兵北上新橋渡口(New Bridge Landing)渡河、再前往哈肯薩克之際,黑森中校約翰·愛華德(Johann Ewald)曾領兵追上,並與大陸軍交火。當愛華德向康沃利斯求援時,康沃利斯卻兩次下令召回黑森士兵,並稱「一個黑森士兵的性命,比起十名叛軍更有價值」。

愛華德感到英軍是刻意避開戰鬥,打算用相對平和的手段結束叛亂。康沃利斯在20日佔領李堡後,在21日徐徐北上新橋渡口,並再次與大陸軍交火。

華盛頓在11月21日晚離開哈肯薩克。他的部隊於在22日抵達阿誇根諾鎮(Acquackanonk Township),並切斷鎮內橫跨帞西克河的橋樑。至於康沃利斯則在21日於新橋駐紮一晚,等待更多援軍。由於康沃利斯的部隊欠缺補給,致使部分士兵到村落搶掠食物,連主動歡迎英軍的效忠派也不能倖免。23日康沃利斯與何奧在新橋會面,獲准追擊至不倫瑞克市

華盛頓的部隊未有停留,但因部隊的士兵只有破爛的夏季衣服及鞋,使行軍異常艱苦,大量士兵因而患病。不過,由於英軍幾乎所有補給都要越洋運送而來,使康沃利斯的追兵也面臨相同問題。故此,康沃利斯一直等到停雨,才在11月25日前往阿誇根諾。華盛頓早在23日已經離開,並在28日抵達紐華克,同時把傷病士兵調到西面山地的摩利斯鎮。當康沃利斯在29日追擊至紐華克時,華盛頓已經向不倫瑞克前進。

12月1日,康沃利斯在不倫瑞克的拉利藤河追上華盛頓。當時華盛頓正派人拆毀河道的惟一一座橋樑,雙方士兵隨即駁火。當黑森士兵搬上野戰炮時,華盛頓派出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的炮兵迎擊,雙方在今日羅格斯大學校舍隔河炮戰。當晚華盛頓率領主力部隊繼續撤退。他派一支先鋒部隊趕往特拉華河城市特倫頓,徵用各種艦艇,而另一支部隊則12月6日抵達普林斯頓,並於普林斯頓大學駐紮。

英軍要等到何奧在12月6日抵達不倫瑞克時,才繼續向南追擊。由於通往普林斯頓及特倫頓的道路較為完善,雙方的行軍明顯較快。受助於賓夕法尼亞州的民兵,華盛頓的部隊12月2日至7日陸續橫渡特拉華河,並在西部河岸建立防線。賓夕法尼亞州更有多艘軍艦在河域巡航,隨時阻止英軍。12月8日,英軍佔據特倫頓。

危機

大陸軍在撤退期間,再次因軍兵服役期滿,而面臨解散危機。在華盛頓向南撤退之初,他的部隊約有3,500人。當詹姆斯·門羅在11月28日於紐華克點算人數時,發現軍隊只剩下3,000人左右。到12月1日,近2,000名新澤西州及馬利蘭州民兵因服役期滿而離去,令到軍隊人數大為縮減。

至於在哈德遜河的查理斯·李,在11月仍有7,000名士兵,到12月初只剩下不足4,000人。為補充兵力,華盛頓派約瑟·李德(Joseph Reed)及湯馬士·密夫林到地方招募民兵,但起初反應卻非常欠佳。由於所有士兵都會在1777年1月1日服役期滿,華盛頓若不能說服軍隊延長服役,或尋找代替兵源,則只能任由軍隊解散。

此外,華盛頓多次請查理斯·李帶兵南下增援,但李卻藉故拖延拒絕。他在12月4日橫渡哈德遜河,到8日才抵達摩利斯鎮。當時華盛頓的領導能力受到不少將軍質疑,李與李德多次互通書信,批評華盛頓治軍無能,而其中一封書信卻在11月30日被華盛頓無意打開閱讀。蓋茨甚至私下遊說大陸議會將華盛頓解任,由自己取而代之。

12月8日英軍佔領特倫頓後,離費城只有不足一日路程,引發革命派的恐慌。費城開始實行軍法管治,大量市民爭相逃走,使到費城形同死城。大陸議會在休會後也逃離費城,輾轉於巴爾的摩復會。約瑟·加洛威(Joseph Galloway)及安德魯·阿倫(Andrew Allen)兩名議會議員投靠了英國;而費城部分支持革命的家族也開始轉趨觀望。

這種恐慌情緒由費城一直向外輻射,就連維珍尼亞州也有革命派選擇放棄,而拒絕加入民兵。美國革命陷入前所未見的危機。就連華盛頓本人也擔心英軍渡河進攻,打算在必要時撤退到賓夕法尼亞州或維珍尼亞州的山地,與英軍作持久遊擊戰。

英軍攻防

與華盛頓的估計相反,英軍並沒有打算渡河。雖然特倫頓有充足材料建造船艦,但何奧卻在12月13日下令士兵過冬。他在當日委任詹姆士·格蘭特少將統轄全新澤西州軍務,並將三個旅的軍力分散駐守:

卡爾·馮·多諾普率領三個黑森擲彈軍團、一支獵兵及六門野戰炮,駐守博登鎮(Bordentown)。

湯馬斯·史特靈(Thomas Stirling)上校率領第42步兵軍團的蘇格蘭高地步兵,連同一支獵兵及兩門重炮,駐守伯靈頓(Burlington),防止賓夕法尼亞州的美國軍艦沿特拉華河北上進攻。

約翰·拉爾率領三個精銳黑森軍團,駐守特倫頓。

這三支駐軍由亞歷山大·列斯利准將負責後援。列斯利共有一個旅的兵力,分別駐守普林斯頓、希爾斯堡(Hillsborough Township)及不倫瑞克市。新澤西州其他地區,由愛德華·馬修(Edward Mathew)的軍隊駐守。完成佈防後,何奧與康沃利斯一同回到紐約,並准許康沃利斯乘坐下一班船返國,與妻子團聚。

不過,新澤西州的局勢卻因英軍進駐而更加混亂。何奧為恢復殖民管治,在11月30日頒佈另一次特赦令,要求所有居民在60日內向英國宣誓效忠。在英軍保護之下,效忠派的居民乘機向革命派報復,引發更多武裝衝突;大量革命派的居民帶同財產逃亡到賓夕法尼亞州,繼續從事革命;更多的居民被動服從英國的軍事管治,卻沒有提供援助。正當新澤西州民心未定之際,英軍卻因補給不足而到處徵用糧食,進而演變成搜掠及強姦,連效忠派居民也不能倖免。

結果,新澤西州在短時間內變成內戰戰場。大量新澤西州平民在12月中旬自發組成民兵,到處狙擊英國及黑森士兵,是為新澤西州起義

這些攻擊令到英軍飽受壓力,其中特倫頓更多次遭受侵襲。特倫頓的守將拉爾自知無法應付,曾多次向後方求援,但只有列斯利一人有派出援軍,並不足以改變形勢。

革命的復甦

正當英軍在12月中旬逐步陷入被動之際,大陸軍的形勢卻有所逆轉。首先,李終於在12月10日啟程出發,並在12日抵達摩利斯鎮西南面的山嶺。然而李卻在當晚帶同隨從離開,到數英里外的一座旅館留宿。李的行蹤被效忠派告知英軍,結果翌日年輕的伯納斯特·塔爾頓率領龍騎兵趕至現場,將穿著睡衣的李俘虜而歸。

李將軍被俘後,副將約翰·沙利文便接過指揮,火速趕往南方。12月20日沙利文帶同2,000人抵達特拉華河,而蓋茨又有手下200人於12月22日抵達。連同受新澤西州起義感召而加入的臨時民兵,華盛頓的部隊規模突然有數倍增長,足以發動反擊。

此外,華盛頓與大陸議會也在軍事決策上取得共識。自華盛頓獲任命為大陸軍總司令後,大陸議會一直擔心華盛頓會變成軍事獨裁者,而經常干擾戰略制訂及軍隊補給等事項。但當革命陷入嚴重危機時,議會終於意識到必須下放部分權力。

12月12日議會決議,賦予華盛頓在議會不另加過問的前提下,全權統籌戰爭的所有事宜,以及統轄大陸軍所有部門。

華盛頓隨即運用此權力,為大陸軍建立專職的炮兵軍團,以備攻打特倫頓使用;但他同時向議會詳細解釋所有的軍事決定,並謹慎運用權力。這項決策不但有利華盛頓策劃反攻,更成為美國文武分職的濫觴,對大陸軍日後的戰事有莫大幫助。

另外,大陸軍也在危機之中獲得更多的補給支援。維珍尼亞州議會在12月6日通過決議,請求州長帕特里克·亨利收集毛毯,送往前線使用。亨利派人到新澤西州各縣徵收物資,獲得了州內人民廣泛支持,連亨利的政敵湯瑪斯·傑佛遜也大力協助。

康涅狄格州州長詹納森·特倫布(Jonathan Trumbull)將大量的衣物糧食運往南方,當中不少是由家族自資購買。大陸議會還任命了數名商人,協助軍隊籌措物資。當中費城商人羅拔·莫里斯(Robert Morris)更把大量的海上私掠物資送到軍中使用。

最後,美國革命的士氣因湯瑪斯·潘恩的著作而大受鼓舞。潘恩曾經著有常識一書,是推動北美殖民地決心獨立的重要人物。他在7月加入大陸軍行伍,擔任格連的副官及戰地記者,定期向《賓夕法尼亞周報》(Pennsylvania Journal)供稿。潘恩親眼目睹大陸軍接連落敗,又隨同軍隊艱辛撤退。當大陸軍在11月22日前往紐華克時,潘恩決定要為革命重振聲威,開始草擬第一篇的《美國人的危機(The American Crisis)》,並在軍隊橫渡特拉華河後趕往費城出版。12月19日,《危機》在《賓夕法尼亞周報》刊登,然後被多間印刷商製成小冊子,以快馬廣傳各地。

《危機》在出版當日,已經在大陸軍的軍營廣為傳閱朗讀,令到軍隊士氣大振。隨著《危機》散播到北美各省,美國革命在各地出現復甦跡象。

突襲特倫頓之方案與雙方部署

華盛頓與隨同軍官,一直等待反擊機會。隨著英軍陷入被動,而美國革命有所復甦,機會終於來臨。12月22日,李德得悉塞繆爾·葛萊芬(Samuel Griffin)的民兵在南新澤西攻擊了黑森駐軍,認為機會難逢。當時李德身在費城東北面的布里斯托(Bristol),他先向葛萊芬寫信,請他引開駐守博登鎮及伯靈頓的黑森與蘇格蘭駐軍;然後再向華盛頓寫信,提議大陸軍渡河突襲特倫頓,否則軍隊一旦在年尾解散,就只能放棄革命。

華盛頓收到李德信件,立刻召開軍事會議。會上各個軍官都同意攻打特倫頓,並開始籌備進攻。當時特拉華河已經開始結冰,但約翰·葛雷佛(John Glover )上校率先請纓負責渡河。他的馬波黑(Marblehead)海員是大陸軍的精銳部隊。

此外,大陸軍議決兵分三路渡河。華盛頓率領主力部隊2,400人,由特倫頓北面渡河;在新澤西州起義建功的民兵准將詹姆士·伊榮(James Ewing),率領700人於特倫頓對岸渡河;費城民兵上校約翰·卡華拉達(John Cadwalader)與李德同行,率領1,500人於布里斯托渡河,引開伯靈頓的英國駐軍。當時駐守費城的以色列·普特南已經有少數民兵渡河,但畢竟離特倫頓過於遙遠,故此未獲安排為攻擊部隊。

由於天氣寒冷潮濕,火槍將難以運作。華盛頓特別委託亨利·諾克斯訓練新成立的炮兵軍團,以確保大陸軍可擊破黑森防線。

不過,華盛頓的戰爭計劃即時被英軍截獲,拉爾已經從間諜、美國逃兵及效忠派口中,得悉華盛頓即將進攻。他將本已嚴密的警備再作提升,下令手下三個軍團輪流於半夜巡哨,兼且士兵在睡覺時都不可除脫軍裝武器。黑森士兵非但沒有放假或醉酒,更要保持最高警戒,致使所有軍官及士兵都飽受壓力所苦。

戰事爆發

華盛頓橫渡特拉華河與行軍

12月25日上午,大陸軍開始預備晚間行軍的物資。為確保行軍保密,華盛頓預先派亞當·史提芬(Adam Stephen)的哨兵到新澤西警備,又向軍官發佈了「勝利,或死亡」(Victory, or Death)的通訊口令。

與此同時,新澤西州的天氣在入黑後急劇轉壞,颳起猛烈東北風,然後暴雨、冰雹以及暴風雪接踵而來,令到士兵難以渡河。伊榮的部隊在特倫頓對岸過河,行軍路線本應最短。不過,特拉華河剛好在特倫頓西面有一瀑布,而瀑布下游的河域水位,都會受到潮汐影響。12月25日晚,特拉華河正值潮漲,大量浮冰隨潮水及暴風向西北流動,並堵塞了瀑布下游的河道。伊榮的部隊既不能挪開冰塊,又不能履冰而行,只好放棄攻擊。

卡華拉達的部隊在布里斯托也遭遇相近情況。新澤西州的河岸卻因潮水而佈滿冰塊。卡華拉達的步兵雖可攀過浮冰登岸,但火炮卻無法登陸。卡華拉達的士兵強行鑿開冰塊開路,但風暴卻在半夜後繼續加劇,為河道帶來更多浮冰。無計可施之下,卡華拉達也被迫放棄,下令渡河的士兵返回。

事到最後,只有華盛頓的部隊成功渡河。華盛頓的士兵在入黑後行軍北上,於半夜前夕抵達渡口,並獲得亨特敦縣的民兵迎接。這些民兵徵用了大量特拉華河上游的船隻,接著大陸軍陸續登艦,再由亨特敦民兵及馬波黑海員撐船渡河。這些船伕克服了湍急水流、結冰河道、低能見度及逆風等等障礙,將所有大陸軍兵、火炮及物資安全運往對岸。

12月26日清晨4時,大陸軍終於向特倫頓行軍,並由維珍尼亞步兵及新澤西民兵充當先鋒。這些先鋒部隊由負傷的威廉·華盛頓(William Washington)上尉指揮,並有副官詹姆士·門羅協助,負責在特倫頓外圍的道路設置障礙,截斷市鎮的對外通訊,並阻止居民外出。

出乎大陸軍意料,午夜暴雪的新澤西鄉間竟然非常熱鬧,商人及農夫忙於交易貨品,家庭親友也在此時外出聯誼,以避開於日間及天氣溫和巡哨的英軍。這些居民主動為大陸軍帶路、提供熱食與物資、甚至志願隨軍出征。

大陸軍在伯明翰路口兵分兩路。彌敦內爾·格連率領休·梅沙(Hugh Mercer)、斯特靈勳爵亞當·史提芬(Adam Stephen)的士兵,攀上東北山地,然後沿班寧頓道路(Pennington Road)向南行軍,攻打特倫頓市北面。由於山地難行,華盛頓亦隨同格連出發,鼓舞格連的中鋒與後衛部隊。至於約翰·沙利文則率領約翰·葛雷佛(John Glover )保羅·薩金(Paul Dudley Sargent)及阿瑟·聖克萊的部隊,沿河岸道路南進,預定攻打特倫頓市西面。為確保雙方可同時攻擊,華盛頓特意在伯明翰召集所有高級軍官,命令各人根據華盛頓的陀錶校正時間。

大陸軍夾攻特倫頓與黑森士兵反擊

在特倫頓,黑森的守兵連續多日保持最高警戒。但由於日出前的巡哨沒有發現異常,巡哨在低能見度下失去效用、士兵又早已疲勞不堪,無法忍受濕冷天氣,駐守北面哨站的魏德豪茲(Andreas von Wiederholdt)中尉決定取消日出後的巡邏。他留下7人在外站崗,而將巡哨的17人調到哨站的總部──一座製桶工場內避寒。

上午8時,格連與沙利文的部隊幾乎同步抵達特倫頓外圍,並成功發動奇襲。北面哨站的黑森士兵因寡不敵眾,稍作抵抗後便向市中心撤退。華盛頓旋即下令格連的部隊向南推進,又指派尼古拉斯·豪賽格(Nicholas Haussegger)的德裔馬利蘭士兵及愛德華·漢德的賓夕法尼亞步兵,攻佔東面的普林斯頓道路,再登上東面山地。

在特倫頓西面,黑森士兵嘗試抵抗沙利文的部隊,但卻遭到約翰·史塔克的新罕布夏民兵以刺刀迎面衝鋒。史塔克及其民兵早在邦克山戰役已經揚名,而史塔克在特倫頓戰役前夕,還特別訓練自己的部隊使用刺刀。

不久,黑森士兵開始在市內列陣。華盛頓親率格連的先鋒部隊推進,攻打國王街及王后街的北面街口:該處為特倫頓市內的最高點,是市鎮的關鍵要地。華盛頓起初遭到魏德豪茲的巡哨及洛斯堡軍團開火還擊,不過大陸軍的陣列卻遠較黑森士兵寬闊,而且豪賽格及漢德又開始攀上市鎮東北面的山地,大有包圍夾攻之勢,迫使黑森士兵再次後撤。

當北面的黑森士兵再次後退時,拉爾剛好由市中心的總部趕抵前線,並向軍官詢問戰況。事實上當大陸軍開始炮擊特倫頓時,大量黑森的非戰鬥人員與婦女,已經循該途徑安全撤走。

受錯誤情報誤導,拉爾決定率領士兵正面迎擊華盛頓。雙方炮兵隨即交火。由於大陸軍的火力佔優,又享有地利,且步兵的火槍竟然未有因潮濕天氣而失靈;反觀黑森炮兵卻處於劣勢,而步兵的火槍又大多失靈,終於要棄炮而逃,並一直向阿孫平克溪的橋樑撤退。隨著黑森炮兵敗陣,後方的擲彈兵團也被華盛頓的步兵擊破潰散。

拉爾眼見首輪攻勢失敗,構思第二輪攻擊。不過拉爾尚未成功,便在一座蘋果園遭到馬利蘭士兵猛烈射擊,只好放棄計劃。

黑森士兵撤退與投降

拉爾在第二輪攻勢失敗後,終於決定向阿孫平克溪撤退。但在撤退之前,拉爾卻率領軍隊回到市中心,執意奪回兩門重炮。然而新英格蘭炮兵上前奪炮, 且隨即把黑森重炮據為己有,然後調轉炮口,向黑森士兵開火。

隨著拉爾的部隊崩潰,華盛頓馳馬下山,率領士兵包圍蘋果園;而馬利蘭士兵則開始以德語和英語向黑森士兵勸降。正當華盛頓下令火炮換上霰彈之際,拉爾及洛斯堡軍團扯下軍旗,全數向大陸軍投降。

至於在特倫頓南方,英國的龍騎兵、少數黑森士兵及其他非作戰人員,早已向東南撤走。克尼普豪森軍團起初追隨北面的軍團作戰,但卻誤解了拉爾的命令,而轉向東南移動。

當拉爾的部隊兵敗而向蘋果園逃亡時,克尼普豪森軍團就嘗試向橋樑撤退。此時沙利文及薩金已經橫過橋樑,在阿孫平克溪東面的高地佈陣,而聖克萊則防守橋樑。黑森軍團眼見無法突破,只好沿阿孫平克溪西岸逃走,尋找淺灘渡河。不久,黑森指揮官被子彈擊中重傷,而士兵又遭到包圍,終於下令士兵棄械投降。只有50名黑森士兵拒絕投降,冒險游過冰冷湍急的阿孫平克溪後,於半日後回到普林斯頓。

大陸軍撤回賓夕法尼亞州

大陸軍獲勝後,華盛頓安排士兵休息、點算俘虜、並將黑森士兵擄掠的財產盡量物歸原主。黑森士兵在特倫頓共有896人被俘,以及22人死亡,最少83人受傷。華盛頓向議會匯報時,稱大陸軍只有數人受傷。事實上大陸軍在戰鬥結束後,有大量士兵因饑餓、寒冷、傷病及虛耗過度而死亡,折損可能比黑森士兵更多。

中午時分,華盛頓召開軍事會議,商討下一步行動。當時大陸軍已得悉卡華拉達及伊榮都未能渡河,自己在特倫頓勢孤力弱,兼且沒有帳篷可供休息,最終決定在傍晚撤退。

相比起凌晨渡河,大陸軍的撤退行軍更為艱難。經過一晚暴雪,特拉華河的浮冰大為增加。華盛頓的主力部隊循舊路返回賓夕法尼亞州,而另一支部隊則押解黑森俘虜,於阿孫平克溪南面的渡口過河。由於船隻無法靠岸,部分人更要涉水而歸,令更多人因失溫而死。27日大陸軍終於返抵賓夕法尼亞州。

戰爭後續影響

特倫頓戰役的消息,在十多日內便傳遍北美殖民地,然後傳抵英國,引起極大反彈。各個英國將軍與官員都互相推卸戰敗責任。何奧起初嘗試低調處理事件。他向殖民地大臣喬治·熱爾曼勳爵(George Germain匯報戰況時,將戰敗責任全部推卸給拉爾,指責拉爾擅離職守。

康沃利斯曾親身目睹黑森士兵英勇作戰,認為黑森士兵只會因指揮官失職,才落敗給大陸軍;克林頓則猛烈批評何奧未有及時追擊,又把兵力過於分散,而格蘭特又沒有妥善佈防;至於熱爾曼則將責任歸咎於何奧,以及身在紐約的黑森總指揮官利奧波德·菲力·馮·海斯特

黑森的軍官則反指何奧分散兵力,又沒有提供足夠支援;英國輿論則普遍指責黑森士兵四處搶掠,是引致問題的禍根。在各方指責之下,海斯特被腓特烈二世撤換,由威廉·馮·克尼普豪森接任。

另外,英軍自特倫頓戰役之敗後,開始在獨立戰爭中走向下坡。按照何奧的估計,大陸軍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很快便會自行解散。這種樂觀情緒在12月一直籠罩於英軍指揮階層。但特倫頓戰役後,戰火又再重燃。何奧取消了康沃利斯的返國行程,下令他帶8,000人由紐約增援新澤西,最終引發阿孫平克溪戰役普林斯頓戰役,並再次落敗。英國鎮壓北美叛亂的大好機會就此錯失。

相對之下,革命派在特倫頓戰役後士氣大振。在北美各州,大陸軍的招募人員本來備受冷待,但在特倫頓戰役後,卻有大量平民響應號召加入軍隊。華盛頓也在戰役後重振領導權威,受到士兵、大陸議會以至英國對手的讚賞。

不過,華盛頓的軍隊仍然面臨解散危機。士兵由於勞累,普遍不願意延長復役;葛雷佛的馬波黑海員堅持離開,打算從事獲利更豐的海上私掠;精銳的第1特拉華軍團(198th Signal Battalion)也因折損過多而離去,只有數人留下。

華盛頓最終要憑個人感召力及額外服役薪金,才勸得其他士兵延長服役六星期。這些士兵在1777年1月為華盛頓於阿孫平克溪及普林斯頓取勝,奠定大陸軍在新澤西州的勝局。

參考書目

  •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A Concise History》、author= Robert J. Allis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isbn=978-0-19-531295-9、2011

  • 《Washington's Crossing》、author= David Hackett Fischer、publisher= Oxford University Press、isbn=978-0-19-518159-3、2006
  • 《The Winter Soldiers: The Battles for Trenton and Princeton》、author= Richard Ketchum、publisher= Holt Paperbacks; 1st Owl books ed edition、isbn=0-8050-6098-7、1999
  • 《1776》、author= David McCullough、publisher= Simon and Schuster、isbn=978-0-7432-2671-4、2005
  • 《The War of American Independence: 1775-1783》、author= Richard Middleton、publisher=Pearson Education Limited.、isbn=978-0-582-22942-6、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