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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的《山中送別》詩與劉長卿的《送靈澈上人》詩傾訴送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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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的《山中送別》詩與劉長卿的《送靈澈上人》詩傾訴送別之情中國當代作家梁衛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王維的《山中送別》詩與劉長卿的《送靈澈上人》詩傾訴送別之情

送別詩,是抒發詩人離別之情的漢族詩歌。著名的代表人物有李白、王維、王昌齡、劉長卿等。送別詩抒寫離別情緒,是分離時迸發的情感火花。要把這種情感火花表達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中送別》是唐代大詩人王維的作品。此詩寫送別友人,表達了對友人的依依不捨之情,題材非常普遍,構思卻獨具匠心,極有特色。其最顯著的特點在於並非就「送別」二字做文章,而着墨於送別後的行動與思緒,並表達了詩中人期盼來年春草再綠時能與友人團聚的情懷。全詩語言樸素自然,感情深厚真摯,獨具匠心,耐人尋味。

而《送靈澈上人》是唐代詩人劉長卿的作品。此詩共四句,前兩句寫靈澈上人慾回竹林寺的情景,後兩句寫詩人目送靈澈上人辭別歸去的情景,抒發了詩人對友人離別的傷感與依依不捨之情,表達了對靈澈的深厚情意,也表現了靈澈清寂的風度以及詩人雖然失意卻閒適淡泊的情懷。全詩純為寫景,恍如圖畫,借景抒情,構思精緻,語言精煉,素樸秀美,意境閒淡,是一首感情深沉的送別詩,也是一幅構圖美妙的景物畫,為唐代山水詩的名篇。

《山中送別》:

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 。

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

唐代大詩人、詩佛王維的《山中送別》詩不寫離亭餞別的情景,而是匠心別運,選取了與一般送別詩全然不同的下筆着墨之點。詩的首句「山中相送罷」,在一開頭就告訴讀者相送已罷,把送行時的話別場面、惜別情懷,用一個看似毫無感情色彩的「罷」字一筆帶過。這裡,從相送到送罷,跳越了一段時間。而次句從白晝送走行人一下子寫到「日暮掩柴扉」,則又跳越了一段更長的時間。詩人在把生活接入詩篇時,剪去了在這段時間內送行者的所感所想,都當作暗場處理了。

第二句「日暮掩柴扉」,不寫與友人話別的情景,也不渲染分手之際的環境氣氛,而偏寫送走友人之後日暮掩上柴扉的舉動。對離別有體驗的人都知道,行人將去的片刻固然令人黯然魂消,但一種寂寞之感、悵惘之情往往在別後當天的日暮時會變得更濃重、更稠密。在這離愁別恨最難排遣的時刻,要寫的東西也定必是千頭萬緒的;可是,詩只寫了一個「掩柴扉」的舉動。這是山居的人每天到日暮時都要做的極其平常的事情,看似與白晝送別並無關連。而詩人卻把這本來互不關連的兩件事連在了一起,使這本來天天重複的行動顯示出與往日不同的意味,從而寓別情於行間,見離愁於字里。使詩人感到一種寂寞與孤獨,自然會追憶友人的音容笑貌,眼前浮現友人在山中時朝夕相處的歡樂,同時,也一定會想象友人出山後的行蹤,而且更盼望友人早日歸來重聚。一句話,詩人身雖在柴扉之內,心卻在柴扉之外。但所有這些,詩人都沒有直接說出來,讓讀者自己從「掩柴扉」這一動作細節中體會。詩有「空白」,就耐人咀嚼。

《山中送別》詩的前兩句是陪襯,後兩句才是表現的主體。詩的三、四句「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是從《楚辭·招隱士》「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兩句化來。但賦是因遊子久去而嘆其不歸,這兩句詩則在與行人分手的當天就惟恐其久去不歸。後兩句化用《楚辭·招隱士》句意,但一點也不使人感到是用典,而覺得是從詩人內心深處自然流出的深情話語。這裡用典不僅貼切,而且靈活,巧妙。《楚辭·招隱士》中的王孫是淹留山中,辭賦作者是要招其離開山中歸家,而王維詩卻反用其意,盼友人回到山中來。《楚辭·招隱士》是因遊子久去而嘆其不歸,而王維詩是在與行人分手的當天就惟恐其久去不歸,《楚辭·招隱士》用的是直接感嘆句,王維改用疑問語氣,所傳達的感情便微妙、豐富多了。

「歸不歸」,作為一句問話,照說應當在相別之際向行人提出,這裡卻讓它在行人已去、日暮掩扉之時才浮上居人的心頭,成了一個並沒有問出口的懸念。這樣,所寫的就不是一句送別時照例要講的話,而是「相送罷」後內心深情的流露,說明詩中人一直到日暮還為離思所籠罩,雖然剛剛分手,已盼其早日歸來,又怕其久不歸來了。前面說,從相送到送罷,從「相送罷」到「掩柴扉」,中間跳越了兩段時間;這裡,在送別當天的日暮時就想到來年的春草綠,而問那時歸不歸,這又是從當前跳到未來,跳越的時間就更長了。「歸不歸」三字,有擔心、疑惑友人去而不歸,又有盼望友人明春歸來之意緒。

可以說詩的第三句 「春草明年綠」是全篇詩的警句,有了這一句描繪出詩人在柴扉中想象的這一片春草的綠色,才使整首詩有了色彩,有了畫意,有了象趣,而詩人盼望友人歸來同賞明春山色的深情,便有了藉以寓托的鮮明美麗物象。「綠」字是詩眼,「明」字也妙。這首送別詩,不寫離亭餞別的依依不捨,卻更進一層寫冀望別後重聚。這是超出一般送別詩的所在。開頭隱去送別情景,以「送罷」落筆,繼而寫別後回家寂寞之情更濃更稠,為望其再來的題意作了鋪墊,於是想到春草再綠自有定期,離人回歸卻難一定。惜別之情,自在話外。意中有意,味外有味,真是匠心別運,高人一籌。王維善於從生活中拾取看似平凡的素材,運用樸素、自然的語言,來顯示深厚、真摯的感情,令人神遠。

《送靈澈上人》:

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

荷笠帶斜陽,青山獨歸遠。

《送靈澈上人》詩是長於五言詩、人稱「五言長城」的唐代詩人劉

長卿所作,選自《劉隨州集》(《四部叢刊》本)卷一。靈轍上人,唐代著名僧人,本姓楊,字源澄,會稽(現在浙江紹興)人,後為雲門詩僧。他是中唐時期一位著名詩僧,俗姓楊,字源澄,會稽(今浙江紹興)人,出家的本寺就在會稽雲門山雲門寺。竹林寺在潤州(今江蘇鎮江),是靈澈此次遊方歇宿的寺院,而上人對僧的敬稱。《送靈澈上人》詩的意思是:深青色的竹林寺里,遠遠傳來黃昏報時的鐘聲,你(指友人:靈澈上人)背着斗笠披着斜陽,獨自向青山歸去,越走越遠。瞑色蒼蒼的竹林寺,晚鐘陣陣,一抹斜陽下,幾重青山外,遠行人漸行漸遠。全詩純為寫景,恍如圖畫,可謂詩中有畫的佳作。

《送靈澈上人》詩記敘詩人在傍晚送靈澈返竹林寺時的心情,它即景抒情,構思精緻,語言精煉,素樸秀美,是唐代山水詩的名篇。前二句想望蒼蒼山林中的靈澈歸宿處,遠遠傳來寺院報時的鐘響,點明時已黃昏,仿佛催促靈澈歸山。詩人出以想象之筆,創造了一個清遠幽渺的境界。此二句重在寫景,景中也寓之以情。後二句即寫靈澈辭別歸去情景。靈澈戴着斗笠,披帶夕陽餘暉,獨自向青山走去,越來越遠。「青山」即應首句「蒼蒼竹林寺」,點出寺在山林。「獨歸遠」顯出詩人佇立目送,依依不捨,結出別意。只寫行者,未寫送者,而詩人久久佇立,目送友人遠去的形象仍顯得非常生動。全詩表達了詩人對靈澈的深摯的情誼,也表現出靈澈歸山的清寂的風度。送別多半黯然情傷,這首送別詩卻有一種閒淡的意境,和作者的寂寞心情。

劉長卿和靈澈相遇又離別於潤州,大約在公元769—770年(唐代宗大曆四、五年)間。劉長卿於公元761年(上元二年)從貶謫南巴(今廣東茂名南)歸來,一直失意待官,心情鬱悶。靈澈此時詩名未著,雲遊江南,心情也不大得意,在潤州逗留後,將返回浙江。一個宦途失意客,一個方外歸山僧,在出世入世的問題上,可以殊途同歸,同有不遇的體驗,共懷淡泊的胸襟。這首小詩表現的就是這樣一種境界。

精美如畫,是這首詩的明顯特點。但這幀畫不僅以畫面上的山水、人物動人,而且以畫外的詩人自我形象,令人回味不盡。那寺院傳來的聲聲暮鍾,觸動詩人的思緒;這青山獨歸的靈澈背影,勾惹詩人的歸意。耳聞而目送,心思而神往,正是隱藏在畫外的詩人形象。他深情,但不為離別感傷,而由於同懷淡泊;他沉思,也不為僧儒殊途,而由於趨歸意同。這就是說,這首送別詩的主旨在於寄託。方回評其詩「細淡而不顯煥,觀者當緩緩味之」;方東樹評其詩「多興在象外,專以此求之,則成句皆有餘味不盡之妙矣」。從這首小詩中,也能夠體會到這一特色。

靜景與動景結合巧妙。詩的一、三、四句,寫的是靜景,二句寫的是動景。動、靜互相襯托,互相映輝。古寺、斜陽、青山等靜物一經渲染,令讀者對鐘聲這一動景印象猶深,仿佛耳旁久久地縈繞着那悠揚的響聲;反之鐘聲從遠處傳來,更顯出郊野的寧靜肅穆,而此時,詩中人物的離情別緒更強烈了。這就獲得了很好的藝術效果。寫景與抒情妙合無垠。全詩四句,句句寫景,也句句寫情,尤其是後兩句,乍看好像是寫郊野向晚的景色,實則蘊含着詩人的無限情思。「荷笠帶斜陽」一句,最易誤解為純屬自然景物的描寫,無甚用意。其實不然。作者寫斜陽經天,不是光照山巒火樹,而是映現於荷笠者一身,是為了突出「荷笠」這一人物形象和整個畫面構圖的需要,同時也體現了詩人感情的專注。畫面上的光束、景物,是和送別之情緊密相連的,這就不僅是景物的烘染,時序的變換或感情的陪襯,而是對全詩的立意、構圖、設色和抒情起着重要的作用。這首詩正是既寫景,又抒發胸臆,注意景物選擇和人思想感情的協調統一,使客觀的景和主觀的情和諧合拍,故能把感情表達得更含蓄、更貼切、更完美。這種詩能給人留下欣賞的餘地和珍視友誼的啟示。[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