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冶子溝慘案(侯文君)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白冶子溝慘案》是中國當代作家侯文君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白冶子溝慘案
姬家峪村子西南的白冶子溝,長近二里,寬僅十幾米,且山高坡陡,道狹路窄,進出只有一處路口,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1942年,此處發生了一起震驚魯中大地的慘案,八路軍115師教導隊慘遭日寇伏擊,36人遇難,史稱「白冶子溝慘案」。
夏天的一個拂曉,一隊日兵早就坐在坐南面北的坡嶺上,遍地扔滿了煙頭和糖紙,兩眼緊盯着溝口,像野狼似的等待着獵物的出現。此時,從背後小路上走來了一個挑擔子的老鄉,留着人丹胡的鬼子少佐山口一郎,走前一步,輕聲但嚴厲地喊道;「什麼的幹活?哦,趕集的幹活。回話,白莊哪裡的有?」老鄉急忙放下擔子,哆哆嗦嗦地說:「太君,此處五里範圍內只有白冶子和白家莊,卻沒有什麼白莊。就是二十里之外,也沒有什麼白莊,我趕四集,這個是知道的。」此時,天已蒙蒙亮,山口突然發現,溝口冒出了一隊八路,他便一把將老鄉壓在大腿下,喊道:「射擊!射擊!」一陣手忙腳亂,鬼子的重機槍便突突突響了起來,八路措手不及,便谷個子似的一個個倒在了溝口、溝內。一會兒功夫,就沒有人再能站得起來。 山口就帶領鬼子端着刺刀,挨個挨個地打掃戰場,補刀的鎬刨的,一個沒落。最後看到後面還有一老一小兩個販私鹽的,山口就問:「什麼的幹活?」老頭就說:「太君,我們販賣私鹽的幹活。」小的也雞啄米似的連連磕頭。山口奞鷹似的眼睛狐疑地掃視了一番小的,厲聲說道:「我看你是八路的幹活。」說着,就對着小的臉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流滿面,老者連忙說道:「我們不是八路,是販賣私鹽的老百姓,求太君放過我們。」 山口知道他們不是八路,便帶着戰利品滿載而歸了。走到溝口,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最先從溝口進入三岔溝逃出去的七八人一個個漫過了南大峪搭腰,雖然機槍掃射,但距離已遠,當然也就沒有斬獲。
鄰村百姓很快就知道了此一慘案的發生,當地政府和村里很多人參加了收斂屍體的工作,還有一戰士嘴上被刨了一鐵鎬,渾身血跡斑斑,但他還堅持爬到了姬家峪村里,結局如何,不知所終。而殉難的36烈士則被掩埋在我村舍林子(即扔埋死孩子的墳場),其中當地政府還為李榮股長立小型碑碣一塊,碑碣高約一米,青石製作,上書:李榮股長之墓。有落款,但記憶不詳。七十年代,碑碣尚存,只是中間斷為兩截,還在溝旁樹立了很久,後來被挪放到松崮烈士陵園。而烈士遺骨更是結局悽慘,人民公社時期,我四小隊刨地瓜時,還能刨出粼粼白骨,我還曾經親自刨地埋過。同時殉難的還有一趙姓副股長,周村人,後來,屍體被家人起回,想來,他還是幸運的,因為他總歸魂歸故鄉了,而且還存有了屍骨。 慘劇當然有些蹊蹺,否則鬼子不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須知,教導隊那是培養幹部的場所,損失自然很大。但一時半刻竟然沒有查獲內奸歸屬,直到後來在萊蕪夜貓子溝重新出現此類慘案,真相方才大白,原來,教導隊有一參謀,鬼子掃蕩時,被鬼子俘虜,經不起酷刑的折磨,變節投靠了山口少佐,由他製造了兩起慘案。後來自然就被處以極刑,雖為烈士報了仇,但烈士卻永遠不能復生了。據說,此一內奸或許良心發現,他還假投了一份情報,從而使得我軍以牙還牙,伏擊了鬼子一次,斬獲頗豐。
抗戰時期,我村別的戰鬥沒有驚心動魄的壯舉,但零星的戰鬥諸如一八路指導員曾突襲村北的黃綠頂欲奪取偽軍機槍,但近在咫尺之時,竟被敵軍發現,彈穿眉骨陣亡。還有的就是吳化文偽軍曾經合圍我村的抗日民兵,張李兩民兵洞藏倖存,而亓學孟、王正方則被槍殺於萊蕪王莊。另外還有我軍偵察兵在王氏院牆二里內偷斃偽軍偵察兵的軼聞,而且繳獲了一把手槍,地點就在水庫東邊秦家軟棗樹下,可此樹早就在七十年代隨着全村柿子樹的濫殺無辜而已香消玉殞。當然這是另話。 此一慘案雖已過去了七十多年,但溝口堰牆石頭上還殘留着數不清的彈痕,至今依稀模糊然而清晰可辨。它是在昭告日本鬼子的兵燹罪行,中國人啊,可千萬別忘記日寇的罄竹難書的彌天罪行,河北唐山潘家峪慘案那更是令人髮指得刻骨銘心!那是手無寸鐵的村老鄉親啊,1200多條鮮活生命頃刻魂飛魄散啊。在此,我告誡,日本法西斯永遠是我們的敵人,君不見,至今安倍之流還在興風作浪,尤其是中國女子更不該婚嫁日本軍閥後裔,因為他們有着亡我不死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國人辨察理智肯定氣貫長虹。[1]
作者簡介
侯文君,山東沂源人,中學退休語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