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春雨)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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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是中國當代作家春雨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眉毛
夏荷是山村里做裁縫的，與清媛是好朋友，倆人結伴到更山裡的山村去玩。
倆姑娘走在石踏步的路上，身後走來了三位收購棕線的師傅，有兩位故意向清媛套近乎，因為清媛人也長得確實漂亮，人見人愛，另一位師傅小聲嘟囔着，別嚇壞了人家姑娘。然後和夏荷說，你倆幹啥去啊？平常坐車路過你們村，經常看見你。夏荷沉默不語。
夏荷這次是第四次去這個小山村，也可以說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一個冬天，鎮上的堂姑，特意來到夏荷家，和夏荷的爸爸商量，要去把夏荷的媽媽叫回來。在夏荷小的時候，夏荷的媽媽就離開家庭，生活在這個村子。堂姑帶上夏荷去夏荷的媽媽家。
那時夏荷在上初中，之前有聽到堂姑和爸爸談話，夏荷那幾天天天在心裡唱，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到了媽媽家，夏荷就站在天井邊，一句話也不說。媽媽燒了點心，就堂姑一個人去廚房吃。堂姑吃了點心之後，看天色快黑了，帶上夏荷去鄰村夏荷的姑姑家住宿。路上，堂姑說，根本沒有機會講話，媽媽的現任丈夫寸步不離。
第二次是和堂妹去姑姑家拜年，路過這個村，倆人商議去看看夏荷的媽媽。倆人不敢走村裡的路，往村里人遇不見的田墈爬，一不小心，皮鞋後跟掉下來了，夏荷就高一腳低一腳走着。倆人打退堂鼓了，沒有到夏荷的媽媽家。
第三次，夏荷和堂弟去姑姑家拜年，又和堂弟說，想去看媽媽，但一個人不敢去，想請堂弟陪着一起去，條件是會給他買一包五元錢的香煙。夏荷和堂弟去了夏荷的媽媽家，媽媽生病躺在床上，床前站着她現任丈夫第二任妻子生的女兒。母女幾年未見，很是無語，媽媽要起床去燒點心，夏荷不讓，說她馬上回家的，現在她賺錢了，說着把幾元錢放在媽媽的手心，和堂弟就快步離開了。
第四次夏荷到了媽媽家，鄰居說媽媽到村頭賣棕線去了。夏荷和清媛去了村頭，媽媽在賣棕線。在這些小山村里，打棕線賣也是一項主要收入。賣了棕線可以買米，以及日常開支。夏荷見了媽也不說話，還是鄰居打破了沉默，對夏荷媽說，你看你看你女兒來了。夏荷的媽媽說，她就是不喜歡講話的。那位收棕線的師傅往夏荷和夏荷的媽媽一看，問夏荷，這是你媽哦。夏荷也不回答。
過了一段時間，夏荷去姑姑家有事，表妹提上棕線去賣，一定要拉上夏荷一起去。表姐妹倆有說有笑，走過了很高的石踏步路，來到一戶鄉親家，收棕線的忙着和鄉親們說着棕線的質量、價格。輪到看錶妹的棕線了，夏荷看着他倆在討價還價，夏荷把表妹的棕線價格要求提高了一毛，並對收棕線的說，如果給表妹這個價格，她幫忙挑棕線到對面約二里路的公路。夏荷也和邊上的鄉親解釋，不要和她表妹的價格攀比，她是要幫忙挑棕線的。
夏荷和收棕線師傅一起走了二里的路，收棕線師傅就一路好奇的問，為什麼夏荷和媽不在同一個村，夏荷就說一個字，嗯。說夏荷人挺善良，棕線的價位提得並不高，只是做生意的總是這樣。夏荷說，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啥樣。收棕線師傅說，以後就是找對象，嫁人，成家。夏荷那時的心事是賺了錢，準備回去複習考大學的，但這個心思是不會和外人談起的。
夏荷說，她早成家了，有兩個孩子了。收棕線師傅說，一眼就看出夏荷從未找過對象，說他自己25歲，推斷夏荷不會超過22歲，其實夏荷剛好22歲。夏荷說他怎麼知道，他說看小姑娘找沒找過對象，一看眉毛就知道了，斷定夏荷沒有找過對象。
上車時，只有一個位置好坐了，收棕線師傅拍了拍位置上的灰塵，堅決讓給夏荷坐。車行至夏荷的村莊，夏荷要下車了，收棕線師傅高聲大喊，問夏荷叫什麼名字，夏荷羞得逃離車。只聽車上還在開玩笑，說是他倆感情沒有培養好。
一次，夏荷不慎摔傷腳，媽媽那邊的女兒在一個晚上來看夏荷，夏荷房間裡左鄰右舍好幾位在，妹妹把夏荷帶到離房間幾米遠的地方，夏荷是拄着拐杖去的。妹妹說，有位收棕線師傅在夏天下雨時，跑到她家門口，大叫着夏荷的名字，然後到她家廚房，問夏荷媽媽有幾個女兒。夏荷媽媽的現任丈夫回答的幾個女兒個數是不會把夏荷算在裡面的。夏荷媽媽回答說，是有個女兒從小在夏荷那個村子長大的，已經有兩個小孩。夏荷的媽媽確實現任丈夫有個第一任妻子的女兒在夏荷村里。
按妹妹的想法，收棕線師傅和夏荷應該是在找對象的。夏荷根本沒那麼一回事。夏荷想的是，女孩子必須先自立，學好本事才能找對象，結婚後有了孩子，要對孩子負責，她要她的孩子父母都在身邊，家庭幸福，她要好好培養她的小孩。
收棕線師傅和夏荷三十年後的相遇，擦肩而過，倆人沒再說一句話。收棕線師傅早已改行，不再穿棕板了，夏荷早已成家，有了兩個小孩。
夏荷只是有那麼一個疑問，至今不明白，從眉毛是怎麼看出來，一個姑娘是否找過對象。現在的小姑娘眉毛都挺漂亮，原生的單眼皮會割成雙眼皮，眉毛有些也會整過。夏荷長着原生的雙眼皮，大大的的眼睛，青梅竹馬，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作者簡介
春雨，男，80年代生於陝西周至，中共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