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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樂志》本卷論述禮、樂的性質及其歷史。《史記》有禮、樂二書,或言原作有錄無書,今本乃褚先生所補;或以為今本尚有一部分是司馬遷的手筆。本志與《史記》禮、樂二書有同有異,內容豐富多了。它首先大談「禮、樂之用」,說「象天地而制禮、樂,所以通神明,立人倫,正情性,節萬事」,強調禮、樂的重要意義和萬能作用。其中,禮的部分,詳敘古來禮制變化,漢朝不用賈誼、董仲舒、王吉、劉向等有關制禮的建議,以及東漢「禮樂未具」;樂的部分,詳敘古來樂的變化,寫了漢初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樂」,漢的宗廟樂「大抵皆因秦舊事」;記錄《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郊祀歌》十九章之詞,指出「常御及郊廟皆非雅聲」而受鄭衛之聲影響。作者感嘆:「今大漢繼周,久曠大儀,未有立禮成樂,此賈誼、仲舒、王吉、劉向之徒所為憤發而增嘆也。」這對漢代禮樂顯然寓諷刺之意。
原文
《六經》之道同歸,而《禮》、《樂》之用為急。治身者斯須忘禮,則暴嫚入之矣;為國者一朝失禮,則荒亂及之矣。人函天、地、陰、陽之氣,有喜、怒、哀、樂之情。天稟其性而不能節也,聖人能為之節而不能絕也,故象天、地而制禮、樂,所以通神明,立人倫,正情性,節萬事者也。
人性有男女之情,妒忌之別,為制婚姻之禮;有交接長幼之序,為制鄉飲之禮;有哀死思遠之情,為制喪祭之禮;有尊尊敬上之心,為制朝覲之禮。哀有哭踴之節,樂有歌舞之容,正人足以副其誠,邪人足以防其失。故婚姻之禮廢,則夫婦之道苦,而淫辟之罪多;鄉飲之禮廢,則長幼之序亂,而爭鬥之獄蕃;喪祭之禮廢,則骨肉之恩薄,而背死忘先者眾;朝聘之禮廢,則君臣之位失,而侵陵之漸起。故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移風易俗,莫善於樂。」禮節民心,樂和民聲,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禮、樂、政、刑四達而不誖,則王道備矣。
樂以治內而為同,禮以修外而為異;同則和親,異則畏敬;和親則無怨,畏敬則不爭。揖讓而天下治者,禮、樂之謂也。二者並行,合為一體。畏敬之意難見,則著之於享獻、辭受,登降、跪拜;和親之說難形,則發之於詩歌詠言,鍾石、管弦。蓋嘉其敬意而不及其財賄,美其歡心而不流其聲音。故孔子曰:「禮雲禮雲,玉帛云乎哉?樂雲樂雲,鐘鼓云乎哉?」此禮樂之本也。故曰:「知禮樂之情者能作,識禮樂之文者能述;作者之謂聖,述者之謂明。明聖者,述作之謂也。」
王者必因前王之禮,順時施宜,有所損益,即民之心,稍稍製作,至太平而大備。周監於二代,禮文尤具,事為之制,曲為之防,故稱禮經三百,威儀三千。於是教化浹洽,民用和睦,災害不生,禍亂不作,囹圄空虛,四十餘年。孔子美之曰:「鬱郁乎文哉!吾從周。」及其衰也,諸侯逾越法度,惡禮制之害己,去其篇籍。遭秦滅學,遂以亂亡。
漢興,撥亂反正,日不暇給,猶命叔孫通制禮儀,以正君臣之位。高祖說而嘆曰:「吾乃今日知為天子之貴也!」以通為奉常,遂定儀法,未盡備而通終。
至文帝時,賈誼以為:「漢承秦之敗俗,廢禮義,捐廉恥,今其甚者殺父兄,盜者取廟器,而大臣特以簿書不報,期會為故,至於風俗流溢,恬而不怪,以為是適然耳。夫移風易俗,使天下回心而鄉道,類非俗吏之所能為也。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綱紀有序,六親和睦,此非天之所為,人之所設也。人之所設,不為不立,不修則壞。漢興至今二十餘年,宜定製度,興禮樂,然後諸侯軌道,百姓素樸,獄訟衰息。」乃草具其儀,天子說焉。而大臣絳、灌之屬害之,故其議遂寢。
至武帝即位,進用英雋,議立明堂,制禮服,以興太平。會竇太后好黃老言,不說儒術,其事又廢。後董仲舒對策言:「王者欲有所為,宜求其端於天。天道大者,在於陰陽。陽為德,陰為刑。天使陽常居大夏,而以生育長養為事;陰常居大冬,而積於空虛不用之處,以此見天之任德不任刑也。陽出布施於上而主歲功,陰入伏藏於下而時出佐陽。陽不得陰之助,亦不能獨成歲功。王者承天意以從事,故務德教而省刑罰。刑罰不可任以治世,猶陰之不可任以成歲也。今廢先王之德教,獨用執法之吏治民,而欲德化被四海,故難成也。是故古之王者,莫不以教化為大務,立大學以教於國,設庠序以化於邑。教化以明,習俗以成,天下嘗無一人之獄矣。至周末世,大為無道,以失天下。秦繼其後,又益甚之。自古以來,未嘗以亂濟亂,大敗天下如秦者也。習俗薄惡,民人抵冒。今漢繼秦之後,雖欲治之,無可奈何。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詐起,一歲之獄以萬千數,如以湯止沸,沸俞甚而無益。辟之琴瑟不調,甚者必解而更張之,乃可鼓也。為政而不行,甚者必變而更化之,乃可理也。故漢得天下以來,常欲善治,而至今不能勝殘去殺者,失之當更化而不能更化也。古人有言:『臨淵羨魚,不如歸而結網。』今臨政而願治七十餘歲矣,不如退而更化。更化則可善治,而災害日去,福祿日來矣。」是時,上方征討四夷,銳志武功,不暇留意禮文之事。
至宣帝時,琅邪王吉為諫大夫,又上疏言:「欲治之主不世出,公卿幸得遭遇其時,未有建萬世之長策,舉明主於三代之隆者也。其務在於簿書、斷獄、聽訟而已,此非太平之基也。今俗吏所以牧民者,非有禮義科指可世世通行者也,以意穿鑿,各取一切。是以詐偽萌生,刑罰無極,質樸日消,恩愛浸薄。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禮』,非空言也。願與大臣延及儒生,述舊禮,明王制,驅一世之民,濟之仁壽之域,則俗何以不若成、康?壽何以不若高宗?」上不納其言,吉以病去。
至成帝時,犍為郡於水濱得古磐十六枚,議者以為善祥。劉向因是說上:「宜興辟雍,設庠序,陳禮樂,隆雅頌之聲,盛揖攘之容,以風化天下。如此而不治者,未之有也。或曰,不能具禮。禮以養人為本,如有過差,是過而養人也。刑罰之過,或至死傷。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請定法,削則削,筆則筆,救時務也。至於禮樂,則曰不敢,是敢於殺人不敢於養人也。為其俎豆、管弦之間小不備,因是絕而不為,是去小不備而就大不備,或莫甚焉。夫教化之比於刑法,刑法輕,是舍所重而急所輕也。且教化,所恃以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廢所恃而獨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自京師有誖逆不順之子孫,至於陷大辟受刑戮者不絕,繇不習五常之道也。夫承千歲之衰周,繼暴秦之餘敝,民漸漬惡俗,貪饕險詖,不閒義理,不示以大化,而獨驅以刑罰,終已不改。故曰:『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初,叔孫通將制定禮儀,見非於齊、魯之士,然卒為漢儒宗,業垂後嗣,斯成法也。」成帝以向言下公卿議,會向病卒,丞相大司空奏請立辟雍。案行長安城南,營表未作,遭成帝崩,群臣引以定諡。
及王莽為宰衡,欲耀眾庶,遂興辟雍,因以篡位,海內畔之。世祖受命中興,撥亂反正,改定京師於土中。即位三十年,四夷賓服,百姓家給,政教清明,乃營立明堂、辟雍。顯宗即位,躬行其禮,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養三老、五更於辟雍,威儀既盛美矣。然德化未流洽者,禮樂未具,群下無所誦說,而庠序尚未設之故也。孔子曰:「辟如為山,未成一匱,止,吾止也。」今叔孫通所撰禮儀,與律令同錄,臧於理官,法家又復不傳。漢典寢而不著,民臣莫有言者。又通沒之後,河間獻王采禮樂古事,稍稍增輯,至五百餘篇。今學者不能昭見,但推士禮以及天子,說義又頗謬異,故君臣長幼交接之道浸以不章。
樂者,聖人之所樂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移風易俗,故先王著其教焉。
夫民有血、氣、心、知之性,而無哀、樂、喜、怒之常,應感而動,然後心術形焉。是以纖微憔瘁之音作,而民思憂;闡諧嫚易之音作,而民康樂;粗厲猛奮之音作,而民剛毅;廉直正誠之音作,而民肅敬;寬裕和順之音作,而民慈愛;流辟邪散之音作,而民淫亂。先王恥其亂也,故制雅頌之聲,本之情性,稽之度數,制之禮儀,合生氣之和,異五常之行,使之陽而不散,陰而不集,剛氣不怒,柔氣不懾,四暢交於中,而發作於外,皆安其位而不相奪,足以感動人之善心也,不使邪氣得接焉,是先王立樂之方也。
王者未作樂之時,因先王之樂以教化百姓,說樂其俗,然後改作,以章功德。《易》曰:「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昔黃帝作《咸池》,顓頊作《六莖》,帝嚳作《五英》,堯作《大章》,舜作《招》,禹作《夏》,湯作《B324》,武王作《武》,周公作《勺》。《勺》,言能勺先祖之道也。《武》,言以功定天下也。《B324》言救民也。《夏》,大承二帝也。《招》,繼堯也。《大章》,章之也。《五英》,英茂也。《六莖》,及根莖也。《咸池》,備矣。自夏以往,其流不可聞已,殷《頌》猶有存者。周《詩》既備,而其器用張陳,《周官》具焉。典者自卿大夫、師瞽以下,皆選有道德之人,朝夕習業,以教國子。國子者,卿大夫之子弟也,皆學歌九德,誦六詩,習六舞,五聲、八音之和。故帝舜命夔曰:「女典樂,教胄子,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敖。詩言志,歌詠言,聲依詠,律和聲,八音克諧。」此之謂也。又以外賞諸侯德盛而教尊者。其威儀足以充目,音聲足以動耳,詩語足以感心,故聞其音而德和,省其詩而志正,論其數而法立。是以薦之郊廟則鬼神饗,作之朝廷則群臣和,立之學官則萬民協。聽者無不虛己竦神,說而承流,是以海內遍知上德,被服其風,光輝日新,化上遷善,而不知所以然,至於萬物不夭,天地順而嘉應降。故《詩》曰:「鐘鼓鍠鍠,磐管鏘鏘,降福穰穰。」《書》云:「擊石拊石,百獸率舞。」鳥獸且猶感應,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故樂者,聖人之所以感天地,通神明,安萬民,成性類者也。然自《雅》、《頌》之興,而所承衰亂之音猶在,是謂淫過凶嫚之聲,為設禁焉。世衰民散,小人乘君子,心耳淺薄,則邪勝正。故《書》序:「殷紂斷棄先祖之樂,乃作淫聲,用變亂正聲,以說婦人。」樂官師瞽抱其器而奔散,或適諸侯,或入河海。夫樂本情性,浹肌膚而臧骨髓,雖經乎千載,其遺風餘烈尚猶不絕。至春秋時,陳公子完奔齊。陳,舜之後,《招》樂存焉。故孔子適齊聞《招》,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美之甚也。
周道始缺,怨刺之詩起。王澤既竭,而詩不能作。王官失業,《雅》、《頌》相錯,孔子論而定之,故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是時,周室大壞,諸侯恣行,設兩觀,乘大路。陪臣管仲、季氏之屬,三歸《雍》徹,八佾舞廷。制度遂壞,陵夷而不反,桑間、濮上,鄭、衛、宋、趙之聲並出。內則致疾損壽,外則亂政傷民。巧偽因而飾之,以營亂富貴之耳目。庶人以求利,列國以相間。故秦穆遺戎而由余去,齊人饋魯而孔子行。至於六國,魏文侯最為好古,而謂子夏曰:「寡人聽古樂則欲寐,及聞鄭、衛,余不知倦焉。」子夏辭而辨之,終不見納,自此禮樂喪矣。
漢興,樂家有制氏,以雅樂聲律世世在大樂官,但能紀其鏗鎗鼓舞,而不能言其義。高祖時,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樂。大祝迎神於廟門,奏《嘉至》,猶古降神之樂也。皇帝入廟門,奏《永至》,以為行步之節,猶古《采薺》、《肆夏》也。乾豆上,奏《登歌》,獨上歌,不以管弦亂人聲,欲在位者遍聞之,猶古《清廟》之歌也。《登歌》再終,下奏《休成》之樂,美神明既饗也。皇帝就酒東廂,坐定,奏《永安》之樂,美禮已成也。又有《房中祠樂》,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周有《房中樂》,至秦名曰《壽人》。凡樂,樂其所生,禮不忘本。高祖樂楚聲,故《房中樂》楚聲也。孝惠二年,使樂府令夏侯寬備其簫管,更名曰《安世樂》。
高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廟奏《昭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孝武廟奏《盛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武德舞》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樂己行武以除亂也。《文始舞》者,曰本舜《招舞》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襲也。《五行舞》者,本周舞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四時舞》者,孝文所作,以示天下之安和也。蓋樂己所自作,明有制也;樂先王之樂,明有法也。孝景采《武德舞》以為《昭德》,以尊大宗廟。至孝宣,采《昭德舞》為《盛德》,以尊世宗廟。諸帝廟皆常奏《文始》、《四時》、《五行舞》雲。高祖六年又作《昭容樂》、《禮容樂》。《昭容》者,猶古之《昭夏》也,主出《武德舞》。《禮容》者,主出《文始》、《五行舞》。舞人無樂者,將至至尊之前不敢以樂也;出用樂者,言舞不失節,能以樂終也。大氐皆因秦舊事焉。
初,高祖既定天下,過沛,與故人父老相樂,醉酒歡哀,作「風起」之詩,令沛中僮兒百二十人習而歌之。至孝惠時,以沛宮為原廟,皆令歌兒習吹以相和,常以百二十人為員。文、景之間,禮官肄業而已。至武帝定郊祀之禮,祠太一於甘泉,就乾位也;祭后土於汾陰,澤中方丘也。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以李延年為協律都尉,多舉司馬相如等數十人造為詩賦,略論律呂,以合八音之調,作十九章之歌。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夜常有神光如流星止集於祠壇,天子自竹宮而望拜,百官侍祠者數百人皆肅然動心焉。
《安世房中歌》十七章,其詩曰:
大孝備矣,休德昭清。高張四縣,樂充官庭。芬樹羽林,雲景杳冥,金支秀華,庶旄翠旌。
《七始》、《華始》,肅倡和聲。神來宴娭,庶幾是聽。鬻鬻音送,細齊人情。忽乘青玄,熙事備成。清思眑々,經緯冥冥。
我定歷數,人告其心。敕身齊戒,施教申申。乃立祖廟,敬明尊親。大矣孝熙,四極爰轃。
王侯秉德,其鄰翼翼,顯明昭式。清明DBCB矣,皇帝孝德。竟全大功,撫安四極。
海內有奸,紛亂東北。詔撫成師,武臣承德。行樂交逆,《簫》、《勺》群慝。肅為濟哉,蓋定燕國。
大海蕩蕩水所歸,高賢愉愉民所懷。大山崔,百卉殖。民何貴?貴有德。
安其所,樂終產。樂終產,世繼緒。飛龍秋,游上天。高賢愉,樂民人。
豐草葽,女羅施。善何如,誰能回!大莫大,成教德;長莫長,被無極。
雷震震,電耀耀。明德鄉,治本約。治本約,澤弘大。加被寵,咸相保。德施大,世曼壽。
都荔遂芳,C07BC07E桂華。孝奏天儀,若日月光。乘玄四龍,回馳北行。羽旄殷盛,芬哉芒芒。孝道隨世,我署文章。《桂華》。
馮馮翼翼,承天之則。吾易久遠,燭明四極。慈惠所愛,美若休德。杳杳冥冥,克綽永福。《美若》。
?豈々即即,師象山則。烏呼孝哉,案撫戎國。蠻夷竭歡,象來致福。兼臨是愛,終無兵革。
嘉薦芳矣,告靈饗矣。告靈既饗,德音孔臧。惟德之臧,建侯之常。承保天休,令問不忘。
皇皇鴻明,盪侯休德。嘉承天和,伊樂厥福。在樂不荒,惟民之則。
浚則師德,下民咸殖。令問在舊,孔容翼翼。
孔容之常,承帝之明。下民之樂,子孫保光。承順溫良,受帝之光。嘉薦令芳,壽考不忘。
承帝明德,師象山則。雲施稱民,永受厥福。承容之常,承帝之明。下民安樂,受福無疆。
《郊祀歌》十九章,其詩曰:
練時日,侯有望,F869B05E蕭,延四方。九重開,靈之斿,垂惠恩,鴻祜休。靈之車,結玄雲,駕飛龍,羽旄紛。靈之下,若風馬,左倉龍,右白虎。靈之來,神哉沛,先以雨,般裔裔。靈之至,慶陰陰,相放■,震澹心。靈已坐,五音飭,虞至旦,承靈億。牲繭栗,粢盛香,尊桂酒,賓八鄉。靈安留,吟青黃,遍觀此,眺瑤堂。眾D426並,綽奇麗,顏如荼,兆逐靡。被華文,廁霧E067,曳阿錫,佩珠玉。俠嘉夜,C15F蘭芳,淡容與,獻嘉觴。
《練時日》一
帝臨中壇,四方承宇,繩繩意變,備得其所。清和六合,制數以五。海內安寧,興文武。后土富媼,昭明三光。穆穆優遊,嘉服上黃。
《帝臨》二
青陽開動,根C14B以遂,膏潤並愛,C738行畢逮。霆聲發榮,壧處頃聽,枯槁復產,乃成厥命。眾庶熙熙,施及夭胎,群生啿々,惟春之祺。
《青陽》三 鄒子樂
朱明盛長,敷與萬物,桐生茂豫,靡有所詘。敷華就實,既阜既昌,登成甫田,百鬼迪嘗。廣大建祀,肅雍不忘,神若宥之,傳世無疆。
《朱明》四 鄒子樂
西顥沆碭,秋氣肅殺,含秀垂穎,續舊不廢。奸偽不萌,襖孽伏息,隅辟越遠,四貉咸服。既畏茲威,惟慕純德,附而不驕,正心翊翊。
《西顥》五 鄒子樂
玄冥陵陰,蟄蟲蓋臧,草木零落,抵冬降霍。易亂除邪,革正異俗,兆民反本,抱素懷樸。條理信義,望禮五嶽。籍斂之時,掩收嘉穀。
《玄冥》六 鄒子樂
惟泰元尊,媼神蕃釐,經緯天地,作成四時。精建日月,星辰度理,陰陽五行,周而復始。雲風雷電,降甘露雨,百姓蕃滋,咸循厥緒。繼統共勤,順皇之德,鸞路龍鱗,罔不B967飾。嘉籩列陳,庶幾宴享,滅除凶災,烈騰八荒。鐘鼓竽笙,雲舞翔翔,招搖靈旗,九夷賓將。
《惟泰元》
《惟泰元》七 建始元年,丞相匡衡奏罷「鸞路龍鱗」,更定詩曰「涓選休成」。
天地並況,惟予有慕,爰熙紫壇,思求厥路。恭承禋祀,豫為紛,黼繡周張,承神至尊。千童羅舞成八溢,合好效歡虞泰一。九歌畢奏斐然殊,鳴琴竽瑟會軒朱。DA78磬金鼓,靈其有喜,百官濟濟,各敬厥事。盛勝實俎進聞膏,神奄留,臨須搖。長麗前C37A光耀明,寒暑不忒況皇章。展詩應律B436玉鳴,函宮吐角激徵清。發梁揚羽申以商,造茲新音永久長。聲氣遠條鳳鳥鴹,神夕奄虞蓋孔享。
《天地》八 丞相匡衡奏罷「黼繡周張」,更定詩曰「肅若舊典」。
日出入安窮?時世不與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遍觀是邪謂何?吾知所樂,獨樂六龍,六龍之調,使我心若。訾黃其何不徠下?
《日出入》九
太一況,天馬下,沾赤汗,沫流赭。志BE21儻,精權奇,浮雲,晻上馳。體容與,萬里,今安匹,龍為友。
元狩三年馬生渥窪水中作。
天馬徠,從西極,涉流沙,九夷服。天馬徠,出泉水,虎脊兩,化若鬼。天馬徠,歷無草,徑千里,循東道。天馬徠,執徐時,將搖舉,誰與期?天馬徠,開遠門,竦予身,逝崑崙。天馬徠,龍之媒,游閶闔,觀玉台。
太初四年誅宛王獲宛馬作。《天馬》十
天門開,詄蕩蕩,穆並聘,以臨饗。光夜燭,德信著,靈浸鴻,長生豫。大朱塗廣,夷石為堂,飾玉梢以舞歌,體招搖若永望。星留俞,塞隕光,照紫幄,珠熉黃。幡比翅回集,貳雙飛常羊。月穆穆以金波,日華耀以宣明。假清風軋忽,激長至重觴。神裴回若留放,殣冀親以肆章。函蒙祉福常若期,寂D54F上天知厥時。泛泛滇滇從高斿,殷勤此路臚所求。佻正嘉吉弘以昌,休嘉砰隱溢四方。專精厲意逝九閡,紛雲六幕浮大海。
《天門》十一
景星顯見,信星彪列,象載昭庭,日親以察。參侔開闔,爰推本紀,汾脽出鼎,皇祜元始。五音六律,依韋饗昭,雜變並會,雅聲遠姚。空桑琴瑟結信成,四興遞代八風生。殷殷鍾石羽B36E鳴。河龍供鯉醇犧牲。百末旨酒布蘭生。泰尊柘漿析朝酲。微感心攸通修名,周流常羊思所並。穰穰復正直往寧,馮F363切和疏寫平。上天布施后土成,穰穰豐年四時榮。
《景星》十二 元鼎五年得鼎汾陰作。
齊房產草,九莖連葉,宮童效異,披圖案諜。玄氣之精,回復此都,蔓蔓日茂,芝成靈華。
《齊房》十三 元封二年芝生甘泉齊房作。
後皇嘉壇,立玄黃服,物發冀州,兆蒙祉福。四塞,假狄合處,經營萬億,咸遂厥宇。
《後皇》十四
華燁燁,固靈根。神之斿,過天門,車千乘,敦崑崙。神之出,排玉房,周流雜,拔蘭堂。神之行,旌容容,騎沓沓,般縱縱。神之徠,泛翊翊,甘露降,慶雲集。神之揄,臨壇宇,九疑賓,夔龍舞。神安坐,鴹吉時,共翊翊,合所思。神嘉虞,申貳觴,福滂洋,邁延長。沛施晁,汾之阿,揚金光,橫泰河,莽若雲,增陽波。遍臚歡,騰天歌。
《華燁燁》十五
五神相,包四鄰,土地廣,揚浮雲。嘉壇,椒蘭芳,璧玉精,垂華光。益億年,美始興,交於神,若有承。廣宣延,咸畢觴,靈輿位,偃蹇驤。卉汩臚,析奚遺?淫淥澤,汪然歸。
《五神》十六
朝隴首,覽西垠,雷電,獲白麟。爰五止,顯黃德,圖匈虐,熏鬻殛。B439流離,抑不詳,賓百僚,山河饗。掩回轅,F063長馳,騰雨師,灑路陂。流星隕,感惟風,B437歸雲,撫懷心。
《朝隴首》十七 元狩元年行幸雍獲白麟作。
象載瑜,白集西,食甘露,飲榮泉。赤雁集,六紛員,殊翁雜,五采文。神所見,施祉福,登蓬萊,結無極。
《象載瑜》十八 太始三年行幸東海獲赤雁作。
赤蛟綏,黃華蓋,露夜零,晝掩。百君禮,六龍位,勺椒漿,靈已醉。靈既享,錫吉祥,芒芒極,降嘉觴。靈殷殷,爛揚光,延壽命,永未央。杳冥冥,塞六合,澤汪濊,輯萬國。靈禗禗,象輿轙,票然逝,旗逶蛇。禮樂成,靈將歸,托玄德,長無衰。
《赤蛟》十九
其餘巡狩福應之事,不序郊廟,故弗論。
是時,河間獻王有雅材,亦以為治道非禮樂不成,因獻所集雅樂。天子下大樂官,常存肄之,歲時以備數,然不常御,常御及郊廟皆非雅聲。然詩樂施於後嗣,猶得有所祖述。昔殷、周之《雅》、《頌》,乃上本有BA5F、姜原,B43A、稷始生,玄王、公劉、古公、大伯、王季、姜女、大任、太姒之德,乃及成湯、文、武受命,武丁、成、康、宣王中興,下及輔佐阿衡、周、召、太公、申伯、召虎、仲山甫之屬,君臣男女有功德者,靡不褒揚。功德既信美矣,褒揚之聲盈乎天地之間,是以光名著於當世,遺譽垂於無窮也。今漢郊廟詩歌,未有祖宗之事,八音調均,又不協於鐘律,而內有掖庭材人,外有上林樂府,皆以鄭聲施於朝廷。
至成帝時,謁者常山王禹世受河間樂,能說其義,其弟子宋曄等上書言之,下大夫博士平當等考試。當以為:「漢承秦滅道之後,賴先帝聖德,博受兼聽,修廢官,立大學,河間獻王聘求幽隱,修興雅樂以助化。時,大儒公孫弘、董仲舒等皆以為音中正雅,立之大樂。春秋鄉射,作於學官,希闊不講。故自公卿大夫觀聽者,但聞鏗鎗,不曉其意,而欲以風諭眾庶,其道無由。是以行之百有餘年,德化至今未成。今曄等守習孤學,大指歸於興助教化。衰微之學,興廢在人。宜領屬雅樂,以繼絕表微。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河間區區,小國籓臣,以好學修古,能有所存,民到於今稱之,況於聖主廣被之資,修起舊文,放鄭近雅,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於以風示海內,揚名後世,誠非小功小美也。」事下公卿,以為久遠難分明,當議復寢。
是時,鄭聲尤甚。黃門名倡丙強、景武之屬富顯於世,貴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淫侈過度,至與人主爭女樂。哀帝自為定陶王時疾之,又性不好音,及即位,下詔曰:「惟世俗奢泰文巧,而鄭、衛之聲興。夫奢泰則下不孫而國貧,文巧則趨末背本者眾,鄭、衛之聲興則淫辟之化流,而欲黎庶敦樸家給,猶濁其源而求其清流,豈不難哉!孔子不云乎?『放鄭聲,鄭聲淫。』其罷樂府官。郊祭樂及古兵法武樂,在經非鄭、衛之樂者,條奏,別屬他官。」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郊祭樂人員六十二人,給祠南北郊。大樂鼓員六人,《嘉至》鼓員十人,邯鄲鼓員二人,騎吹鼓員三人,江南鼓員二人,淮南鼓員四人,巴俞鼓員三十六人,歌鼓員二十四人,楚嚴鼓員一人,梁皇鼓員四人,臨淮鼓員二十五人,茲邡鼓員三人,凡鼓十二,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殿下,應古兵法。外郊祭員十三人,諸族樂人兼《雲招》給祠南郊用六十七人,兼給事雅樂用四人,夜誦員五人,剛、別BB7B員二人,給《盛德》主調F3F8員二人,聽工以律知日冬、夏至一人,鍾工、磬工、簫工員各一人,僕射二人主領諸樂人,皆不可罷。竽工員三人,一人可罷。琴工員五人,三人可罷。柱工員二人,一人可罷。繩弦工員六人,四人可罷。鄭四會員六十二人,一人給事雅樂,六十一人可罷。張瑟員八人,七人可罷。《安世樂》鼓員二十人,十九人可罷。沛吹鼓員十二人,族歌鼓員二十七人,陳吹鼓員十三人,商樂鼓員十四人,東海鼓員十六人,長樂鼓員十三人,縵樂鼓員十三人,凡鼓八,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前殿房中,不應經法,治竽員五人,楚鼓員六人,常從倡三十人,常從象人四人,詔隨常從倡十六人,秦倡員二十九人,秦倡象人員三人,詔隨秦倡一人,雅大人員九人,朝賀置酒為樂。楚四會員十七人,巴四會員十二人,銚四會員十二人,齊四會員十九人,蔡謳員三人,齊謳員六人,竽、瑟、鍾、磬員五人,皆鄭聲,可罷。師學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給大官挏馬酒,其七十人可罷。大凡八百二十九人,其三百八十八人不可罷,可領屬大樂,其四百四十一人不應經法,或鄭、衛之聲,皆可罷。」奏可。然百姓漸漬日久,又不制雅樂有以相變,豪富吏民湛沔自若,陵夷壞於王莽。
今海內更始,民人歸本,戶口歲息,平其刑辟,牧以賢良,至於家給,既庶且富,則須庠序、禮樂之教化矣。今幸有前聖遺制之威儀,誠可法象而補備之,經紀可因緣而存著也。孔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今大漢繼周,久曠大儀,未有立禮成樂,此賈誼、仲舒、王吉、劉向之徒所為發憤而增嘆也。
譯文
《六經》的道路都是達到同一目標,而《禮》和《樂》的功用尤為迫切。進行自我修養的人稍微忘記一下禮,就會染上兇惡輕慢的毛病;治理國家的人,一天失去禮,那麼荒廢紊亂就會到來。人包含有天地陰陽的氣,有喜怒哀樂的感情。天承受它的特點卻不能有所節制,聖人能夠加以節制地利用而且不會斷絕,所以就依照天地的規律製作了禮樂,用來通達神靈,建立人的倫理,端正人的性情,調節各種事情。
人的本性有男女的情愛,有妒嫉他人的差別,因此制定了嫁娶的禮儀;人的本性有長輩和晚輩交往的次序,所以制定了鄉飲酒禮;人的本性有哀悼死者思念遠祖的感情,因此制定了祭祀死者的禮儀;有尊重尊長敬重皇上的心意,因此制定了朝見皇上的禮儀。悲痛有喪禮的儀節,高興有歌唱和舞蹈的儀容,正直的人足以堪稱誠心誠意,邪惡的人足以用來防止過失。因此嫁娶的禮儀被廢除了,那麼夫妻間的禮節就粗劣了,而男女間放蕩淫亂的罪過就多了;鄉飲酒禮被廢除了,那麼長輩和晚輩的次序就混亂了,而且爭鬥的官司也多了;喪祭的禮儀被廢除了,那麼骨肉問的恩情也就薄了,而且背棄死者忘掉祖先的人越來越多;朝見皇帝的禮儀被廢除了,那麼君和臣的位置就會出現錯誤,侵犯欺凌的現象就會逐漸發生。所以孔子說:「安定國家治理百姓,沒有比禮更好的;改變風氣轉換習俗,沒有比樂更好的。」禮能節制百姓的思想,樂能調和百姓的聲音,用政令來實行它,用刑法來防患它。禮、樂、政令、刑法四樣都通行無阻,那麼王道就具備了。
樂用來治理內部就需要和諧,禮用來修飾外部就需要相異;和諧就能和睦相親,相異就能產生畏懼和敬意;和睦相親就不會有怨恨,畏懼和敬佩就不會相爭。無為而天下治理得很好,禮和樂的功效。這兩者一同使用,合為一體。畏懼和敬重的心意難以表現出來,就用奉獻酒食和辭讓以及上下的跪拜來表現;和睦相親的喜悅難以形容,就用詩詞歌唱詠嘆言語以及鍾石管弦來抒發。這都是讚美人的敬意而不涉及他的財物,讚美人愉快的心情而不涉及聲音。所以孔子說:「禮啊禮,難道可以用玉帛來表示嗎?樂呀樂,豈有用鐘鼓來表示?」這就是禮和樂的根本。所以說:「懂得禮樂本性的人就能創新,了解禮樂制度的人就能傳承;創新的人稱為聖,傳承的人稱為明。明聖就是針對創新和傳承來說的。」
帝王一定要根據前代帝王的禮,遵從時代的要求加以施行,進行增刪,按照百姓的思想,逐漸製作,至天下太平時就完備了。周朝借鑑夏、殷二代,禮制尤為齊全,每件事都設立制度,有偏邪就加以防止,所以稱作禮節儀式有三百,禮儀細節有三千。於是教化遍及,民用和睦,不生災害,沒有禍亂,監獄空虛,這樣的情況有四十多年。孔子讚美它說: 「太漂亮了!我要跟隨周朝。」等到周朝衰落的時候,諸侯超越法律限度,憎惡禮制損害自己利益,就刪去其中的篇章及書籍。又逢秦朝毀滅學說,因此禮樂散亂流失。
漢朝建立後,開始治理亂世,使之恢復正常安定,沒有一天空閒,但仍命叔孫通制定禮儀,用來端正君臣的地位。高祖高興地讚嘆道:「我今天才知道做天子的尊貴!」任命叔孫通為常,於是禮儀法度才制定,但還沒有完全齊備叔孫通就去世了。
到文帝時,賈誼認為「漢朝承襲了秦朝的壞習俗,不講禮義,不顧廉恥,現在更有甚者去殺害父親兄長,盜竊的人偷走宗廟的器物,而大臣衹以文案簿書不報告政令的實行為理由,以至於風俗流行,心安而不覺得奇怪,以為本來就該這樣。改變風氣轉換習俗,使天下人都回心轉意走向正道,大概不是庸俗的官吏所能辦得到的。設立君主和臣子,使上下有差別,使國家制度有次序,使六親和睦,這不是上天所行,人所設立的。人所設立的,不做就不能樹立,不修明就會敗壞。漢朝建立到現在有二十多年了,應該制定製度,提倡禮樂,然後諸侯才能走上正軌,百姓就能簡樸無華,官司逐漸消失」。於是創立了禮儀,天子感到高興。但大臣周勃、灌嬰之輩忌妒他,所以他的建議便沒有被採用。
到漢武帝即位,他提拔任用才智傑出的人物,商討建立宣明政教的明堂,制定禮儀和衣服的顏色,用來振興太平。正巧竇太后喜好黃帝和老子的學說,不喜歡儒學,逭件事又作罷。後來董仲舒在試卷中答道: 「帝王想有所作為,應根據上天來探求他的行為。天道無邊,全在於陰陽。陽是仁德,陰是刑法。天使陽常處在盛夏用來養育萬物使之生長,使陰常處在隆冬並聚積在空虛不用的地方,從這裡可以看出天是主張德行而不主張刑法的。陽氣出現散布在上來主導一年的時序,陰氣進入地下伏藏,時時出來輔佐陽氣。陽氣沒有陰氣的幫助,也不能單獨形成…年的時序。帝王秉承上天的意志來行動,所以要致力於仁德教化而減少刑罰。刑罰不能用來治理國家,就像陰氣不能用來形成一年的時序一樣。現在廢棄先王的仁德教化,衹用執掌法令的官吏來治理百姓,要想用德行來使四海的人都受到感化,是很難成功的。所以古代的帝王沒有不以政教風化為大事的,建立太學在國都來實行教導,設立庠序在小鎮來進行教化。政教風化已經明確,習慣和風俗已經形成,天下就會沒有一個人在監獄了。到周代末年,大行無道之事,以致失掉了天下。秦朝跟在周朝的後面,所行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從古代到現在,不曾有用亂來增添亂,極端破壞天下像秦朝那樣的。習慣風俗輕薄可惡,人民毫無畏懼。現在漢朝跟在秦朝的後面,即使想治理這種情況,卻沒有辦法。法律一頒布就有狡詐的人出現,法令一下達就有欺騙發生,一年的官司就有千萬數,就像用熱水來止息沸騰的開水,衹會使水更沸而沒有幫助。比如琴瑟不協調,厲害一點的就一定要拆散後再裝上才能彈奏。處理政事而得不到實行,情況很嚴重的就要加以重新改變,才可以治理。因此漢得到天下以來,常想治理得很好,但到現在仍不能使凶暴的人轉化為善,使他們可因此免除死刑,這是由於在應當變更教化的時候沒有加以變更。古人曾說: 『在池邊羨慕魚多,不如回去把魚網結好。』現在掌握政權打算治理好國家有七十多年了,還不如先進行變革。變革就能治理得好國家,使國家災害曰益減少,幸福曰益增多。」這時候,皇上正在征討四夷,致力於武功,來不及留心禮節儀式之類的事情。
到了宣帝的時候,琅邪王吉任諫大夫,他又給皇帝上奏書道: 「想治理好天下的君主並不是世代都有的,公卿等官有幸身逢其時。卻沒有建立萬代的長遠計策,幫助聖明君主達到三代那樣興盛的人。他們的任務衹是靠官署文書來判決官司聽取訴訟而已,這不是天下太平的根本所在。現在庸俗的官吏所用來統治百姓的,沒有可以世代通行的禮義條文,就用自己的想法去附會,各自圖一時的安定。因此狡詐虛偽便萌發,刑罰沒有邊際,樸實日益消失,恩愛逐漸淡薄。孔子說『安定國家,治理百姓,沒有比禮更好的了,,這不是空話。願同大臣一起選拔儒生,繼承舊時禮儀,彰明王者的制度,督促一代的百姓,達到仁愛長壽的境地,這樣民俗又怎麼不如成王康王?長壽又怎麼不及高宗呢?」皇上沒有採納他的話,王吉就稱有病而辭官。
到成帝的時候,犍為郡在水邊得到古磬十六枚,議者認為這很吉祥。劉向根據這個情況就勸說成帝道:「應當興建辟雍,設立庠序,陳設禮樂,使雅頌之聲盛隆,使揖讓的禮儀盛行,用來教化天下。如果這樣還沒有形成天下太平,還從沒有過。有人說,禮不能都齊備。禮是以教育人為根本的,即使有過錯,這些過錯也還是教育人。刑罰的錯誤,有的就讓人或死或傷。如今的刑法,不是皋陶時候的法令了,有關部門制定法令,說刪就刪,說增就增,衹是為了援助常世的要事。至於增設禮樂,就說不敢,這是敢於殺人而不敢於教育人。為了俎豆這樣的禮器和管弦這樣的樂器沒有齊備,因此就絕對不去做,這是放棄沒有齊備的一點小東西而結果成了大部分都不具備的局面,沒有比這更虧的了:用教化和刑法相比較,刑法比較輕微,這是拋開重要的東西而去急着處理輕微的東西。況且教化是依靠它來治理國家的,刑法是用來輔助治理的。現在拋棄應該依賴的而惟獨建立衹是用來起輔助作用的東西,這不是達到天下太乎的方法。從京師有違抗不孝順的子孫到那些遭受大辟殺戮之刑的入不斷,這是由於不通曉仁、義、禮、智、信五常的道理的緣故。漢朝繼承了周朝千年的衰敗,殘暴秦朝的遺留弊端,百姓逐漸染上壞習俗,貪婪險惡,不懂道理,不告訴他們教化,衹用刑罰來約束他們,民俗始終不會改正。所以說: 『用禮樂來引導百姓,他們就會和睦。,原先,叔孫通將要制定禮儀時,遭到齊地、魯地讀書人的非議,但最後還是成為漢朝儒生的宗師,功業流傳後代,成為法典。」成帝就把劉向的話交給公卿討論,正好劉向病逝,丞相大司空就請求皇上設立辟雍。巡視長安城的南邊,確定位置的表還沒有製作好,成帝就駕崩,群臣就引用這件事來為他確定謐號。
等到王莽稱號為宰衡,想迷惑眾人,就興建辟雍,因此而篡奪了帝位,國內人開始反叛他。世祖光武帝受天命使衰落的漢朝重新興盛,他治理亂世,使之恢復正常安定,把國都改定在洛陽。在位三十年,四夷臣服,百姓家家富足,政治教化清明,於是建立了明堂、辟雍。顯宗即位,親自主持禮儀,在明堂祭祀光武皇帝,在辟雍奉養三老五更,禮儀細節既多又完美。但道德教化沒有廣泛傳播,是因為禮樂沒有具備,群臣百姓沒有可述說的,而且庠序還沒有設立。孔子說:「比如造山,還差一匱之上,卻停止不幹了,我也不再去教諭他了。」現在叔孫通所撰寫的禮節儀式,和律令一同記綠着,被法官所收藏,但法家又沒有再傳下來。漢朝的典籍就再也不加着錄,百姓臣子也不再提及。還有叔孫通去世之後,河問獻王選取一些禮樂舊事,慢慢加以增加輯錄,達到五百多篇。現在的學者卻不能彰明,衹是向天子推薦《士禮》,所說的道理又多有錯誤,因此君臣長幼相處的規則漸漸模糊。
音樂,是聖人所喜歡的,它可以使百姓的思想變好。它感動人的力量深厚,轉變風氣轉換習俗容易,因此先王就標舉它的教化作用。
人有感情、思想和智慧的本性,卻沒有哀樂 喜怒的常態,有感應就有活動,然後思想和心計 就形成了。因此細微蹙急的樂聲響起來,人就思 想憂慮;舒徐和緩的音樂興起,人就高興;高亢 激揚的音樂興起,人就意志堅強;正直純潔的音 樂興起,人就肅然起敬;寬廣流暢的音樂興起, 人就仁慈愛人;淫邪散亂的音樂興起,人就邪 惡。先王為這種混亂感到恥辱,就制定了雅頌之 樂,本着人的情性,考察音樂的限度,根據禮節 儀式進行製作,配合陰陽之氣的調和,引導五常 的行動,使它外露而不離散,隱藏而不凝滯,剛 氣不怒,柔氣不懾,陰陽剛柔四者通暢,匯合在 身中,而散發在身外,陰陽都能安於自己的位置 而不發生衝撞,這足以感動人的良心,不使邪氣 侵入,這是先王設立樂的方針。
帝王還沒有創作音樂的時候,就用先王的音 樂來教導百姓,使他們和悅安樂,在這之後再進 行改動創作,用來彰明功業與德行。《易》上說: 「先王製作音樂來推崇德行,演奏盛大樂歌來祭 祀上天,同時配饗祖先。」以前黃帝製作《咸池》, 顓頊製作《六莖》,帝署製作《五英》,堯製作《大 章》,《舜》作《韶》,禹作《夏》,湯作《濩》,武王作 《武》,周公作《勺》。《勺》,是說能夠取得先祖之 道。《武》,是說憑功業安定天下。《濩》,是說拯救 百姓。《夏》,是說大規模地繼承堯、舜二帝。韶》,是說繼承堯。《大章》,是說彰明德行。《五英》,是說德化很盛。《六莖》,是說波及到根莖了。 《咸池》,就已齊全了。從夏再往前,就沒有再聽說 這類樂曲了,《殷頌》現還保存着。《周詩》也都齊備,它的演奏樂器,《周官》都掌管齊全。掌管者從卿大夫師瞽以下,都選取有道德的人,早晚操練,來教導國子。國子,就是卿大夫的子弟,都要學唱九德,誦讀六詩,演習六舞、五聲、八音。所以舜帝任命夔時說: 「你掌管樂,教導國子,要使他們正直溫和,寬大謹慎,剛毅而又不粗暴,簡約但不傲慢。用詩來表達志向,用歌來抒發心聲,用五聲來協助歌唱,用六律來調和聲音,八音就和諧了。」就是說的這個。又另外獎賞諸侯中德行盛大而且所教導被尊崇的人。樂的禮儀細節足以讓人看個夠,音聲足以讓人聽得着迷,詩歌足以感動人的心囊,因此聽到聲音道德就和諧,閱讀詩志向就會正直,討論它們的規律法令就建立了。所以把它用在郊外祭祀天地就能讓鬼神享受,用在朝廷那麼群臣就和順,設立於學校那麼萬民就和洽。傾聽的人沒有不凝神虛心,高興地沉浸其中,因此國內都知道皇帝的仁德,沐浴在他的精神下,能夠使光輝曰新,使人變得高尚善良,卻不知道是怎樣如此的,最後還能達到萬物不夭折,天地和順,幸福降臨。所以《詩》上說: 「鐘鼓齊鳴,磬管齊奏,神降福就多。」《書》上說:「敲擊石磬,各種野獸都隨着音樂起舞。」對烏獸尚且有感動影響,何況人呢?更何況鬼神呢?因此樂是聖人用來感動天地,通達神明,安定百姓,形成性格類型的。但自從《雅》、《頌》興起後,所繼承的衰落動亂的音樂仍然存在,這是所說的惑亂嘈雜的聲音,要設法
禁止。世道衰微人心離散,小人就欺凌君子,思想淺薄,那麼邪惡就會勝遇正直。因此《書》序中說「商紂拋棄祖先的音樂,製作了惑亂人心的音樂,改變正聲使之混亂,以取悅婦人。」官師瞽抱着樂器逃散出走,有的到了各諸侯,有的到了黃河和海上。音樂是依照人的情性,穿透肌膚深藏骨髓,即使經過上千年,它的餘音仍然不絕。到春秋的時候,陳公子完逃到齊國。陳,是舜的後代,《韶樂》保存在那裹。因此孔子到齊國後聽到《韶》,三個月不知道肉足什麼味,說:「沒有想到音樂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孔子對它很讚賞。
周朝開始無道的時候,怨恨諷刺的詩開始興起。帝王的恩澤枯竭後,詩就不能再寫了。帝王的官員失去職位,《雅》、《頌》就出現混雜現象,孔子加以研究然後進行確定,所以他說: 「我從衛國回到魯國後,音樂被糾正了,《雅》和《頌》有了各自原有的用途。」這時候,周王朝嚴重衰敗,諸侯肆意橫行,設立了兩觀,坐天子的車。諸侯的臣子管仲、季氏之流,娶了三個女人,還在撤鱔時演奏《雍》樂,在室內舞蹈八佾。制度於是被敗壞,逐漸衰落下去,桑間、濮上、鄭、衛、宋、趙的樂聲一同出現,對內則造成疾病減少壽命,對外就擾亂政治傷害百姓。奸巧虛假用它來修飾,以擾亂富貴人的耳目。平民百姓用來求取利益,各諸侯國用來互相離間。所以秦穆公把女樂給西戎後由余就離開了,齊人賞給魯國女樂孔子就走了。到了六國的時候,魏文侯最好古,但他對於夏說: 「寡人聽古樂就想打瞌睡,等到聽鄭、衛之音的時候,我就不知道疲倦了。」子夏責讓他並且加以辯論,但最終不被接受,從此以後禮樂就失掉了。
漢朝建立後,樂家有制氏,因為知道郊廟朝會的正樂和五聲六律而世代任大樂官,但衹能記下它的節奏,而不能說出它的含義。高祖的時候,叔孫通依靠秦朝的樂人製作宗廟的音樂。
祝在廟門迎接神靈,演奏《嘉至》樂,就像古代使神降臨的音樂。皇帝進入廟門,演奏《永至》樂,作為行走的節奏,就像古代的《采薺》、《肆夏》樂。獻上干豆,演奏《登歌》,衹有上一人歌唱,不用管弦擾亂人的聲音,希望當官的都能聽到,就像古代的《清廟》之歌。《登歌》演奏兩遍後,再奏《休成》樂,讚美神明已經享受了祭祀。皇帝到束廂去飲酒,坐好後,演奏《永安》樂,讚美祭禮已完成。又有《房中祠樂》,是漢高祖的唐山夫人所創作的。周朝有《房中樂》,到秦叫《壽人》。凡音樂,喜歡它所創作的,禮是不要忘記根本。高祖喜歡楚國的音樂,所以《房中樂》有楚國音樂的旋律。孝惠二年,讓樂府令夏侯寬備齊簫管,就改名為《安世樂》。
高廟裹演奏的是《武德》、《文始》、《五行》的舞蹈音樂;孝文廟裹演奏的是《昭德》、 《文始》、《四時》、《五行》的舞蹈音樂;孝武廟裡演奏的是《盛德》、《文始》、《四時》、《五行》的舞蹈音樂。《武德舞》,是高祖四年時創作的,用來象徵天下人喜歡自己用武力來平息動亂。《文始舞》,是說原本是舜帝時的《韶舞》,高祖六年時改名為《文始》,表示不互相沿襲。 《五行舞》,本來是周朝的舞,秦始皇二十六年改名為《五褂。《四時舞》,是孝文帝所創作的,用來表示天下的安詳平和。音樂是自己所創作的,表明音樂是有規律可循的;喜歡先王的音樂,表明音樂是有法則可依的。孝景帝採用《武德舞》製成《昭德舞》,是為了尊崇大宗廟。到孝宣帝時,採用《昭德舞》製成《盛德舞》,用來尊崇世宗。
各帝廟都經常演奏《文始》、《四時》、《五行舞》等。高祖六年時又製作了《昭容樂》、《禮容樂》。《昭容樂》,就像古代的《昭夏樂》,主要出自《武德舞》。《禮容樂》,主要出自《文始》、《五行舞》。舞蹈的人沒有音樂,是表明將到最為尊敬的人面前時不敢用音樂;使用音樂,是表示舞蹈不失去節奏,能合着音樂結束。造大抵都是照着秦朝的舊事而來的。
起初,高祖平定天下後,路過沛縣,同舊時的朋友及父老鄉親相慶祝,喝醉酒後樂極生悲,就創作了「風起」詩,命令沛縣裹的兒童一百二十人練習並演唱。到孝惠帝的時候,把沛宮作為原廟,全都叫唱歌的孩子練習吹奏用來相和,經常以一百二十人作為定員。文帝、景帝的時候,禮官衹是練習現成的東西罷了。到武帝時確定了在郊外祭祀祖先的禮儀,在甘泉祭祀太一,選擇的是京師西北的干位;在汾陰祭祀土地神,是水窪中的方形丘地。於是就建立樂府,搜集詩歌后就在夜晚歌誦,有趟、代、秦、楚的歌曲。任命李延年為協律都尉,多次舉薦司馬相如等幾十人創作詩賦,簡要地討論律呂,用來調和八種樂器的音調,寫出了十九章歌曲。在正月上辛曰祭祀於甘泉圜丘,派少男少女七十入一同歌唱,從黃昏一直到天亮。夜間經常有神光如流星集中停止在祭壇,天子就從用竹建造的宮室里遠望並拜祭,一同陪着祭祀的官員幾百人都肅然心動。
《安世房中歌》有十七章,這首詩說: 大孝齊備,美德明顯。把樂器高高懸掛四周,讓樂器充滿宮廷。紛紛樹立的羽葆像樹林一樣,像雲影一樣高遠難見,黃金裝飾的樂器羽
葆,像草木一樣華秀,像用旎牛尾和翠羽裝飾的旌旗一樣漂亮。
《七始華始》,要恭敬演唱和諧的聲部。神也差不多來宴飲嬉樂,傾聽歌聲。用音樂恭敬謹慎地歡送神靈,稍微使他們感受到人的情感。神靈忽登青天而去,吉祥的事就齊備了。淡淡的思緒縹渺幽靜,天地空曠高遠。
我確定了歷數,人人都竭盡全心。虔誠地進行齋戒,不斷地進行教育。於是建立祖宗的廟宇,敬奉尊敬的和親愛的人。孝順的福氣很大,可以到達四方極遠的地方。
王侯能夠持有德行,他周圍的人就很恭敬,這是很顯著的。政治清明暢達,是皇帝的孝德。完成了大功,安撫了四方。
海內有邪惡的人,在東北製造動亂。下詔慰問部隊,武臣承受德行。用音樂去征伐,《簫》、《勺》能安撫群惡。他們恭敬地服從了,燕國也就安定了。
大海浩蕩無邊,眾水匯歸,高明的賢人和顏悅色,眾人嚮往。大山崔嵬,能生養百卉。人們崇尚什麼?他們崇尚有道德的人。
萬物各安其所,各樂其終。各樂其終,就能世代傳遞無窮。馳騁的飛龍,在上天巡遊。賢能的人和顏悅色,人民就會安樂。
青草茂盛,松蘿綿延。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有誰能來破壞!不管大不大,能形成教化的德行;不管長不長,能覆蓋無限的空間。
雷聲震震,電光閃閃。彰明德義的原則,治理政治的根本。治理根本,恩澤宏大。施加德政,人人受到寵愛,家庭就能相互保護。德政實行得廣大,世代延續就會加長。
澤蘭、香草都有芬芳,桂花凹突起伏。以孝道進獻上天,就像曰月的光芒。神靈乘着四龍車,來回奔馳。鳥羽氂牛尾裝飾的旌旗林立,又密又長。孝道在世上,我就題寫文章。
《桂花》
盛大眾多,繼承上天的法則。強大長遠。照明四方。慈祥寬大的人所愛,就像美德一樣。杳杳冥冥,能永享幸福。
《美若》
高大充實,就像山一樣。用孝來安撫少數民族。蠻夷部盡情歡暢,派翻譯來進貢。接受這種愛戴,終於沒有發生戰爭。
好的祭品很芳香,祭告神窺,神靈就來享受。祭告神靈,等他們享受後,就熱烈歌頌。衹有善德,是諸侯所常有的。繼承上天的美德,就不會被忘記好名聲。
真是太英明了,天下平定,是有帝王的美德。很好地承受上天的祥和之氣,這是音樂帶來的福氣。欣賞音樂但不放縱,這是人們的準則。
有深刻的法律和眾多的道德,就能蓄育萬民。善名流傳很久,那他的儀容一定很受尊敬。
美好儀容的準則是承受上天的英明。百姓的安樂可以使子孫永保光榮。恭順善良,可以受到上天的關照。芳香美好的貢品,能夠延長眾生的生命。
承受上天完美的德性,就像山一樣不虧損不崩塌。公平地施捨,恩澤就像雲一樣,人民就能永遠享受幸福。有儀容的準則,有上天的英明。地上的百姓就會安樂,就會永遠享受幸福。
《郊祀歌》有十九章,其詩說:
選擇時曰,就去祭祀LLjJI!,點燃油脂和艾蒿,延請四方的神霰。天門大開,神靈出遊,降下恩惠,帶來大福。神靈的車,環繞着青雲,駕御着飛龍,鳥羽氂牛尾裝飾的旌旗紛紛飄揚、、神靈的下面,飛馳的馬像風一樣疾速,左邊是蒼龍,右邊是白虎。神霞的到來,真是太快了,先降雨,雨淋淋。神靈到來,遮天蔽曰,景象仿佛震動人心。神靈安坐後,五音整齊,奏樂到天明,使神鬃安靜。用牛犢和祭器內芳香的黍稷以及樽中的桂花酒來宴請各方神靈。神靈很安靜地停留,就歌誦青黃樂,在這裹四周觀看,眺望瑤堂。許多美女在一塊,柔美奇麗,容顏如荼,百姓爭相觀看。披着華麗的服飾,像雲霧一樣輕盈,牽着細絲捆布,佩戴着珠玉。她們懷抱香草,發出芷蘭一樣的芳香,安詳閒適,並獻上好酒。
《練時日》一
天帝降臨到中間的祭壇,四方神靈各承一個空間,小心謹慎以防意外變故,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着。在天氣清明和暖,月建與日辰相合的吉L1,用五來制數。海內安寧,興文息武。土地富庶繁盛,煙媼之氣上逢於天。沉靜悠閒,吉祥的服色是黃色。
《帝臨》二
春天萬物發動,根鬚生長出來,加上甘霖滋潤的加惠,很快就能追趕上。雷聲使草木復甦,讓洞穴中的蟄蟲傾聽,凋零的枯草朽木又開始生長,又形成了生命。都很和樂,感染幼小的以及胚胎,眾生豐厚,是春天帶來的福祉。
《青陽》三
鄒子樂。
夏天萬物生長茂盛,舒展自在,自由生長,光澤盛美,沒有什麼來進行阻礙。把華彩與果實相結合,就又大又多,因為田大而豐收,百神可以得到祭品的享受。祭祀進行得盛大,沒有忘記恭敬地烹調,神靈就會友好地保護,使它世代相傳。
《朱明》四
鄒子樂。
西方少吳有白氣,秋氣酷烈蕭索,五穀百草,因為沒有廢絕舊苗,都能充實成熟。奸詐和虛偽都沒有萌發,妖孽衹得伏藏,在邊遠偏僻地方的四夷都臣服。畏懼這樣的威嚴,思慕美德,他們歸附後虔誠恭敬,不敢驕傲、怠慢。
《西顥》五
鄒子樂。
北方的神靈登上陰地,冬眠的動物都藏了起來,草木凋零飄落,到了冬天就降下霜。這時候結束動亂消除邪惡,改正詭異的習俗,億萬人民回到本業,返樸歸真。分清忠信和禮義的脈絡,遙祭五嶽。在籍田收穫時候,全收好谷。
《玄冥》六
鄒子樂。
天神地位最高,地神福氣最大,他們分別統治着天和地,形成了四個季節。H月星辰精確無誤地運行,陰陽五行,循環往返。風雲雷電,降下及時的雨露,百姓靠此繁衍生長,都能安守他們的本業。天子繼承祖業,恭敬勤勞,順從上天之德,有虞氏的鸞輅車光彩如龍鱗,沒有不經過裝飾的。裝滿果脯的祭祀禮器紛紛擺好,差不多就可以享受祭祀的酒食,消滅兇惡和災害,威烈超越了八方荒遠的地區。鐘鼓竽笙齊奏,都翩翩起舞,舉着畫有招搖的神旗,各民族歸順。
《惟泰元》七
建始元年,丞相匡衡演奏完「鸞路龍鱗」,就把詩名更改定為「涓選休成」。
天地給予的恩惠,我心中嚮往,興建紫壇,想得到神降臨的路。恭敬地承受祭祀,雲煙瀰漫,繡有斧形花紋的衣服四處張掛,歡迎最為尊貴的神靈。許多幼童在一起成八列起舞,一致用歡快樂曲來使泰一高興。奏完各種歌曲後感覺差異很大,在軒檻的前面彈着嗚琴竽瑟等各種樂器。玉磬金鈕和大鼓響起來,神靈很高興,百官濟濟一堂,都很恭敬地忙碌自己的事情。把盛着祭牲的禮器進獻給神靈,芬香直達神靈所在的地方,神靈停留片刻,光臨這裹。長麗鳥在前面放出光芒照明天空,寒暑不差,賜給君王,表彰賢德。表演詩歌和音律玉聲奏鳴,宮調弱小角聲高揚征聲激揚清脆。歌聲繞樑羽調高揚重疊着商調,製造這樣新式的音樂將永久保存下去。聲音悠遠流長鳳鳥翱翔,神靈快樂地享受祭品。
《天地》八
丞相匡衡演奏完「黼繡周張」,就改定詩為「肅若舊典」。
太陽的出沒怎麼會有窮盡呢?時光不會與人的壽命相等。因此春並不是我的春,夏也不是我的夏,秋不是我的秋,冬也不是我的冬。人的壽命和太陽相比,太陽就像四海,而人就像池水,遍觀這樣一種情況是什麼意思呢?我知道怎樣快樂,我衹喜歡駕馭六龍,六龍好駕馭,它們使我心中順暢。黃龍為何不下來呢?
《Et出入》九
太一恩賜,天馬降臨,渾身被血色的汗所浸濕,流着赤赭的唾沫。它的志向奇偉,精力非同一般,躍上浮雲,飛奔馳騁。身體稍微一動,就越過萬里,現在有什麼可以和它匹敵的呢,衹有龍可以與它為友。
元狩三年天馬誕生
在渥窪水中時作。
天馬從西方極遠處來,涉過流沙,各少數民族都臣服。天馬從泉水中出來,毛色如虎的脊背有兩面,變化如同鬼神。天馬從沒有毛草的地方而來,經過了千里,才到達束面的道路。天馬來時歲星在辰,它將奮發高飛,誰又能確定它的日期呢?天馬來時,很遠就把門打開,它馱着我的身體,飛往崑崙。天馬來了,是作為龍的媒介,週遊在天門,觀望在玉台。
太初四年誅殺大宛王,漢武帝獲得大宛國的實馬時寫。
《天馬》十
天門大開,天空空曠飄蕩,眾神神情嚴肅,一同馳騁而來,光臨祭祀。神光夜照,德行和信義顯著,神靈恩澤廣大,我能長生,這是讓人很高興的。到處都塗滿朱丹,把路上石頭弄平以建造明堂,裝飾着玉的旗竿用來跳舞唱歌,上面畫着北斗經常可以望見。眾星留住神靈,要求享受自己的祭品,他們競相閃爍光芒,照耀着紫幄,珠色成了黃色。翻騰迥旋就像鳥翅雙擊,逍遙自在。月色柔和發出金色光波,陽光燦爛發出奪目光芒。假藉清風而來,雖急速但也較長遠,只好不停地進獻。神靈往返迴旋,好像要停留不走,我就可以覲見,希望能親自去表明誠意。得到幸福就會指曰可待,上天寂寥高遠知道這個時間。浩浩蕩蕩跟隨向上飛游,一路殷勤侍奉是為了陳述所要請求的事。幸福美滿所以要加以弘揚昌大,美好洪大聲傳四方。專心致志振奮精神飛上九天,雄心勃勃游遍大地飄浮大海。
《天門》十一
景星顯現,鎮星顯著排列,懸掛神奇的東西,使它昭顯在庭中,太陽照臨,能夠明察。同天地相參照,就要首推當朝,汾陰高丘發現鼎,大福顯現。五音六律,和諧響亮,同雜音相遇,高雅的音樂更為悠揚。空桑的琴瑟名副其實,跳舞的人四列互相交換八風就產生了。鐘磬聲音洪亮羽龠奏鳴。河龍供給鯉魚,牛羊純色。用百草的精華攙雜酒中,酒既香又美。用大杯盛滿甘蔗汁用來解酒。精微的感應能使心意遠達上天通告自己的美名,來回行走思考怎樣與神道相會。神賜福多,使自己歸於正道,這止是自己往H的希望,河伯命令峭龜極力配合水神,疏導河流,使水瀉平均。上天安排土神執行,豐年常有,四季繁榮。
《景星》十二
元鼎五年在汾陰得到鼎時創作。
齋房所產的草,許多根莖都連着葉,這是宮中的奴僕所顯現的異兆,展開圖查找家譜。天氣的精華,在雲陽的都城迴旋往返,經過很長時間,曰益茂盛,芝草具有靈氣。
《齊房》十三
元封二年芝草生長在甘泉齋房時創作。
地神和天神的好祭壇建立了,以玄黃作為祭服顏色,在冀州發現了寶鼎,億萬人民獲得幸福。眾多的四方邊塞,遠處的戎狄都歸順,統治億萬人民,全部得到了他們的地盤。
《後皇》 t-四
光彩照射,原來是祖先。神靈巡遊,經過天門,有千輛車聚集在崑崙。神靈出來,張設玉飾的房子,周轉循環聚到一塊,居住在蘭堂。神靈行走,旌旗飛揚,車騎疾駛,眾人相連。神霾到來,飄揚空中,甘露降臨,五色雲彩聚集。引來神靈降臨祭壇和宮室,九疑的賓客中夔和龍跳舞。神靈安然坐下和高高飛翔都趕上吉祥時刻,恭敬禮貌,符合人們所想象的。神靈很高興,就一再飲酒,幸福廣大無邊,綿延長久。所施福祉盛大,在汾水的彎曲處,金光閃爍,充滿大河,盛大如雲,增加太陽的光波。到處呈現歡樂景象,歌聲升騰到天空。
《華燁烽》十五
五帝加以輔助,包容了四方,土地廣闊,上面飄揚着浮雲。撫摸祭壇,播灑椒蘭的芬香,璧玉精良,發出美麗的光澤。再過一億年,福慶開始興盛,與神交會,神情恭敬。廣泛地接引神靈,讓酒杯都喝空,神靈的車馬各就其位,騰空奔馳。迅速分開陳列,分散歸去哪裹有停留呢?賜給廣溢的福祿後,就回去了。
《五神》十六
朝拜隴山之首,觀看西方天邊,祭祀時聲若雷,光若電,獲得了白麟。白麟有五隻蹄,顯現出土德,謀劃兇惡暴虐的,匈奴就被滅了。屏除惡人,抑制不祥,請百神之官來做客,祭祀山河。車轅轉瞬就迴轉,一下飛馳很遠,雨神飛騰,清灑道路。流星隕落,感慨這樣的好風,踏上歸去的雲彩,撫慰歸順的心靈。
《朝隴首》十七
元狩元年到雍時獲得白麟時創作。
赤雁像車輿一樣美麗,白色的集中在西方,以甘露為食,飲用清澈有光華的泉水。赤色的大雁飛來集中,六批赤色大雁紛紜而來,雁頸毛色斑斕,五彩繽紛。這是神所顯現賜給的福祉,登上蓬萊,達到無極的境界。
《象載瑜》十八
太始三年到東海時得到赤雁時所創作。
像赤蛟一樣紅光閃閃,黃色的金光籠罩,露氣在夜間降落,白天雲氣陰暗。給百神和六龍斟上椒香的酒漿,他們都已醉了。神靈享祭完畢,就賜給吉祥,廣大無邊,這是對好酒感到高興的緣故。神靈盛大,光芒燦爛,延長壽命,沒有止境。遠大無邊,充滿天地四方,恩澤汪洋,達到萬國。神靈不忍離去,但車輿已準備好,飄然遠逝,旌旗逶迤。禮樂完成,神靈就要歸去,寄託天德,沒有衰竭。
《赤蛟》十九
其他的一些到外地巡視和福瑞應驗之類的事,郊廟中沒有記載,因此就不用論計。當時,河間獻王很有才能,他也認為治理國家的規則沒有禮樂是不行的,就把他所收集的用於郊廟朝
的正樂獻了上去。天子就給了大樂官,讓他們加以保存並進行練習,每年到了祭祀時就用來充數,但不常用,平常所用到的郊廟樂都不是正樂。但是詩和樂延續到後代,還得要有所師法前人,加以陳說的東西。以前殷、周的《雅》、《頌》,向前秉承有賊、姜原,到高、稷開始出現,玄王、公劉、古公、大伯、王季、姜女、大任、太姒的德操,才使成湯、文、武接受天命,使武丁、成、康、宣王由衰落而重新興盛,向後到輔佐的阿衡、周、召、太公、申伯、召虎、仲山甫這些人,君臣男女有功勞和德操的,沒有不加以褒獎讚揚。功勞德操的確美好,褒獎讚揚的聲音充滿天地之間,因此大名著稱於當代,遣留的聲譽留傳無窮。現在漢朝的郊廟詩歌,沒有祖宗的事跡,八音的和諧,又不同鐘律相配合,而且內有掖庭的材人,外有上林的樂府,都把鄭聲用於朝廷。
到成帝的時候,謁者常山王禹世代傳授河間的音樂,能夠陳說它的含義,他的弟子宋曄等人就給皇上上書告訴這件事,皇上就把這件事交給大夫博士平當等人進行考試。平當認為「漢朝在秦朝滅絕道德之後建國,依賴先帝們的聖德,廣泛地接受多方面地聽取,整修衰敗的官制,建立了太學,河間獻王訪求隱藏的東西,修整徵集正樂來輔助教化。當時的大儒公孫弘、董仲舒等人都認為凡音樂中的正聲,都把它歸入太樂官府。春秋兩季比賽選士,用校官掌管,疏遠而不加以練習。所以從公卿大夫到一般觀看傾聽的人,衹聞鏗鏘之聲,卻不知道其中的意義,而想用來示意勸導廣大人民,這種方法沒有來源。因此流行了一百多年,道德教化到現在還沒有形成。如今宋曄等人堅持練習獨一無二的學問,主要的宗旨是倡導輔助教化。衰弱勢微的學問,興起和廢棄都在於人。應該收集正樂,用來接續絕學顯揚衰微。孔子說: 『人能夠弘揚道,不是道能弘揚人。,河間衹有一點點,是小國和臣屬,因為喜好學問研究古代的東西,因此能有所保存,百姓到現在還稱讚他們,更何況英明的君主有廣為覆蓋的資質,撰修興起舊文,遠離鄭聲接近雅樂,傳述陳說而不自立新意,相信並且喜好古代學問,於是用這來示意勸告海內,揚名後代,實在不是小功小德。」這件事被交給公卿討論,認為事情太久遠難以分辨,平當的建議又被扣住不發。
這個時候,鄭國的音樂更加多了起來。黃P弓官府中有名的歌舞藝人丙彊、景武之流富貴顯現於天下,貴戚五侯定陵、富平等和外戚的家庭過分放縱奢侈,甚至同皇帝爭奪歌舞伎。哀帝從任定陶王時就痛恨這些事,又加上本性不喜歡音樂,等到登上帝位,就下韶說:「由於世間習俗揮霍無度而又舞文弄墨,以致鄭國和衛國的音樂興盛。揮霍無度就會造成下面的人不恭順以致國家貧困,舞文弄墨就會使背本趨末的人增多,鄭國和衛國的音樂興盛就會使放縱與邪惡的教化流行,要想使黎民百姓敦厚樸實家中能夠自給自足,就像使源頭渾濁而又要求水流清澈一樣,難道不是很困難嗎!孔子不是說嗎? 『遠離鄭國的音樂,鄭國音樂邪惡。』因此廢除樂府官。郊祭的音樂以及古代兵法中的軍樂,在經上而又不是鄭國和衛國的音樂的,逐條上奏,再另外分給其他的官員。」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上奏道:「郊祭樂人共有六十二人,供祭祀南北郊時用。大樂鼓手有六人,《嘉至》鼓手有十人,邯鄲的鼓手有二人,騎吹的鼓手三人,江南鼓手二人,淮南鼓手四人,巴俞鼓手三十六人,歌鼓手有二十四人,楚嚴鼓手一人,梁皇鼓手四人,臨淮鼓手三十五人,茲邡鼓手三人,一共鼓有十二面,鼓手一百二十八人,朝見慶賀置辦的酒席陳列在殿下,以對應古代兵法。另外郊祭的十三人,各族樂人以及《雲招》供祭祀南郊用的六十七人,加上供演奏正樂用的四人,夜晚朗誦詩歌的五人,演奏剛和別拊鼓的鼓手二人,供《盛德》樂主持調簏音的二人,聽樂的工匠憑音律知曉太陽冬至夏至的一人,鍾工匠、磬工匠、簫工匠各一人,僕射二入主持領導各位樂人,都不可以廢除。竽工匠有三人,可以減去一個人。琴工匠有五人,可以裁減三人。柱工匠有二人,可裁減一人。給弦上繩的工匠六人,可以裁減四人。鄭國與四方樂舞會合的人有六十二個,一人用來主持止樂,其餘六十一人可以裁減。給瑟卜弦的工匠有八人,可裁減七人。 《安世樂》的鼓手有二卜人。十九人可以裁減。沛的吹鼓手十二人,族歌鼓手有二十七人,軍陣吹鼓手卜三人,商樂鼓手卜四人,束海鼓手十六人,長樂鼓手十三人,雜樂鼓手十三人,一共鼓有八面,鼓手一百二十八人,朝見慶賀安排的酒席,擺設在前殿的房中,不合經上的法度。研究竽器的人有五個,楚鼓手有六人,平常跟隨歌舞藝人的人有三卜人,跟隨戴假面的人有四人。詔令跟隨平常陪伴歌舞樂人的人有十六個,秦國的歌舞樂人有二十九人,秦國歌舞藝人中戴假面的有三人,詔令跟隨秦國歌舞藝人的人有一人,雅人人有凡人,朝見慶賀擺酒奏樂。演奏楚國敬酒祝壽的音樂的人有十乙人,演奏巴人敬酒祝壽的音樂的人有十:二人,演奏劍[國敬酒祝壽的音樂的人有十二::人,演奏齊國敬酒祝壽的音樂的人有十九人,蔡歌唱的人有三人,齊歌唱的人有六人,演奏竽瑟鐘磬的人有五人,都是鄭國的音樂,可以廢除。從師學習的一百四}』二人,其中L十二人用來給太官的桐馬酒宮,其餘七十人可以裁減。這些總共有八百二十九人。其中三百八十八人不可以免除,可以讓他們歸屬到太樂官府,其餘四百四十一人不符合經上的法度,或者是鄭、衛的音樂,部可以免除。」這個奏議被批准了。然而百姓所受感染的日產很久了,又沒有製作出正樂來相應加以變化,豪富官民依舊沉湎其中,逐漸衰落以至於壞在王莽之手。
現在國家重新開始,人民回歸根本,戶口年年增加,治理刑事犯罪,用善良賢能的人來統治國家,至於家庭自治,既多又富,就要進行學校的禮樂教育感化。現在幸好有前代英明的人遺留下來的制度的禮儀細節,實在可以效法模仿並加以補充完備,法度可以因此而得以保存顯著。孔王說:「殷代因循夏代禮制,加以增減,可以知夏禮;旦伐因循鑿禮,加以增減,可以知殷禮;後來有人繼承周禮的,百年中可以知道。」現在左墜繼承刮9,很長一段時間空缺大的禮儀,沒有建立禮制形成樂制,造就是賈誼、董仲舒、王晝、型血等人之所以發憤而產牛感嘆的原因。[1]
作品出處
本文出自《漢書》。
《漢書》,又稱《前漢書》,由我國東漢時期的歷史學家班固編撰,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漢書》是繼《史記》之後我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與《史記》、《後漢書》、《三國志》並稱為「前四史」。 《漢書》全書主要記述了上起西漢的漢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下至新朝的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0年的史事。《漢書》包括紀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傳七十篇,共一百篇,後人劃分為一百二十卷,共八十萬字。[2]
作者簡介
班固(32年—92年),字孟堅,扶風安陵(今陝西咸陽東北)人,東漢著名史學家、文學家。班固出身儒學世家,其父班彪、伯父班嗣,皆為當時著名學者。班固一生著述頗豐。作為史學家,《漢書》是繼《史記》之後中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前四史」之一;作為辭賦家,班固是「漢賦四大家」之一,《兩都賦》開創了京都賦的範例,列入《文選》第一篇;同時,班固還是經學理論家,他編輯撰成的《白虎通義》,集當時經學之大成,使讖緯神學理論化、法典化。
班固還著有詩、銘、誄、頌、書、文、記、論、議、六言等,共41篇。《隋書•經籍志》載有《班固集》十七卷,可惜早已亡佚,現存的《班蘭台集》是明代學者輯錄而成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