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乏到(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秋乏到》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秋乏到
八十有六的潘爺爺說:「我活得夠久了,已沒有什麼期盼!」說這話,老人家心裡頭其實在怕呢,人有時活着活着膽子就小了,害怕離去,揪心告別。
晚上總想看點書,寫幾個字,卻不再能熬夜,董這幾天也睡的早了。一轉身,就到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兒,睡不醒的冬三月」之秋乏篇。再一轉身,會看到另一個自己弱弱地戳在角落裡。我們身不由己,在不間斷的四季歌中折騰着自己的小身板、小神經。如此算來,一年當中還真是難得有幾天精精神神,不困不乏的日子。
這幾天晚上一到10點多,人已困不成軍,啥念想也沒了,勾頭直奔睡床而去,求一個繽紛的夢吧!可是夢也單調,總能看見你眼神憂戚地望着我,一句話不說。你的樣子讓我難受。心的脆弱也許是源自我們常常會失去對世界和他人的判斷力。
早晨起來不像先前那麼痛快了,需幾番小小掙扎,身體才肯就範。一年的光景不知不覺已走過大半,感覺像車還沒有開,就聽乘務員來報已到達終點,恁叫一個快!上半年的工作總結也已交上去很久。時光匆匆得讓人乾瞪眼,幾無話說。
「你的臉上,有我的思念/你的思念,有我的從前/我的從前,就像在眼前……」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時光飛逝如電的感覺?犀利的眼在每個人的臉上尋找歲月疾行的痕跡,就算花大價錢注射了肉毒桿菌也不頂用。秋日的疲憊突然來襲,讓人動彈不得。此刻,不讀書、不看報,徹底清空思想的頁面,只是坐着呆呆發愣即是美事。
想起宮崎駿的《穿越時空的少女》,可走在今天的我們,何以能夠穿越昨天與明天?東東槍說:「我要做一個寫童話的人。也許明天。也許今晚。可能要等我老了,可能會在我死後。」但總有些憂傷是我們無法穿越的。
「你要搶我台詞,我就跟你玩象棋」,五歲的小艾不知從哪裡聽來這樣一句話,可能自己覺着好玩,便一遍遍說個沒完。小傢伙的嘴閒不住,手上更是忙得歡,一會兒的功夫就用芥末醬辣倒了一隻蓋蟲和一隻蛐蛐。我說:「瞧瞧,一個晚上你就害了兩條命!」想起小時候在路燈下抓蝲蝲蛄,一隻只裝在瓶裡帶回家。被媽媽訓斥,不服氣地爭辯道:「趙奶奶說,蝲蝲蛄炸了可好吃啦,還能給爸爸下酒。」
同事櫻子家所住的玫瑰園小區尚未完全開發,難得有一處空地,勤快的櫻子春上就將這塊地開墾出來,種上了大家都愛的茄子、豆角、黃瓜、苦瓜、柿子,還有小辣椒、青蔥和香菜。她勤澆水,常除草,果然長勢喜人。辦公室同仁都嘗到了櫻子親手種的綠色蔬菜,來一批被我們哄搶一批,受歡迎程度直飆五顆星。
「我啥也不缺,單缺一點空間,我已被放逐,我的夢一天窄一點。」在天朝的灰牆內,許多夢還沒開花就已凋謝。勝利大逃亡?有人正在地圖前掐指計算着。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