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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德
出生 1497年
國籍 明朝
知名作品



程文德(1497-1559)明浙江永康獨松人,字舜敷,號松溪。少時立志於學,初受業章懋,後赴餘姚師事王守仁(王陽明),得"良知良能"學說要旨。明嘉靖八年(1529)以一甲二名榜眼進士及第,授翰林編修。

人物生平

程文德早年授業於章懋,後又專門研究王陽明的"良知"說,以篤學修行,稱為儒者。正德十四年(1519),程文德鄉試考中第八名。嘉靖八年(1529),會試又中第十名。殿試策上,世宗在一甲三名的卷上都有朱批。對程文德的策論,世宗的批語是:"探本之論。"遂取為第二,授翰林編修。

明嘉靖八年,受楊名劾汪鋐案株連,謫信宜典史。當地官員特建嶺表書院,延請講學,備受兩廣名士尊重敬仰,時有泰斗之譽。後為安福知縣,政得民心。父喪服除後,授兵部車駕司郎中。擢南京國子祭酒,嚴立科條,黜浮文,敦實行。母喪服除,起為禮部左侍郎,不久改吏部左侍郎。地方官到京述職,門無私謁。詔知貢舉,公明周慎,加翰林院學士,累擢掌詹事府,供事西苑,典教庶吉士張四維等28人。嘉靖三十二年,兩直隸、河南、山東四省饑荒,開例納銀賑濟。文德具奏:"救飢如救焚溺,緩則何及?聚銀為難,食物頗易,宜隨民所有,凡可以充飢者,悉得輸官散給。"被採納,輸者踵至,饑民得以存活。時宮內每年設醮祈禱,靡費甚多,遂撰青詞《元宵詞》,語寓諷諫,為帝所恨,調南京工部右侍郎。又上疏勸帝享安靜和平之福,帝以謗訕罪將其除名。歸鄉後,主蒼梧書院,聚徒講學。論學以真心為要,"全真以反其初"。 在家杜門謝客,日以著書為事。卒後,侍御史王好問疏請恤典,說文德"正言正色,學術無岙於儒臣;古道古心,行誼足稱乎君子"。

嘉靖十一年(1532)冬,同科進士楊名彈劾吏部尚書汪鋐被逮捕入獄。程文德亦受到牽連入獄,出獄後被貶到信宜當典史官。任上他大興教化,遷學館,建"麗澤"書院,又恢復古書院,曾作六章示教:一、自愛。二、辨志。三、務實。四、尚行。五、敦本。六、持謙。四方諸生紛紛慕名求學。他還在書院的後花園中種植竹子,修建"棲鳳台",幹了很多實事,受到當地人的尊崇。

汪鋐罷官後,程文德升任南京兵部員外郎。父親去世,他歸鄉守孝。嘉靖二十年(1541),轉兵部郎中,多次奏上"御虜"疏,均被採納,升為廣東提學副使,還未赴任,又改任南京國子監祭酒。母親去世,他守孝期滿歸朝,擢禮部右侍郎。俺答入犯京師,程文德分守宣武門,動員鄉民避寇。不久,轉吏部升左侍郎,門無私謁。

嘉靖三十二年(1553),程文德出任會試考官。後兼翰林學士,掌詹事府事,教習庶吉士。嘉靖三十三年(1554),供直西苑。程文德一向注重理學,不善道場之事,世宗命撰玄文,寫"青詞"。程文德的青詞因"有所規諷"而讓世宗記恨。會推南京吏部尚書時,因忤旨改任南京工部右侍郎。程文德上書請辭,並勸世宗"享安靜和平之福"。世宗認為是"謗訕"竟將其削職為民。

程文德即歸,便在家鄉聚徒講學。與當時歐陽德、徐階、聶豹並列為"宿學"。集四方名士於靈濟宮,講論"良知"之學,前來聽他們講學的達五千人,盛極一時。

程文德為人心懷坦蕩,與人交往真誠而不設城府,又十分注重個人品行修養,卓立檢飭,清貧如寒士。一生追求唯作真君子,不忍以世俗終其身。去世後,竟貧不能殮。萬曆初年,贈禮部尚書,諡文恭。

著有《松溪集》、《程文恭遺稿》等。

為官清廉 位卑不忘民憂

自擔任翰林院編修後,程文德便開始了長達20多年的官宦生涯。其間,因其剛正不阿又幾度沉浮。但不論官場是否得意,程文德在每一任上,都以其廉潔奉公、盡心盡職,深受當地百姓敬重。

明嘉靖十一年(1532年),程文德與受同科進士探花楊名聯名上書皇帝,彈劾奸相鋐,被貶到廣東一小縣信宜做典史。

三年後,汪宏被罷免,程文德才被提拔到江西安福任知縣。無論是在信宜還是在安福,程文德都一如既往地為民辦事。制定鄉規村約、合理分攤徭役、減免歷年欠稅、重視民風教化等,深得當地民心。有關程文德為官清廉、為民請命的各種故事仍在當地百姓中傳頌。

致力教育 丁憂在家講學

和為官相比,程文德更為後人所稱道的是他對教育的重視,他是對明代書院教育頗具有貢獻的教育家。

在被貶廣州信宜縣期間,儘管當地經濟文化極其落後,但程文德還是創辦了嶺表書院並擔任主講;在江西安福任知縣期間,他又以原文廟舊址為院址, 發動官民紳士,於嘉靖十五年 (1536年) 籌建當時規模恢宏的儒學基地復古書院;此後,他還先後創辦和主持了松溪、高明、龍崗、五峰、蒼梧等多個書院的教育工作,培養了上千的學子。在他的門生中,有許多後來成為明廷的重要官員。

在程文德任安福知縣和南京國子監祭酒期間,曾先後兩次回鄉為父母丁憂(官員卸職回鄉服喪)。服喪的幾年內,程文德每日守在靈堂,手不離卷。四鄰五鄉的青年才俊得知程文德在家丁憂,紛紛趕來求學。程文德索性在家辦起了學堂,當起了講學的老師。如今,程氏後裔還能在老宅里清楚地指出當年講學的場所。

不事權貴 辭官早還鄉

程文德一生為官剛正不阿,最終卻落得個辭官回鄉的結局。

自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程文德赴南京任國子監祭酒後,由於他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一直到辭官還鄉,都始終無法進入權力中心。從禮部右侍郎禮部左侍郎,再到吏部左侍郎加封翰林院學士,程文德在任上一直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他在任吏部左侍郎期間,負責地方官員進京述職。身居這樣的要職,在明代腐敗之風已經日益嚴重的時候,他"家門竟無私謁",絕不允許地方官員到家裡私訪。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朝廷官員商議推舉他為禮部尚書。宰相嚴嵩之子把程文德叫去,公開向他索賄,被程文德嚴詞拒絕,禮部尚書之位隨之落空。第二年,眾官員再次推舉他任禮部尚書。有了第一次的經歷,程文德堅決推辭,並在給嘉靖皇帝的上書中,稱自己想"長享安靜和平之福"。此舉惹得嘉靖皇帝不快,儘管後來他被改任為工部左侍郎,但不久就被皇帝勸辭,告老還鄉。

為官清廉 死後無錢葬

回到家鄉永康後,程文德整日閉門謝客,著書寫作。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程文德在家中病逝,享年63歲。據《明史》記載,因程文德一生為官清廉,家中並無積蓄,"貧不能殮"。最後,家人變賣了家產後才將他安葬。

隆慶元年(1567年),明穆宗即位,深為程文德一生的德行所感動,追封他為禮部尚書;萬曆三年(1575年),明神宗又賜程文德諡號"文恭",以表彰他的功績。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經歷400年的風吹雨打,當年顯赫一時的尚書第已破敗不堪,程文德這位明代榜眼也葬身於永康市清溪初中後面的一處小山上。臨風憑弔,追憶榜眼生前身後事,不禁愴然。

詩詞作品

醉翁亭識壁昔讀醉翁記,今上醉翁亭。

山川都舊跡,草木尚余馨。

地冷雲常暗,庭空葉自零。

不勝懷古意,誰為續新銘?

注釋:

①醉翁亭:古蹟名勝。在今安徽省滁縣。宋歐陽修為滁州太守時,嘗飲宴於此。修自號醉翁,因名亭為醉翁亭。②銘:文體的一種。古代常刻於器物之上,或以稱功德,或用以自警。

懷文衡山不見文山久,新詩何處吟?

金台憐握手,明月幾論心。

客鬢侵霜未,孤窗對雨深。

無因寄雙鯉,獨坐試鳴琴。

注釋:

①文衡文:即文徵明。明代著名畫家。與沈周、唐寅、仇英合稱"明四大家"。②雙鯉:《古樂府》中有:"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後人因以雙鯉指書信。

誰剪澄江練誰剪澄江練,遠浮瓊島明。

吟詩梅與瘦,煮茗夢俱清。

野徑狐千窟,寒溪鶴一聲。

蕭然天地靜,獨釣若為情。

對雪餞別春寒紛雨雪,忽憶同心人。

爾作招提客,吾仍逆旅身。

吟懷應共敞,酒盎得無貧。

地爐茶鼎熟,欲寄一瓢春。

注釋:

①招提:四方之僧稱招提僧,四方僧之住處稱招提僧房。後遂為寺院的別稱。②逆旅:客舍。迎止賓客之處。

過釣颱風雨桐江暮,孤舟傍釣台。

山高亭倚漢,世遠石空苔。

秉燭今宵得,卜居何日來?

百年應早計,莫遣鬢毛催。

注釋:

卜居:用占卜選擇定居之地。

春在亭餞別歲晚春猶在,亭虛客自來。

故人非戀別,尊酒若為開。

世事霜中樹,貞心雪後梅。

相看各自愛,末路易興哀。

登太白樓此日天涯汗漫遊,一尊獨上謫仙樓。

知心誰似鑑湖叟,浪跡真成滄海鷗。

逸興飄飄秋夜月,風神炯炯碧江流。

試觀牢落功名者,一笑何曾與醉謀。

注釋:

①汗漫:廣大,漫無邊際。形容漫遊之遠。②鑑湖:湖名。即鏡湖。故址在浙江紹興。

覽鏡平生心事尚悠悠,對影俄驚兩鬢秋。

卻憶少年猶起,從知百歲亦如流。

青銅有識應須恨,白日無情不可留。

未必此生終孟浪,只應窮達付虛舟。

注釋:

①孟浪:放浪。②窮達: 困阨與顯達。《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快閣北風吹雨暗江城,快閣登臨欲晚晴。

水落魚龍雙渚闊,雲開文武遠山明。

漁舟亂逐輕煙放,霜樹時驚返照橫。

納納乾坤皆快閣,未應偏與白鷗盟。

注釋:

①魚龍:此為二洲名。②文武:此指文筆山、武母二山。

愛月獨坐秋月中天好,澄江一練明。

篷窗過夜半,何處曉雞鳴?

注釋:

篷窗:猶船窗。

桐江舟中澄江霽月晚風涼,露坐篷窗話正長。

沙際窅然漁唱起,卻疑身世在瀟湘。

注釋:

窅yǎo 然:深遠貌。

題竹

誰寫湘江數葉秋,亭亭闌曲思幽幽。

夢回影落虛窗月,千載丰神挹子猷。

注釋:

①丰神:風貌神情。②挹:拜揖。推崇。③子猷:即王徽之,字子猷,以好竹聞名。

驚秋

夏去秋來又一年,綠陰處處亂鳴蟬。

眼前風景真如夢,獨坐幽窗對遠天。

釣台

一領羊裘一釣鈎,子陵風節幾春秋。

江亭遺像千年肅,送盡行人名利舟。

注釋:

子陵:嚴光的字。東漢餘姚人。曾與漢光武帝劉秀同遊學,劉秀即位後,改名隱居,後被召至京師洛陽,授諫議大夫,不受而退隱於富春山。

夏景

梨花開遍雪香殘,乳燕初飛滿畫闌。

何處薰風動高樹?亭亭翠蓋午陰寒。

注釋:

薰風:和暖的風。指初夏時的東南風。

秋景

人憐時序春偏好,我愛秋光晚更妍。

黃葉千山疏雨後,丹楓萬樹夕陽前。

注釋:

時序:季節的次序。

午日碧梧軒對雨書懷

千里故園佳節同,十年蹤跡任飄蓬。

小軒獨坐梧桐雨,欲寄遐心雲外鴻。

注釋:

飄蓬:飄飛的蓬草。比喻飄泊無定。

明史》卷二百八十三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光緒永康縣誌卷七人物名宦有傳。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