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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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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州長》是美國作家馬克·吐溫創作的短篇小說,首次發表於1870年。

《競選州長》講述的是「我」競選州長整個歷程的遭遇。因為「我」的良好的名聲在政敵的眼中成了一種阻礙他們走向成功的障礙,就以各種各樣的污衊,諸如:偽證犯、蒙大那的小偷、挖墳盜屍犯、酗酒狂、骯髒的賄賂犯、可惡的行賄者進行中傷,企圖讓「我」最後身敗名裂,而果然「我」也不堪這樣的騷擾而自動退出這場無聊的遊戲。

原文

幾個月以前,我被提名為獨立黨 的紐約州州長候選人,與斯圖阿特•伍德福先生和約翰•霍夫曼先生競選。我總覺得我有一個顯著的長處勝過這兩位先生,那就是——聲望還好。從報紙上很容易看出,即令他們曾經知道保持名譽的好處,那個時候也已經過去了。近幾年來,他們顯然對各式各樣可恥的罪行都習 以為常了。但是正當我還在讚美自己的長處,並因此暗自得意的時候,卻有一股不愉快的渾濁潛流「攪渾」我那快樂心情的深處,那就是——不得不聽到我的名字動輒被人家拿來與那些人相提並論地到處傳播。我心裡越來越煩亂。後來我就寫信給我的祖母,報告這樁事情。她的信回得又快又乾脆。她說:

你生平從來沒有干過一樁可羞的事情——從來沒有。你看看報紙吧——你看一看,要明白伍德福和霍夫曼這兩位先生是一種什麼人物,然後想一想你是否情願把自己降到他們的水平,和他們公開競選。

我也正是這麼想呀!那天晚上我片刻也沒有睡着。可是事已至此,我究竟無法撒手了。我已經完全捲入了漩渦,不得不繼續這場鬥爭。早餐時,我無精打采地看着報紙,忽然發現下面這麼一段。老實說,我從來沒有那麼吃驚過。

偽證罪——馬克•吐溫 先生現在既然在大眾面前當了州長候選人,他也許會賞個面子,說明一下他怎麼會在一八六三年在交 趾支那⑵瓦卡瓦克被三十四個證人證明犯了偽證罪。那次做偽證的意圖是要從一個貧苦的土著⑶寡婦 及其無依無靠的兒女手裡奪取一塊貧瘠的香蕉園,那是他們失去親人之後的淒涼生活中惟一的依靠和惟一的生活來源。吐溫 先生應該把這樁事情交代清楚,才對得起他自己,才對得起他所要求投票支持他的廣大人民。他是否會照辦呢?

我覺得我簡直詫異得要爆炸了,這樣殘酷無情的誣衊!我一輩子連見也沒有見過交 趾支那!瓦卡瓦克我連聽也沒有聽說過!至於香蕉園,我簡直就不知道它和一隻袋鼠有什麼區別!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簡直弄得神經錯亂,不知所措。我只好把那一天混過去,根本就沒有採取任何步驟。第二天早上,同一報紙上登着這麼一條(別的什麼也沒有):

耐人尋味——大家都會注意到,吐溫 先生對於那樁交 趾支那的偽證案保持緘默⑴,似有隱衷⑵。

(附註——從此以後,在競選運動期中,這個報紙一提到我,惟一的稱呼就始終是「無恥的偽證製造者吐溫 」。)

其次是《新聞報》,上面登着這麼一段:

敬請說明——新任州長競選人可否將下述事實經過向本市若干迫切等待着給他投票的市民賜予說明,以釋群疑?他在蒙大拿⑶的時候,和他同住在一間小房子裡的夥伴們時常遺失一些小小的貴重物品,後來這些東西通通在吐溫 先生身上或是他的「皮箱」(他用來包皮裹身邊物品的報紙)里找到了。於是大家為了幫助他改過自新,就不得不對他進一番友誼的忠告,所以就給他渾身塗滿柏油,粘上羽毛,讓他吃「坐木槓」⑷的苦頭,然後就叫他永遠離開他在這個工棚里所占的位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可以說明一下嗎?

世間還能有比這更居心險惡的事情嗎?我是一輩子沒有到過蒙大拿的。

(從此以後,這個報紙就照例把我叫做「蒙大拿的小偷吐溫 」。)

於是我漸漸對報紙有了戒心,一拿起來就覺得提心弔膽——很像一個人想睡覺的時候去揭開床 毯,可是腦子裡卻擔心那底下會有一條響尾蛇⑸似的。有一天,我又看到這麼一段:

謠言被揭穿了——根據五點區的邁克爾•歐弗蘭納根先生和水街的啟特•柏恩斯先生及約翰•亞倫先生三人宣誓負責的證詞,現已證明馬克•吐溫 先生誣衊我黨 德高望重的領袖約翰•霍夫曼已故的祖父,說他是因犯盜劫罪被處絞刑的。這種卑鄙的說法是一種下流的無端的謠言,連絲毫事實根據的蹤影都沒有。像這樣毀謗九泉⑴之下的死者並以讕言玷污他們的令名⑵的無恥手段,竟被人用以博得政治上的成功,這實在叫正人君子看了寒心。我們想到這種卑鄙的謠言給死者清白的家屬和親友們必然帶來的悲慟時,幾乎激動得要把受了污衊和侮辱的公眾鼓動起來,採取斷然行動,對誹謗者施行非法的報復。但是我們不這麼辦!還是讓他去受到良心的譴責而苦痛吧。(不過公眾如果讓感情的衝動占了上風,在盲目的憤怒支配之下竟至對誹謗者加以人身的傷害,顯而易見,陪審員是不能給這些激於義憤的人們定罪的,法院也不能對他們加以處罰。)

末尾那句巧妙的話居然大起作用,當天夜裡就有一群「受了污衊和侮辱的公眾」從我的房子前面衝進來,把我嚇得連忙從床 上爬起來,由後門逃出去。那些人滿腔義憤,來勢洶洶,一進門就搗毀了家具和窗戶,走的時候把能帶走的財物都拿去了。但是我可以把手按在《聖經》上發誓,我從來沒有誹謗過霍夫曼州長的祖父。不但如此,直到那一天為止,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也從來沒有提到過他。

(我要順便說一聲,從那以後,上面所引的那個報紙就把我稱為「盜屍犯吐溫 」。)

其次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新聞是這樣說的:

好一個體面的候選人——馬克• 吐溫 先生原定於昨晚在獨立黨 的群眾大會上作一次中傷別人的演說,但是他不曾按時到場!他的醫生打來了一個電報,說他被一輛狂奔的馬車撞倒了,腿上兩處受傷——傷者在床 上躺着,非常苦痛,如此這般,還編了一大堆這類的謊話。獨立黨 黨 員們極力要把這種卑鄙的託詞信以為真,故意假裝着不知道他們所提名為候選人的這個花天酒地的傢伙之所以沒有來的真正原因。昨晚上分明有人看見一個人醉得不成樣子,一歪一倒地走進吐溫 先生住的旅館。獨立黨 黨 員們有不容推卸的義務,應該趕快證明這個醉鬼並非馬克•吐溫 本人。我們終於把他們難住了!這件事情是不容避而不談的。人民的呼聲響雷似的要求回答,「那個人究竟是誰?」

當真把我的名字牽連到這個不名譽⑶的嫌疑上面,一時實在令人難以置信,絕對難以置信。我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嘗過麥酒、啤酒、葡萄酒或是任何一種酒了。

(現在我說起當初看到自己在那個報紙的下一期上被人確信地加上「酒瘋子吐溫 先生」的諢名,竟能毫不感到苦惱——雖然明知那個報紙會要堅持不變地繼續這樣稱呼我,一直到底——這就足見當時的環境對我起了多大的作用。)

這時候匿名信逐漸成為我所收到的郵件中的重要部分,普通的方式是這樣的:

被你從你的公館門口一腳踢開的那個討錢的老太婆現在怎麼樣了?

愛管閒事的人啟

還有這樣的:

你幹的事情,有些是除了我一人而外誰也不知道的。你最好識相一點,快給鄙人拿出幾塊錢來,要不然就會有一位大爺對你不客氣,在報紙上給你過不去。

隨你猜敬啟

大致的意思總是這樣。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繼續舉出許多例子,直到讀者發膩為止。

不久,共和黨 的主要報紙又給我「判了罪」——大規模的賄賂行為;而民主 黨 的權威報紙則將一樁大事渲染⑴的訛詐案硬栽到我頭上。

(就是這樣,我又獲得了兩個稱號:「骯髒的舞弊分子吐溫 」和「可惡的訛詐者吐溫 」。)

這時候輿論鼎沸,叫我「答覆」對我提出的那一切可怕的控訴,以致我們黨 里的主筆和領袖們都說我如果再保持緘默,那就會使我在政治上垮台。好像是要使控訴更加顯得有勁似的,就在第二天,有一家報紙上又登出了下面這麼一段:

注意這個角色——獨立黨 的候選人還在保持緘默。因為他根本不敢說話。一切對他的指控通通充分證實了,他自己那種等於招供的緘默態度已經一再承認了這些罪狀,現在他是永遠也不能翻供了。獨立黨 黨 員們,請看你們這位候選人!請看這位聲名狼藉⑵的偽證犯!這位蒙大拿的小偷!這位盜屍犯!仔細看看你們這位酒瘋症的化身!你們這個骯髒的舞弊分子!這個可惡的訛詐專家!睜開眼睛盯住他——把他仔細打量一番——然後再打定主意:像這麼一個敗類,他犯了滔天罪行,獲得了一大串晦氣的頭銜而不敢張嘴否認任何一個,你們是否可以把你們的規規矩矩的選票投給他!

要想擺脫這種攻擊,簡直沒有辦法,所以在深感羞辱之餘,我準備要「答覆」那一大堆無稽的指控和那些下流而惡毒的謠言。可是我始終沒完成這個工作,因為就在第二天早上,又有一個報紙登出一個新的恐怖事件,再度的惡意中傷,嚴厲地控訴我燒毀了一個瘋人院,連裡面所有的病人也給燒死了,為的是它妨礙了我的住宅的視線。這可使我陷入了恐慌的境地。然後又來了一個控訴,說我曾經為了奪取我的叔父的財產而把他毒死了,並提出緊急的要求,要挖開墳墓驗屍。這簡直把我嚇得幾乎要發瘋。這一切還不夠,又給我加了一個罪名,說我在棄嬰收養所當所長的時候,曾經雇用了一些掉光了牙齒的老邁無能的親戚擔任烹飪的工作。我開始動搖了——動搖了。最後,黨 派相爭的仇恨加到我身上的無恥的迫害終於很自然地發展到了一個高潮:九個剛學走路的小孩子,包皮括各種膚色,帶着各種窮形盡相,被教唆着在一個公開的集會上闖到講台上來,抱住我的腿,叫我爸爸!

我放棄了競選。我偃旗息鼓⑴,甘拜下風⑵。我夠不上紐約州州長競選所需要的條件,於是我提出了退出競選的聲明;並且由於滿懷懊惱,信末簽署了這樣的下款:

「你的忠實的朋友——從前是個正派人,可是現在成了偽證犯、小偷、盜屍犯、酒瘋子、舞弊分子和訛詐專家的馬克•吐溫 。」[1]

作品鑑賞

作品主題

資本主義的美國一貫自詡的「民主政治」不過是兩大政黨橫行霜道、為所欲為的政治;所謂的「自由選舉」不過是一出無恥的傾軋、誹謗和陷害的鬧劇。獨立黨候選人是「民主政治」和「自由選舉」的犧牲品,他的退出是民主政治的虛偽所致。

「民主政治」是資產階級革命的產物,「自由選舉」是「民主政治」的表現形式,歷來為資產階級政客們竭力推崇並引以為榮。美國的民主黨和共和黨在競選過程中都無不大加宣揚並信誓旦旦地要為捍衛「民主」「自由」而戰直至獻身。然而把揭露美國資本主義文明的各個方面作為自己一生創作基本任務的馬克·吐溫在《競選州長》中卻為人們勾畫出了民主黨和共和黨活生生的反民主的一面。短短的四千餘字把民主黨和共和黨政客在競選活動中的醜惡嘴臉和卑鄙行徑揭露得淋漓盡致。

當他們執掌的政權受到威脅時、他們再也顧不上什麼「民主」「自由」這些好看的面紗,而是極盡其能以求搞垮競爭對手。他們的行為表現出三個特徵:其一,兩黨配合密切,充分利用輿論。共和民主兩黨候選人很清楚報紙等新聞媒體

在競選中的重大作用,故意混淆視聽,輪番在報紙上製造出一個個罪名,強加在獨立黨候選人身上。其二,打着「人民」、「公眾」的旗號,欺騙選民。在對獨立黨候選人實施誹磅打擊的過程中、他們一方面為獨立黨候選人炮製出種種為民憎恨,能激起公憤的罪名,另一方面則把自己裝扮成正人君子、民意的代言人,號召人們不要投獨立黨人的票。貌似為民請命,實則陰險狡詐。其三,手段狠毒,步步緊逼,直至打垮對手。他們從「揭露」獨立黨候選人犯「偽證罪」「小偷」入手,進一步挑動、組織不明真相的群眾「採取斷然行動」。衝進他家,對他人身及財產進行攻擊。最後,他們拿出常人想象不到的「絕妙的」殺手鐧,無中生有地揭露獨立災候選人犯有「殺人罪」等四大罪行。這樣、獨立黨候選人終於招架不住,從而提出「退出競選州長」。

(附註——從此以後,在競選運動期中,這個報紙一提到我,惟一的稱呼就始終是「無恥的偽證製造者吐溫 」。)

其次是《新聞報》,上面登着這麼一段:

敬請說明——新任州長競選人可否將下述事實經過向本市若干迫切等待着給他投票的市民賜予說明,以釋群疑?他在蒙大拿⑶的時候,和他同住在一間小房子裡的夥伴們時常遺失一些小小的貴重物品,後來這些東西通通在吐溫 先生身上或是他的「皮箱」(他用來包皮裹身邊物品的報紙)里找到了。於是大家為了幫助他改過自新,就不得不對他進一番友誼的忠告,所以就給他渾身塗滿柏油,粘上羽毛,讓他吃「坐木槓」⑷的苦頭,然後就叫他永遠離開他在這個工棚里所占的位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可以說明一下嗎?

世間還能有比這更居心險惡的事情嗎?我是一輩子沒有到過蒙大拿的。

藝術特色

《競選州長》是一部獨具藝術特色的作品,是介乎諷刺小品和短篇小說之間的特殊體裁。小說要刻畫人物性格,具有完整的情節,但《競選州長》並沒有着重刻畫人物性格,也可以說沒有情節,只是一大堆巧妙安排的新聞報道和其間插入的簡短評語。從這一方面來說,它像是一篇滑稽故事,或者諷刺性雜文。然而,它又不同於一般的諷刺小品,因為它雖然沒有着重刻畫人物性格,但卻又不能說它完全沒有表現人物,它自始至終貫穿着一個人物「我」的情緒變化和覺醒的過程。

從美學上說,幽默和諷刺屬於喜劇。當本質上十分醜惡的事物以故作美好、正義的形式表現出來的時候;或者相反,當本質上善良的事物以某種與其本質不盡協調的無害形式表現出來的時候,往往產生喜劇性效果——前者常可能表現為具有諷刺性的滑稽可笑,後者則可能表現為幽默、可笑。《競選州長》就是根據這種內容與形式的矛盾的原則,並採取誇張手法來造成喜劇效果的。

馬克·吐溫的幽默與諷刺的藝術風格在《競選州長》譯文中有着全面的體現,但是其用幽默的風格揭露和諷刺資本主義社會的醜惡作風卻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唯一一次。他的代表作《湯姆·索亞歷險記》、《哈克貝里·費恩歷險記》等作品中,都用他獨特的藝術風格在深刻揭露資本主義的種種醜惡嘴臉。而且,隨着他對美國式」民主「及其帝國主義的侵略掠奪本性的進一步認識,他的藝術風格也由早期的情調輕鬆的輕幽默轉化為後期的諷刺和批判。 從《競選州長》看馬克·吐溫的幽默諷刺藝術[2]

作者簡介

馬克·吐溫(Mark Twain,1835年11月30日-1910年4月21日 ),原名薩繆爾·蘭亨·克萊門(Samuel Langhorne Clemens),美國作家、演說家,「馬克·吐溫」是他的筆名,原是密西西比河水手使用的表示在航道上所測水的深度的術語

馬克·吐溫是美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一生寫了大量作品,體裁涉及小說、劇本、散文、詩歌等各方面。從內容上說,他的作品批判了不合理現象或人性的醜惡之處,表達了這位當過排字工人和水手的作家強烈的正義感和對普通人民的關心;從風格上說,專家們和一般讀者都認為,幽默和諷刺是他的寫作特點。他經歷了美國從初期資本主義到帝國主義的發展過程,其思想和創作也表現為從輕快調笑到辛辣諷刺再到悲觀厭世的發展階段,前期以辛辣的諷刺見長,到了後期語言更為暴露激烈。[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