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照耀中國(埃德加·斯諾埃)
內容簡介
《紅星照耀中國》(曾譯《西行漫記》)自1937年初版以來,暢銷至今,而董樂山譯本已經是今天了解中國工農紅軍的經典讀本。本書真實記錄了斯諾自1936年6月至10月在中國西北革命根據地進行實地採訪的所見所聞,向全世界報道了中國和中國工農紅軍以及許多紅軍領袖、紅軍將領的情況。
2016年是長征勝利80周年,也是本書出版80周年,此次新版得到董樂山家屬獨家授權,並配有五十餘幅珍貴歷史照片,是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的最經典譯本。
作者簡介
作者 | 埃德加·斯諾
美國著名記者。他於1928年來華,曾任歐美幾家報社駐華記者、通訊員。1933年4月到1935年6月,斯諾同時兼任北平燕京大學新聞系講師。1936年6月斯諾訪問陝甘寧邊區,寫了大量通訊報道,成為第一個採訪紅區的西方記者。
譯者 | 董樂山
翻譯家,作家。生於浙江省寧波市。1946年冬畢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英國文學系。譯作《第三帝國的興亡》(合譯)、《一九八四》、《西方人文主義的傳統》、《紅星照耀中國》等均有廣泛影響。
原文摘錄
我讀了《御批通鑑輯覽》以後,得出結論,還不如自學更好。我在校六個月就退學了,訂了一個自修計劃,每天到湖南省立圖書館去看書。我非常認真地執行,持之以恆。我這樣度過的半年時間,我認為對我極有價值。每天早晨圖書館一開門我就進去。中午只停下來買兩塊米糕吃。這就是我每天的午飯。我天天在圖書館讀到關門才出來。 雖然他們幾乎全體都遭遇過人生的悲劇,但是他們都沒有太悲傷,也許是因為年紀太輕的緣故。在我看來,他們相當快活,也許是我所看到過的第一批真正感到快活的中國無產者。在中國,消極滿足是普遍的現象,但是快活這種比較高一級的感情,卻的確是罕見的,這意味着對於生存有着一種自信的感覺。
書評
《紅星照耀中國》是西方記者對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第一部採訪記錄,也是新聞史和報告文學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書中不僅記載了大量有關中國紅軍和蘇區,以及毛澤東等革命領導人的第一手資料,而且深入分析和探究了「紅色中國」產生、發展的原因,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革命做出了客觀的評價。由於其對歷史的權威記錄,以及對歷史趨勢的準確預見,本書成為風靡全球的經典名著。20多歲,一個青春飛揚的年齡,有大好的時間可以揮霍;而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裡,確有一位意氣風發的20多歲青年寫出了轟動世界的報告文學《西行漫記》他就是中國人的美國朋友——埃德加·斯諾,《紅星照耀中國》是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的不朽名篇,這部作品中文又名《西行漫記》。是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上世紀30年代,實地體驗陝北解放區紀實新聞稿小說。以「華爾街體」寫作方式,局外人的視角寫出了當時陝北紅色中國地貌、人情、制度和領導人的許多細節。裡面有關領導人的生活、戰鬥經歷很鮮活動人,有說服力。斯諾作為一個西方記者,客觀並且真實的記錄下了長征時期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這部作品是一篇報道性文學,斯諾將其自身實地進行的採訪,所見所聞甚至是所想所感,向更多的人講述了這一時期的中國歷史。《西行漫記》在當時中國產生的影響超越了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進步青年輾轉傳抄,把《西行漫記》看作身家性命一般,懷揣夢想奔赴延安。
書中作者以外國記者的身份通過「白區」歷盡千難萬險進入「紅區」開始了他的採訪,採訪的人物許許多多,但是對毛澤東、彭德懷、徐海東、周恩來和徐特立的採訪記錄格外細緻,從採訪當地的農民、工人,還有紅軍戰士,還有「紅小鬼」。一系列的採訪,通過他們的講述、行動、以及當時的生活狀況,以一名記者的名義向外界(包括中國國民黨)宣傳真正的共產黨、真正的紅軍狀況,傳達共產黨、紅軍的思想,使外界消除對中國共產黨、紅軍的不實之詞。這本書出版以後在國際上影響很大,美國、英國、德國、法國等等許多國家的政府首腦以及外國普通老百姓通過這本書的講述,才得以真正的了解中國共產黨、中國工農紅軍。杜絕特權,躬行垂範,對普通戰士的關懷、尊重,包括黨在軍內盡一切可能推行文化教育,提高普通戰士思想認識的努力,產生了在中國從來沒有過的一批年輕人,革命戰士,一批完全不同於舊中國、老中國那些魯迅先生為之悲哀憤怒的愚昧國民的新人。斯諾所到之處,每每被他遇到的紅軍指揮員和普通戰士震驚,令他這個西方記者懷疑是不是身處中國,因為這些人同他在中國其他地方看到的,以及從別人那裡得來的對中國人的印象:麻木,愚昧,怯懦等,完全不同。他們自信,活潑,朝氣,頭腦清晰,意志堅強,富於行動力。這樣的一批年輕戰士、新人的造就,是革命成功最大的主體性因素。這些新人,這些戰士是人民的子弟,來自群眾,來自貧苦的破產的工農家庭,他們是覺醒了的群眾,人民軍隊的最初血液,他們創造了歷史,創造了新中國。
難能可貴的是,《紅星照耀中國》的另一魅力,在於描繪了中國共產黨人和紅軍戰士堅韌不拔、英勇卓絕的偉大鬥爭,以及他們的領袖人物的偉大而平凡的精神風貌。他面對面採訪了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賀龍、徐向前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和紅軍將領,結下了或淺或深的交情。其中最重要的無疑是毛澤東。斯諾記錄了毛澤東給他留下的印象:「面容瘦削,看上去很像林肯的人物,個子高出一般的中國人,背有些駝,一頭濃密的黑髮留得很長,雙眼炯炯有神,鼻樑很高,顴骨突出」。他覺得在毛澤東身上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根本活力」,在「這個人身上不論有什麼異乎尋常的地方,都是產生於他對中國人民大眾,特別是農民——這些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貧窮飢餓、受剝削、不識字,但又寬厚大度、勇敢無畏、如今還敢於造反的人們 ——的迫切要求作了綜合和表達,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斯諾形容毛澤東「是一個令人極感興趣而複雜的人」,「有着中國農民的質樸純真的性格,頗有幽默感,喜歡憨笑」,「說話平易,生活簡樸,有些人可能以為他有點粗俗」。
在保安的採訪活動中,斯諾知道毛澤東還是「一個精通中國舊學的有成就的學者,他博覽群書,對哲學和歷史有深入的研究,他有演講和寫作的才能,記憶力異乎常人,專心致志的能力不同尋常,個人習慣和外表落拓不羈,但是對於工作卻事無巨細都一絲不苟,他精力過人,不知疲倦,是一個頗有天才的軍事和政治戰略家」。斯諾準確地把握到毛澤東同以農民為主體的中國民眾的精神紐帶。沒有人比毛澤東更了解他們,更擅長綜合、表達和了解他們的意願。這將深刻地制約着以後數十年中國現代化的進程,包括其成功和曲折。
埃德加·斯諾在《西行漫記》中寫道,「由於文字的奇異巧合,『朱德』這兩個字在中文裡正好是紅色品德的意思。」 雖然當他在邊遠的四川省儀隴縣誕生後他的慈親給他起這個名字時,是無法預見這個名字日後具有的政治意義的。無法預見這樣的事,否則他們早就會嚇得把他改名了。在南方的這些年月里,朱德指揮全軍,打了幾百次小仗,幾十次大仗,經歷了敵人的五次大圍剿,在最後一次中,他面對的敵人,其技術上的進攻力量(包括重炮、飛機和機械化部隊)估計超過他自己的部隊八倍至九倍,資源超過他許多許多倍。不論如何估計他的勝敗,必須承認,就戰術的獨創性、部隊的機動性和作戰的多樣性而言,他再三證明自己勝過派來打他的任何一個將領,而且無疑建立了中國革命化軍隊在游擊戰中的不可輕侮的戰鬥力。紅軍在南方所犯的重大錯誤是戰略上的錯誤,對此,政治領導人必須負主要的責任。但是即使有這種錯誤也很少疑問,要是紅軍能夠在第五次圍剿中哪怕以大致相當的條件與敵軍對壘,結果就會造成南京的慘敗——德國顧問也沒有用。
從純粹軍事戰略和戰術上處理一支大軍撤退來說,中國沒有見到過任何可以與朱德統率長征的傑出領導相比的情況,這在前文已有描述。他部下的軍隊在西藏的冰天雪地之中,經受了整整一個嚴冬的圍困和艱難,除了氂牛肉以外沒有別的吃的,而仍能保持萬眾一心這必須歸因於純屬領導人物的個人魅力,還有那鼓舞部下具有為一個事業英勇犧牲的忠貞不貳情神的罕見人品。至少我個人是不可能想象蔣介石、白崇禧、宋哲元或者中國任何其他一個國民黨將領能夠在這樣的條件下保全一支軍隊的,更不用說還能夠在這樣的考驗結束時真的做到捲土重來,發動一場大進攻,在敵軍為了防止它突破而從從容容地構築了好幾個月的防線上打入了一個楔子。我走馬西北的時候,朱德在做的正是這樣一件事。難怪中國民間流傳他有各種各樣神奇的本領:四面八方能夠看到百里以外,能夠上天飛行,精通道教法術,諸如在敵人面前呼風喚雨。迷信的人相信他刀槍不入,不是無數的槍炮彈藥都沒有能打死他嗎?也有人說他有死面復活的能力,國民黨不是一再宣布他已死亡,還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他死去的情況嗎?在中國,許許多多的人都知道朱德的大名,有的把他看成是危險的威脅,有的把他看成是希望的明星,這就看每個人的生活地位了,但是不論對誰來說,這是這十年歷史中不可磨滅的名字。
「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歷史進程,如果沒有它的兩個孿生天才『朱、毛』,是無法想象的,許多中國人實際上都把他們看作是一個人。毛澤東是這一鬥爭的冷靜的政治頭腦,朱德是它的熱烈的心,以行動賦予了它的生命。共產黨所以能夠對紅軍保持嚴密的控制,朱德對『文職』領導的忠誠和服從,是原因之一。從朱、毛以下直到各級指揮員和政治委員沒有發生軍政勢力之間的鬥爭。朱、毛的聯合不是互相競爭的,而是相輔相成的。朱德沒有任何政治野心,他能接受命令,因此也能發布命令——這是革命軍隊的領導的一個很有價值的因素。「朱德的那種難能可貴的個性幾乎能立刻博得人人的愛戴。看來產生這種個性的由來是他的謙虛,而這種謙虛也許又是淵原於他個人誠實可靠的品質。」
看《紅星照耀中國》,在幾個「造反者」領導人中,周恩來應該是最值得敬佩的了。他出身於大資產階級家庭,身嬌肉貴,革命就等於革自己的命,但是他跟其他人一樣,對革命堅定不移。 周恩來同美國記者斯諾的交往,始於1936年7月8日。這一天,周恩來從陝北安塞到譚家營陝北省委去,途中遇到了從北平來蘇區訪問的斯諾。這一次見面,周恩來給斯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他在《紅星照耀中國》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他談吐緩慢安詳,深思熟慮。因此,周恩來給我的印象是,他頭腦冷靜,善於分析推理,講究實際經驗。他態度溫和地說出來的話,同國民黨宣傳九年來誣衊共產黨人是什麼『無知土匪』、『強盜』和其他愛用的罵人的話,形成了奇特的對照。"
埃德加·斯諾在他的《西行漫記》中寫道:「中國共產黨的軍事領導人中,恐怕沒有人能比徐海東更加『大名鼎鼎』的了,也肯定沒有人能比他更加神秘的了。」蔣介石稱他是「文明社會的一大害」,國民黨政府把他與毛澤東、朱德並列為通緝懸賞額最高的三個人,賞額均為25萬塊大洋!
埃德加·斯諾在1938年1月上海復社的中譯本前言中寫道:「從字面上講起來,這一本書是我寫的,這是真的。可是從最實際主義的意義來講,這些故事卻是中國革命青年們所創造,所寫下的。這些革命青年們使本書所描寫的故事活着。」來到陝北採訪,眼前的景象讓斯諾深深地感動,毛澤東穿着的是打滿補丁的衣服、周恩來睡的是土炕、朱德用的是馬尾做的牙刷、林伯渠戴的是用繩子纏着一條腿的眼鏡。他從中感受到一種獨特的力量,他把這種力量稱為「東方魔力」,並斷定這是古老中國的「興國之光」。
斯諾寫工農紅軍、寫中國共產黨的領袖,寫延安紅色政權,他的觀察點、態度和語言,都具有鮮明的特色。他的紀實寫作毫不做作,是質樸而真誠的。斯諾以「他者」的目光來觀察「紅區」,他對共產黨抗日政策的轉述,對「紅區」生活的描寫,自然也會帶有西方記者的立場,但他力圖還原真相,沒有戴上「有色眼鏡」,更沒有刻意「過濾」,從而保存了歷史的真實與豐滿,是那種有質感的真實與豐滿。斯諾是記者,又是有天賦的作家,他的報道「很文學」,可讀性很強。特別是對毛澤東、朱德、彭德懷等許多革命家的採訪,注入了人性的關懷。在他的筆下,這些人物有理想有情懷,有非凡的魅力,但又有人間的味道。在諸如飲食、住宿、開會、舞會、戀愛,甚至房屋擺設、身體語言等有趣的細節中,我們能感受到陝甘寧邊區那種特有的氣氛,在激越、緊張和進取中,也不無自由和舒展,以及個性的張揚。這些記載似乎信筆寫成,毫無拘謹。 讀埃德加·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也就是《西行漫記》。高中就看過一點,現在很多年後認真去看,感覺很不一樣。有些書真的是天生適合作為思想政治的閱讀材料,它不是什麼宣傳口號,只是採訪記錄,辭藻也不華麗,但是我幾乎是眼含熱淚去讀的,這種民族覺醒時期里烈火一樣昂揚的時代精神真是讓人着迷,如今百年之後,雖然有各種問題,但相信偉大的時代依然會延續。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