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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雪夜彭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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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中國當代作家雪夜彭城的散文。

作品欣賞

曾經靜心地走在路上,後面來一輛摩托車,載三個成年人,應該是車身不穩,把前行的我撞倒,我爬起來,看了那幾個人一眼,他們的車也倒了,人沒有受傷,那就好,我應該也沒大礙,那就悄悄走人吧。誰知一老者,對我破口大罵起來,一女人也附和着罵,開車的後生於是也做起臉色。我非常詫異,想好久沒想通是為什麼,就對他們解釋:我被你們撞倒了,想悄悄走人,不行嗎?老者說:你怎麼不幫我扶車?這樣啊?三個人扶一輛摩托,還要我一個被撞的幫?要我扶車說一聲也行,怎麼就破口大罵起來?

人家尋上了,走不了?俺報警吧。開車的漢子給誰誰誰打起電話,那人好似是某大村的什麼治安主任,給學校一把手打了電話,一把手馬上發來消息:人家控告校長打人!這個打人的校長就是我啦。於是派出所的電話也打來了,要打人的校長去接受調查。

派出所那個查案的年輕警察問:你怎麼打人的?

我以幾十年黨齡擔保,我沒有打人。警察答:說這個沒有。人家舉報你打人了。

那說什麼有用呢?

就交代你怎麼打人的。

沒打人怎麼交代?

這麼說吧,你女兒不也是市裡的警察麼?我們都算是同事啦,你就承認打人了,沒有好大的事啦。

天哪,你們就這樣辦案哪?

完了,踩爛泥坑裡去了,得冷靜。想啊想,想起不經意間得知那個開車的人得了癌症剛出醫院不久,就想到個丑招數。給他打電話,用了揚聲器,我說:娃,我沒打你為何說我打了你?你說這樣的昧良心的話會造天譴的,天譴,人放過你,天不會放過你,懂嗎?!

這招管用,那人就軟下來了,說:你是沒有打我,是我家公(岳父)說你打了我。警察聽到這個話,才說:那就是真沒打。派出所長送我到門口,說一大堆套近乎的話,咱們還是親戚啥啥啥的。

無緣無故,一個教學管理人員,不能忙於干工作,忙這種爛事兒,爛得人頭上、鼻子上滿是灰土。

聽說過許多碰瓷的事兒,把豆腐價的瓷器故意掉地上,賴人家打碎其天價瓷,就訛個錢,誰攤上是誰倒霉,倒霉也是人世的緣。

俺這算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被撞,傷不傷咱一口燜,想走人而已,竟然也還走不了,不是上帝就我差點就要數欄杆了。想起來,真是委屈得不行不行的。

這是緣分。

知道緣分嗎?上天設計的人生,一把牌,不按常規出,酸酸、苦苦、澀澀的東西就在那牌的出入中抖落,上帝說,此情只有人間有,天上神,想都想不到的。有個天蓬元帥,長得非常俊美的,自思該得些才子佳人的運氣,天上真沒有,就去了凡間。就是眨眨眼的功夫,稍微錯過了什麼什麼的,就成了一頭豬,竟然還是腦子有問題的懶豬。天蓬元帥那麼勤奮的一個神,怎麼就淪落到這個程度?這怪他自己,他想人間那個風花雪月,得了人間這個緣。既是緣,就是美好,誰也不怪的。

有時不過參加一個飯局,也是被動的,卻被人弄得反正都是錯,你這麼說也是錯,那麼說也是錯,那俺就牢記:什麼都不說!打死俺都不說,不求得,但求不失,還不行嗎?不行,什麼都不說,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什麼都不說?瞧不起人是吧?人哪,咋會遭這樣的境地?這不沒法活麼?心裡委屈得不行不行的。

這是緣分。

想起一件舊事兒。

有個民國時的賦閒的官員憑自己在世面上影響,在新社會為自己的女婿謀了個吃公家飯的差事(這可是一般人夢裡都想不到的事),就托人捎信到女婿所在的岩溪村,叫女婿二天到縣城金街嶺祠堂報到受訓。受託人行到離岩溪不遠處,看到一個年輕人,就問:你這裡有冇七房裡個郎(女婿)?那人說,俺就是。哈,遇得真巧,你丈人捎信來,叫你明天到縣裡金街嶺祠堂報到,要帶換洗衣服的。年輕人一臉狐疑,不知道打漁的丈人要自己到縣裡做什麼,不好問,就答應了。去了方知名單上載着的不是自己,就寡着嗓門喊:錯了,錯了,俺是劉友源,不是劉那個啥!管事的火了:你本來就遲到了,要說該罰站的該是你,名字寫錯算個屁,改過來就是,要一顆建設新中國的心就行!

岩溪劉村有兩個人是七房裡的女婿,信本不是捎給這個年輕人的,他是打漁的高手,見日往黃金咀,河水好或不好才是他的人生境況。陰差陽錯,打漁不成,做了一輩子法官,在法院院長的位子上退下來。退下來那天,他喝了酒,對好友說:俺喜歡打漁,也喜歡喝酒,因為當這公家的差,這兩樣俺都荒蕪了,如今俺還去「乘興扁舟取次居」呢。

本來該得差的,不知他後來幹了什麼,或許真的被逼到湖上去,是不是,白髮漁樵江渚上,一杯濁酒喜相逢的人生?

說起做法官,我還真上過考場認真考過一回的。那時自學法律,總想能為國家法制建設做點點事兒。

窮得沒有手錶。進考場之前想買一塊電子的,貴的買不起,便宜的又怕東西差誤事,於是就挨着不買。連考兩場,時間也都夠用,心一松,算了,乾脆不買表了。

這第三場考的是行政職業能力,有100個題。求穩,每題有把握才放過,結果做到三十五題的時候問,時間已過大半,心慌,蜻蜓點水,做到75題收卷鈴響。考試多少場,唯這一次坐1號位,收卷從我開始!

面試線公布,看樣子我是剛過線,誰知弄個百分比,我下去了。第三科我考了67分,這一科比重是40%,一折算我比下面那位還低0.1分。就是說,第三門課我只要多考一分就行。

其實辣人的還不止這個。我本來是報了法官位,臨時改報檢察官。從檢察官職位我是差0.1分,要是不變法官位,那就還多出十多分。

只要有表,或不坐一號位,或不改志願,或學過開車(一道題是判斷正誤,說世界上所有的車方向盤都在左邊,往右邊讓車),還有好幾個呢,說都不願說,只要一個如果是成立的,咱就沒有落榜。

還有呢。

那年俺考法律研究生,複習工作非常順利的,寄送材料到華東政法學院,郵遞業務員是我的學生,看我的材料超重,本來該付兩倍郵資,她免了我一倍。結果,二十天過去,那材料被打回,說超重。慌慌張張補郵資寄出,已晚。電話打到上海,說報考結束。

第二年再來,卻遭遇一奇葩教育局長,喝了酒心血來潮,胡噠一句:為控制人才外流,禁止非本科生報考研究生,天哪,這叫什麼話?國家政策都鼓勵自學成才,讓專科生考研究生,他這咋還能來個反的?我請教研室寫了個科研能力介紹,在九江報考成功。那個奇葩教育局長不知哪裡得到我報考成功的消息,竟然派人到九江把我的材料截下。

我是想讀書的,因為父親遭遇錯誤批判,失去了讀高中、大學的機會,總想排除萬難找回去象牙塔的道路。

想得夜不入眠。

這是緣分。

咋俺攤上的都這個緣分呢?咋就不能像那個打漁人女婿那樣白撿一次好運?

再說一個別人的偶然。

阿峰做小學校的校長,某天騎個摩托車出去,走到李家村口,一輛農用車占道,阿峰心一急,動了超車的心,恰農用車遇右前有農民用石頭擺道上護屋,突然左轉,阿峰就被撞倒,農用車主發現不對頭,心一慌,車輪往後一銼,輪子就碾了阿峰的頭。多麼有個性的頭顱,頃刻之間化作一張紙。

這也有好多如果的,只要一個如果成立,甚至只要出門時心稍靜,拉個尿,或是到學校廚房裡喝杯水再走,就啥事沒有。

沒啥好講,一切成真,咋悔都沒有用。這是緣。

想起這樣的惡緣,許多事都可以釋然。咱還活着呢,咱一頭白髮還跑馬拉松呢,跑完得個獎牌去照鏡子,除了淡眉細眼有點駝背形象還不錯呢,硬是比天蓬元帥好了很多,這就是非常不錯的緣分嘛。

對,活着就很好,就可以玩味過往的那些緣。

多麼有痛感的緣啊。

人世間原是這樣,1+1=2不是緣,1+1大於2或小於2才是緣。小於2會產生痛,大於2也會產生痛,痛着的人生,才是美麗人生。

人世之美,由緣組成,乾三連,坤六斷,離中虛,坎中滿,震仰孟,艮覆碗,兌上缺,巽下斷。緣來緣去緣如水,你看那錯綜複雜的卦象,本像是這樣,上看是那樣,下看又有玄機,遠遠地眯着眼看,還有許多說頭呢。

緣到哪,都要有顆善良的心。還有,爺關在牢里,也要放寬心,先吃三碗乾飯再說。 [1]

作者簡介

雪夜彭城,本名劉鳳蓀,男,江西省都昌縣人。 發表關乎鄱陽湖文化的小說、詩歌、散文200萬字以上。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