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鴉叫,禍事到(梅辛)
作品欣賞
老鴉叫,禍事到
早上在院子裡擺弄花草,聽到老鴉叫,在屋前那口叫「稀堰」的堰塘上空。
長這麼大一直都沒有在現實中聽到過老鴉叫,突然聽到就覺得特別奇怪:這是要有多大的禍事,才能讓消失多年的老鴉都來報信呢?
其實我不迷信,只是偶爾喜歡揶揄自己而已。
婆婆說她都起碼有三四十年沒聽到過老鴉叫了,現在年輕的不願留在農村種田留在村子裡的老傢伙們又干不動了,良田長滿雜樹,一些消失多年的野鳥野獸又出現也不奇怪。
是的,如今農村到處茅天草荒,等些時日估計聽到虎嘯狼嚎也會有可能。
花草整理完又在屋前屋後溜達了一圈,回來開始畫畫,今天打算畫一盆多肉。
每周六臨摹一副畫,已經形成習慣,不管畫得多難看我都計劃堅持下去,為將來帶好孫子。
畫畫還有很多好處:驅除浮躁,讓人不再屑於與雞毛蒜皮糾纏,收穫到身心的安寧和平靜。
下午三點多畫作完成,起身站到遠處眯縫着眼睛看了一下,覺得勉強還湊合,便拍照發到了家族群。
不一會兒收到一條語音,是大姐的:我先以為是你養的一盆多肉,心想這多肉怎麼怪怪的,連盆都那麼怪,再仔細一看邊上還寫的有字,才明白是畫的,怪不得看起來好奇怪的。
我品味不出姐姐話里的真實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難過?
重新仔細觀察這幅多肉:還真是好像有點怪。假如重畫的話要怎樣改動呢?我用手指在虛空中重新構圖……
大姐竟然發來視頻:你在幹嘛,畫也畫完了,沒事聊會兒天唄……
說是沒事想找我聊天,但沒聊幾句她又掛斷了視頻。
我繼續審視自己的畫作。
手機信息提示音又響,是大姐的語音。 奇怪,大姐今天咋了,視頻掛了又發語音,她一般不玩視頻和語音的啊?
語音開始播放:你在家也梳洗梳洗一下,頭髮不扎一瘋起,臉估計都沒洗,看起來真的比媽媽還老,多少講究一點就不可以嗎?
聲音刺心,我把手伸得遠遠的,儘可能讓手機離我遠一點……
看起來有那麼老,比媽媽還老,像七十幾?
我顧不上多肉了,趕緊跑進屋照鏡子。
雖然第一眼看起來確實不咋滴,但多看幾眼後覺得也還好啊:媽媽看起來這麼年輕嗎,我咋沒覺得?大姐是什麼眼光?我明明洗臉了不過就是沒梳頭沒擦護膚品而已,就有那麼顯老?
鏡子前我為自己的容顏到底是蒼老還是年輕全神貫注的糾結,連婆婆打牌散場回來也沒發覺,直到聽見婆婆笑:,咦,怪事,今天還照鏡子了,是看自己長肉沒有吧,年輕人長點肉又怕某的,只身體好沒病就可以噠。
還是婆婆會說話,我還是個年輕人,怎麼又會看起來七十多呢?
突然,我想起了早上的老鴉叫,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老鴉叫,禍事到。所有原本不易出現的事湊合到一塊,不是正印證了這話嗎?
原來坊間的一些俚語不是沒有根據的。
作者簡介
梅辛,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