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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出自元代王實甫的《十二月過堯民歌·別情[1]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縷帶寬三寸。

目錄

譯文及注釋

譯文

自從和你分別後,望不盡遠山層疊隱約迷濛,更難忍受清粼粼的江水奔流不回,看見柳絮紛飛綿濤滾滾,對着璀璨桃花痴醉得臉生紅暈。閨房裡透出香風一陣陣,重門深掩到黃昏,聽雨聲點點滴滴敲打房門。

怕黃昏到來,黃昏偏偏匆匆來臨,不想失魂落魄又叫人怎能不失魂傷心?舊的淚痕還未乾透,又添了新的淚痕,斷腸人常掛記着斷腸人。要知道今年春天,我的身體瘦了多少,看衣帶都寬出了三寸。

注釋

粼粼(lín):形容水明淨清澈。

楊柳:形容柳絮不揚。

對桃花:醺醺,形容醉態很濃。這是暗用崔護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的語意。

內閣:深閨,內室。

重門:庭院深處之門。暮雨:指傍晚所下的雨。紛紛:形容雨之多。

怕黃昏:黃昏,容易引起人們寂寞孤獨之感。李清照《聲聲慢》:「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銷魂:因過度刺激而呈現出來的疾呆之狀。江淹《別賦》:「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斷腸人:悲愁到了極點的人。

香肌瘦:形容為離愁而憔悴、消瘦。柳永《蝶戀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縷帶:用絲紡織的衣帶。

鑑賞

全篇按寫法可劃為兩層。前六句為前一層,寫了女主人公面對春景睹物思人的心緒。句法對仗工整,每句後兩字疊用、以襯托情思之纏綿。遠山近水,楊柳桃花,香風暮雨無一不勾起女子的思念。視角由遠及近,由外及里的轉移,實質上是對每日思念的描述,而主人公那寂寞的心情不言而喻。第二層直接描摹女子的相思情態。前四句在寫法上是每句重複兩三字,有一唱三嘆之妙,說明主人公柔腸寸斷的相思之意。而這種日復一日折磨的結果就是玉肌消減、衣帶漸寬。末尾摹擬一個局外人的口吻詢問,更突出了主人公的純情堅貞。[2]

在小令《十二月》中,起句中的「自別後」可以說是點明了曲的內容——離別相思之情,為下文定下感情基調。接着作者運用了對仗的手法,展現出一幅淒清零落的景色。山是遙山,水是遠水,由遠及近,寫了楊柳、桃花、內閣、重門。其對仗句中用了「隱隱、粼粼、滾滾、醺醺、陣陣、紛紛」這些疊音詞來修飾。「遙山、遠水、楊柳、飛棉、醉臉、香風、暮雨」起了兩方面的作用:一是「隱」和「粼」、「滾」和「醺」、「陣」和「紛」押韻,使作品音響聯結而成和諧的整體增加了作品的音韻之美,讀起來琅琅上口;二是加強了寥廊冷落的感覺,加倍地渲染了使人發愁的景色,間接抒發了閨中女子對心上人的思念之情,表達了一種渺茫的希望,可謂情景交融。

而在《堯民歌》中,作者便採用了直接抒情的表達方式,連環與誇張的手法寫少婦相思之苦。其中的語言雖不乏典雅的一面,但從總體傾向來看,卻是以俗為美。如「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表達的是少婦的閨怨情緒,怕夜晚的寂寞,偏偏夜幕又降臨了,竭力想抑制憂傷,又不可能不憂傷。詩人用散文句法,使得意思顯豁,明白如話,再加上「忽地」,「怎地」等口語的運用,讀起來使人感到一股濃郁的生活氣息。少婦等待歸人,每天以淚洗臉,「新啼痕壓舊啼痕」,實在悲苦。日子就在相思中過去了,瞧,少婦身體又瘦損了,連腰帶都寬了三寸。

結句塑造了一怨婦的體態,增強了形象感。在韻律上,是「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是對仗中的兩句對,使曲子在優美音韻中結束。全曲大量運用疊字、疊詞,含情脈脈、如泣如訴,情致哀婉動人,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3]

創作背景

此詩描寫女主人思念夫君時的心緒,具體作年不詳。

作者王實甫

王實甫(1260年-1336年),名德信,大都(今北京市)人,祖籍河北省保定市定興(今定興縣)。元代著名戲曲作家,雜劇《西廂記》的作者,生平事跡不詳。王實甫與關漢卿齊名,其作品全面地繼承了唐詩宋詞精美的語言藝術,又吸收了元代民間生動活潑的口頭語言,創造了文采璀璨的元曲詞彙,成為中國戲曲史上「文采派」的傑出代表。著有雜劇十四種,現存《西廂記》、《麗春堂》、《破窯記》三種。《破窯記》寫劉月娥和呂蒙正悲歡離合的故事,有人懷疑不是王實甫的手筆。另有《販茶船》、《[[[芙蓉亭]]》二種,各傳有曲文一折。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