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樰兒(方向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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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樰兒》是中國當代作家方向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致樰兒
親愛的寶貝，今天是2018年3月23日。今天出了一點太陽，但是仍然有點早春寒。此刻你正和媽媽背靠背的睡着。你睡得很香，鼾聲細微。小嘴緊閉，睫毛很長，臉圓嘟嘟的，煞是可愛。媽媽就躺在你的身旁，用手機訊飛一句句給你錄心裡想對你說的話。也不知道多年以後，當你看到這篇文章，回想起這個畫面，會有着怎樣的感想？
今天你已經滿1歲4個月2天了。回顧這一年多以來，媽媽很少給你寫日記。雖然心裡充滿了對你滿滿的愛，但是由於工作忙，加之你5歲的堂姐父母離異，寄養在我們家，媽媽不得不分出一半的愛和時間在她身上。白天上一天班很累，晚上又要輔導你堂姐練鋼琴，周末還要帶你堂姐上午學圍棋，下午學鋼琴。以致於陪你的時間確實很少。
因此，媽媽只能偶爾閒暇時在日記本上給你寫上隻言片語。但其實媽媽想對你說的話很多，根本就不是一兩個日記本可以寫完的。自從事記者行業8年來，媽媽寫了很多文章，但卻從未為你好好寫過一篇文章，實在慚愧。
我首先想要說的是，從有了你，媽媽發生了很多改變。以前媽媽從不願下廚，嫌廚房油煙大頭髮容易髒。現在每天晚上都堅持自己做飯菜給你和全家人吃。第二，以前媽媽中午都會在辦公室搭一張簡易床，像其他同事一樣休息，下午好有精神上班。自從有了你，媽媽每天中午都迫不及待地利用這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趕回家看你，陪你玩兒陪你笑。
從你出生後至今，媽媽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中午覺更是常常沒有的事兒，因為媽媽總想多點時間陪你。中午我陪你玩兒晚上陪你睡覺。你常常不老實，睡覺總是會睡到被面上，或者睡到媽媽的腳底下，為了讓你睡好不受涼，媽媽一夜要自動醒好幾次，把頑皮的睡覺打轉轉的你從被面上或者床尾抱回枕頭上。
一夜要給你蓋多少次被子，所以常常夜裡睡不好，第二天天亮又要爬起來趕緊上班，中午回家看你，下午又繼續上班。周而復始，媽媽總是一副憔悴的樣子，但是每當看見你，又活力四射精神百倍。雖然每天很辛苦，但是因為有你，媽媽感到非常幸福，因為你實在是個可愛的孩子，十分惹人愛。你對誰都笑，不管是家裡人還是陌生人，你總是見面就對人笑，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連你奶奶都時常誇你說：「鹿樰兒給我爭面子，愛笑、好帶！」
你現在不僅愛笑，也會生氣。比如，吃飯的時候不讓你自己拿勺子舀着吃，你就生氣，搖頭不吃。讓你自己舀你又不會舀，眼看着勺子裡的飯快送到嘴邊了卻又把勺子弄歪了，飯撒下來，臉上嘴上脖子上地上，全是飯粒，令人哭笑不得。如果爸爸媽媽生氣，手剛抬起來比動作要揍你，你就沖我們笑，然後甜甜地叫一聲，爸—爸，媽—媽，稚嫩的童聲拖得老長！
你還會假哭：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嘴哦哦叫，這是奶奶教你的，看着令人發笑。你的模範能力也很了得。我和姐姐在鋼琴旁邊翻着書打拍子，鋼琴在主臥床尾。你就偷偷拿了你姐姐另一本鋼琴書站在床頭，學着我們的樣子，把書翻開，對着書打拍子，看得人直樂。
每天晚上媽媽和姐姐練琴時，你都會湊上來叫媽媽抱抱。抱你坐在媽媽腿上，你就學着媽媽的樣子雙手在鋼琴上亂彈，還會給媽媽翻譜子，不停地翻譜子。最可氣的是，你雙手在琴上亂彈的時候還不許媽媽彈，每次都用你的小手把媽媽的手從鋼琴上拿開，然後一個人霸占着我的鋼琴亂按一氣。直到幾分鐘後你玩夠了才滑下我的懷抱去玩兒別的……
你學會走路才兩三個月，走得跌跌撞撞的，老是摔跤，頭上臉上時常摔個大包，滿臉淤青。每次聽見你的哭聲，媽媽總是第一個衝到你面前，把你抱起來哄哄。你也很好哄，哄一會兒就不哭了，轉眼又是笑臉兒。不像別的小孩，摔跤會哭個沒完沒了。為了讓你少受傷，媽媽特意在網上定製了地毯。是兩邊有薰衣草中間有白色小腳丫構成花間小徑的圖案，非常漂亮。鋪滿了客廳整個長長的通道，有十米左右。還在客廳正中央也鋪滿地毯。上面有黃白相間的金魚，還有盛開的荷花和鵝卵石，金魚穿梭在荷花叢和鵝卵石之間，栩栩如生。
自從買了這個地毯，又想讓你天天能見真正的金魚，所以你爸爸在網上買了金魚缸，媽媽給你買了金魚。現在魚缸里餵了四條金魚。三條大的一條小的。每天插着電，金魚在循環水裡遊玩。你每次都興奮地站在魚缸前脆脆地叫着「（魚）擺擺、擺擺」，邊叫邊笑。有時你也會頑皮地用小手去接魚缸上荷花雕塑流下來的水；有時又墊着腳尖企圖把你的小手伸進魚缸去捉魚，結果魚沒夠着，半邊衣服袖子弄濕了，媽媽又得重新給你換衣服。
就在剛剛，你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媽媽真怕一不小心把你吵醒。那樣的話，媽媽又得陪你，就沒有時間給你寫心裡話了。你像你爸爸，兩邊臉頰上都有小酒窩，一笑可好看了。就是眼睛不大，這也像極了你爸爸。你沒有遺傳到媽媽的大眼睛，這點始終讓媽媽耿耿於懷。
但即便這樣，媽媽還是忍不住非常非常地愛你。或許最重要的原因是母女連心。十月懷胎啊！
如果懷胎是苦，媽媽從沒覺得苦。相反，那時候媽媽每天都很期待，很滿足，也沒有什麼身體不適。除了前三個月有輕微的嘔吐，但也沒有一次真正吐出來。整個孕期媽媽的感受是非常好的，這也要取決於你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很乖，從來沒有折騰媽媽。媽媽謝謝你!
但分娩之苦，恐怕就要成為媽媽一輩子的噩夢了。時隔將近一年多了，分娩那天生下你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那是怎樣的一種人生體驗？媽媽這一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首先是因為頭胎生得慢，痛了兩天兩夜沒合眼；其次是難產，一邊加氧氣一邊打催產針，五個小時的生產極限一步步逼近都生不下你，醫生說，再生不下來就必須剖腹了，因為胎兒已經嚴重缺氧了。最後，差十分鐘就是五個小時，在最後的十分鐘，媽媽使出了渾身力氣，醫生終於見到你的頭了，並徵求你爸爸同意，給媽媽做了側切手術，拓寬產道，媽媽忍住劇痛，終於生下了你。由於用力過度，媽媽雙眼充血，像極了電視裡演的那些妖魔鬼怪，整整一個星期的休息睡眠，眼睛才慢慢恢復正常。
你來到人世後，護士立即把沉睡的你抱到媽媽面前，媽媽疲憊地親了一口你的額頭，你就被抱進了保溫箱。你在保溫箱裡呆了2個小時後才哇哇張着小嘴哭着到處找吃的……
你在保溫箱裡呆着，媽媽被留在產床上休息觀察了4個小時，那是媽媽有生以來睡得最香的4個小時啊。
好了，你睡醒了，媽媽不能再寫了，得給你換尿布穿衣服，陪你玩兒……[1]
作者簡介
方向蓮，女，2009年大學畢業，從事新聞工作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