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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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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着的痛》中國當代作家落花滿肩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行走着的痛

腰連傷兩次,從此落下了腰痛的毛病,每次發作,生活幾近不能自理。每當其時,總在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小心着,小心着不提重物,小心着不要着涼,小心着不再受傷。可即使這樣仍不得警醒,當發作的時候仍會發作,不能動的時候仍是不能動。很記得當時的感覺,一個僵硬的動作維持着,木偶般,每換一個動作,都要在思想里鬥爭上好一陣子,做充足準備之後,才可執行。

記得有本小說里曾寫過一種毒藥,中毒後的解毒的過程如同刮骨,第一次會很痛,第二次會更痛,第三次會特別地痛。好在三次之後就不會再痛了,可骨子偏偏自動記錄下了極痛的感覺,每一治療,仍會痛到近死,直到脆弱地選擇解脫之路――自殺。

人就是這樣笨,總也學不會好好地活着,所以,上帝給了長長的時間讓我們學習。於是,行走着的人,就有了行走着的痛,痛過,忘記;再痛,再忘記。如果一不小心留下了疤痕,是不是也可以想像成是一隻大樹的眼睛,用來欣賞路過的風景。人生不就是這樣嗎?相信着美好,自然就會遇見美好。

每年春節的時候都要到紅螺寺下的村子去看望親人,每每從人聲鼎沸的紅螺寺門前經過,總也覺得極有人氣。上香的,看熱鬧的,一群群聚在這裡。牆壁上,弘一大師的字跡安靜地凝睇着這個世界,別有一種慈航的味道。一邊是無言無語的佛,一邊是熱鬧的鑼鼓,卻以這樣的方式融合在一起。

路上售香的攤位很多,來往的人們中也有手持香束的,該是去祈禱的,不管功利的,還是真摯的;不管是為了療傷,還是為了明天的幸福,不管是為了什麼,至少在當時的情境下,他們都在努力着相信,並努力讓別人也這樣去相信。

如果我去上香會想要什麼呢?偶爾也在想。佛本也無形吧,只要有着善念,人人是否皆可成佛呢?人生無法做到「雲去天無影,船過水無痕」,但偶爾有些傷痛也是必然,只要痛過後,我們仍是好好的活着,是否就可以了?佛不是說過嗎,這是一個婆娑的世界,婆娑既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的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故而,如果要擁有一個世界,是否需要先學會在婆娑中去好好體會自己的幸福和快樂?

因了兒子在市里上學,拜其所賜,每月都要跑幾次高速。而幾乎每次都會遇到一些被碾壓了的生命,之所以還知道是生命,就因了那紅紅的肉色,每看一次,心都會顫一下。只在僻靜些的路況上,偶爾會遇到喜鵲在叨食,心便安慰一些,就當是一次天葬,靈魂去了天堂。

死亡!一天天地變老了,故而對生死這個問題開始敏感了?還是本來就到了這個年齡段,開始頻繁地接觸這個字眼?反正,這一年來,只這一年來就遇到了太多逝去。死亡,成了一個程序,按着固有的步驟運行着,卻一不小心被染上了病毒,瘋狂地吞噬着光亮。去年的春節從初二開始開工,結果從初二開始就與靈車相遇着,一年中遇到過幾次已經無從記得了。起初是陌生人,後來是友的親人,再後來,直接送走的是自己的血親。

原本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可是偏偏還會有更震驚的事情在等待着。

每年的初二都會去看看大姨婆,每次都會遇到一大家子人,低矮的平房裡,儘管凍得夠戧,仍像被燒紅了屁股的水壺,自顧自地吹着口哨。友他老爹的名言是:只要有媽在,你們就還小呢!可是,今年卻不需要了,發動車時才被告知已經去世三個多月了。當時即是一愣,私下問着自己,是我活得太自我,還是太冷漠了?

小姨婆家還去轉下嗎?心下猶豫着。因為姨弟三番五次欠下的百多萬的高利貸,七十多歲的小姨婆已經把幾個外甥挨個借了遍,今天幾千,明天幾萬的,幾個後輩也是無奈地給予着,明知道是的去無回的日子,仍支持着。後終是忍受不住了,繞着走了開去,不能再支持,也不能明說拒絕。最後姨婆放出話來:對誰疼愛都沒用,還要靠自己的兒子。言下之意,之前付出了愛,現在要用金錢來衡量着收回去。最後弄得不歡而散的,不再是姐妹之間,而是多個家庭的尷尬。

實在忍受不住了,一邊開車,一邊分心跟十八歲的兒子聊人生,哦,應該說是眼前的生活。這一年中,死去的和活着的,居然也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楊絳老人說過:「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可是借着別人的生死,好好考量一下自己的人生卻是必須的。希望剛剛走入人生的兒子能夠多少聽進去一些什麼才好。

鄰家裝修了近一年,年前終於搬了進來,木籬上掛滿了紅紅的燈籠,每天人來人往的,極其熱鬧,每天出門時遇到也會有聲招呼,這樣的日子,於一向喜歡孤單的我是個挑戰,不過,好像適應良好的狀況也在發生,偶爾好像還有了一種類似於依賴的感覺。對,就是依賴。習慣了就會去依賴,依賴着人,依賴着環境,依賴着那些感覺。於是,就會有溫暖。

至少這樣的時候,病痛,傷痛,心痛,悄悄地,自己去行走了。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