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舟宿蘭灣 蔣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行香子·舟宿蘭灣這首詞作於漂泊旅途,抒思鄉思親之情。其上片寫旅途艱辛;下片抒旅途相思。全詞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大自然的美麗,展現出季節的流轉。同時借景抒情,表達了遊子對家鄉的思念和對時光易逝的感慨。
原文
蔣捷〔宋代〕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送春歸、客尚蓬飄。昨宵谷水,今夜蘭皋。奈雲溶溶,風淡淡,雨瀟瀟。
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料芳悰、乍整還凋。待將春恨,都付春潮。過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橋。
譯文
櫻桃才紅熟,芭蕉又綠了。春天已去,人還未歸。昨晚還在生長穀物的水邊,今晚已到生長蘭草的涯岸。只是天氣陰晴不定,風雨蕭瑟,讓人惆悵頓生。
歸家後定要時時焚香彈笙,家中親人是否在急急盼我歸去呢?這樣翻來覆去的想着,心中的離愁別恨越釀越濃,只想借一江春水把這滿腔愁緒沖淡、流走。渡過那窈娘隄、秋娘渡、泰娘橋就歸家。
賞析
此詞作於漂泊旅途,抒思鄉思親之情。
上片寫旅途艱辛。起句「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描寫春末夏初的特色鮮明的景物,暗示季節變化,流光拋人。「送春歸,客尚蓬飄」兩句承上轉折,感慨春歸人未歸。「昨宵谷水,今夜蘭皋」具體落實「蓬飄」二字,「昨宵」、「今夜」在時間上連續,「谷水」、「蘭皋」在地點上變換,時間的連續與地點上的變換,正見出詞人漂泊旅途的輾轉流離,居無定所。「奈」字領起,「雲溶溶、風淡淡、雨瀟瀟」三組疊字排句,蟬聯而下,慨嘆陰晴不定,風雨蕭瑟的天氣,更增添旅途漂泊的困頓艱辛。
下片抒旅途鄉思。「銀字」二句,是關於往昔的回憶也是關於未來的想像,風中飄蓬般流徙的詞人,對焚香調笙的恬適家居生活,有着起乎尋常的強烈心理期待。他知道,這種期待也是家人共有的。「料芳悰,乍整還調。」即以客代主,透過一層,想像家人盼歸乍喜的複雜心情。這樣翻來覆去的想着,心中的離愁別恨越釀越濃,越來越多了,水上漂泊的詞人,準備把這滿腹的「春恨」、一股腦兒「都付春潮」,借一江春水把「春恨」沖淡、流走,這是無奈之際觸景生情的消解辦法。結句連用三個水上地名,回應上片的「客尚蓬飄」,形象地展示詞人的不停漂泊和歸心似箭。女性化的地名,也透漏了思鄉的詞人某種特定的心理訴求。
這首詞和《一剪梅·舟過吳江》中所寫的內容基本相同,「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銀字笙調、心字香燒」、「秋娘渡、泰娘橋」等,都是《一剪梅·舟過吳江》中的句子意象,拿到這裡再次使用,但表現效果似有不同,尤其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兩句,用為《一剪梅·舟過吳江》的結句,是整首詞情的凝聚,給人的印象飽滿而鮮明;放在這首《行香子》起句的位置上,感覺並不特別醒目。可見名句一旦和原作的剝離,藝術魅力也會稍打折扣。這就像北宋晏殊《浣溪沙》名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情況一樣,「無可奈何」兩句,也曾初晏殊再次用為七律《示張寺丞王校勘》的腹聯,在原作本中是「音調諧婉,情致纏綿」的千古名句,寫入七律初認為「氣格纖弱」,並不見佳(張宗橚《詞林紀事》)
簡析
這首詞作於漂泊旅途,抒思鄉思親之情。其上片寫旅途艱辛;下片抒旅途相思。全詞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大自然的美麗,展現出季節的流轉。同時借景抒情,表達了遊子對家鄉的思念和對時光易逝的感慨。詞中融入了豐富的意象和典故,使其意境深遠,韻味悠長。
蔣捷
蔣捷(約1245~1305後),字勝欲,號竹山,南宋詞人, 宋末元初陽羨(今江蘇宜興)人。先世為宜興大族,南宋咸淳十年(1274)進士。南宋覆滅,深懷亡國之痛,隱居不仕,人稱「竹山先生」、「櫻桃進士」,其氣節為時人所重。長於詞,與周密、王沂孫、張炎並稱「宋末四大家」。其詞多抒發故國之思、山河之慟 、風格多樣,而以悲涼清俊、蕭寥疏爽為主。尤以造語奇巧之作,在宋季詞壇上獨標一格,有《竹山詞》1卷,收入毛晉《宋六十名家詞》本、《彊村叢書》本,又《竹山詞》2卷,收入涉園景宋元明詞續刊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