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金門三首·其三 鄭文焯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謁金門三首·其三詞的上片先以聽覺去構築想象,詞人與鳥兒「同是天涯淪落人」,他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那嗚咽的笛聲如泣如訴,一定是遠處關山之下戍邊將士思歸的心曲,戰馬懷念故土的感情亦非常深沉;下片寫思「君之情」,形象地寫出詞人深重如雲的哀愁。
原文
鄭文焯〔清代〕
歸不得,一夜林烏頭白。落月關山何處笛?馬嘶還向北。
譯文
君王呵,想歸歸不得。雖然林間的烏鴉頭羽,已經一夜變白。伴隨關山落月的,是何處哀怨的長笛?連嘶鳴的征馬,也朝向關山以北。
江南的書信斷絕,可能是上蒼知道我不忍心聽到君王落魄的消息。但是我的心裡卻恨不能生出奮飛的雙翼。紛亂的愁雲,宛如復蓋大地的巨冪。
創作背景
清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六月十一日,光緒帝頒布「明定國是」詔書,開始推行變法,引起以慈禧為首的頑固派的忌恨。九月二十日,維新派被袁世凱出賣。二十一日凌晨,慈禧發動政變,幽禁光緒帝於瀛台,捕殺譚嗣同等「帝派」。「百日維新」遂因「戊戌政變」而宣告失敗。鄭文焯不滿於政局的腐敗,於1900年前後,寫下這三首《謁金門》詞。本首詞是其第三首。
賞析
這首詞順承了前兩首詞已有的氣氛,並創造新的意境加以進一步的渲染,把作者所要表達的切膚之痛推上了無以復加的境地。
「一夜林烏頭白」,乍看起來悖情拗理,「林烏」 頭白,事實上,這一句不是以視覺去描寫實景,而是以聽覺去構築想象。那野林之中夜宿的鳥兒哀囀地啼個不停,亦是因於無家可歸的怨愁,同是天涯淪落人」,作者深深理解鳥兒的言語。但懷疑鳥兒是否一夜之間也如自己一樣愁白了頭髮,「一夜」正是作者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的寫照。月亮漸漸向天邊落去,忽然傳來了嗚咽咽的笛聲、如泣如訴,那一定是遠處關山之下戍邊將士思歸的心曲,嘯嘯的馬嘶似乎也來自那個方向,戰馬懷念故土的感情非常深沉。
暗夜之中,作者目送着天空的落月,耳邊時時聽到這樣一些聲響,心裡的衰傷和悲寂愈演愈烈。對比前兩首詞上片的寫法,這首變換的手法更奇巧。黑夜遮擋了人的視線,聽覺上升為感受外界事物的首位。一種聲音引發一種想象的畫面。所以,這首詞的意境與前兩首有所不同,縹緲、清虛,流溢着一種奇幻的美。
下片還是轉入對主題的闡發上。 「魚雁沉沉江國」是說兩地遙遙相離,音訊難以相通。不要說難見「君」的「顏色」,難知「君」的「蹤跡」,就是「君」的消息都難以得到。作者怎能不頓生感慨:「恨不奮飛生六翼?」可見,從第一首到第三首,作者思「君」的感情在逐步加深。「亂雲愁似冪」是作者深重如雲的哀愁形象的描述。就象那鋪天蓋地,悠悠不盡的濃雲。真所謂「痛徹骨髓」「沉哀入骨」。
簡析
詞的上片先以聽覺去構築想象,詞人與鳥兒「同是天涯淪落人」,他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那嗚咽的笛聲如泣如訴,一定是遠處關山之下戍邊將士思歸的心曲,戰馬懷念故土的感情亦非常深沉;下片寫思「君之情」,形象地寫出詞人深重如雲的哀愁。這首詞縹緲、清虛,流溢着一種奇幻的美,又把詞人所要表達的切膚之痛推上無以復加的境地。
鄭文焯
鄭文焯(1856~1918)晚清官員、詞人。字俊臣,號小坡,又號叔問,晚號鶴、鶴公、鶴翁、鶴道人,別署冷紅詞客,嘗夢遊石芝崦,見素鶴翔於雲間,因自號石芝崦主及大鶴山人,奉天鐵嶺(今屬遼寧)人,隸正黃旗漢軍籍,而托為鄭康成裔,自稱高密鄭氏。光緒舉人,曾任內閣中書,後旅居蘇州。工詩詞,通音律,擅書畫,懂醫道,長於金石古器之鑑,而以詞人著稱於世,其詞多表現對清王朝覆滅的悲痛,所著有《大鶴山房全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