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大家的喜事( 二)(李發旺)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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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大家的喜事( 二)》是中國當代作家李發旺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趙老大家的喜事( 二)
時值深夜，腸胃被啤酒白酒灌得滿滿當當，上吐下瀉，東倒西歪，酒友一致認為趙老大醉酒了，趙老大說：「我一個老酒家，能醉？，說話話大，逢場作戲是我的個性，我頭腦清醒，心知肚明，鹽咸、飯香、屁臭、酒入腸胃舒服，誰連好有仇呢？這就叫給自己肚子裡撈板油。〞說話間，有一醉漢指着趙老大說：「媽的個蛋，梢輕打不住顆子，都狗肚子裡裝不住酥油……」。趙老大聽不下去頑孽人的廢話，撈起一瓶原裝啤酒朝醉漢的頭部砸去，醉漢猛地把頭一歪，「哐」的一聲，砸在玻璃柜上，酒沬四溢玻璃渣子飛濺滿屋，一聲「爆炸」勝如炮彈，醉漢和半醉漢，斜躺睡臥，佯裝酒醉，都四散而逃。酒場扯散了，回的回，不甘心回的又轉移「戰場」。趙老大哼着小曲嗑着瓜子和幾個醉漢又聚在了馬老三的新上房裡，開始暖上房的新活動，死灰里又冒煙了，聚了六七人，大量嗑瓜子喝開水解酒精，稍一清醒，開始「挖坑了」，後半夜時都不謀而合，又開始搖碗子，據趙老大本人說對於賭博耍牌搖碗子他從不浮皮潦草，並且頗有研究，即使輸了，他也很清楚輸的原因，不管多窮，日子多難過，他裝強作勢窮顯擺，一旦手頭有幾個秕錢便揮金如土，掙錢的活有多肥他都不干，想方設法在賭博場上能撈幾個算幾個，有時攢幾個辛苦錢或賣了糧什麼的錢，他幾個小時輸光臉不紅心不慌地走人，他認為人活到世上除了賭博在沒有別的更多的賺錢的好路子可走，賭博能使他一夜暴富，賭博能使他變成大款，有錢了身價提高了，才能擁有豐富的物質享受，你的光陰窮，日子就不好過，但他很享受賭博帶來的驚喜與快樂。他當然要想辦法撈回來，然而越撈越深，那有什麼紅運當頭。古人早就有民謠告訴人們：「賭博人，賭博人，腰間系根冰草繩，今天想吊死，恐怕明天贏」。屢投屢輸對趙老大來說如火上澆油，惶惶不可終日。
夜過三更時，趙老大輸掉了四千元，有點心慌意亂，上房裡煙霧籠罩，能見度極低，隱隱能看見趙老大頭髮梢上略有汗珠，又過了兩個時辰，九千元的老騸驢錢全部輸光，小賣部里的煙酒錢雞大腿錢還有兩百多元沒有開支呢，趙老大在慌亂的賭場，心理素質過硬嗎？口說把錢看得一般般，這次輸掉了個騸驢錢，他實在有點支撐不住，越是輸，人越想撈，越撈輸的越多。他雖然喝酒了，心知肚明，大腦思維正常，不存在短路狀況，經過反覆考量，他打出了一張張安全的牌，怎麼輸的一塌糊塗，他索性又借了賭友的三千元又輸了個精光，他的一件夾棉襖被淋漓的大汗濕透了，凌晨四點多鐘賭場散夥了，趙老大暈暈乎乎氣喘吁吁如烈日下的熱狗吃力的回到家中，天色蒙蒙的，趙老大心裡燒的像火烙鐵，院子裡有一大洗盆涼水，一頭扎進盆里，好好滅一滅心頭之火，頭被水泡了，衣服弄濕了，進門吼了一聲，驚動了一夜未合眼的妻子，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妻子忙問：〝賣驢的錢呢？〞趙老大說：「我的媽啊，全部輸光」。趙老大到處找農藥尋菜刀要尋短見，要結束他的人生。這次妻子什麼也不怕了，怒吼道：「你個王八蛋，豬日的虧你媽啊，你想要一家人的命？」。順手在趙老大臉上「叭叭」左右兩個餅，家暴是這個家庭的家常便飯，可是從來是妻子挨打的，這次，趙老大被老婆兩個二餅扇醒了，他像一頭髮瘋的狗熊，把妻子連撕帶咬還不解恨，冷不丁從門背後操起半截鍍鋅鋼管，用力抽向老婆的右腿，「喀嚓」腿骨被飛來的鋼管活活砸成兩截了，一根白茬茬的骨釺從皮肉里戳出，妻子一聲慘叫撕着趙老大的衣襟倒下去了……
哭聲灌滿了房間，滾滾悲嘯的哭聲，傳遍院落上空，肝腸寸斷，萬箭穿心的疼痛使妻子淚眼模糊，頭「嗡」地一響，眼前金花四射，她被巨疼拖入另一個世界。她躺下的身子緩緩上浮，黑暗的光線折射出記憶的碎片，閃爍着微光，分裂、破碎、骨折的腿，使她喪失了知覺，她似乎聽到了某種死神的召喚，輕輕的身子向天空浮去，她隱隱約約聽到在很遠的地方哭得心頭滴血的大女兒在喊媽媽……即使有人聽見也不會來人勸架，左鄰右舍了如指掌，趙老大在家庭對老婆有個慣例，張口罵，抬手打，這些家暴節目，人們像看戲一樣，司空見慣了。[1]
作者簡介
李發旺，甘肅省白銀市會寧縣甘溝驛鎮五十鋪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