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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赴早晨的那段清涼(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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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赴早晨的那段清涼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趕赴早晨的那段清涼》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趕赴早晨的那段清涼

昨天是大爺76歲生日,媽媽、大爺、泓妹一家,還有我和董,驅車來到一處有魚塘、葡萄園、菜地,可戶外燒烤,可大鍋燉菜的農家院。這處農家院坐落於城市近郊,地處哈南。

因為不是周末,來這兒的人不多,我們一家人得以悠閒地四處走走看看。喜歡釣魚的靜坐魚塘邊等魚上鈎;喜歡溜達的走進葡萄園,瞧瞧葡萄藤上一串串誘人口內生津,明亮如綠玉一般待熟的葡萄,聞聞葡萄香。透過大過巴掌的葡萄葉看七月午後清朗的天空和淡淡流雲。從葡萄園裡轉出來,再去菜地看看秧上的茄子辣椒豆角和柿子的可人模樣。

轉乏了,泓妹和董陪媽媽、大爺在涼亭里打幾圈小麻將。我和四歲半的墩兒在池塘邊、樹林中和葡萄園裡尋找小蝌蚪、蜻蜓、蝴蝶、蝲蝲蛄蒲公英

看到有人釣到魚,墩兒問我:「大姨,他們要把魚送到哪兒去啊?」「一會兒要送到廚房的鍋里做熟了吃。」我說。「那他們也不愛護小動物啊!」墩兒說。「人太饞了,什麼都想吃,又管不住自己,所以就顧不上那麼多了。」我說。「那我不吃魚,只吃蔬菜和水果。」墩兒一臉認真地說。「那大姨也不吃。」我說。

一株小草、一朵野花,一隻飛蛾都會引動孩子目光中的好奇與發現。「大姨,大姨,你快來看……」在墩兒的大呼小叫中,我們倆淌着汗在草叢和樹林間穿行、嬉戲。

終於捉迷藏也玩累了,墩兒拽着我的手跑到可以遮蔭涼的木亭里,玩兒他喜歡的「石頭剪子布」和「老虎小人槍」,結果老是他贏我輸。墩兒說:「大姨,我讓你贏一次吧!你要是再輸,就得給我講一個故事,好不好?」我說:「這次我一定會贏。」

午後3點多開飯,鐵鍋燉魚,燉的魚是我們之前釣上來的一條三花鯉魚和一條草根,還有烀苞米、炒江蝦、手撕大拌菜、尖椒干豆腐、溜三樣、炸連體、鍋包肉、蘸醬菜……我們輪流向大爺敬酒,祝他老人家生日快樂!大爺和媽媽邊吃邊說:「菜要的太多,可不能再點,吃不完太浪費了!」一家人在談笑間吃到日影西斜。

之後,泓妹在那邊支好燒烤架,將炭火點燃,開始進入到啤酒燒烤環節。還沒等麵包片烤好,墩兒就坐在我的腿上睡着了,小傢伙玩得太累。

小串兒、毛豆、花生、拍黃瓜、西瓜配啤酒,喝到興奮處,我們頻頻碰杯,卻不敢讓媽媽和大爺吃太飽,喝太多。

等我們離開時,魚塘上空已星光點點。睡醒的墩兒在車上又興致高漲地跟我玩起「老虎小人槍」。

待喧鬧的人群散去,麻雀喜鵲也睡着了,月光之下的林間只有風吹樹葉沙沙響。這時的林間和草叢中,除了有螞蚱和小松鼠一蹦一跳走過,一切都陷入寂靜。

每一次走過林間,會想象這裡真正寂靜時的情形。

那幾日似乎只在專心感冒,回頭已記不起剛剛辭別的日子如何走過。

遺忘來的太快,回憶多是加了濾鏡。

耳邊的嘈雜聲將思想淹沒,又或許並沒有真的在想什麼,只是在傾聽嘈雜深處的聲音。

木心說:「人類總是以誤解當做理解,一旦理解,即又轉成誤解。」

清晨的音樂公園很安靜,往來不見幾個人,樹能聽到人的腳步聲。騎自行車或散步的人累了,就坐在公園一側的長椅上歇腳。

有人在江邊舉行放生儀式,不知這些被放生的魚又會落入哪些捕魚人的網下?

「他們把馬姥爺端到醫院,在醫院馬姥爺就死了。然後他們把馬姥爺扔進火堆,馬姥爺就上天堂了。」路上,一個小女孩在對另一個小女孩談論死亡。

生活的每一天,生命在繼續,死亡也在繼續。

每天我們都在同部分的自己告別。

老伴兒走在他前頭了,那個跟他吃了一輩子苦的老伴兒,那個陪他走過了大半個人生的老伴兒。

如今家裡只剩他一人,屋裡有時安靜得讓他難受。那個聽他嘮叨,陪他說話、吃飯,跟他一起下地幹活的人沒了。

他變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無比孤單的小老頭兒。

雖然城裡的兒女也經常給他打電話,也會回來看他,幾次動員他去城裡生活。但這些都不能幫他擺脫那種說不出的孤單。他知道自己不會離開他們的家。有時一想起老伴兒,他會忍不住流淚,一個人偷偷地哭。

屋裡屋外的每一件老器物,老物件似乎都在提醒他,老伴兒走啦!

消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那個人。

以前,他們拌嘴吵架時,他說看啥時候我死了,你一個人能過成啥樣!

沒想到先走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老伴兒。

再也找不到那個人,再也找不到那個人啦!他一次次在心裡叨咕着。不管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愛惜過她,心疼過她,如今,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人啦!

今後活着,就是一個人忍受沒有盡頭的孤獨。

明明老伴兒走了,再回不來,可是這個家又處處有她的影子,她的氣息。有時,一覺醒來他忽然忘記老伴兒已經離開,轉個身想跟睡在自己身旁的她說說話兒,可轉來轉去,炕兩頭都空空蕩蕩,他的心也一下子跟着空蕩起來。

老伴兒現在在哪兒呢?

他把家裡的地賣了,想把錢分給幾個孩子,大女兒不讓,說只要他在,這錢就不能分。

白天沒事兒的時候,前後院住着的老哥們兒會來家裡坐坐,陪他說說話兒,解解悶,偶爾喝上兩杯。他不會做飯,一天天對付着吃飽不餓。有人逗他,一個人熬不住,就再找個伴兒。他說不找啦,自己摳門,脾氣又壞,毛病又多,別讓人家跟着自己受罪了。

白天怎麼都好過,前後院菜地的活兒也夠他忙上一陣,有時還得帶着狗四處轉轉,回來自己對付一口飯,洗一把身上穿了好幾天的衣服。可是,一到了晚上就沒那麼好過了。

他不喜歡看電視,又躺下的早,覺卻越來越少。夜裡總在醒醒睡睡中回到從前,在那個從前里,有他和老伴兒相伴走過的一段段日子。

他想,人不走到這會兒,怕是很難覺出心裡的各種難受滋味。老伴兒走了,也許是去享福去了,留下他還得接着忍受活着的苦。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