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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人的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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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人的詩意》中國當代作家李世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路與人的詩意

入夜的鄂州市鳳凰路,猶似一條移動的火龍,星光璀璨,詩意畢現。

而以前的鳳凰路,卻是一條土路,整日泥面朝天,土得掉渣,稍有風起,便塵土飛揚,每遇淫雨,又泥漿滿布,出行不便。且它北抵長江邊,南達洋瀾湖畔,總共不足五華里。這是赤裸裸地向世人袒露困境和不堪,還是表達某種不滿及抗爭?人們常說路有許多種:大路小路,直路彎路,鳳凰路心中卻有自己一條理想的路:求新求變,四通八達。公平,是它的原則;為大家服務,是它生命的底線。它怎肯長期忍受此般窩囊的境地?

何況它還有一個漂亮的名字:鳳凰路。鳳凰,乃中華民族的吉祥之物,世上罕見的漂亮之鳥,當地人給它取這麼一個美麗的名字,一定承載了鄂州人美好的期盼和憧憬,希望今後的生活,能像鳳凰一樣展翅高飛,前程似錦。而且孫權當年巡視武昌(今鄂州)虎頭山鳳凰路這一帶,突見鳳凰,以為大吉,遂立下了定都武昌稱霸天下的雄心。鳳凰路的骨子裡便因襲了一代偉人的基因,血液里沸騰着建功立業的豪邁氣概啊!

值得慶幸的是1985年,我住到了鳳凰路旁的一家工廠宿舍里,每天上班下班都要與鳳凰路「親密接觸」,如同交上了一位至真至純的閨中密友。我從沒嫌棄它的「土得掉渣」,它更沒小瞧我的身份低下。我明白它的報負是:向前,向前,一直向前!它也知曉我的心愿:希望能在更高的起點上,為改革開放作出更大的貢獻。我們各自欣賞着對方的「詩與遠方」,都在心裡堅信:改革開放,一定能給我們帶來廣闊的前景。夜黑人靜時,又常常暗自撫慰對方的疲倦與孤獨。而當一輪旭日重新升起,我又像渾身卯足了勁的馬駒,踩着一輛輕型自行車,猶似騎着鳳凰的雙翅,愉快地「飛翔」在充滿希望的大路上。此時的路面已不再是一條土路,而是充滿了希望的路面。前方也不僅僅是前方,而是一個「直掛雲帆濟蒼海」的前方。「時間就是金錢」,深圳速度,如同一面旗幟,鼓舞着我們向着更高的目標衝刺。幸福,不應該是整日耽於幻想的「海市蜃樓」,而要靠不斷奮鬥再奮鬥的博取。

即便傍晚到鳳凰路散步,看到如銀的月光灑在路上,仿佛看到嫦娥正將滿腔的祝福撒在地上。看到許多星星一眨一眨的,宛如看到有一顆最亮的星,正給我鼓勁:地上有「鳳凰」帶你飛翔,你一定要好好干,絕不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好,好!我連連在心裡回應道,一種巨大的勵志之情油然從心底升起。

僅僅時隔一年,咣噹咣噹,攪拌機、碾壓機,喚醒了鳳凰路的晨曦;咣噹咣噹,動人的號子聲,催熱了鳳凰路的激情。1986年9月的一天,原先灰土塵面的鳳凰路,變成了鋼筋鐵骨的水泥路面,以它強壯的胸肌和骨骼,向社會展示了旺盛的生命張力。

又過了幾年,咣噹咣噹,一座現代化的蓮花大橋,又將鳳凰路的視野,推向了更遠的天地,將洋瀾湖南岸的廣大地區都連接了起來,讓鳳凰路融進了更大的交通網絡格局。郵電大樓、民政大樓、華源電子廠、皮鞋廠、個體工商戶……,猶似一隻只翩飛的蝴蝶,嗅到了鳳凰路的「花蕊吐香」,紛紛前來「落戶定居」。大車、小車、客車、貨車、自行車、三輪車,各種車輛趕廟會似的,有序湧上鳳凰路,各行其道,各展風采,既「助長」了鳳凰路的熱鬧和繁榮,又張揚了鳳凰路的雄心和憧憬。這既是對「鳳凰飛翔」的禮讚,更是鄂州市快速發展的一個縮影,現身演唱了「時間就是金錢」、「速度就是效率」的時代金曲。

咣噹咣噹,鳳凰路後來又變成了瀝青柏油路,適時地「過濾」掉身上的「燥熱」和「雜音」,將城市的發展遠景,更為「科學」地「印」在了每一輛車的輪轂上,刻進了每一位市民的心坎里。行走在這樣的路上,如同和一位志同道合的戰友攜手並進,「春風」唱響了每一寸路面的奮鬥歡歌,朝陽耀亮了每一位市民的拼搏情懷。

這期間,我的知識儲備逐漸豐富了,戰勝困難的勇氣更加大了,對單位的貢獻自然也就多了。有一年,我牽着兒子的小手,教他辨認鳳凰路上樹木的年輪,如同「撕開」鳳凰路成長的歷史,一輪一輪,均有「詩意和遠方」;一圈一圈,刻寫着路與人的艱辛與憧憬。而當我搬離鳳凰路的那一刻,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每離開一步,都像是了離開了朝夕相處的機關同事,寸寸肝腸不忍,根根神經難捨。才知這麼多年,我的每一縷情思,每一份心愿,都與鳳凰路深深地連在了一起,怎忍心離它而去?

現在我雖然退休了,可當我登上鳳凰路上的鳳凰台,目睹三隻鳳凰翹首而立的青銅雄姿,心中立刻翻騰起鳳凰路數十年發展變化的圖景,路與人的詩意,重新填滿了胸間。

勞動趣談

世上有些勞動,雖然簡單粗糙,如洗碗、和面、做飯之類,但都與人的生存有關。哪怕是當一個人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口中的哇哇一聲大哭,便是告訴母親:我餓了,得給我餵奶吃。或是說我從母腹里掉下來,有好多的不適應,須得母親好好伺候我,不然會出大事的。他(她)的第一聲啼哭,便具有了腦力勞動的意義,通過自己的第一聲呼喚,希望能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和精神需求。所以詩人于堅才會說,勞動本身就是一種原始儀式,勞動起源於大地。但人的勞動,又不等同於動物的簡單勞動,它需要同時滿足人的物質需求和精神需求,需要身體的高度解放和「心靈布道」的高度契合,才是完美的。否則,必會走向「異化」,或貪婪和快樂背道而馳,或追求和痛苦相反相成。

當一名電焊工,每天蹲在鋼樑鐵架上焊接,若是沒有生活的「追求」和「夢想」,他會感到枯燥單調的。時間長了,他甚至會厭倦這項工作的。可他若是覺得每天的勞動,是與買房子娶媳婦,過上幸福的生活連在一起,更與祖國的建設與中國夢連在一起,他的精神狀態便會立刻發生變化,手中的焊接,瞬間變成了在一匹匹綢緞上刺繡裁剪,手拿的焊鉗,變成了繡花針,自己儼然成了一名工藝師,嗤嗤散落的焊花則成了一朵朵鮮艷的花兒,盛開在美麗的工地上。而每天的勞動,已不是簡單意義上的重複,而是帶着渺遠的思緒,懷揣着許多夢想的行走和抵達,有時甚至是飛翔。勞動已插上了夢想的翅膀,工作宛如一部犁鏵,深深地耕耘在幸福的沃土之中;有時又似一隻蜜蜂,起勁地吮吸生活的芬芳和智慧。勞動,變成了富有詩意的耕耘;日子,過成了令人難忘的甜蜜。

而他一旦覺得每天穿着工裝幹活,流出的汗是臭的,形象是低人一等的,卑微必會扼殺他勞動的價值,痛苦必會壓垮他高大的身影。勞動,是一把雙刃劍,痛苦和快樂,懸在價值天平的兩端。不管誰勝誰 敗,都會「殘酷」地壓扁另一端。所以需要勞動者,為自己樹立崇高的理想境界,從而能在深邃的時光隧道中,閱盡人生的無數風景,鍛打自己堅硬的「理想甲盔」,為自己也為社會「焊接」一條光輝的人生之路。

值得慶幸的是,這位電焊工從教師、廚師、服務生、工程師等其他勞動者的身上,看到了意義相等的勞動風貌,滋潤了自己的勞動心理。自有人類社會以來,勞動常常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情,勞動成了各行各業共同珍愛的「情人」,同時也俘獲了無數「愛慕者」的春心。現代化的勞動成果,往往是許多人協同後的結晶。勞動是艱苦的,同時也是偉大的;勞動是深邃的,同時也是複雜的。即使人類已發展到了人工智能階段,勞動仍是其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勞動,有時如一幅幅畫,繪出了人生的種種絢麗和多姿;有時又似一首首詩,吟出了不同個體內心雋永的情思。

當勞動成了勞動者唯一快樂的根源,勞動者便能永葆青春。

家裡的太陽

我們鄂北小鎮有一句俗話:父親是家裡的太陽,母親則是家裡的月亮。可父親1961年去世時,我才4歲多,根本不明白父親去世的悲哀。只記得父親廋高廋高的,兩頰凹陷,皮膚白晰,遠遠地望去,猶似一個電線杆立在地上。背地裡,我和姐姐常笑父親的廋高個。別笑,別笑。母親這時候總是出來護着父親,這都是「災情」鬧的。母親說,你爸他天天吃不飽,身體能長得壯嗎?也不一定。姐姐讀了幾年書,反駁母親的話道,父親「根」裡面偏瘦,吃多吃少都長不壯。哦,哦?我聽後雲裡霧裡。姐姐又說,父親的性格倒是挺溫和的。是嗎?我癟着小嘴道,他很少抱我呢。也許……。姐姐替父親辯解道,父親有些書生氣,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情感。是嗎?我聽後又是雲裡霧裡,連忙跑開玩去了。

有一回,我走出清泉巷,去找小朋友 玩,卻見父親站在廣水鎮新華書店門口的閱報欄前看報紙,極想跟他打招呼,又擔心打擾他看報紙,怯怯地站在他的身旁不敢吱聲。他呢,似乎看到了我,又似乎沒看到我,繼續專注地看着報紙,嘴裡還咕噥着:中東石油組織終於團結起來了。我聽後如聽天書,根本不知他說的什麼,更埋怨父親不理我。別的小朋友,爸一見到兒子,立刻高興地抱起他,慈祥地拿鬍子蹭兒子的臉,我的父親怎像沒看到我,對我不理不睬的?他真沒看到我嗎?還是看到我,故意不想理我?但我是極失望的,怏怏地離開了父親。

平時他上班不在家,中午吃飯也不在家(在單位食堂里吃),晚上下班,拖着疲倦的身子進了家門,看到我摸摸我的頭,簡短地說一句:乖。便沒了下文,仿佛跟我這個小毛孩沒什麼可聊的。我多麼希望父親多跟我說說話呀,最好能給我講幾個故事,可父親沒有,吃完飯,他便一人坐在窗邊看書,或出神地瞅着窗外發呆。想什麼呢?我站在一旁很想問,可看到父親臉上一臉的「深沉」,便膽怯地不敢問了。我的吃喝拉撒,全是母親照料,早晨起床,母親幫我穿衣服,父親怎就不能做這一切呢?心裡沒愛,便不會對人親近。我常聽大人這麼說,難道父親對我沒有愛?

到了夏天,我口渴得厲害,走到豆腐腦攤前,很想舀一碗豆腐腦喝。有錢嗎,小朋友?擺攤的伯伯見我雙眼死死地盯着他的攤子,主動跟我搭訕。沒有。我揺揺頭,眼裡露出害羞的神色。找你爸要呀!伯伯笑着給我支招。對呀!我突然開了竅地忖道,別的小朋友若想喝豆腐腦,都跟爸要錢買,我怎就不知這一點呢?轉過身,頭頂烈日,快速向父親工作的鐵器合作社跑去。跑過幾家店鋪及一家茶館,我站到了父親的面前。你怎麼來了?父親頗為好奇,瞪大眼睛問我,你媽有事?沒有。我氣喘吁吁地揺揺頭,想喝豆腐腦。我低着頭,不敢看父親眼睛地說道。這樣呀。父親聽後吁了一口氣,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五分錢遞給我,下次別再來啊!嗯。我站在父親面前愣了一愣,爸怎這麼快答應了?莫非是第一次跟他要錢,便答應了,下次絕不會再給了?我接過錢,一陣風跑開了。管他呢!爸在鐵器合作社上班,薪水不多,能讓我買豆腐腦喝,便是極「奢侈」的事,還管下一次?

通過這件事,我覺得父親還是愛我的,不然他怎會給錢我買豆腐腦喝?晚上爸回到家裡,我很想對他說豆腐腦可好喝,可他臉色陰沉着,雙腿十分疲倦地「拖」到床前,身子立刻倒在了床上,根本沒有同我說話的意思,白天的事仿佛根本沒發生過一樣。父親怎這樣?看着父親的樣子,我心裡難免又嘀咕起來,他到底愛不愛我呀?

吃飯了!吃飯了!母親連叫了幾遍,父親才從臥房裡出來,坐到桌邊,一句話也不說,悶頭扒着飯。有事啊!母親坐在對面,小聲地問道。沒事。父親粗重地回了一句,又悶頭往嘴裡扒着飯。父親一生節儉,從不抽煙也不喝酒,自從家裡的茶館沒了後,他這個讀過幾年私塾的「文人」,不得不放下「四書五經」,去鐵器社討生活,眼裡明顯地變深沉了。或許他還掉在過去的生活里「拔」不出來,或許做鐵器社的活太累了,他根本無暇快樂起來,吃完飯後只能坐在桌邊望着窗外的夜空發呆,似乎想用沉默逃避現實,又仿佛想從夜空里找到生活艱難的出口。

可憐天不助父,一次去拉煤的中途,父親嫌身子發熱,脫了夾襖坐下休息時,閃了汗,回到家一病不起,半年後便因肺癆去世了。從此我再也沒福氣問他要錢買豆腐腦喝了,只是不解的是,他臨走的前幾天,緊緊地握着母親的手說:讓友元(我的小名)來我跟前,我想看看他。看我?我睜着大大的眼睛問母親,他天天見我,還沒見夠嗎?後來長大了,才明白這是父親不放心我,覺得4歲多的孩子沒了父親,多可憐啊!我的父親是愛我的,只是他不善表達,將愛藏在心裡,而這種藏在心裡的愛,往往比掛在嘴上的愛濃十倍百倍。因為這種愛,我對父親的記憶才會顯得格外的幽深綿長。因為這種愛,父親的形象才會像石柱一般在我心中長久地聳立着。

可恨的是父親歿去後,我太小不懂事,根本不知道疼惜。從此就苦了三寸金蓮的小腳母親,她每天須到大街上擺水果攤養活我們兄妹幾個,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艱難,常常今天吃了飯,明天便沒錢買菜吃,「苦」得我好幾次都忍不住叫道:我要吃菜,我要吃菜!母親聽後,當時淚水便在眼裡打轉,走過來一把將我抱住,口裡連連地安慰道:乖,乖。除了這句,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做母親的,哪有不讓自己的兒女吃得好穿得暖的?她是有其心沒其力呀!哪像現在的孩子,每天吃肉吃魚還嫌膩?可每到夜深人靜時,母親便以淚洗面,口裡時不時地絮叨:他爸怎這麼狠心,早早地拋下我們,一個人去躲清靜!這時我才慢慢明白了父親的珍貴,明白家裡沒了父親,如同天空沒了太陽。有爸跟沒爸的日子,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爸在時,家裡有一片天撐着,一切都顯得自然而又正常。爸不在時,家裡只剩下哀嘆和陰影。我特別懷念爸給我買豆腐腦喝的情景

街道辦的領導見我家的生活如此不堪,經常給我們家送救濟款,哥哥夜校畢業後,又特別安排他去街道修配廠上班,我們家的日子才一天一天又有了暖色。我們要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啊![1]

作者簡介

李世才,網名吳都楓林、湖北林楓,1956年11月9日出生,湖北電大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湖北廣水市人(現居鄂州)。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