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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未動 心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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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未動 心已遠》中國當代作家落花滿肩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身未動 心已遠

每年到了這個季節都是一片的匆忙,可能是氣溫拱動了心思,可能是熱脹冷縮的身體裝不進了小小的屋子,心,天天飛着,想去這裡,想去那裡,想了很多,但通常只是身未動,心已遠。

春時擠着時間,擠着人群去了趟江西,為了最美的油菜花田。結果應了一句話:別迷戀哥,哥只是傳說。政府花了大價錢特意修飾在油菜花田裡,只是人比花多,卻沒有人比花嬌。排了長長隊伍的人們被折騰得沒了生氣,鮮嫩的花兒被往來不斷的人們折磨得沒了靈氣。心下覺得,這花也不過如此,見了,怨了,便也厭了。

後來愛人去西藏義診時,友去甘肅掛職時,少爺去豐寧旅遊時,陸陸續續地拍回來許多的油菜花田,那種乾乾淨淨,綿綿延延得不見邊際的油菜花田,占滿了山坡、田地和視野的油菜花,沒有人海,只有山戀和牛羊,只有開得茂盛而恣意的油菜花,灩灩在招展在風裡。忽然間發現了自己的孤陋寡聞,最美的油菜花不是開放在宣傳里,而是自在地活在鄉野里的那一個。

友去了盤錦,發上一組紅海灘的圖片,居然已是紅色鋪滿了屏幕,想想,該是十月一的顏色,如何這剛剛七月就出現了,遂疑問。友堅定地回答:現在,就現在。才恍然覺得,是自己的想當然害了自己。連着兩年去了紅海灘,第一次是十月一,早早起來,仍堵在半路,偌大的停車場沒有位置,只好等着等着,等得自己都沒了情趣。回程時,相向的高速正好遇有車禍,幾個大十輪歪斜在路中間,道路上,車輛綿延了十幾公里,滿路上都是不耐煩的人群。再次去時,仍是十月一,雖然沒有再像上次一樣等車位,進了門才知道,管理的不善,紅海灘得了斑禿,一塊塊的,沒了風情和味道。及至後來,再有人邀請,直接拒絕,直接把所謂的黃金假期全部用來睡大覺。今天恍然才發現,原來又是自己孤陋寡聞了,這些鹼蓬草並不需要一定等到十月才紅,那些被擁堵,被忽悠,都是自找的。

每個風景都是相似的,但每個風景又各有各的不同。不管是人造的,還是天然的,若是游得如是勞累,也就悖離了它的初衷。

記得在湖南觀賞百里畫廊的時候,每個團必帶一名導遊,導遊很敬業地重複着一個個寫好的故事,跟隨的人也一致地回答着:哦哦,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於是在想,是我們太缺乏了想像力,還是人家太有想像力,反正最後的結果是,一堆堆形似的石頭,有了一個個天花亂綴的名字和故事,人們用了這個名字和故事,用力地去與石頭相貼合着,並為自己高度的貼合能力而興奮着。若有那麼一兩個人心細點,有了其它的發現,也仍會有人去尋找,品味,然後再點頭。如此往復,樂此不彼。

只是,這風景本就該由心生,喜歡的,怎麼看都是內景,不喜歡的,再好的風景也進不了眼睛。

偶爾跟去採風,喜歡關閉掉耳朵,喜厭全憑心靈。偶然發現了美好,總要留在筆端。於是,就有了文人的筆是騙人的。其實,所寫的無非是自我心底的那片靜謐,至於他人無所覺,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範圍,這騙人的當不是我,僅是心而已。就像買家秀與賣家秀,總也隔着一個天塹的樣子。明明知道買家秀是八十斤的身材,偏要將自己一百八十斤身材裝進去,不是找虐,又是什麼。掩耳盜鈴嗎,這個故事太久遠了,也就不說了吧。

友發上了昭蘇草原的圖片,仿若天上人間,滿心艷羨。友曾邀過,一個月免費食宿,全力支持寫作,卻被以種種藉口婉拒了。不寫小說,沒有一個月的假期……實際上,也只是借了各種的藉口,掩飾江郎才盡的尷尬罷了。

這個時節了,想了許多仍未成行,估計,這個夏天又將被辜負了許多。

每天晚飯後,院子裡,幾家鄰里圍桌而坐,雖沒有兒時的夏蟲呢喃繁花似錦的模樣,至少也有蟲兒聲聲,絲瓜爬牆,在這城市裡,有着一方天地,也就當在享受着美好的夏日時光。

他在飲酒,他在高歌,他在歡唱,人生幾何。這些與我何干。我在喝水,我在沉默,我在默數大江東去,擁有這些已是足矣。以我之心,度他之意,意不達心,人空自去。只說,且行且珍惜。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