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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瑪麗和馬克思(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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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瑪麗和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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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瑪麗和馬克思》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遇見瑪麗和馬克思

「真想吃咱那旮的油鹽燒餅,秋林粗麥麵包,還有純黃米麵芸豆餡的黏豆包,嗯,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這幾樣。用『順豐』快些送到好撫慰我內心的飢餓!」害了思鄉飢餓症的老友在電話那頭饞意萌動。

我擔心的是現在買到的這些食物,還能不能讓她吃出記憶中的味道。如今離得遠了,我們愈發想念彼此,想念那些結伴而行的日子。放下電話忽然若有所失,於是埋頭接着讀竹久夢二的《出帆》。

「八坂塔上的風鈴被北山的山風吹得鳴響不已,聽起來是那麼淒涼,但很快就會習慣吧。不久,春天也該來了。」

「山上的清風越過松林吹來,透着一股莫名的香氣,若說馥郁尚有點不足。攝入魂魄的花和葉的氣息從窗口流淌進來,推動着窗簾和人蓬亂的頭髮。」

「你是什麼人便會遇上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便會選擇什麼人。總是掛在嘴上的人生,就是你的人生,人總是很容易被自己說出的話所催眠。我多怕你總是掛在嘴上的許多抱怨,將會成為你所有的人生。」……

品字賞圖,在夢二的一文一畫間感受日本大正時代的世間百態和民俗風物,還有訴不盡的鄉愁和夢二漂泊動盪的一生。豐子愷曾在《繪畫與文學》中說:「夢二寥寥數筆,不僅以造型的美感動我的眼,又以詩的意味感動我的心。」

就在看書、發呆,甚至有時在街上走着感覺也能睡着,這幾天不時遭遇春困襲擊。記憶中高三那年也是這麼困個困法,那時家裡房子很小,沒有額外的地方可供我學習,所以我不是站在只有窄窄一溜的廚房裡看書,就是拿着小板凳湊到在鍋台前做試題卷子。有一次竟站着睡着,還一腳蹬翻了跟前的垃圾桶,人也差點絆倒。我弄出的聲響驚動了媽媽,她推開廚房的門看到困得直揉眼睛的我,就喊我快去睡覺。

我們在路上走的時候,雪花漫天,林中安靜得像屏住了呼吸一般,很快雪就將這裡變成一個美麗的新世界。每一棵樹都因為這場雪而披上盛裝,樹掛如沉甸甸的銀色谷穗。打量周遭的世界,分明又一處《納尼亞傳奇》或《冰雪奇緣》的舞台背景。

然而這舞台背景並沒能保持多久,雪下了一陣開始慢慢融化,柳條松枝上的串串雪珠清澈透明。踮腳抬手搖動樹上的松枝,抖掉的雪珠落在臉上,令人精神一振。這場雪是春天帶給樹的清涼飲料,讓每一棵樹都喝得痛快淋漓。

之後雪過天晴。沐浴過雪的天空藍的好看,雲也帶勁兒。沒見到水邊的小野鴨,也沒見林間的小松鼠和林邊那戶人家養的虎頭虎腦的大臉貓,麻雀和喜鵲照舊歡樂無恙。但路旁的雪還沒有化淨。「小心,那塊兒特別滑!」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回頭沖我們大聲說了一句。面對這來自陌生人的好心叮囑,我忙回應了一聲謝謝。

迎面走來的一個老人看上去很親切,臉龐長得有幾分像婆婆。當我們的目光遇上時,兩人臉上都露出幾分笑意。等老人從我身旁經過,我不由又回頭多望了幾眼這個有點像婆婆的老人。

夜裡看粘土動畫片《瑪麗和馬克思》,仿佛遇見一次意外的憂傷。這部電影講述了兩個性情怪異卻純真的筆友長達20幾年的友情。通過一封又一封的書信往來,「在傾斜寒冷的世界裡瑪麗和馬克思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成為了彼此世界裡最忠誠的依靠。」

這部有着半自傳風格的作品是澳大利亞導演亞當·艾略特編劇並執導的個人首部動畫長片,它將人帶入到一場關於尋找友情、發現自我和剖析自我之旅,以廣播劇般鋪陳情節的旁白展現了兩個人豐盈的精神世界,訴說了生命帶給生命的啟迪與感動,生命帶給生命的覺悟與自省,更有生命帶給生命的慰藉與溫暖。

馬克思在給瑪麗的最後一封信中寫道:「我原諒你是因為你不完美,你不完美,我也是。所有人都不是完美的,即便是那些在我公寓外亂丟垃圾的人。小的時候我想變成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伯納德醫生說,如果我在一個孤島上,那麼我就要適應一個人生活,只有椰子和我。他說我必須要接受我自己,我的缺點和其他一切。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缺點,它們也是我們的一部分,我們必須適應它們。然而我們能選擇我們的朋友,我很高興選擇了你。伯納德醫生還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條很長的人行道,有的很整潔,而有的像我一樣,有裂縫、香蕉皮和煙頭。你的人行道跟我的很像,但或許沒有我這麼多裂縫。但願有一天,我們的人行道會相遇,然後我們可以分享同一罐煉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邊為片中的故事和友情所打動,一邊卻在為它悽愴的結尾而嘆息。這部動畫片讓我想到《查令十字街84號》,兩部作品都以旁白的形式誦讀出一封封語境真切,情感動人的書信,傳遞的是永不凋零的關於生命與愛的信仰。

人永遠無法與自己的夢想告別,無數個現實非現實的夢連綴成我們的一生。「這些人和事,終將以某種方式保留下來,讓你在冬夜的某個夜晚,看到它們時,會感到無比的溫暖。」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