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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的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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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的藿香》中國當代作家李剛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遺忘的藿香

今年春天,我在仁和買回兩株藿香苗,用一個大花盆栽種好後,把它們放在了家裡書房的飄窗上。這是我第一次親手栽種,看着那細小的幼苗,我真擔心它們會死去,但沒隔幾日,藿香苗便長出了許多細小的枝葉,我心中暗喜。這藿香還算讓人省心。

藿香養起來確實簡單,不用費心,費神。它對土質的優劣沒有要求,我只是隨意找的一些泥土。它不挑剔,不嬌柔,不依賴,更不需要對它施肥和呵護,只要有陽光,記得每天給它澆水,它就會長出碧綠的葉子,散發出誘人的芳香!喜歡藿香濃郁、甜潤的味道,特別是和魚搭配在一起煮出來的絕妙味道。

陽光自不必說,那是攀枝花的特產,我們這應有盡有。剩下的就是給藿香澆水了。澆水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就像吃飯、喝水那樣簡單。可我這個「大忙人」卻不知整日在忙些什麼?每天往返於書房,卻總忘記給它們澆水,時常隔三差五才會想起來。

有一天,朋友告訴我,藿香泡水有消暑的作用。回到家中,我準備試試,才想起又是幾天沒給藿香澆水了,兩株藿香都耷拉着腦袋,好些藿香葉都蜷縮在一起,花盆的泥土也已乾裂出了幾條小口,我趕緊給它們澆水。還好,第二天,藿香便又精神抖擻起來,那些藿香葉看上去更豐腴、更綠了,讓我心裡甚是開心。

今天中午做魚,我準備好所有食材後,發現還差藿香呢。我信步來到書房,只見兩株藿香無精打采地呆立在那裡,那些側枝還算鮮綠,只是靠近泥土部分的葉子都已乾枯、捲曲、掉落,讓人一眼就看見那光禿禿而蒼老的莖,完全一幅枯萎凋零的樣子。我知道,這都是我忘記澆水造成的。不知為什麼?那一瞬間,從來不喜歡花花草草的我心裡卻滋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愛憐,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我輕輕地撫摸着那些捲曲掉落的葉片,心裡不禁盤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太過自私?總是在需要時候才會想起它們來。

中午的藿香酸菜魚,味道一如往常,色澤鮮亮,味美鮮香,芳香四溢,兒子連連稱讚。可我吃起來卻沒有往日唇齒留香的感覺,心裡別是一番滋味。

那兩株乾枯的藿香總在我眼前晃動,不禁讓我想起居住在城市另一端的老父老母。平日裡,我似乎總是很忙,時常給他們太多回不去的理由。只有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他們。

前些日子,我患頸椎疾病,肩頸疼痛難忍。我給母親去電話,母親下午便來到家中,給我買菜做飯,收拾屋子,還想盡辦法,採用各種民間偏方為我緩解疼痛。有一天,母親為我按摩肩頸一小時有餘,我心疼母親,怕她累着了,想讓母親休息會,母親卻連連說:「我不累,真不累。」我想,人世間,唯有父母對兒女的心無可比擬。

如今,我每天都給藿香澆水,我在心裡告誡自己,從此一定要好好對待它們。[1]

作者簡介

李剛花,四川攀枝花人,現供職於川煤集團攀煤水電分公司。多篇作品在《攀枝花日報》、《川煤文藝》發表。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