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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情思(許總初)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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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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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情思》中國當代作家許總初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錦江情思

多少個朝思暮想,多少個夢中驚醒!其因緣始終都連着那記憶猶新的錦江。屈指一算離別錦江已超過一代人,三十五年了,三十五年了三十五年多了!錦江給了我人生最美好,最純潔的回憶。魂牽夢縈故地情景,誰能理解呢?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讓時光倒回1987年的秋天,我和許多同齡人一樣,懷着崇高的理想,前往粵西地區的信宜市文化藝術學校學習書畫藝術。我的同桌是來自桂南地區容縣的一個鄉村小伙子,名字叫黃剛。他比我大兩歲,我們相處得十分好,我常叫他黃剛哥。黃剛哥正直,善良,勤奮好學,成績優秀,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學習之餘,我們常到錦江的兩岸徘徊,談理想、談學習、訴說各自[[家鄉]的歷史和風土人情,其樂融融。

錦江是一條穿過信宜市中心的江,距離我們的學校五十米左右。江的兩岸蒼松翠柏拔地倚天,傲然屹立,鬱鬱蔥蔥。江水清澈澄碧能看到大小參差的魚輕快地游着。載着各種蔬菜的船隻錯落有致地點綴在江面上。岸的兩旁除擁有風景樹外,便是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在陽光的普照下,熠熠生輝。乾淨的道路、優遊散步的市民、穿梭往來的各種車輛、絢麗多彩的城市景觀,彰顯了城市的繁華和時代的進步。

錦江是閒遊的好地方,又是寫生的好場合。1987年9月26日我們學校搞國慶書畫展,要求學生以錦江為創作背景創作一幅畫。黃剛哥僅用半個鐘就畫出了一幅題為《錦江晨曲》的好畫,而我摸頭不着。黃剛哥見我難堪的樣子,便耐心啟發我:要畫好這幅畫,首先要根據提供的背景認真構思,找到符合實際的畫面,再找出畫面的重點在哪裡,重點要突出,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經過他的啟發,我決定創作一幅叫作《意外》的畫。畫面主要描寫一個身穿牛仔服裝的青年男子在錦江岸上釣魚,釣到一條大紅鯉魚,在提起魚竿的過程中,在魚離開水面約一米時,釣魚的線突然斷掉,釣魚的男子站着睜大眼睛張大口「哇」地叫了一聲。我認為這樣創作的畫面很突出《意外》標題。經過一個鐘頭的時間創作,我終於完成了這幅畫的百分之九十內容,我叫黃剛哥給我詳細審查還有哪裡不妥需要更改。黃剛哥先是朝我微笑,誇我畫得好,然後又靦腆靠近我,但身體不敢碰到我,似乎碰到我就是天大的錯誤。黃剛哥用顫抖的手指着斷線的位置說:「這個位置畫得不合理,大魚有重量,線斷時會有一個反作用力,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斷線部位的線會向上翹起,而不是垂直的所以這裡要把線畫成翹起狀態。還有一處很簡單的錯誤,我就不好意思講了。」我看到他害羞的樣子,知道他害怕接觸女性,不敢再強求他指點了。黃剛哥帶着羞怯的神態離開我,去看其他同學創作的畫。我對我創作的畫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詳細查看了半個多鍾,也未發現錯誤之處。我硬着頭皮又叫黃剛哥來給我指正。他說:「要畫好畫,平時一定要注意觀察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若不注意觀察事物細節,創作時就有可能產生錯誤。你是女生,不穿男褲,你創作的畫中的主人是男生,他穿的是男裝褲,男裝褲的褲門襟是左邊蓋過右邊的,你畫成右邊蓋過左邊了。還有我覺得把畫的題目改為《驚》比《意外》更加精彩,貼切。」我按照黃剛哥的意思修改了錯誤和不妥之處。學校在書畫展覽前公布了評審結果,我和黃剛哥的畫均獲一等獎。看到光榮榜上公布的獲獎名單,我心裡甜滋滋的,我對黃剛哥油然而生敬意。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黃剛哥家處桂南邊遠山區,距離信宜市約六十公里,他是騎自行車從崎嶇的山路來到信宜市求學的。他從家裡騎車到學校要五小時左右。他家境貧困,父母務農,有一個妹妹讀初中,兩個弟弟讀小學。他十分珍惜學習機會,刻苦鑽研學習上遇到的各種問題,不畏嚴寒酷暑。老師當天教的內容,他就當天消化吸收,常常堅持學習到晚上十一點多鐘。他除學好書畫藝術外,還主動學習書畫理論及寫文章。為了寫好評論文章《不能再輕視書法了》,他曾到信宜市文化館向書法專業老師請教,到信宜市裝運公司向書法名家李保德請教,最終文章順利登上《茂名日報》。為了參加全國性書畫大賽,他多次利用課餘時間步行到離校五公里遠的李保德書畫工作室學習創作技巧。在短短的一個學期里,他獲得了全國性書畫大賽一等獎一次,二等獎一次,優秀獎三次,被老師和同學稱為「獲獎專業戶」。他的先進事跡被信宜市電視台報道,產生了良好的社會效應。

1988年元旦,時值仲冬,寒氣襲人,氣溫低至五度,然而逢節日放假,錦江兩岸行人和車輛還是絡繹不絕,岸上的樹掛滿了大小不同的紅色花朵,倍顯節日喜慶氣氛。我和黃剛哥、班主任黎娜老師坐在錦江岸邊的草坪上閒聊。黎老師問黃剛哥畢業後有何打算,黃剛哥望着我害羞地說:「我打算和劉娟回我的家鄉開書畫培訓班。」黎老師說:「好呀!你倆都十分優秀,回去開培訓班一定會成功。」黃剛哥不敢直視我,不敢徵求我的意見,把目光轉向江中的小船,樣子顯得挺拘束。突然一陣寒風撲面而來,本來就畏寒的我不禁瑟瑟發抖。黃剛哥脫下他身穿的風衣遞給我,叫我穿上。我覺得極尷尬,但從黃剛哥的眼神看,他也希望我接受。黎老師在一旁附和說:「穿吧!你身體虛弱,黃剛同學血氣方剛不怕冷的。」我穿上黃剛哥的風衣,感到十分溫暖,更感到有一種微妙的愛正在向我靠近。「救命呀,救命呀!」忽然距離我們約五十米的上游岸邊一個婦女正在拚命地叫着,眾人一齊擁近江邊。黃剛哥迅速站起來,並大聲叫:「我是游泳運動員,讓路!」他飛快地向事故現場撲去。這一撲,就像黃繼光同志撲向那敵人的槍眼;這一撲,就像門合同志撲向那即將爆炸的炸藥。前前後後不夠十分鐘,黃剛哥就把掉落江的女孩救上岸了。女孩的母親感激涕零地跪在黃剛哥面前說:「游泳運動員,你是我女兒的救命大恩人,你陪我們回家吧!我一定答謝你!」黃剛哥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興奮地說:「不——不用了,舉——舉手之勞,以後要注意看好孩子。」真想不到,一向在我面前靦腆的黃剛哥,竟有如此強大的英雄氣概,這不正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白馬王子嗎?

1988年7月中旬,我們學習期滿畢業。在離校的前一天黃剛哥主動約我漫步在錦江岸上,聆聽鳥兒的歌聲,再次感受綠草如茵,樹木蔥鬱,鮮花盛開的美景。黃剛哥在讚美一番錦江之美後,誠懇對我說:「劉娟,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一起開書畫培訓班。我先回去搞好培訓的地點,你再過來,好嗎?」「好的!」我微笑着回答他。實際上我內心已深深地愛上了他,我希望能夠和他一起度過美好的人生。黃剛哥回家那天,我沒有送他。原因是怕同學說我們談戀愛,再有就是我不捨得離開他,擔心送他時,我會流淚。於是,我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去文具店買了一張《情人卡》,並寫了一封表白愛意的信,我把《情人卡》和信用掛號信寄給他。我離校回家後很快收到了他回復我的信,他說他很希望我早點到他家,但要求我跟父母講清楚,結果我父母極力反對,反對我嫁外省。後來就不知道他是否寄過信給我了,因我的通訊處是我父親所在的信用社,父親隨時可代收我的信件。

1994年10月我專程乘車到黃剛哥所在的縣城尋找黃剛哥。經過連續兩天的時間尋找,從文化館的工作人員口中得知黃剛哥曾開了一個書畫培訓班,並且已結婚有了一個四歲的女孩。可惜其妻子沉迷電腦遊戲,整天玩電腦遊戲,不能夠帶好女兒,讓黃剛哥專心上課。有一次黃剛哥在上素描課時,其女兒無意打爛一尊人體石膏像。黃剛哥責怪其妻子未看管好女兒,結果其妻大發雷霆,吵了半個鐘左右就拿着自己的衣物離開了黃剛哥。後來黃剛哥停辦了書畫班,去向不明。我得知此消息後,心如刀割。我心愛的黃剛哥為什麼會遇上這樣的不好運呢?我用手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向繡江走去。繡江是穿過容縣縣城的一條江,江的兩岸綠化樹較少,然而,江面卻比錦江闊,江水深度也比錦江深。我坐在江邊的一棵風景樹下,望着流動的江水,情不自禁地想象着黃剛哥的處境,淚如湧泉,悲痛之情難以言表。錦江給了我無限的快樂,繡江卻使我傷心流淚。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我和黃剛哥那麼真情相愛,為何不能結成夫妻呢?為何呀?為何呀?!

1998年3月我和黃剛哥從廣州白雲機場乘坐飛機前往香港參加香港國際書畫大賽。大賽分專業組和業餘組,比賽地點是勇士競選場。通過激烈角逐,我和黃剛哥都獲得了業餘組一等獎。頒獎那天,勇士競選場門口右邊張貼了醒目的橫標,上面用中英文寫着:「熱烈祝賀中國大陸農民藝術家黃剛、劉娟夫婦獲得香港國際書畫大賽業餘組一等獎!」當我和黃剛哥肩並肩地走上領獎台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主持人用中英語熱情洋溢地對我們的簡歷進行了簡單的介紹和誇獎。——「砰」的一聲,我的房門被我老公用腳踢開:「下雨了,還不出來收衣服!」聽到我老公的聲音我才知道我原來是白日做夢。雖然是做夢,但我還是感到無比欣喜。

2001年春節過後,我懷着對書畫事業的執着追求,毅然離開志不同,道不合的老公,挺進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中原。「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初到中原,人生地不熟,我只好從最簡單的做起,先是到老君山旅遊區為遊客畫像。一年後又到天下第一名剎少林寺,為遊客畫像兼寫書法作品,其間結識了鄭州市的書畫家李志敏老師。李老師像黃剛哥一樣沉迷書畫藝術,多次在各類書畫大賽大展中獲獎,也有多篇學術文章在相關刊物發表,成績斐然。我向李老師詳述了我和黃剛哥在一起學習的點點滴滴,他聽後十分感動。我和李老師情投意合,攜手合作,經過三個月的籌劃,在登封市成立了「錦繡書畫院」。用「錦繡」二字主要用意是紀念錦江、繡江和黃剛哥。書畫院由當初只賣書畫作品發展到今天的融廣告設計、書畫教學、書畫作品拍賣、書畫作品點評等多元化的藝術機構,工作人員也由原來的二人增至現在的十一人。目前,書畫院正以黨的二十大精神為導向,積極配合市委、市政府搞好鄉村振興的具體工作,勇挑文化振興重任,各項業務順利推進,蒸蒸日上。

「千里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去年十二月應藝友邀請,我從遙遠的中原回到了粵西的信宣市。離別三十五年的信宜市煥然一新,令人賞心悅目。我囑咐我的秘書牛小清先開車到我念念不忘的錦江,希望能夠尋回跨越世紀的美好感受。我們的小車很快開到了錦江南岸停車場。我迫不及待地跨下車,向我和黃剛哥曾經常倚靠的一棵樹走去。啊!當年像飯碗口一樣大的樹已變成像水桶口一樣大的樹了,高度也由原來的五米多高升到約十五米高。我擁抱着以前陪我度過美好求學時光的大樹,輕吻,輕吸那美妙的清新的樹味。此刻的我,多麼希望黃剛哥伴在身邊啊!錦江的一切變好了,更美了!唯有我的心情充滿了失落感。我仰望着邊遠的桂南崇山峻岭,百感交集:黃剛哥,你好嗎?你怎樣了?你也許還在書畫領域裡耕耘吧!我和黃剛哥義結金蘭,卻不能同在一起共度人生。實在可悲!滿腹惆悵的我,傷心流淚,浮想聯翩——

如果當初我的父母不反對我嫁外省;如果當初我自己做主,到黃剛哥的家鄉,聯手合作開設書畫培訓班;如果黃剛哥勇敢地上門追求我,以理說服我的父母;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在重視感情的基礎上,正確處理好戀愛關係;如果……如果……如果……留給世人的是無限的深思。[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