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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說夷陵知州楊春震(秦德兵)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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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說夷陵知州楊春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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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說夷陵知州楊春震》中國當代作家秦德兵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閒說夷陵知州楊春震

【題記】夷陵知州、縣令誰出名?除了歐陽修,還可算上楊春震,不過,後者是以「陰陽知州」出名。為何稱為「陰陽知州」?往事如風,我一介「理科老夫」,無力也無意釐清,只緣一位友人近日從四川來電,探究其事其人,他舊話重提,我閒話閒說,就有了此文。 (一)

我與楊知州是「老相識」,在我兒時,他就常隨秦侍郎打我耳邊過。小時候,常聽大人們「講古」,包括楊知州與秦侍郎的故事,故事說的是明朝夷陵知州楊春震施陰陽術破壞兵部侍郎秦國輔宅地風水的事。儘管說得有鼻有眼兒,但它是遙遠的故事,我們就當故事聽,聽之任之。

秦侍郎是我們家鄉黃花鎮香龍山村(原西莊)秦家院子的歷史名人,我家屋場與他宅地相近。他那四進口的三個天井屋,後孫們已在近些年裡與時俱進,改建成樓房。他墓前的虎頭高碑因年久風化剝落而幾經更新。1978年,生產隊擴建倉庫時,那座彎石古墓被夷為平地,五塊石碑被掀翻砸斷,統統貢獻給了集體農田和房屋建設,其曾祖父及天祖的墳墓尚在,且刻石「大明處士」。他是朝中帶刀護駕、統兵從武之人,但還是傳下稀有文字,即他在嘉靖三十三年編纂的秦氏族譜,以及我們一直沿用的輩派名,輩派「……良相忠臣廣澤仁……賢才公正輔朝廷……」之意,不知是否他的角色意識使然。輪到吾輩,因時勢的教化,誰也沒想「攀龍附鳳」與帝王將相沾邊,更沒心思考究秦楊之間的過節是非,我當然亦不管此類閒事。

然而,無論你管與不管,人們往往會給事物於普遍聯繫。1977年恢復高考,我報考後有幸擠過獨木橋成為所在大公社三個上線者之一,這像出了個明星似的,在那一方產生了點轟動效應,人們幾乎一致歸因,說秦家院子就是塊出人才的風水寶地。可沒過多久,運勢反轉:那時是考試上線後再體檢,公社教育組楊組長親自帶隊,領着我及劉義屆、魏可貴三人翻山越嶺幾十里,到設在縣黨校(分鄉區委所在地)的臨時體檢站體檢(與徵兵體檢同地同時進行),我查完內科後就去等胸透,可一等沒人叫我,二等沒人理我,我不知所然,就來回詢問,一再解釋說我是考生不是考兵的,可除了聽到「那也不行」外就沒正面回應了。楊組長轉了一圈回來只擺頭:「他們說你內科沒通過,我也沒問到實信」。難道就憑一個醫生的一支聽筒給一票淘汰了嗎?我疑惑且不得其解,連弄清有啥毛病、以便針對性治療的想法也是奢念,直到我憤然離開分鄉場時,仍然只有自己打聽到的大而化之的一點說法,爾後才傳聞我有心臟雜音。 就這樣,一場美夢在那土牆圍成的四合院裡被狠狠地摔碎且「封塵」。也與後來的自我態度取向有關,就一直沒明白:那次高考體檢,是否全省統一實行流程淘汰制?各體檢科室是否具有獨立的一票否決權?他們是否把握了高校專業招錄條件?「判決」要不要合議或複議?體檢情況需不需要告知考生本人?過後想來,覺得那時的我太嫩太乖太傻,嫩得不省世事,面臨「意外」不知所措而是懦弱退縮;乖得只有愚昧的「信任」和忍氣吞聲;傻得只知道憋氣出走——連夜奔跑一二十里到新坪幺姑家傾吐苦水。幺姑說:「娃啊,你命不好,算了吧!抓緊時間去醫院查一下,看究竟有什麼毛病,有的話,早點治,沒有的話最好!你明年就只報考中專吧,免得累壞了身體」。這是我遭遇「體檢傷寒」後,第一次聽到的實在而暖心的話。

說到此,我尤其要感謝上洋衛生院的盧光朗院長。我回去後,他給我做了特別過細的檢查,並丟下一句話:你這身體,明年考學應該沒問題。由此減輕了我心頭的憂慮,正式重啟了我接着再考的意向。第二年體檢出發前,盧院長又給我做了「預檢」,結果,我懷着信心和餘悸,在忐忑中順利通過了體檢。當然,這非本題之言。

在我看來,高考體檢受挫與楊知州沒半毛關係,活人做的事怪亡人沒道理,可人們卻說這是因秦家院子的風水被楊知州破了的緣故,包括外遷到遠方的幾支宗親也如是說。雖然聽起來不着邊際,且還惹得心煩意亂,但人在無可奈何納悶時,也會不由自主地思量「故事裡的事」和「孽緣」。時間一長,心中就積澱了一些文字,故於近兩年撰成《夷陵「俯臣埡」地名來歷》、《夷陵秦氏「望江堂族」上下六百年》等小篇。雖是半知半解,但了結了一個「邊緣話題」。

(二)

說是「了結」,然,了卻未了。不久前,熱衷炎黃文化研究且頗有成果的周德福先生從雅安打來電話,說他正在探究宜昌歷史名人王篆,事關楊知州與秦侍郎的過往,邀我參與探討。唉,幾十年來,我怎麼就繞不開這個老話題呢?靜心一想:不,是夷陵歷史繞不開楊知州。

楊知州,即楊春震,雲南人,明朝萬曆庚子舉人,湖廣夷陵知州。據夷陵民間傳說,楊知州最突出的特長是懂陰陽術(甚至直接說他是陰陽先生),最經典的「傑作」是壞王篆的祖墳龍脈和破秦侍郎宅地風水局,兩項伎倆如出一轍。

楊知州施陰陽術的「政績」是上了書的。《東湖縣誌》記載:「紗帽山在縣西十里紫陽山下,有明少宰王篆祖墓。知州楊春震壞其砂臂,山脈遂衰」。2017年8月19日,《三峽晚報》對其作了闡釋:意思是楊春震跟王家有過節,便將傳說王家祖墳所在的風水寶地「蜈蚣地」用桐木釘死,霎時紅水湧出流至長江達十里之遙,於是,人們就將此地稱作「十里紅」。「挖斷紗帽山,血流十里紅」,這就是江南點軍區十里紅村的來歷。

見此文後,有人驚訝不已:一個堂堂的大明知州,怎能行歪門邪道玩起「風水術」來了呢?我卻見怪不怪。在古代,人們對風水術基本普信,可謂「喜聞樂見」,文化人包括官吏選修點陰陽八卦、五行名理什麼的司空見慣。更主要的是,楊知州在官場運作風水術行騙局,無獨有偶,他「巧破」秦侍郎宅地風水的傳說,我早已耳熟能詳。

「秦侍郎」是當地人的習慣稱呼,久而久之,後人就很少知其大名了。光緒三十三年的《秦氏族譜》記載:秦侍郎即秦國輔,秦氏六世祖。「輔公文武出眾,與王篆、劉一儒同時貴顯,嘉靖三十二年被選調宮中擔當御前帶刀侍衛,官居二品。明穆宗年間,屢官兵部侍郎,戰功赫赫,…致仕歸,朝廷猶令夷陵知州楊春震朔望問安」。

相傳,在問安的交往中,產生過節,楊知州便以看風水為名施陰招,忽悠秦府拆東建西,砍樹填塘,年年「翻翹」,破壞環境,折騰家人,耗空家財,損毀家業,致使秦侍郎家族逐漸衰落(已在《夷陵地名「俯臣埡」來歷》一文中詳述)。

後來,人們將楊知州遙拜秦侍郎的地方叫「俯臣埡」,將附近栓騾馬歇腳的地方叫「騾馬灣」,把兩口堰塘填平而成的糧田分別叫「楠樹坵」和「棗樹坵」。這些地名一直沿用至今。西莊文人苗大喜先生曾命筆感懷,寫下《江城子秦侍郎遺蹟懷古》——

如煙往事六百年,香爐山,秦家院。輔公侍郎,大明一忠賢。後輩常憶先哲事,俯臣埡,騾馬灣。

鼠肚雞腸楊知縣,施巫術,泄宿怨。伐木滅堰,疲秦故伎演。留得當年遺恨處,楠樹坵,棗樹田。

(三)

稱楊春震為「陰陽知州」,還在於他給後世留下的是兩幅面孔,夷陵民間對他多見「負面評價」,而在他家鄉雲南,則是一副高大上形象,判若兩人。

《雲南通志》載:「楊春震,湖廣夷陵知州,力鋤豪紳,風節凜然」。另曰:「夷陵有勢宦挾官害民春震除之」。然而,在知根知底的夷陵,從未聽說過公開「除之」的案例,背後是否另有文章呢?

當下,在楊知州統轄的一畝三分地上,誰稱得上「勢宦」?不言自明。「除之」二字,更是昭然若揭,足以表明夷陵民間的相關傳說絕非空穴來風。據此推測:是否在楊知州掌控夷陵期間,就已將秦侍郎納入「黑名單」?到清朝光緒年間,秦氏族譜里還留下悲悽的文字:「惜後人式微,《東湖縣誌》未採錄(輔公)」!

秦侍郎「害民」嗎?在其家鄉,可謂盛名流芳。至今在他路過的上洋一帶,還沿襲着一道因招待「過客」秦侍郎而得名的傳統佳肴,即「方格子」。內含是秦國輔告老還鄉路過西溝時,一劉氏人家用方格子蒸肉為他接風,以昭示他為人方方正正,做官堂堂正正。後來,變成了當地招待貴客的必上之菜。這也是當今著名旅遊景點「三峽奇潭」的一道拿手名菜。

王篆「害民」嗎?有史料稱:王篆是明朝有名的「鐵御史」,官至兩京都御史、吏部侍郎。一生為官清廉,極重孝道,被老百姓尊稱為「王天官」。他為夷陵寫下了《東山寺記》、《重修至喜橋記》、《重修城隍廟記》等佳作。點軍還建有「鐵御史」王篆廉政教育基地。

然而,楊知州的鄉黨在為楊樹碑立傳時,卻把王篆寫得一塌糊塗。我有幸先睹為快,德福先生把他即將出版的《天官王篆》的相關文字發我分享,說陳淳在其《楊刺史傳》中對王篆編造謊言,極盡貶損之能事——篆抑鬱死,民為謠曰:「活我彛民,死彼王撰(篆),好個青天,胡止年半」。陳淳寫《楊刺史傳》的素材,顯然多出自於楊春震生前的口述或他的《行狀》。對此,雲南的本土人士也曾提出過異議。

那麼,楊知州為何要這般運作呢?或是為自己施陰招損人的行徑洗白,或是德福先生所言:其目的在於貶低他人,抬高自己,或進一步說,是以趨附當時攻擊內閣首輔張居正的時代潮流,以貶損張的政治盟友來標榜自己。至於說,為什麼同一人物形象,會在異地出現人性絕然相反的版本?我的理解是:歷史是人民寫的,但歷史書卻是人寫的,書文均出於筆者的「背後」和筆端。正如我這拙文,僅為一時興起,「閒說」而已![1]

作者簡介

秦德兵,夷陵黃花鎮秦家院子人,中國教育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