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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陽光(楊廷松)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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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陽光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隆冬的陽光》中國當代作家楊廷松的散文。

作品欣賞

隆冬的陽光

入冬後,幾番寒潮,風涼如冰。將近正午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陽光淺薄的暖意。

早晨醒來,並沒有聽到開門的吱啞聲和早起的腳步聲。村莊上,只有守巢的、為數不多的、上了年紀的人。霜凍天,老年人不會趕早,誰都想躲在被窩裡多暖一會兒。

中午時分,陽光照頂,風不刺臉,可以去野外溜達。要不,坐在院子裡,打打盹,任陽光溫着身子,或者慵懶地瞭望天空的閒雲。

隆冬的天空,格外寂靜。

那些斑鳩、白頭翁、烏鴉、磨鷹、錦雞、黃道眉、鴉雀、山雀都躲哪裡去了?湖上那無垠的天宇,一片寂靜;在那裡沒有鳥兒歌唱,我拿什麼來描寫冬天的陽光?

這時候,腦海里浮現少年時期湖上的景象,鳥兒成群結隊地在田野上歡快的飛來飛去。尤其在冬天,天空中的候鳥南來北往,嘴裡唱着歌,不時地變換隊形,它們是那樣的快樂與自由。—道道美麗的風景!

人們都說,冬季是用來孕育春天的。在一個季節里必然感受到下一個季節的來臨。

可是,在湖上,這冬天似乎少了一種快樂,感覺天空中珍奇的鳥都不飛來,仿佛淨是麻雀。而麻雀只是貼地飛行的小不點,給天空增添不了什麼熱鬧與色彩。

忽然之間,心底又泛起那蘊藏許久的、遙遠的鄉村歡樂,那集體的力量,那樸素的情感,提高着我的情緒。腦海里浮動着忙碌的身影,孩子們的笑聲,雞鳴犬吠的熱鬧;那畫面,湧泉一樣從記憶中流淌,並且一把拽着我回到了那大幹快上的年代。

曾記得,每年冬季,正是水利冬修季節。當秋收農活做得差不多的時候,村裡的青壯年男女勞力,幾乎傾巢而出,帶上稻草柴火、扁擔土箕、耙子土鍬、柴米油鹽、碗筷被褥,奔赴圩堤,水庫,渠道,墾山造林、園田化,一直忙碌到回家過年。

那些畫面,常常出現在腦海,在零零碎碎的記憶里,偷偷地、輕悠悠地泛起着,在眼前冬天的田野上、湖上隱約浮現。

那時候的冬天來得早。七月半以後,就有洗澡爬不上岸的說法。農曆十月份,地上不是霜就是冰。有時,冰上加霜。那年代,起早摸黑,犁田耕地,粗茶淡飯,誰也沒有怨言。

人們熱愛這片土地,熱愛自己的家鄉。

那年代的農村青年,多數人,學了一些數目字就輟學回家種田,也有人沒進過學堂的大門。即便少數人念完中學也得回家種田。有些人學一門手藝,比如裁縫、篾匠、木匠、石匠,等等。俗話說,手藝不富,手藝不誤。既能上戶賺錢,又可回家種田。

那年代,鄱陽湖周邊的湖汊壠口,幾乎都築起了防洪堤壩。我們這裡工程大的有南溪壩,龍潭壩,沙咀壩,余楊圩堤等。那年,龍潭壩再次加固,舉全公社之力,整個冬季,兩頭見星,吃住在臨時搭建的茅草棚里。天還沒亮,軍號吹響,懵懵懂懂起來,摸着黑,扁擔上肩膀,高一腳,低一腳,開始了一天的泥濘路上的 「鐵肩擔山河」。

天亮了,放眼望去,才得見,湖上,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場景十分壯觀。

起床,吃飯,休息,收工,以軍號為令。

那時候,不覺得苦,就感覺餓。盼望着吃飯的軍號吹響。

每個村,有一個臨時鍋灶,一日三餐飯,半斤八兩米飯下肚,不打呃,沒吃飽;只得用開水調拌一碗自家具備的熟米粉補充一下,方得有力氣幹活。

每個人,成年累月干着粗活,一雙粗糙的手,兩塊粗糙的腳板,一對粗糙的肩膀,都是與自然鬥爭、為獲得衣食和一席就寢之地而鍛煉出來的,以自己的身體和生存日子為代價取得的粗茶淡飯。那年代,差不多所有人都為衣食住行擔憂。而我們並沒有感覺到日子過得艱辛,人們被一種不可抗拒的集體精神的魅力所激勵。

那年代,極少存在窮奢極欲與醉生夢死而腐化墮落的人,誰也不會因受苦受累而失去鬥志。相反,廣闊天地的人們,一個個朝氣蓬勃,一身正氣,一身幹勁,奮力拚搏,人人爭先恐後為社會發展添磚加瓦。這種健康的集體人格極大地推動着社會發展的步伐。

往昔雖往矣,卻是我們的美好記憶。

許多年以後,每每想起當年那種團結起來的集體精神,和熱火朝天、鬥志昂揚的勞動場景,讓我聯想到螞蟻在搬家時,那井然有序非常壯觀的場景,那種集體意識、集體力量和集體精神令人振生敬意,並激勵我,感動着我。

現實中的個體就像一隻螞蟻、一粒沙,只有集中起來協調合唱,就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那時候的老年人,穩重安詳,在家干着力所能及的勞動。照看耕牛,砍些柴火,種種蔬菜,曬曬糧食,沒有空閒,沒有抱怨,滿臉慈祥。真到了寒冬臘月,上了年紀的人手裡拎着一隻盛滿燃燒過的柴火的銅爐,三兩湊一起,聊聊過去。

那時候的農村人,渾身上下都是莊稼氣色。穿着是農民打扮,走路是農民姿勢,笑起來都農民腔調,吃喝是農民習慣,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能認出來——種田的,莊稼漢。

歲月如梭,晝夜遞嬗。轉眼間,一不留神自己便步入了老年。

我們見過許多景致,從田野到城市,又從城裡到湖畔,人和事,親情和友誼。

自然景致仍然井然有序。人的景致像旋律一樣,有時低緩輕柔,有時沉重停頓。有些情感,一生所愛;有些情感,相忘江湖了。也有見到過一些貪婪或者耍心機、耍賴皮的人,當然人生路上難免碰到披着羊皮的。當然誰也無法逃脫這塵世的羅網。

自然景致與我許多年前看到的基本一樣,那山那水那天那雲,一眼就感覺這地方有我的思想和足跡。那彎彎繞繞、深深淺淺、寬窄不同的小河流水,保存着我的記憶。

儘管有那麼多報紙,那麼多情感,那麼多辯論,那麼多教導,我們仍然回到了出發的地方。要問增添了什麼,那就是增加了一些倔強的記憶。

我們回來了,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在冬天的陽光下,從記憶里梳理出一些美好的東西,不禁會想起為之所付出的代價,似乎那些美好里夾雜着滲出毛孔的汗珠。

目光投向當今的青壯年男女,雖然脫離了面朝黃土背朝天風裡來雨里去的辛苦勞動,同樣在為着衣食住行與一席就寢之地而負債纍纍沉重前行。所不同的是從農村搬到了城裡。事實上,當今社會的童年和老年才是享受着社會發展帶來的美好生活的主流。

誰都不是心甘情願離開自己的事業平台,這都是歲月逼迫的。我時常想,如果我一直以寫作為生,就不用受這離別之苦。因為寫作是沒有年齡界限的。然而我卻是因為閒得無聊才重新拾起少年的夢想。

那藍藍的、寂靜的天空,陽光一如既往的慷慨普灑大地。隆冬的陽光,讓人感到格外柔和溫暖,給人一種溫馨幸福的感覺。漫步在湖畔,我默默地凝視小河流水的從容,一陣來自湖上的風將縷縷情思送上我的心頭。

我在想,無論什麼年代,也不論哪個年齡段,只要心中有愛,人生就不會荒涼。

又是一個冬天。光禿禿的樹枝任憑着風吹霜凍。我獨自來到田塍地埂上,一邊回憶着過去那些任勞任怨的人們,一邊想起着現今那些將暮未暮廣場上跳舞的人們。 [1]

作者簡介

楊廷松 1957年春天出生 大學畢業 2004年公開出版小說散文集《鄉俗》 散文集《一滴墨水》正在審稿中 江西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