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地蠢事(曹衛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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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地蠢事》是中國當代作家曹衛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雨地蠢事
小時候的一些往事現在還能記得清清楚楚，說出來真讓人啞然失笑。每當回想起來就為自己那時的幼稚無知感到羞愧臉紅。
我們上院鄰居家有個孩子小我一歲，他是和我一起耍大的夥伴，雖然人家年齡比我小，但心眼比我活泛多了，遇上事很有謀略不像我那麼死腦筋不開化。
陝北這個地方十分苦焦，基本是每年春夏季需要雨水時一滴雨也不下，有時土地乾的都快要冒煙了，好不容易長起來的一點點莊稼葉子曬得捲起了黃邊邊；到秋天正要陽光了卻又陰雨連綿，雨一下就是十天半個月。時間長了莊戶人家連做飯的柴都濕的燒不着，有時飯也做不熟，急得人抓耳撓腮卻一籌莫展。
記得有那麼一年的初秋時分，也就是這樣的淫雨天氣，雨下的人都快要發霉了。有一天吃過早飯，因為雨天無法外面玩，我就在家裡無目的的耍着。這時上院鄰居的孩子站在外面雨地里鬼鬼祟祟偷聲幻氣的叫我到外面來，我出去問什麼情況，興奮地以為他有了什麼新的玩法。只見他神秘兮兮的把嘴巴湊在我耳朵旁，說前渠山樑上有鄰村人種的好多西瓜，看瓜的人這會正好回家吃飯去了，咱倆個上去偷西瓜走。一聽到這麼振奮人心的消息，不假思索就一百個贊成。因當年的青貨什麼瓜桃梨棗很少，見也不多見到，更別說吃了。所以一聽說有西瓜吃，父母平時的諄諄教誨早就忘在了九霄雲外。西瓜對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於是我們倆悄悄的溜下了坡，鑽進一片高粱地。
帶水的高糧葉子劃在臉上脖子上割的人生疼，連下雨帶莊稼上的水，不一會衣服全濕透了，頭上臉上全是水，流的人眼睛也睜不開，只能一邊走一邊不時的用手一把一把的揩着頭上臉上的雨水。不管怎麼難受都隱忍着，因為不遠處就有讓人流口水的西瓜。
看到他連蹦帶跳的前面走着，我艱難的跟在後面。我心裡還在想，看起來他是下了一番功夫了，之前一定是經過嚴密的偵查。臨快到西瓜地畔上了，我因做賊心虛，就遛在他後面老遠的地方磨磨蹭蹭，生怕看瓜人從哪個旮旯一下闖出來。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咚咚咚直響。好不容易來到西瓜地里，哇！看到雨地里泡了一地的西瓜。那麼大的白皮西瓜多麼讓人眼饞。興奮、激動、擔驚、害怕，第一次做賊的心虛與大西瓜的誘惑，讓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發抖，上下牙齒不由自主的啪啪啪的打起顫來。心裡那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好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啊！真的有些後悔來偷瓜。我想就我們兩個人，隨便摘上一個就夠吃了，只盼能早點離開這個讓人既嚮往又厭惡的鬼地方。他則不慌不忙走到一個又大又圓的黑皮西瓜前，說這顆瓜好。我一看這顆瓜足足有十四五斤重。他一把摘下西瓜抱起來一躍就從一米多高的瓜地畔上跳下去跑了。
我怕父母知道偷瓜的事，就讓他把西瓜抱在他們家的新窯里。我還正在思索怎樣才能把西瓜打開，到處找小石頭準備砸開西瓜，沒想到他從容地從衣兜里掏出一把可以摺疊的削筆刀，很輕鬆地三下五除二就把個大西瓜打開了。啊！黑皮紅籽黃瓤的這種西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等同伴把大西瓜打開，我迫不及待地就拿起一塊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啊呀，一股清涼甜美的西瓜美味直潤心田，這黃瓤西瓜的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儘管這甘甜的美味讓我美美的滿足了一把吃西瓜的心愿，但吃了兩塊就不想再吃了。當時全身上下衣服濕透渾身發冷，最主要的是怕看瓜人順着腳印👣追上來逮個現行，所以精神極度緊張，加上下雨天吃涼絲絲的西瓜更加讓人心中發涼，心裡那股興奮激動勁早已蕩然無存了。
我給他說把剩下的多半個西瓜放在這裡，明天我們再來好好的吃，他也說能行。可明天當我還幼稚的滿懷希望再和他來吃西瓜時，他家窯里連塊西瓜皮也不見。我這才發現自己被他給糊弄了。他還在耍小聰明玩着賊喊捉賊的把戲，賭神發咒賴着說不知哪個龜孫賊娃子偷着把咱倆的西瓜給吃了…[1]
作者簡介
曹衛江，男，1958年生，從事過小學教學工作，現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