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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obox person
| 姓名 =
雨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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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1937年 蘆花村 |
國籍 | 中國 |
知名作品 | 《小英雄》 |
雨來,1940年,晉察冀邊區冀東地區管樺離家奔赴抗日戰場,長年轉戰南北,但濃濃的鄉情,給他留下了無限的眷戀。他從小親身經歷目睹了年長他幾歲的本村兒童團團長,帶領一群天真無邪的兒童,站崗放哨,給八路軍送雞毛信,上樹瞭望,捕捉敵情。從軍後,童年時代的情景,總是像演電影似地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就這樣,創作了以雨來為主人公的《小英雄雨來》,這成了管樺創作生涯的開端。
主要經歷
《小英雄雨來》通過雨來上夜校、掩護交通員、與鬼子鬥智、脫險等幾件事,表現了他愛憎分明、英勇機智等優秀品質。 小說一開頭,描繪了蘆花村美麗的自然景色。文中多次寫景,為的是烘托主題,引發人們「祖國的大好河山絕不容敵人踐踏,堅決趕走帝國主義」的共同感受。 接下去,文章刻畫了一個機智、靈活、勇敢的小英雄形象——12歲的雨來。 文章不是一下進入高潮的,而是有一個過渡,這就是小說的第二部分:上夜校。小說在這裡為人物奠定了一個思想基礎:「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愛自己的祖國。」 接着文章筆鋒一轉,點出「引線」——交通員李大叔。這時外面咕冬咕冬的腳步聲和鬼子的說話聲音都能聽見,說明鬼子已經近在眼前了 雨來臨危不懼,沉着地將李大叔藏好,並把敵人的注意力引開,腳下像踩了風似的拚命往後院跑。 當他被敵人捉住後與敵人進行了不屈的鬥爭,那鬼子軍官滿臉堆笑,拿糖果、戒指、金錢等引誘雨來,可雨來連看也不看,堅定地回答:「不知道!」敵人又用毒打來嚇唬雨來,雨來根本不吃這一套,敵人的企圖又一次破滅了。 小說在這裡,又一次寫「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愛自己的祖國。」在這行字的上面卻染上了小雨來的鮮血。 敵人施盡了軟硬手段毫無收穫,便惱羞成怒,想把雨來推出去槍斃。但是,我們的小英雄卻憑着他那高超的游泳技術趁敵人不備,一個猛子紮下去,從水底潛遊走了,把敵人氣得半死。[1]
主要簡介
雨來最喜歡這條緊靠着村邊的還鄉河。每到夏天,雨來和鐵頭、三鑽兒,還有很多小朋友,好像一群魚,在河裡鑽上鑽下,躲貓貓,狗刨,立浮,仰浮。雨來仰浮的本領最高,能夠臉朝天在水裡躺着,不但不沉底,還要把小肚皮露在水面上。
媽媽不讓雨來耍水,怕出危險。有一天,媽媽見雨來從外面進來,光着身子,渾身被太陽曬得油黑髮亮。媽媽知道他又去耍水了,把臉一沉,叫他過來,扭身就到炕上抓笤帚。雨來一看要挨打啦,撒腿就往外跑。
媽媽緊跟着追出來。雨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糟了!眼看要追上了,往哪兒跑呢?鐵頭正趕着牛從河沿回來,遠遠地向雨來喊:"往河沿跑!往河沿跑!"雨來聽出了話里的意思,轉身就朝河沿跑。媽媽還是死命追着不放,到底追上了,可是雨來渾身光溜溜的像條小泥鰍,怎麼也抓不住。只聽見撲通一聲,雨來扎進河裡不見了。媽媽立在河沿上,望着漸漸擴大的水圈發愣。
忽然,遠遠的水面上露出個小腦袋來。雨來像小鴨子一樣抖着頭上的水,用手抹一下眼睛和鼻子,嘴裡吹着氣,望着媽媽笑 的名方。
軼事典故
鄉河裡長着許多蘆葦,蘆葦開花的時候,風一吹,鵝毛一樣的葦絮就漫天飛舞,把小小的村莊都罩在柔軟的蘆花里。
雨來最喜歡到還鄉河裡游水玩。每到夏天,雨來就跟鐵頭、三鑽兒幾個小夥伴,光着屁股在河裡玩個沒夠。雨來仰浮的本領最高,他能臉朝天在水面上躺着,把黑黑的小肚皮露在水面上。
雨來12歲的時候,爸爸媽媽把他送進了夜校。雨來向媽媽要了一塊紅布,把油印的小書包上了皮,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上了「雨來」兩個字。
穿着一身青布衣褂的女教師,給他們上的第一課就是:「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愛自己祖國。」雨來學得挺認真,跟着女教師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他知道,家裡窮沒有錢送他去學堂,在夜校里要好好學幾個字,不能做個睜眼瞎。
這一天從夜校回來,雨來躺在炕上念書,念着念着睡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睜眼,看見爸爸回來了。
爸爸和平常的打扮不一樣:肩上披着子彈袋,腰裡插着手榴彈,背着一支步槍。爸爸要去打鬼子了?
只聽爸爸小聲對媽媽說道:「鬼子又要掃蕩了,這次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雨來爬起來問道:「爸爸,遠不遠?」
爸爸說:「那哪兒有準兒啊!你快睡吧!」
爸爸又對媽媽說:「明天你去東莊他姥姥家,告訴他舅舅快把民兵帶到區上去集合。」
第二天一早,爸爸走了,媽媽也到東莊姥姥家去了,家裡就剩雨來一個人。
快晌午的時候,雨來吃了點剩飯,趴在炕上念書。忽然聽見外面有人跑,聲音越來越近,窗戶紙震得嘩嘩響。
雨來趕緊跳下炕,把書藏在懷裡就往外跑。他剛一邁出門檻,一個人跑來與他撞了個滿懷。雨來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區上的交通員李大叔,李大叔平時常來雨來家落腳。
幾個日本鬼子,嘰哩哇拉地在後面追趕着李大叔。李大叔來不及說什麼,急忙跑到牆角把一口缸搬開,跳進洞裡,對雨來說:「快把缸搬回原地方,對誰也不許說。」
那缸里有半缸糠皮子,雨來人小,費了很大力氣才把缸搬回原處。這時候,日本鬼子已經闖了進來。雨來趕緊往後院跑,鬼子端着槍大聲喊道:「往哪兒跑?」雨來沒有停下腳步,鬼子開槍了,子彈從他頭頂上飛過。
後院沒有門,怎麼辦?雨來急忙往牆根底下一棵桃樹上爬,想跳出院子。可是,鬼子已經追過來,伸手拽住雨來的雙腳往下一拉,雨來掉在了地上,被鬼子抓住,用繩子捆了起來。
雨來被鬼子摔倒到屋裡。鬼子正在屋裡翻箱倒櫃,被翻得亂七八糟,連枕頭都用刺刀扎破了。
一個扁鼻子的日本軍官坐在炕沿上,兩隻老鼠眼直瞅着雨來的胸脯。雨來低頭一看,原來是他的課本露在了胸前。
鬼子軍官給雨來鬆了綁,用手摸着雨來的腦袋溫和地說:「小孩,不要怕,書的,我不管,剛才有個人跑進來,看見的沒有?」
雨來用手抹了一下鼻子,說:「我什麼也沒看見!」
扁鼻子軍官聽了,用手去掏口袋,雨來心想,是不是掏刀子?可是,那鬼子軍官掏出來的是一把日本糖塊,往雨來的手裡一塞,說:「這個大大的好!你的,說說,八路的在什麼地方,金票大大的有!」
雨來沒有回答,也沒有接那一把糖塊。
一個鬼子兵不耐煩了,抽出刀來要向雨來頭上劈。扁鼻子軍官攔住了,耐着性子又說道:「死拉死拉地沒有,我喜歡小孩,快說,看見那個人沒有?」
雨來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我什麼也沒看見!」
扁鼻子軍官發怒了,他瞪着兇狠的雙眼,突然伸出像鷹爪的雙手,揪着雨來的兩隻耳朵往兩邊拉,然後,又用一隻手在雨來的臉上左右開弓,還用力擰他的臉。雨來的臉白一塊,青一塊,紫一塊,疼痛難忍。旁邊那個鬼子也狠狠地朝雨來的胸脯打了一拳,雨來倒退幾步,正好撞在牆柜上,又被拽過來推向炕沿。雨來的頭昏沉沉的,鼻子也直流血,一滴一滴地濺在他那課本上的兩行字上:「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愛自己的祖國。」
鬼子不停地打雨來,都打累了,可雨來還是咬着牙說:「沒看見!」
扁鼻子軍官暴跳如雷,嗷嗷的叫道:「死拉死拉的,拉出去,槍斃!」
幾聲槍響,劃破了天空,隨後,周圍靜了下來,雨來也不見了。
交通員李大叔在地洞裡不見雨來來搬缸,就從另一個地道口鑽了出來。屋裡屋外,李大叔找不到雨來,跑到街上一問,有人告訴他,雨來被鬼子打死了。
李大叔一聽,一下子眼淚掉了下來,可是到處沒有雨來的蹤影,不但不見屍首,連一滴血也看不見。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雨來是不是被鬼子扔到河裡了,於是,人們都順着河流去尋找,找了半天,大家都失望了,突然,鐵頭喊道:「那不是雨來嗎?」
人們看到,蘆葦中,從水面上露出一個小腦袋,像個小鴨子那樣抖了抖頭上的水,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和鼻子,嘴裡吹着氣,喊道:「鬼子走了吧?」
大家喜出望外,急忙跑過去,把雨來拽上了岸。
原來,日本鬼子剛要開槍的時候,雨來一頭扎進了河裡,鬼子朝河裡開了幾槍,以為雨來被打死了。
把鬼子領進地雷陣
鬼子又要來掃蕩了,村裡的人都慌慌忙忙趕着牛、驢和豬,肩扛手提着東西往溝里跑。
民兵也都集合了起來。武裝班長申俊福領着十五、六個民兵,個個扛着地雷,拿着鐵鍬,急急忙忙奔向村外的大道上去埋地雷。
雨來和他的小夥伴們跟在民兵的屁股後面,一邊跑一邊喊:「我們也要去埋地雷!」
雨來追上申俊福,拉着他的衣襟說:「大叔,我們會挖坑!」
申俊福頭也不回地喊:「別拉我,你們快回去。」一個民兵也說:「搗什麼亂!」
雨來和幾個小夥伴小聲商量了一下,大家決心不回去,雨來又對申大叔說:「我們就是來幫助埋地雷的!」
申俊福看他們死乞白賴地不回去,就對一個民兵說:「把紙條和粉筆給他們一些,讓他們畫偽裝地雷去吧!」
雨來和小夥伴高興起來,忙着在大道上「埋地雷」。他們在紙條上寫上字,什麼「喂!小心地雷!」、「請日本鬼子吃點心!」、「請日本皇軍坐飛機!」……用土塊把每一個紙條壓好,再用粉筆在紙條周圍畫上一個圓圈,任務很快完成了。
雨來把要滑下去的褲子提了一下,望着堅硬的土地,皺着眉頭琢磨是不是再在地上寫幾個字。寫什麼呢?對了,就把課本上那句話寫上吧。於是,他用粉筆歪歪斜斜地寫上了:「這兒是中國的土地!」
任務都完成了,民兵和雨來他們都迅速躲了起來。
雨來他們跳下一個土坎,等了半天也不見鬼子的影,心裡真着急,埋了半天不是白埋了?
雨來他們決定去偵察一下。他們屏住氣,慢慢地往村邊蹭,來到一截土牆下邊。雨來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村里沒什麼動靜,可能鬼子已經走了。
牆根底下有一棵白楊樹,筆直筆直的,雨來讓小夥伴們藏好,蹭蹭幾下爬上了樹,一腳邁到了牆上。他看見村里沒有人走動,院子裡豬圈門敞着,裡面沒有豬,亂七八糟的,什麼爛線團、花褂子、空煙盒,扔了一地。看樣子,鬼子搶完東西真的走了。
雨來對夥伴們說:「鬼子都走了,你們等着,我去把院子的角門開開。」
牆頭裡面是一個草垛,雨來想從草垛上跳到院子裡,他的腳剛伸下去,覺得不對勁,踩着的不像是草垛。是什麼呢?原來是一個人腦袋,是一個特務在那兒藏着呢!
雨來趕緊喊:「裡邊有敵人,快跑!」
小夥伴們跑了,雨來的雙腳被那特務一拽,摔了下去,落到了敵人手裡。
那個特務抓住了雨來非常高興,得意的說:「逮住一個就不錯!」
雨來坐在地上心想,得想法跑,讓他帶回去就沒命了。他往周圍看看,就這一個特務,猛一站起來要跑。特務腳下一絆,雨來又倒在地上。
雨來被押着走,還不甘心,走着走着,突然一伸腿,將那特務絆倒在地。那個特務翻起身上去就打了雨來兩個嘴巴,說道:「小兔崽子,你也會這手,再跑我就一槍打死你!」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日本軍官,瞪着兩隻老鼠眼,兇狠地對雨來嚷道:「小孩!帶路!」
雨來站着沒動,那軍官以為他嚇昏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日本糖:「害怕的不要,給皇軍帶路,死拉死拉的,沒有!」
雨來心想,跑是跑不掉了,不是帶路嗎?我把他們帶到地雷陣里,對,就這麼辦!
雨來又想,我要是順順噹噹地帶路,鬼子會生疑心。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日本軍官抽出洋刀架在雨來的脖子上:「趕快帶路!」
鬼子推搡着雨來,雨來憤怒地說道:「這麼推搡我,還不把我推到地雷上!」鬼子鬆了手。
到了村東大道上,鬼子看到那些紅紙、綠紙說:「這兒真的有地雷?」
雨來說:「不信拉倒,你踩踩試試!」可鬼子沒一人敢踩。
雨來領着200多鬼子在假地雷陣里轉了半天。雨來故意嚇唬鬼子:「小心地雷!」一個鬼子踩到一處鬆軟地土地,以為踩上了地雷,嚇得趕緊趴在地上,好幾個鬼子也跟着趴在地上,嘰哩哇啦亂叫。
轉來轉去,終於要到地雷區了。雨來琢磨得想個辦法逃走。
雨來領着鬼子走上了河堤,前邊堤上,大路上都埋有地雷。距離第一個地雷不遠了,可雨來卻大聲嚷着:「前面,地雷地沒有!」
離第一個地雷兩丈遠了,一丈遠了,再往前走就踩着地雷了。這時候,雨來故意一腳邁空栽到河裡去了。他在水裡撲騰着,故意從水裡伸出腦袋喊道:「救命啊!」不一會兒,雨來好像被水沖走了,不見人影了。
鬼子軍官以為真的到了無雷區,邁着大步往前走。沒走幾步,地雷響了。轟!轟!轟!一個地雷響了,像連環炮似的,一個個地雷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這裡是地雷區啊!沒有多長時間,200多鬼子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不少做了我們的俘虜,只逃走了30多個。
戰鬥勝利了,雨來從水裡冒了出來,混身是水,抱着濕衣裳跑來了。
巧計護送八路軍
一隊日本鬼子到了蘆花村,雨來家裡也住上了鬼子。
鬼子住在雨來家的東屋,雨來和媽媽住在西屋。
這一天半夜,雨來睡得正香,突然覺得一隻大手、一隻冰涼的手,摸了他腦袋一下,他一驚,醒了,可是不見有什麼人。他想,是不是自己做夢了,就悄悄地告訴了媽媽。媽媽說,一定是你做的夢,快睡吧。過了一會兒,媽媽也覺得有一隻大手、一隻冰涼的手,摸了她一下臉。媽媽睜開眼,屋子黑黑的,不見有什麼人,又過了一會兒,那隻手又從炕沿下伸上來摸了一下媽媽的臉,媽媽爬起來朝炕沿下一看,吃了一驚。炕沿下,昏黑中,有一個人,再一看,一個抱着槍、無力靠在炕沿上的人,仔細一看,這不是八路軍嗎,是一個受了傷的八路軍。
媽媽輕輕下了炕,關上了門,又叫醒了雨來。雨來一看,這不是前幾天在他們家住過的那個臉上有兩個酒窩的八路軍叔叔嗎?雨來還問過這位叔叔,那兩個酒窩是怎麼來的,叔叔說一次打杖時,敵人的兩顆子彈從左至右在他面前射過來,他一張嘴想叼住子彈,沒有叼住,就從他腮幫子上,自左至右穿了過去。
臉上有酒窩的八路軍叔叔要水喝,媽媽讓雨來從窗台上那罐子裡拿來兩個雞蛋,讓叔叔先喝了,又讓雨來去堂屋燒水。
雨來剛把柴火點着,一個下崗回來的鬼子進屋來要到西屋去睡覺,雨來趕緊用手一指東屋,說:「太君!那邊的睡覺!」鬼子看雨來在燒火,問道 :「這是幹什麼?」雨來回答說,有一位太君要喝水。鬼子沒發現什麼可疑,就進了東屋。雨來把水燒開,給那個鬼子先端去一碗,鬼子挺滿意,還夸雨來「大大的好」。
有酒窩的八路軍叔叔在雨來和媽媽的精心照料下,身體恢復得挺快,沒幾天就要去找部隊。可村子的周圍都有鬼子的崗哨,很難出村。怎麼辦呢?想了半天,想不出好辦法。
突然,雨來看見了爸爸的羊皮襖,那裡的羊毛毛茸茸的,又想到三鑽兒是給地主於大肚子放羊的,羊圈就在他家隔壁地主的院子裡。雨來腦子一轉,想出一個送八路軍叔叔出村的好辦法:讓八路軍叔叔把爸爸的羊皮襖翻過來披在身上,夾在羊群中出村。
媽媽說這個辦法不行,敵人很容易發現。八路軍叔叔想了想,把羊皮襖翻過來披在身上試試說,這辦法可以。沒有別的辦法了,就決定採取雨來的辦法。
夜深了,雨來輕手輕肢地來到地主於大肚子的後院去找三鑽兒。三鑽兒是給地主放羊的,那地主的後院,靠兩邊就是羊圈,靠東邊兩間小屋,一間放東西,另一間就是三鑽兒住。
雨來在三鑽兒的窗根叫了好幾聲,三鑽兒才從夢中醒來,一聽是雨來,趕緊下炕開開了門。兩個人對坐在炕上,三鑽兒還揉着眼,問道:「半夜三更的,有什麼事啊?」
雨來小聲把八路軍傷員送出村的事說了一遍,三鑽兒擔心地說:「要是東家跟我要羊怎麼辦啊?」
雨來說:「鬼子走了,你就到東莊我舅舅家去趕,不就行了!」
三鑽想了想,說道:「好吧!救八路軍要緊,咱們走吧!」
兩人悄悄摸到羊圈把門打開,天還沒亮。
幾十隻羊東倒西歪還在沉睡。雨來和三鑽兒打打這隻的屁股,踹踹那隻羊的腳,費了挺大勁才把羊趕出羊圈。
媽媽和那個八路軍叔叔已經在門外等着。八路軍叔叔拄着一根木棍,把羊皮襖翻穿在身上,走進羊群貓了貓腰,嘿,還真看不出來。
天要亮了,街上還沒什麼人。雨來趕着羊群到了村外。
雨來小聲問道:「叔叔!行嗎?」
「不要說話!」八路軍叔叔的聲音很微弱,在微弱的晨光中,雨來看不見他忍着痛,臉上冒出了汗珠。
村外點着一堆堆的火,鬼子們在放哨,蹲了一宿都抱着槍,耷拉着腦袋,有的睡着了,有的頭一點一點兒在打盹。
雨來心想,他們睡着了好,趕緊走。可能是天太早,羊兒們都不願意走。雨來用鞭子趕着,羊兒們還是擺着尾巴慢吞吞的,一步挪不了半天。
壞了,羊群從火堆旁邊過,羊兒們被嚇得跑走來,都躲着火堆跑。雨來用鞭子使勁抽了兩下,一隻羊被打疼了,咩咩地叫起來。
打盹的鬼子們被驚醒了,一個鬼子端着槍喝道:「什麼的幹活?」
「放羊的!」雨來用鞭子指着羊群答道。
「什麼的放羊,不准!快回去!」
這可怎麼辦,雨來急死了。
雨來想了想,地主於大肚子在城裡當了團總,為日本效勞。就用鞭子指了指地主家的門說:「這羊是於團總家的,於團總。:」
「什麼的,團總,回去!」
鬼子不知道什麼團總,還是不准走。
雨來假裝哭了起來,嘴裡嚷着:「於大奶奶非叫我出來放羊,她說見了皇軍的翻譯官一提於團總就行!」
翻譯官問道:「你說羊是於團總家的,哪兒寫着哪?」
「你打聽打聽,除了於團總家,誰家有這麼多羊?」
翻譯官跟鬼子兵咕噥了幾句日本話,鬼子一揮手,翻譯官說道:「滾吧!小兔崽子!」
雨來揮起鞭子便抽了一下,羊群撒開四隻蹄子奔跑起來╠╠八路軍傷員安全地出了村。
夜送雞毛信
這天夜裡,雨來和鐵頭兩個兒童團員在村西頭站崗放哨。他倆手裡都拿着紅纓槍,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四處觀察着,兩隻耳朵也仔細地聽着大路上的動靜。
夜深了,村里村處靜靜的,黑暗中只有幾顆星星在天空眨着眼,冷風一陣一陣吹來。
村邊有一個用穀草和秫秸搭起來的高窩棚。雨來和鐵頭冷得不行,就站到了窩棚里。到底是孩子,兩個人站着站着都困了。雨來腦袋耷拉到了胸前,身子東搖西晃,鐵頭推了雨來一下,說:「別睡覺啊!」 雨來醒了,可不一會兒,鐵頭又困得不行了,把頭靠在紅纓槍上,身子也東搖西晃的。雨來用胳臂肘推了鐵頭一下。
兩個人都不敢睡覺了,瞪起大眼睛,仔細監視着大路。
突然,他們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一個人影越來越近。雨來伸出了紅纓槍,低聲喝道:「誰?站住!」
來人也低聲說首:「是我!」
倆人一聽聲音,知道是武裝班長申大叔。
申大叔掏出一封雞毛信,說:「你們倆誰送去?沿村往西,快傳!」
雨來搶先說道:「我送去吧,鐵頭已經送了一趟。」
雨來接過信一看,雞毛信上還有三根火柴,是一封十萬火急的信。
雨來把紅纓槍交給鐵頭,拔腿就跑,這信得快送啊!
雨來一直往西走,不走大路走小路,淌過一條小河,繞過一叢矮樹棵子,只聽見鞋底嚓嚓的響聲。
往西送到哪兒呢?那時候打仗,收信人沒有一定的地址,只能朝着大概的方向去找。
天黑黑的,只有幾顆星星眨着眼,雨來想起了狼。聽人說,狼都是夜裡出來。你在前頭走,狼就跟着你,走着走着,狼就把兩隻前爪搭在你的肩膀上,你一回頭,它就咬斷你的喉管。唉呀,真嚇人!雨來胡思亂想,又覺得一隻狐狸在跟着他,狐狸那毛茸茸的嘴巴好像觸到了他的臉。真像人說的,膽子越小越害怕。
雨來壯起膽,心裡對自己說,不想狼也不想狐狸了。還真怪,膽子大起來就不害怕了。
雨來不害怕了,連跑帶顛的,也不覺得冷了。跑着跑着,突然聽見一聲槍栓響,有人喊了一聲:「站住!幹什麼的?」
雨來嚇了一跳,黑暗中只見前面有一堵牆,還有一棵樹的黑影,莫非碰上敵人了?可是,往回跑來不及了。這怎麼辦?身上還有一封十萬火急的雞毛信。
只聽那人又喊道:「不准跑!敢跑我就開槍!」
雨來還沒回答呢,那人又命令道:「拍着手過來!」
這可怎麼辦啊!雞毛信怎麼辦呢!雨來的一身熱汗變成了冷汗。
雨來正在不知怎麼辦的時候,那人又喊道 :「再不過來就開槍了!」
雨來只好拍着手往前走。走了幾步,雨來突然蹲下身子,迅速地把信埋在地里。那人問道 :「你蹲下幹什麼?」雨來說:「我的鞋掉了,提鞋呢!」雨來一邊拍着巴掌,一邊用腳踢了一點土,把信埋上。
雨來拍着手向牆根走去。那人探出牆頭又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雨來一聽這聲音覺得挺熟,就說:「你是誰呀?」
那人說:「你管我是誰!」
這下,雨來聽出來了,高興地說:「嘿!你是王二哥!」敢情和雨來是一個村的。
「深更半夜的,你來這幹什麼?」
「我來送信啊!雞毛信。」
什麼?信呢?
雨來這才想起了那信埋在地里了。
王二哥從牆頭上順着那棵樹溜了下來,着急地又問:「信到底在哪兒?」
「都是你,你一喊叫,嚇得我把信埋在土裡了。」
兩個人順着雨來的來路,貓着腰去找信。上哪去找啊。王二哥的兩隻手在地上摸來摸去,凍得冰涼冰涼的,雨來也凍得手生疼。還好,王二哥摸着了那封信,從土裡刨出來,好好的。
雨來高興了,十萬火急的雞毛信送到了,原來是一份軍事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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