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州的長蟲(張殿)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潁州的長蟲》是中國當代作家張殿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潁州的長蟲
我所在的城市潁州位於皖西北,古時屬淮夷,既非歷史學家說的虎方,也非史學家說的東夷,就是淮河流域中下游之潁河流域的淮夷。這裡的人稱蛇也稱為長蟲。
壬寅年初秋時節,潁州各大新聞網站刊登市人民醫院救治一位被毒蛇咬傷的農民,這位農民居住在潁州東部縣城,她在莊稼地里侍弄農作物時小腿被蛇咬了一口。當晚她小腿傷口處便淤黑腫脹,疼痛得不能走路,在家又耽誤一天,家人將其送到醫院時人已經呈現昏迷狀態。後醫院專家判斷應為蝮蛇所咬,所幸遇到了名醫,若不然等待她的可能會是截肢。
皖北及潁州以前沒有蝮蛇,我猜有可能是近幾年當地酒樓飯館從外地購買,或者是私人購買飼養販賣,以致孵化出來,潁州才出現這類毒蛇。潁州以前有紅黑花蛇,毒性不大,咬過用肥皂水洗傷口,基本上一周自愈。還有一種水蛇,其毒性更弱,被其咬過一般第三天就好了。但有一種喜歡藏在百姓家的烏龍短蛇,也稱烏龍,說是家裡的保護神,不能打。不過,這種蛇毒性較大,倘若被咬,其毒並不足以致命。
記得我小時候上二年級的時候,喜歡捉水蛇放在書包里嚇女同學,或者放在老師抽屜裡面。曾有一次因此而被老師用鞭子把我手都打腫了。印象中一個叫馬剛的同學拿水蛇逗我,這條水蛇在我手腕處咬了一口,腫的如麵包,奶奶用煤油抹,第三天便消腫了。
我忘記和哪位發小在濟河邊捉水蛇了。記憶中,捉蛇在早上十點鐘之後至中午一二點左右,這時候蛇會出來曬太陽,一般藏在草叢間曬曖。我和小夥伴用一根長竹竿或一節樹枝慢慢撥草叢,或者在向陽的土坡處也有蛇臥在那裡伸懶腰。看到水蛇,我和小夥伴便兩眼放光,悄悄地走上前去,用小樹棍按住頭部或者身子,右手找准機會,迅速地掐着蛇頭的七寸,即蛇脖子處。掐住蛇的七寸後,它便會用身子纏住人的手腕,會越纏越緊,這時候掐蛇頭的手千萬不能松,緊緊地掐住蛇的七寸處就行了。但也不要使太大的勁,否則會將蛇掐死過去。 碰到蛇纏手腕,不必緊張,用吸着的香煙霧朝蛇頭噴幾口,它的身子便會乖乖地鬆懈下來。捉蛇時,我和小夥伴都會提前準備香煙和火柴,還有一根線繩。用香煙霧將蛇噴暈後,將線繩繞進蛇的牙齒里,使勁一拽蛇的牙齒便會脫落下來。這樣把玩蛇才不會蛟人了。
記憶中一次在周莊山神廟旁流向濟河的一條水溝處,水即將乾涸,有十幾條水蛇互相纏繞在一起,大人見怪不怪,我們小孩子卻圍觀了一下午。膽大的用泥巴去砸。後來在這條小溝里,捉住了一條水蛇,被一夥伴用洋釘在樹幹上釘住蛇頭,直接剝皮,我們則給火烤熟吃了。每人一小塊,香噴噴的。纏着小腳的奶奶拄着拐杖過來,連說吃蛇肉不能生小孩子,有那膽小的夥伴沒敢吃,我則吃了一小塊。
前段時間我常常做夢看到毒蛇,每每夢到毒蛇,便會驀然驚醒過來。有時候是一條眼鏡王蛇,有時候是幾條蝮蛇,有時候碰到成百上千條毒蛇,在夢中莫名地施展各種拳腳功夫,屢屢打不完,逼得自己凌空飛躍。現在想來,都是應酬參加飯局醉酒,大腦混沌,失去意識後,夢見毒蛇,反而清醒了,可能是毒蛇救自己的命也未可知呢。
我平時喜歡看蛇的電視紀實專題片,尤其是看外國一位叫斯蒂文的捕蛇專家,他的一生都在拍攝各種毒蛇,也是一位捕蛇專家。尤其是一條三米多長的眼鏡王蛇,他竟敢赤手空拳在眼鏡王蛇頭頂處,再用相機拍攝下來。還有電視播放的動物世界裡面的各種蛇類,我既喜歡看,又懼怕。還看到過一部電影,在飛機上碰到的各種毒蛇。現實生活中,動物園裡各種蟒蛇和毒蛇也是必看的節目。
潁州還有一種灰色粗如小孩手腕的蛇,毒性也不大,但長相怪瘮人,不敢逮。這蛇喜歡在房子屋後和廚房裡捉老鼠吃蛤蟆。
少年時代,在皖北潁州城東的周莊,有一處荒廢的宅子,在破敗的屋子裡看到一條龍花蛇,約有一米多長,盤在那裡吞吃一隻賴蛤蟆。它先是將賴蛤蟆緊緊纏住,接着一口一口地吞,整個過程持續幾個小時,那時候我和小夥伴就在那裡觀看了一上午。
時隔幾十年,至今竟然都沒能忘記這一幕,可能太過於驚奇恐怖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