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風雪定陵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來自 孔夫子舊書網 的圖片

內容簡介

1958年9月6日,新華通訊社向世界播發了這樣一條消息:

明十三陵中的定陵已被打開。陵墓是一座地下宮殿,全部用大塊青白石砌成的拱券,有兩層樓高、八十多公尺長。在後殿裡放着三口一人多高的朱紅色棺材,明朝第十三個皇帝朱翊鈞和他的兩個皇后都躺在裡面。屍體已腐爛,骨架完好,頭髮軟而有光,屍骨周圍塞滿了無數的金銀玉器和成百匹的羅紗織錦。這些錦緞時經三百餘年,有的還金光閃閃。織錦品的發現,對了解和研究久已失傳的明代特有的絲織技巧,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震驚、愕然、猜疑……這條被封鎖了兩年多的消息一經播出,立即使各國考古界為之譁然,無數驚愕的目光驟然投向東方這塊古老而神奇的土地。

當時的中國正是政治風雲突變的多事之秋,發掘工作尚未結束,地宮外卻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民族大災難。考古人員被迫停止工作接受改造,主持發掘工作的吳晗也含冤而死;更可悲的是,大批文物被毀,出土織錦霉爛,萬曆帝後的棺槨被毀屍骨無存……這無疑是中國考古史上最慘澹悲愴的一頁。新中國第一座皇陵的發掘以嚴肅的正劇開始,又以淒壯的悲劇結束了。

「我們的民族之根很深,根深必葉茂;文史同源,文明之源很遠,源遠流長。」定陵考古隊隊長趙其昌如是說。

《風雪定陵》作為一部全景式、多側面反映定陵發掘過程的考古紀實文學,不僅披露了定陵地下玄宮洞開的詳細經過、帝後棺槨及陪葬珍寶的真實情況,同時還追述了定陵鮮為人知的建造始末和與之相關的朝野上下、君臣后妃之間的無情爭鬥,揭示了大明帝國日暮途窮以及最後沉淪的必然趨勢。

作者岳南擅長以文學的筆法描述考古發掘過程,將歷史與考古新發現融為一爐,既不同於枯燥的考古發掘報告,也有別於傳統的紀實文學,被譽為「中國舉證文學第一人」。作者以嚴謹的態度和富有條理的寫作手法,將考古發掘過程與史海鈎沉盡遣筆端,為讀者重現了古代中國文明,使考古過程成為了大眾閱讀的對象。

本書不僅是台灣《中國時報》1996年十大好書排行榜冠軍之作,還曾榮獲美國《世界周刊》暢銷書排行榜冠軍。

作者簡介

岳南,首位在全球有影響的考古紀實文學作家,擅長將歷史與考古新發現融進自己的文學中,讓掩埋於歷史塵埃的人物,重新陳立於讀者眼前。他以嚴謹認真、處處有典的態度書寫史着,勤於筆耕的他,為讀者在古今交織與中外錯綜的敘事宏構里,重現古帝國文明。他的《天賜王國》、《遭遇兵聖》、《西漢亡魂》、《復活的軍團》等數部作品被譯成日、英、韓、德等國文字出版,在全球已達數百萬冊。楊仕,1934年生,喜好京昆、文史。北京作家協會會員。着有《風雪定陵》(合着)、《橫跨歐亞大回歸》等。

原文摘錄

早在兩年前,當已是十八歲的萬曆皇帝相繼舉行了耕獵禮和謁陵禮這兩個標誌着皇帝本人已經成年並能獨立治理朝政時,他便向皇帝以「高位不可久竊,大權不可以久居」為中心議題提出了「乞休」請求。多少年後,人們仍能從這篇奏疏中觸摸到張居正的真實情感以及深深的憂慮之情: 臣受事以來,夙夜兢懼,恆恐付託不效,有累先帝之明。又不自意特荷聖慈眷禮優崇,信任專篤,臣亦遂忘其愚陋,畢智竭力,圖報國恩。嫌怨有所弗避,勞瘁有所弗辭,蓋九年於茲矣。每自思惟,高位不可以久竊,大權不可以久居。然不敢遽爾乞身者,以時未可爾。今賴天地祖宗洪佑,中外安寧……以皇上之明聖,令諸臣得佐下風,以致昇平保鴻業無難也。臣於是乃敢拜手稽首而歸政焉。 這篇奏疏可謂是張居正輔政八年多來真實的心靈寫照。完全可以推斷的是,張居正作為一個政治家,畢竟非同常人,雖然每個人對權位都有不同的嚮往和貪戀之心,但此時位極人臣、功高權重的他,不得不對自己的言行以及伴君如伴虎的歷史教訓有所顧慮。因為此時的張居正由於任重事繁,積勞過慮,形神頓憊,鬚髮變白,血氣早衰,已經進入垂垂暮年。在政治的漩渦中,他已感到力不從心,難以應付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和新政的重重阻力,稍有不慎,即產生家破人亡的嚴重後果。與其中途翻車,不如急流勇退,於是,他以一個傑出政治家的姿態和謀略向皇帝提出了「乞休」請求,並希望皇帝「賜臣骸骨生還故鄉,庶臣節得以終全」。遺憾的是,張居正的「乞休」疏沒有得到允可,萬曆皇帝毫不猶豫地降旨挽留:「卿受遺先帝,為朕元輔,忠勤匪懈,勳績日隆。朕垂拱受成,依毗正切,豈得一日離朕!如何遽以歸改乞休為請,使朕惻然不寧。卿宜思先帝叮嚀顧托之意,以社稷為重,永圖襄贊,用慰朕懷,慎無再辭。」 面對皇帝的挽留,張居正並不罷休,於是,兩天後,他再次上疏以示「乞休」。而面對張居正的堅決態度,萬曆皇帝有些躊躇了,在兩難之際,他只得向皇太后請示。意想不到的是,皇太后挽留張居正... 1644年3月17日,李自成率領大順軍隊拿下居庸關,直抵北京城下。當天晚上,明朝最後一個皇帝崇禎朱由檢,遙望城外到處都是燭天的火光,沉悶的炮聲不斷沖入耳鼓,知道大勢已去,仰天長一聲:「只是苦我全城百姓!」急惶惶回到乾清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周皇后見崇禎已喪失鬥志,明亡在即,垂淚說道:「妾事皇上一十八年,你一句話也聽不進,致有今日。」說完拔刀刎頸而死。 16歲的長平公主牽着父親的衣襟,淚如雨下。崇禎咬咬牙,嘆口氣說:「你為何偏生於我家!」然後拔出寶劍,左手以袍掩面,右手舉劍砍下。隨着一聲撕心裂腑的慘叫,公主的左臂落到地下。崇禎還想再砍,但手軟無力了,只好作罷。崇禎手執三眼火銃,率領幾十名太監衝出乾清宮,騎馬直奔安定門,想奪城而走。但此時安定門已經封閉,無法開啟。外城也被攻破,大順軍隊衝殺而來。崇禎皇帝只得下馬,看看身邊的太監已經跑掉,只有王承恩一人立於馬前。君臣二人只好棄馬登上煤山(今景山)。崇禎脫下外服,要過王承恩隨身攜帶的筆來,借着火光月色,在白緞衣里上寫下了他的最後一份詔書: 「自登基以來,十有七年,東人三侵內地,逆賊直通京師。雖朕薄德匪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之誤朕也。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去朕衣冠,被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 崇禎皇帝把衣服掛在樹上,將冠摘下,散開頭髮,披在臉上,在老槐樹上自縊而亡。 4月30日,李自成與清兵交鋒兵敗,落荒而走。北京為清軍所占。昌平縣的幾個鄉紳出於對舊時君主的效忠,主動組織起來拿出錢財發喪。崇禎生前未來得及為自己建陵,只是給他的寵妃田貴妃在陵區的錦屏山下,建造了一座豪華陵墓。鄉紳們便將崇禎和周皇后的棺木,運往田貴妃的墓中安葬。史料載:工匠用了四個晝夜,挖開了田貴妃墓,見到了地宮大門。用拐釘鑰匙將石門打開後,把田貴妃棺移於石床之右,周皇后棺安放石床之左,崇禎棺木放在正中。田貴妃死於無事之...

書評

過往的歲月中,考古曾經是英雄的事業,也曾是寂寞的事業。大多數的考古工作者,很難有輝煌的人生經歷。

所以一項重大的考古發現,對他們而言,具有難以想象的吸引力。這種情感,可以造就很多奇蹟,然而在某些時候,卻會特別的造成遺憾。

比如對皇陵的挖掘。

我們國家,有着很為悠久的大一統歷史,而且歷來具有厚葬的傳統。埋藏於地下的財富,一向都是傳奇的好材料。與這個歷史同樣悠久的,盜墓一直都很興盛,而且很多時候,都是有組織的國家行為,或者是軍閥集團行為。秦始皇陵建好沒幾年,項羽就派三十萬大軍去挖墳,東西搬了一個月,末了還放了一把火,地面建築燒得精光,後來一個放羊的又不小心讓羊進了盜洞,這下好,去找羊的時候,連底下也燒了一遍。漢朝的皇陵,在東漢末期基本就被盜掘一空,曹操就曾經下令盜墓以充軍資。五代烽煙,朝不知夕,軍閥林立,更多的古墓遭了秧。晚唐離亂,皇陵都招了劫。每逢亂世,前朝的死人,就保不住自己的屍體。

總算到元代以後,亂世的時間間隔,不再那麼長。但是皇陵的運氣,仍不大好。元代以蒙古、色目人為高等民族,藏傳佛教地位很高,有一段時間,有一個喇嘛擔任江南地區的宗教總管,無惡不作,瞄上了宋代皇陵。蒙古人在江南很受了些挫折,對這個喇嘛的所為,遂不管不問,聽任他把宋陵挖了個遍。唯有元朝的皇帝聰明,死後都不建巨壘高墳,秘密的埋在某處,然後用騎兵踏平,用另一撥軍隊,幹掉這撥知情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埋在哪。

朱元璋出身草莽,性情雖然暴戾,但是還有些純樸的農民氣息,不去挖別人的祖墳。明朝對前人的古墓,大都保護得比較好。只有萬曆皇帝這個糊塗,自己三十年不上朝,把國家搞得搖搖欲墜,努爾哈赤屢屢犯境,他一點辦法沒有,卻想起努爾哈赤建朝「後金」,必定乃金人之後,金代帝陵,原在房山,一向保護得不錯,他就打起了人家祖墳的主意,要斷人家龍脈,於是派明軍去掘墳燒墓,大火幾日不滅。不料龍脈未斷,後來清軍還入了關,實施報復,也燒了十三陵,總算清朝皇帝為了籠絡漢人的心,還沒有把明陵都挖開,康熙乾隆,還裝模做樣的對明陵進行了修葺。

但是他們自己的命運卻不咋的,民國後,慈禧屍骨未寒,孫傳芳就挖了這老佛爺的墳,順帶着把乾隆的也幹掉了。

總而言之,解放以後,留給我們還算完整的皇陵,並沒有幾個了。怎麼樣對待它們,這是一個問題。

《風雪定陵》,講的就是十三陵中規模第二的定陵發掘的故事。這不是一幕喜劇,而是一本令人心痛的狀紙。

定陵的發掘,始於1956年,北京市副市長吳晗,上書周總理,要求發掘明陵。吳晗是有名的明史專家,每一個經歷過文革的人,都不會忘記這個人物,他寫的《海瑞罷官》,最終成為文革的導火索,他自己也成了文革的祭旗犧牲。據說,解放以前,他試圖去挽留他的老師胡適留在大陸,不歡而散。胡適對他的評價是:可惜,走錯了路。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認為吳晗原可以做一個一流的學者,不幸卻從了政,終於被當作了槍桿子使。

吳晗有一種學者的熱情,他在北大的青年時代,就想去發掘明陵。這是每一個考古學家的夢想。然而當時的考古學泰斗夏鼐,卻竭力反對在此時發掘明陵。為什麼?因為他清醒的知道,當時的技術水平和政治走向,都不適宜去發掘一座大的明陵。挖開容易,保護卻很難。可是,他沒有辦法勸阻得了,新中國要在各個方面證明自己的能力,考古也是其中之一。

轟轟烈烈的定陵考古發掘開始了。一切還尚算順利,兩年時間,很多考古學家發揮了他們的聰明才智和奮鬥精神,找到了地宮隧道,打開了金剛牆,進了玄宮大門,瞅見了萬曆的棺惇和無數珍寶。然而令人遺憾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稀世珍寶,比如獨一無二的明代皇家織錦,沒有條件去脫水保存,木俑也沒有條件存放在超低溫的冷凍室里。更大的傷害是,反右運動開始了,這些考古學家,大部分都被下放。已經打開的皇陵,就那樣放了半年,大多數的布料和木料,在地宮裡經歷幾百年的恆溫恆濕條件,艷麗如初,現在就處在自然條件下,迅速乾枯腐敗,都糟踐了。定陵博物館甚至讓外行來掌權,把萬曆皇帝的金絲楠木棺材都給扔到野外,最後讓農民劈了當家具(比當柴火好一點)。

爾後又是文革,革命小將掃蕩定陵,取出萬曆和他兩個皇后的屍骨,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這是世界考古史上都沒有出現過的怪事。定陵考古,自打開地宮那一日起,三十年都沒有出一份發掘報告。一個香港的學者,這樣來信催問:你們這些不肖子孫,五千年燦爛的中華文明和祖宗留下的基業,將會毀於你們之手……

怪誰?不能怪那些考古學家,他們的悲慘經歷,也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考古學家未曾經受的。

只能怪那些當權者,他們為了某種虛榮和業績,不顧考古學自身的規律以及現實條件,沒有條件也要霸王硬上弓,從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劫難。他們,應該釘在恥辱柱上。

比如吳晗。原來一直把他看作中國知識分子的脊樑。讀過很多書後,才理解了胡適的那句話,他的確走錯了路。當他把學者的熱情與政治的熱情結合在一起以後,理想就悄悄變色了。儘管他自己最後淪為了犧牲品,然而,確實在定陵考古這件事上,他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一個不正確的時間,他促成了一個悲劇的誕生。如果說他不曾料到政治風雲的轉變,對於定陵,他還只是一個過失,那麼,在1965年,他已經親眼目睹了定陵的一些劫難,還仍然要求周恩來總理批准他發掘其它明陵,這就明知而故犯了。這就是可恥。

幸運的是,周恩來以這樣一句話回答了他:我對死人不感興趣。總理的眼光,無疑比他更遠大。這句話裡面,我聽到了譴責的意味。自從定陵考古以後,各地紛紛要求發掘當地的陵墓,都被夏鼐和周總理否決了。這是考古學的大幸。

然而,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還有很多的不幸。那些重大的考古成就背後,都有令後人切齒的遺憾。比如隨州的曾候乙墓,出土的編鐘和青銅器具,都是國寶。但是,一個被忽略的事實是,當年隨墓葬出土的,除了青銅器具,還有無數根粗壯的戰國木料,它們在事後,就露天的堆在那裡,聽憑它腐爛。什麼是考古?考古不是盜墓,只要金銀玉器字畫,哪管它裡面的墓葬結構和其它不值錢的東西。往往,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具有更重要的研究價值。又比如馬王堆漢墓,要是晚上幾十年發掘,則我們今天所收穫的東西,絕非三十年前可以相比。

余秋雨被人批得很臭了,但是他有一句話我很贊同,有這一句話,余秋雨在文壇上,就具有一個高高的位置。他說,敦煌的藏經洞,被斯坦因用手段搜颳了,這不是一件壞事。是的,這的確不是壞事,至少,我們現在還可以在大英博物館恆溫的倉庫里,找到那些珍品。可是,那些沒有被弄走的,它們今天在哪裡呢?有些人寧願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結果餓得前胸貼後背,到了最後,資本主義給他一泡屎,他也當是寶塔蛋糕。這他娘的不是犯賤嘛。宋慶齡參觀了定陵,博物館的人對她說,這是中國人民的遺產。宋女士回答他,這不僅僅是中國人民的文化遺產,它更屬於全人類。

別那麼隨便對待我們的文化遺產。條件不合適的時候,少做些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事情,免得為後人恥笑怒罵。

為定陵一哭。這是《風雪定陵》一書的目的所在。君子在世,當有為而有所不為。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