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風起(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颯颯風起》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颯颯風起
早上路過一所學校,那裡正開運動會,透過新漆的鐵柵欄,一眼望去只見院內彩旗飄飄,耳邊鑼鼓喧天,熱鬧非常。小時候,逢到開運動會總會很興奮,不用上課,口袋裡多多少少會有點兒零花錢,家裡給帶了好吃的,還有酸梅湯喝,想想那真是快樂的一天。開運動會的日子就怕下雨,擔心開不成。
那時候,老師會要求沒有參賽項目的同學,寫一些讚美運動會,謳歌運動員、裁判員的宣傳語或順口溜交到大會主席台,那裡會有專人播頌各班級通訊組來稿。「運動場上紅旗飄,運動健兒在賽跑,跑啊跑,跑向社會主義大目標……」,我們寫出來的大都是這樣一些詞句。不知現在的孩子都寫些什麼。
多日無雨,樹們渴極了,有園林工遊戲般地拿着高壓水槍對樹們一通瘋狂掃射,解氣似的,霎那間樹們便成了落湯雞,在如此兇猛的人工降雨下,想樹們也會疼吧,涼風起時,濕淋淋的葉子抖落了一地,有的葉子已經枯黃,它們不但疼,也感覺到了冷。幸好有陽光趕來救急,讓樹上冰冷的水珠漸漸變暖。
不知誰家霸占了小區的公共綠地,種上了據說有藥用功能的野菇娘,此時,這些野菇娘早已成熟,像一盞盞橘紅的小燈籠,金燦燦地照在那裡,有垂涎者頻頻送去覬覦的目光。
忙碌一天,晚上離開辦公室已經接近10點鐘,一頭扎進城市的秋夜,被風捲起的寒涼抱了一個緊。秋天的性子由燥轉涼,街邊火熱的大排檔已轉戰室內,把嘰哩瓦拉的喧鬧也一起帶了進去,戶外就此沉靜下來。夜歸人裹緊了上衣,腳步匆匆,路燈抬頭遙望月光,低頭看燈杆悠長而孤獨的影子。夜飆車一族,乘着哈雷摩托和着搖滾節奏,在路上風馳電掣,盡情狂歡,讓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上周末魚兒從大慶趕來,要到松北參加大考,考前我們老友幾個糾集一處為魚兒加油、鼓勁,先吃香辣鍋,後吃川菜,夜裡,再去燒烤,還打了撲克,宣稱讓情緒鼓脹起來,到時考啥也不怕,但魚兒看上去還是有些緊張,狀態不夠放鬆。魚兒說自己太久沒有考試了,我說該享受這個過程,投入自己就好。
晚上魚兒獨居一室,先於我們睡下了。老友計劃沒有變化快,說好留下的,臨時又改了主意,打電話叫來老公兒子接她家去了,說第二天一早來接我們,一起把魚兒送到考場。董睡客廳,美人兒睡在我的一側,我們好久沒有徹夜長聊了,這下又逮着了機會,結果美人兒最終還是沒有扛過我,先瞌睡着了。
睡得遲遲,很快來到早上,好天兒,適合考試,適合嫁娶,適合做所有快樂的事。老友準時趕到,接我們出發,還在車上備足了早點,一路嘻哈、兜風,吃着熱乎乎的小籠包、餡餅、茶蛋,喝着豆漿,聽有人在廣播裡唱歌,簡直美的冒泡!
魚兒雄赳赳氣昂昂參加完考試,感覺還好,只是答題答到手軟。魚兒說等大榜揭曉,喜訊傳來,再請我們大餐。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處於大餐等待中。
屬憂鬱型的老友快樂時仍不忘憂思,她拿來周夢蝶的詩句念給我們聽:「所有的美好都已經美好過了,甚至夜夜來弔唁的蝶夢也冷了,是的,至少你還有虛無留存,你說。你至少已經懂得什麼是什麼了,是的,沒有一種笑是鐵打的,甚至眼淚也不是……」 我說咋恁傷感?老友接着抒情:「我們是棲息在城市裡的一隻只倦鳥,想要飛離時,才發現自己的羽翼已喪失了飛翔的能力。」「當真?」我傻傻地問。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