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高高的樹上結檳榔(雪夜彭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高高的樹上結檳榔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高高的樹上結檳榔》中國當代作家雪夜彭城的散文。

作品欣賞

高高的樹上結檳榔

記不起是哪一年,鄉村里傳唱起《采檳榔》,那曲,那詞,那味道,正青春的我們如沐春風。

高高的樹上結檳榔

誰先爬上誰先嘗

從圖畫上看到,檳榔樹跟椰子樹一樣,樹幹長長彎彎高高,在海邊,在石旁。雲白白,天藍藍,細浪輕拍,海鷗慢飛。有個長辮子女孩,帶着草帽,提着籃子,青春洋溢如我們歲月的奔放,她來到檳榔樹下,閃着黑亮的眸子,沒有看雲,沒有看海鷗,看那高高的樹。

多少烏雲散去,正是初夏好風景,人可以自由相愛,奮力勞作,這是多麼好的事啊,難怪那女孩這麼微笑着歌唱。

少年郎采檳榔

小妹妹提籃抬頭望

誰先爬上我替誰先裝

是啊,是啊,這麼美麗的女孩誰不愛呢?誰能愛上是誰的福,但她會愛上哪一個少年郎?時代不同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再是愛情的障礙,她也不是要嫁給官家、豪門,她說,誰先爬到樹上去,把檳榔摘下,她就跟誰走。

哎呀,這樣啊?這樣好啊,你不是好後生嗎?好後生就該有好勞力,好技術,好膽量,不要怕,爬到高處,摘那神奇的檳榔。

青山好,流水長

太陽已殘

歸鳥在唱

摘檳榔的後生回家鄉

《采檳榔》,一九三零年代湘潭黎錦光先生根據湖南民歌《雙川調》作曲,殷憶秋作詞的歌曲,到四零年周璇原唱,風靡上海之後被歷史的風雲遮蓋,到一九八零年代被奚秀蘭、鄧麗君、鳳飛飛、龍飄飄等翻唱,再次風靡,大江南北的田野上到處都是「檳榔」味。

我感性地認為,這歌是提前五十多年為中國改革開放備下的,多少中國好男女,哼着這首歌,放開手腳,勤勞勇敢地建設着家園。

很長的時間裡,我是沒見識過檳榔的,我的直覺,檳榔是椰子樣的東西,倒是比椰子的名字更多一分香甜和雅致。我也曾多少次夢裡去南國,到海角天涯,爬到樹上去,摘那椰子樣的檳榔果。之後砍開「檳榔果」,把甘爽的「檳榔汁」分給我的親友喝,甚至還分給了乞丐正吉,他喝了「檳榔汁」,華發變青絲,丟掉打狗棍,成了使牛耕田的好後生。

後來我真的坐火車,坐汽車,到了南國。

旅途中,我看到一個也是故鄉走出去的女孩,長發飄飄,眉毛畫作遠山長,簡直跟我夢中見到的撿檳榔的女孩有幾分神似。你也去南國嗎?女孩不答,只是燦爛一笑。

就是這一笑,把我的熱情降到冰點。

那女孩一口黑牙。不知因着什麼樣的噩夢,我平生最怕人露黑牙。

好好的白牙,竟然變得烏漆麻黑,這黑的東西,必然進入到人的肚子裡去,或者是,人肚子裡的某種惡物,泛濫到牙上來,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我都覺得黑牙人很鬼氣,黑牙人一笑,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我收起熱情,淡然接過那女孩遞來的一片食物。看我猶豫,那人說:檳榔。

檳榔?

不過是乾死的果皮,用某種香料浸染了,放嘴裡嚼,自己的唾沫變成香甜的汁。

柴柴的東西,根本都不能算食物,嚼幾下,好似牙齒有排斥感,我悻悻地吐了。

沒想通,為何把那種東西叫檳榔。

我去了雷州半島,一個確實有香蕉、荔枝、芒果、龍眼的地方,但我還沒有看到椰子,當然也沒有看到椰子樣的夢「檳榔」。為了尋夢,我到了海邊,到了桉樹林,到了有厚厚芒葉做屋頂的村莊。

在榕樹下,再次看到黑牙人。有人把牙齒鑲上金,笑或不笑,那滿口黑氣混着金光射出,讓我想起蛇妖的傳說。

在那個漁村的樹林裡,我被七八個人持刀搶劫,我借錢採購的珍珠核被劫匪拖到林子深處瓜分了。

雖然有朋友幫我把東西要了回來,一次驚悸讓我再不願去漁村,彷徨着的日夜,老是記着砍刀,也老是想起黑牙。

憑理性,我分析牙之黑,不過是垢,垢久積成「石」。就是不知道何種食物會讓牙結上黑垢。我的故鄉人,牙上結黃垢,那是抽黃煙或疏於刷牙造成的,黃垢自然也給人不潔、不雅的感覺,近處也會熏得人無處換氣,但到底不會讓人感到害怕,只會讓人有些傷感地撫摸歲月的傷痕。不似那黑牙讓我覺得恐怖。偶然會想起那個黑牙女孩,閉着嘴巴是那麼青春洋溢的一個人,會不會因為那黑垢的泛濫,在某個晨昏香消玉殞?

為此我對牙垢非常敏感。我長期一日四次刷牙,成雷打不動的生活規律,為的是不讓牙齒長垢。

有一次我到南沙街的市上看酒,酒鋪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他懂酒,鋪子裡有好多瓷器缸裝的酒,應該有好酒。但我在那鋪子裡沒有待多久,沒有開口買酒。我只對老闆說:你,滿口都是牙結石,趕緊找個好牙醫,把結石刮掉,越乾淨越好。不然你牙齒很快會掉光的!我知道那人對我唐突無禮心存不悅,我實在是忍不住要把那事說出來。我知道我說得有些感性。那人的牙只是結石多,並不是很黑。

過了半年,我再次經過那酒鋪,見到那個人,不待我問,他主動張口呲牙讓我看,哈,結石無存,牙齒有了活力!我們沒有講話,我心存幾分喜悅,內心裡認為救人於「水火」,是令人心爽的事。那人雖無言,肯定是對我有感激之情的。

南沙街的原住民里,是偶有黑牙人和金牙人的。我也曾想過去訪問他們,牙齒之黑到底是因為哪般?

忽然聽說,一個唱歌的,因為吃檳榔,得了病,三十六歲人生就被迫謝幕。

我不信,去查資料,方知,有一種「毒品」(土耳其、新加坡、阿聯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等國法律把檳榔定性為毒品)是檳榔,會使食用者的牙齒會變得烏黑,口腔黏膜會因為檳榔汁的刺激受傷,牙齒受損,國際醫學界公認,檳榔是一級致癌(口腔癌)物。有老家的朋友說其單位老領導的兒子就是因為食用檳榔致癌,花費六十多萬塊錢無治。

天哪,那個引起牙黑的惡物竟然真是檳榔,嚼檳榔成癮,所以成為許多年輕人的"美食",因求「美味」,采檳榔才成了"美好"的事物。原來檳榔竟然是不及雞蛋大一物,不是我夢裡所見的「椰果」啊。

人真是帶着苦難到世上來的,感性、理性,一輩子在心上交織,誰不想無忌無礙瀟瀟灑灑走一回?想吃吃,想喝喝,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這樣的感性看起來讓人瀟灑,竟然藏着把人送入地獄的套路啊。好在有理性在,吃不得的莫吃,做不得的莫做,讀書萬卷,其實理就這麼多啊。

黑色幽默」並沒有改變我對《采檳榔》的好感,南邊客來,北邊客問,我都說那歌是唯美的,那歌的魂還飄蕩在九州大地的風雲里,刻骨銘心的感性之美和順應天道的理性之光都在那裡,陪着我們許多人到老。

椰果高高在樹上

誰先爬上誰先嘗

……

我們這樣唱吧。 [1]

作者簡介

雪夜彭城,本名劉鳳蓀,男,江西省都昌縣人。 發表關乎鄱陽湖文化的小說、詩歌、散文200萬字以上。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