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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仍風雨.青樓自管弦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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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仍風雨.青樓自管弦出自唐代李商隱的《風雨[1]

淒涼寶劍篇,羈泊欲窮年。

黃葉仍風雨,青樓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舊好隔良緣。

心斷新豐酒,銷愁斗幾千。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我雖有《寶劍篇》那樣充滿豪氣的詩篇,但卻不遇明主,長期羈旅在外虛度華年。

枯敗的黃葉仍舊被風雨摧殘,富貴人家還在輕歌曼舞,演奏着急管繁弦。

新交的朋友遭到淺薄世俗的非難,故舊日的老友又因層層阻隔而疏遠無緣。

心中想要斷絕這些苦惱焦煩,要用新豐美酒來銷愁解悶,管它價錢是十千還是八千。

注釋

這首詩取第三句詩中「風雨」二字為題,實為無題。

寶劍篇:為唐初郭震(字元振)所作詩篇名。《新唐書·郭震傳》載,武則天召他談話,索其詩文,郭即呈上《寶劍篇》,中有句云:「非直接交遊俠子,亦曾親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捐棄,零落飄淪古岳邊。雖復沉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沖天。」武則天看後大加稱賞,立即加以重用。

羈泊:即羈旅飄泊。窮年:終生。

黃葉:用以自喻。仍:仍舊,依然。

青樓:青色的高樓。此泛指精美的樓房,即富貴人家。

新知:新的知交。遭薄俗:遇到輕薄的世俗。

舊好:舊日的好友。隔:阻隔,斷絕。

心斷:意絕。新豐:地名,在今陝西省臨潼縣東,古時以產美酒聞名。《新唐書·馬周傳》載,馬周不得意時,宿新豐旅店,店主人對他很冷淡,馬周便要了一斗八升酒獨酌。後得常何推薦,受到唐太宗的賞識,授監察御史。

幾千:指酒價,美酒價格昂貴。

賞析

這是一首作者以風雨比喻自己境遇的詠懷詩。這首詩首聯借《寶劍篇》的典故發端,反襯自己長年漂泊淒涼的身世。頷聯通過對比抒發自己對不平境遇的怨憤。頸聯直接寫明由於陷入黨爭,致使新知,舊友都已疏遠冷落,更具體表現了自己孤淒寂寞的身世。尾聯寫自己本欲斷酒,但由於憂愁,又不斷飲酒消愁。全詩意境悲涼,表現詩人沉淪孤獨的感情和遭遇,真切感人。[2]

首句中的「寶劍篇」,系借指自己抒發不遇之感的詩作,故用「淒涼」來形容。從字面看,兩句中「淒涼」、「羈泊」連用,再加上用「欲窮年」來突出淒涼羈泊生涯的無窮無已,似乎滿紙悲酸悽苦。但由於「寶劍篇」這個典故本身所包含的壯懷激烈的意蘊和郭元振這位富於才略的歷史人物在讀者腦海中引起的聯想,它給人們的實際感受,卻是在羈旅飄泊的淒涼中蘊積着一股金劍沉的鬱勃不平之氣。

「黃葉仍風雨,青樓自管弦。」承上,進一步抒寫羈泊異鄉期間風雨淒涼的人生感受。前句觸物興感,實中寓虛,用風雨中飄零滿地的黃葉象徵自己不幸的身世遭遇,與後句實寫青樓管弦正形成一喧一寂的鮮明對比,形象地展現出沉淪寒士與青樓 豪貴苦樂懸殊、冷熱迥異的兩幅對立的人生圖景。兩句中「仍」、「自」二字,開合相應,極富神味。「仍」是更、兼之意。黃葉本已凋衰,再加風雨摧殘,其淒涼景象更令人觸目神傷。它不僅用加倍法寫出風雨之無情和不幸之重沓,而且有力地透出內心難以忍受的痛苦。「自」字既有轉折意味,又含「自顧」之意,畫出青樓豪貴得意縱恣、自顧享樂、根本無視人間另有憂苦的意態。它與「仍」字對應,正顯示出苦者自苦、樂者自樂那樣一種冷酷的社會現實和人間關係,而詩人對這種社會現實的憤激不平,也含蓄地表現了出來。

在羈泊異鄉的淒涼孤孑境況中,友誼的溫暖往往是對寂寞心靈的一種慰藉,頸聯因此自然引出對「新知」、「舊好」的憶念。但思憶的結果卻反而給心靈帶來更深的痛苦——「新知遭薄俗,舊好隔良緣。」由於無意中觸犯了朋黨間的戒律,詩人不但仕途上偃蹇不遇,坎坷終身,而且人格也遭到種種詆毀,被加上「放利偷合」、詭薄無行」(《新唐書·李商隱傳》)一類罪名。在這種情況下,「舊好」關係疏遠,「新知」遭受非難便是必然的了。兩句中一「遭」一「隔」,寫出了詩人在現實中孑然孤立的處境,也蘊含了詩人對「薄俗」的強烈不滿。從「青樓自管弦」到「舊好隔良緣」,既是對自己處境的深一層描寫,也是對人生感受的深一層抒發。淒冷的人間風雨,已經滲透到知交的領域,茫茫人世,似乎只剩下冰涼的雨簾,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溫暖的角落了。

「心斷新豐酒,銷愁斗幾千?」和首聯的「寶劍篇」一樣,這裡的「新豐酒」也暗用典故。初唐的馬周落拓未遇時,西遊長安,住新豐旅舍。受到冷遇,遂取酒獨酌,表現出不凡的氣度和性格。後來受到皇帝賞識,拔居高位。詩人想到自己只有馬周當初未遇時的落拓,卻無馬周后來的幸遇,所以只能盼望着用新豐美酒一澆胸中塊壘。然而羈泊異鄉,遠離京華,即使想如馬周失意時取新豐美酒獨酌也不可得,所以說「心斷」。通過層層迴旋曲折,終於將詩人內心的鬱積苦悶發抒到極致。末句以問語作收,似結非結,正給人留下苦悶無法排遣、心緒茫然無着的印象。

詩題「風雨」,具有象徵意蘊。象徵着包圍、壓抑、摧殘、扼殺賢才的冷酷無情的社會現實。但品味全詩,便會體會到作者在批判揭露陰暗現實的同時又表現一種積極用世的生活熱情。首、尾兩聯用郭元振、馬周之典也流露出對初唐開明政治的嚮往和匡時濟世的強烈要求。這正是一切正直的有事業心而又不遇於時的知識分子所共有的心境,故此詩具有典型性和深廣的社會意義。[3]

創作背景

李商隱早年受知於牛僧孺黨的令狐楚,登進士及第後又娶了李德裕黨人王茂元的女兒。牛李黨爭激烈,李黨失勢,令狐楚的兒子令狐綯長期執政,排抑李商隱,使他成為了黨爭中的犧牲品。一生四處漂泊寄跡幕府,窮愁潦倒。這首詩就抒寫他悽酸的生活境遇,具體創作時間不詳。

作者李商隱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於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裡排行第十六,故並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穠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崑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於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於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