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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治民夫婦殺人案
圖片來自xuite

龍治民夫婦殺人案,也稱為龍治民殺人案,是指陝西省商縣人龍治民及其妻子閆淑霞在1983年-1985年間殺害48人的案件,被稱為「新中國第一刑事大案」,此案震驚了中南海[1]國務院

審判及執行死刑

1985年8月30日,陝西省人民檢察院商洛分院以故意殺人罪,對龍治民夫婦提起公訴。9月20日,商洛地區中級法院判處龍治民夫婦死刑。二人提出上訴,陝西省高級人民法院駁回上訴,維持一審判決。9月27日,二人被處決。

作案動機

醫學專家認為,明顯可見龍的殺人是有其實際目的的,一是謀取財物;二是獲取勞力;三是滿足性要求。到了後期演化為殺人成癮,從殺戮中獲取快感。

後續

2011年年底,《陝西省志·公安志》公開出版,其中公布了龍治民的照片。

案件經過

龍治民原是陝西省商洛地區商縣仁治公社龍砭子大隊人。1974年春,因修建南秦水庫,移居商縣楊峪河鄉(現商洛市商州區楊峪河鎮)王墹村。1977年冬他將一痴呆女子騙至家中關在樓上,奸宿數日,後被村中民兵發現解救。1978年,他與因患腦膜炎而殘疾的閆淑霞結婚。

1983年至1985年,在陝西省商縣各鄉出現怪事。一些外地打工歸來或者上城買東西的農民離奇失蹤。到了1985年5月,向公安部門報告的失蹤者就有37人。劉灣鄉葉廟村40多歲的杜長英就是其中之一。1985年5月16日,杜長英和哥哥一起去城裡趕集給豬買豆餅。兩人分開後,杜長英卻再也沒有回家,家人四處尋找。5月27日黃昏,杜長英的哥哥杜長年再一次從城裡尋覓回來。路過縣造紙廠時,他找到出納員的表弟侯義亭,說了杜長英十餘天未回家的事。表弟侯義亭愣怔了片刻,叫道:「哎呀」神色變得嚴峻起來:兩天前,有名男子拿一張金額一元八角五分賣麥草的條子來領錢,條子上的名字卻是杜長英。侯問那人怎麼回事,那人說杜欠他錢,一直賴着不還,他在街上堵住杜,杜把這借錢的條子給了他。5月28日,經侯義亭辨認,領錢人是44歲的龍治民。杜長年等人隨即扭住龍治民,要帶他去派出所。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黑臉青年上前,說也正找這人。黑臉青年是另一支尋人隊伍的成員。

1985年1月11日,上官坊鄉某村副支書姜三合等人從西安做活回來,在西關車站打算回家,碰到個頭矮小的龍治民,龍對他們說,他家裡有活,挖豬圈,一天五元。姜三合獨自去後,再不見回家。兄姜銀山從勝利油田請假回家,一直尋找到了5月;期間曾數次向地縣有關部門反映情況,都沒回音。5月28日,在這個吵吵嚷嚷的人堆里,姜家看見了要找的人。持續數月的尋訪,姜家了解到,龍治民經常出沒在西關汽車站等處,春節以後,還不時從市場上招走一些男女。兩支尋人隊伍交換情況,感到事情嚴重,把龍治民押往公安機關報案。兩個人失蹤都與龍治民有關,縣公安局決定將龍收審。面對訊問,龍治民的供述來來回回就是:「杜長英的麥草條是我拿的,他欠我20塊錢。以後他去哪兒,我咋知道,姓姜的是我叫的,幹完活就走了。起個豬圈嘛能用多長時間,一個下午就幹完了。他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以後他去了哪裡我咋知道」。

1985年5月29日早晨,兩名公安人員前往楊峪河鄉王墹村龍治民家,龍治民家窗戶全堵上了土坯,昏暗得像個地窖。屋內坑坑窪窪的土質地面上,有幾處好像被鏟過;架在閣樓上的木梯上有些斑點,呈烏紫顏色,像血跡。龍治民妻閆淑霞下肢癱瘓,行為古怪,對公安人員的問詢,她一會兒說:「屋裡沒啥」,過了一會兒又說:「有一次家裡來了幾個人,晚上我睡在炕上,聽見外間有動靜,第二天這些人就不見了。」問她怎麼回事,她又不說了。過了一會兒,又沒頭沒腦地說:「我洗衣服,水紅紅的。」。

龍治民家西廂堆放着亂七八糟的雜物,柴草、空酒瓶、破布片等,用腳撥開才能看見一塊地面;東廂更加黑暗,污濁,雜物充盈,一進門便碰一臉蛛網和塵絮。兩公安人員在搜查中感到可疑,他們搜查完畢後,立刻回到局裡匯報,於是當天下午公安局又派人赴龍治民家搜查。這次搜查村治保主任也在現場,其對公安人員說,龍治民的家裡很臭,村里人都不肯到他家去。刑警隊長王扣成則從臭味中分離出另一種臭味,他熟悉的死屍腐味。細細找尋,王扣成在東廂一個蘿蔔窖旁邊,發現一堆散亂的麥草下有兩具相擁在一起的男性裸屍。公安人員停止搜查,封鎖現場。看守所接到指令,要求把龍治民銬起來,並加上腳鐐。

為防止龍治民的同夥在逃、自殺或相互殺人滅口,公安人員指示西南各鄉,尤其是龍治民所在的楊峪河鄉上趙原村、龍治民的原籍仁治鄉、龍治民的妻子閆淑霞娘家所在的金陵寺鎮以及鄰近王墹的劉灣鄉的鄉村幹部和民兵治保組緊急動員起來,對轄區內的曾有前科者和有劣跡者實行監控,並對行跡異常者予以關注。至於案發地王墹村,被一支武警部隊包圍封鎖起來,通往村外的各路口都站立着荷槍實彈的武警。

6月2日午後,村幹部站在幾成廢墟的老戲台上,向集合在台下的村民宣布了一個決定:「給大家說個事。這個案子還在保密階段,為避免走漏風聲,給公安人員進一步偵破帶來不便,這一段時間大家沒什麼要緊事就不要離開村子了。據公安人員推測,龍治民很可能有同夥。一些有頭腦的王墹人馬上品出了這番「禁令」的真正含義。此後的日子裡,家家戶戶門窗禁閉,出門時彼此碰見了,也只是匆匆的打個招呼,沒有多餘的話,全村一時在相互猜忌的惶惶不安的緊張氣氛中。

與此同時,在公安人員發現的兩具屍體中,一個是杜長英,但另一個卻並不是姜三合,而是一名十六七歲的青年。再返王墹展開第三次搜查,公安人員在東邊門扇的柴草後,又發現了一個滿滿的化肥袋子——裡面裝着一具女屍,死者年約50,也不是姜三合。三具屍體的發現,立即引起了轟動。全村的村民前往圍觀。治保主任和幾個民兵維持秩序。公安人員劃出保護圈。

商縣主管政法的縣委副書記、公安局長,以及商洛地委、行署的有關領導相繼趕來現場。公安人員帶上警犬,再次搜查龍家,沒有新的發現。據村民們講,龍治民家門前有過一個蘿蔔窖,現已填平種上了白菜。這引起了公安人員的注意。閆淑霞向民警指了蘿蔔窖所在的位置。這地方離門檻還不到一米。一個民兵挖了幾杴以後,挖出一些苞谷葉。薄薄的土層下,是一層苞谷稈。公安人員又叫來幾個人用杴,先不深挖而向四周開掘,清理出一個長3米、寬2米的場地。揭開苞谷稈,竟然有八九具屍體,是以碼柴禾的碼法,頭足彼此交錯倒置,整齊而緊湊,但從邊際可見:下面至少還有一層。在場者都被這噩夢般的場景嚇住了。現場勘察的公安人員發出指令:暫停勘察,立即上報省廳!

一個排荷槍實彈的武警,封鎖了埋屍現場,另有一個連在城內隨時待命,軍分區獨立連也進入戒備狀態。地區公安處與現場開通了無線電話。陝西省公安廳長副廳長張景賢和一班刑偵幹部第2天抵達後,挖掘工作重新開始。起屍,照相錄象,編號登記,解剖。黃昏7點多,掘出的屍體數目已經升至20具。夜幕降臨,勘驗工作停下來。王扣成對周玉局長說了那段時間裡唯一的一句調侃的話:「這跟臨潼的兵馬俑一樣哩!」

5月31日黎明,「3號坑」的挖掘與屍檢工作重新開始,屍體的數目繼續上升。上午11點,「3號坑」清理完畢,整整33具屍體。勘驗人員相繼走出席圍,摘下口罩扔掉,長長出了一口氣。然而公安人員不敢稍有鬆懈,雖然沒有跡象表明案情還有擴大的可能,但也無跡象表明案情會就此終止。稍事休息之後,大家手執有金屬尖頭的標杆在龍治民家周圍探測。

上午11時30分左右,當一個公安人員再一次把標杆插進土地時,他突然僵止在那裡。「2號坑」就是這樣被發現的。該坑在「3號坑」東側兩米處龍治民家的豬圈內,形狀與「3號坑」相仿,南北縱向,長2米,寬1米,深1.5米,掘出8具屍骸,排列整齊,頭足彼此倒置,與「3號坑」如出一轍。可見坑內被害者比「3號坑」內被害者遇害要早。

就在勘驗工作進行的同時,消息在民間不脛而走,早在5月29日,屋內三屍被發現之後,即在王墹周圍引起了不小的驚動,當天就有附近村鎮的人趕來觀看。雖然消息也傳到了商縣縣城裡,但三人遇害這一事實尚未超出人們的經驗,城裡來人不多。「3號坑」被發現後,情況就不同了,圍觀者中間城裡人明顯增多。從5月30日開始,王墹東西兩段的公路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至於來自商洛其他縣的觀者,開始多是順路來看看,再後來就有了成群結隊相約而來的外縣人。那一個星期里湧向王墹的人據王墹人說少說也有十幾萬。

由陳丕顯和公安部副部長俞雷率領的中央工作組進駐商縣。中央、省、地、縣、鄉各級領導和各級部門參與的偵破組織迅速成立。核心領導小組由省公安廳副廳長張景賢掛帥,地委副書記王殿文任副組長,下設審訊組、調查走訪組、現場勘驗組。在地委書記白玉傑的建議下,又成立了群眾破案小組。白天,當發掘、勘驗工作正在緊張的進行的時候,就有失蹤者的家人在圍觀的人群里放聲痛哭。他們在圍觀者善意的鼓動下,數次試圖衝過警戒線前去認屍,都被武警攔截,這樣一來引起了圍觀者的不滿、指責,在人群中造成一陣陣騷亂。到了下午,約有一百多人聚集在商縣公安局門前,要求領導出來說話,要求認屍。人群因為48人被害,事前公安局竟無絲毫覺察這一點,罵道:「養了一群白吃飯的」。

參考文獻

  1. 中南海,xu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