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難以忘懷的歲月(王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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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難以忘懷的歲月》是中國當代作家王娟娟寫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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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難以忘懷的歲月
1981年,進入稷山師範學校。
1982年,新年伊始。稷山師範學校·班級組織慶元旦迎新年活動,校園裡操場、小樹林、宿舍、教室,處處可以看到發奮讀書的學生。進入臘月,進入期末考試。這是有生以來,唯一一次考試成績全班倒數第一,用這樣的成績軟抵抗,父親對於我未來的安排,和我為之犧牲而心不甘。一個學期,我用早讀躺在宿舍看小說,上課請假逛街、看電影……渾渾噩噩的一個學期,寒假回家,父親早已知曉我的成績,一句話都沒說我。但是,從此,父親更加疼愛我。看着父親並沒有讓我退學,去上高中的意思,心中充滿了淚水。我並非渾渾噩噩之人,決定從此開始做回自己,以學習為主。
時間很快就到了畢業這一年——1984年。春節開學,便進入緊張的實習準備階段。每一個學生都要練習備課,上講台試講。老師做出評價和指導,進一步完善。
我們四十五班學生被安排在絳縣橫水鎮各個小學實習。學校的解放大卡車,拉着我們和我們的鋪蓋、書籍等生活學習用品。在車上,班主任劉百威老師指着大路邊,被楊樹保護的麥田問我,「王娟娟,地里的是啥莊稼?」我答到:「這麼一大片韭菜嗎?」同學們都笑了,老師說:「是小麥,不是韭菜。」其實,現實中,麥苗與韭菜我可以分出來,田地離得遠,眼睛近視看不清楚,我猜測是韭菜。我自己也笑了,很不好意思。
北莊學校實習生有我和曹喜偉、段菁國、韓紅霞。春季地里農活忙,學校老師多是半工半農,他們要去地里幹活,又要給孩子們上課。我們四個人和校長擔起了全部課程,語文、數學、政治、自然、體育、音樂……周末,我們騎車子去家住絳縣的韓紅霞家,去佛泉看竹林,也會去其他學校看同學,去的最多的是來俊葉實習的學校。
北莊學校,在厚厚的土城牆圍起來的村子裡,穿過巷子在東北角,學校西邊是山坡,坡下有小溪,還有小蝌蚪。我們帶着學生在小溪邊,上《小蝌蚪找媽媽》一課和自然常識課。
北莊村,東西各有一條下山的路。東邊下山,是一條很深的溝,有一個小村莊,荊晨波、張革生、蔡彩雲在學校實習。西邊下山,是橫水鎮北街學校,台雲、雷曉波、董正科在這裡實習。北街學校一直往南是橫水學校,班主任劉百威老師在此辦公,記得荊彩枝、陳耀霞也在這個學校,或者是彩枝畢業後在這裡任教,記憶有些模糊了。
出了橫水鎮,在橫水到東魯的大路右邊,有一個泉字的村子,村子的全名已想不起來了,陳凱旋、王文革、陳續虎,記憶模糊不清了。只記得俊葉的學校,在這個村子南邊,應該叫山底村,分為東山底和西山底,都有學生實習。
實習結束,聽說班裡的楊世英就結婚了。後來,才知道。世英是班裡最大的,是全班同學的大姐姐。班裡最小的是韓紅霞,屬羊的春天生日,比我小半歲。班裡屬馬、屬蛇、屬龍、屬兔的都有,也許還有屬虎的……那個時候,戶口在人民公社,開一個遷移戶口到學校。
緊張的畢業考試,還有一系列畢業活動。畢業生與畢業生,畢業生與在校生,畢業生與老師……一時間,分別的氣氛達到了空前。像我如此傷感之人,免不了放下所有的一切,進入到悲傷的角色里。由關懷轉移為愛情的故事很多,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別。
班裡的畢業告別晚會,有人唱《我愛北京天安門》,有人唱《美酒加咖啡》,有人朗讀文章,有人朗誦詩歌……那時,已經開始小範圍流行迪斯科舞。
畢業分配回原籍,談了對象無法分到一個縣裡的,大都在畢業季分手了。學校是戀愛季的話,那麼畢業就是分手季。有的眼睛哭的像桃子,有的默默無語兩眼淚,有的互相說着傷害的話,只為了分別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鄉。
一直知道必然回垣曲工作,斷盡在學校找對象的念頭,無論多麼優秀,也不在考慮範圍之內。所有的,皆以同學、朋友相處,從不越半點雷池。
也許,心中仍有不甘。也許,心中依然在痛。畢業後,我便回到王茅老家獨自待着,其實母親在我去稷山讀書,與弟弟早已進城,跟父親一起在城裡生活。而我,獨自在老屋,自己治癒心中的傷,是那麼的無能為力。其實,除了眼淚什麼都做不了。在家裡,在地里,干體力活,讓身體的累和痛,減輕心中的劇痛。讓自己接受必須接受的事實。幾十年來,老屋是唯一可以讓我療傷的地方。
8月10日,我拿着派遣證,從垣曲縣教師進修學校,現在的垣曲縣老年大學,走到位於中條大街北段的中條山有色金屬公司辦公大樓教務處報到。見到在教務處上班的趙老師,他與父親相識,非常熱情地接待我,並幫我辦理相關手續。我的報到證是中條山有色金屬公司技工學校,我的崗位語文老師。
8月25日,我到技校報到,辦理戶口遷移手續,把從王茅轉到稷山的戶口,轉到技校集體戶口本,戶籍所在地新城鎮派出所。至今,我的戶籍仍然在新城派出所。
8月28日,準時到技校辦公樓教務處報到,賈存德主任親自接待新來教師,當年一起分配到學校的,還有湖南冶金學校畢業的李躍珍,她從平陸家裡來,比我大兩歲,高中畢業上的學。我們宿舍是隔壁,她給我講了許多在學校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湖南沒有烤火費,沒有暖氣,也沒有火爐子烤火。晚上冷的厲害,他們便點着笤帚烤火。我也給她講,我們在稷山去北山植樹,蹲在小土坑,挖樹坑,還有去大佛寺、稷王廟、青龍寺、古墓,還有河津的真武殿,萬榮的飛雲樓……
我與技校廚師班畢業留校的黃風雲,同住一個宿舍。晨起,賴床的我,經常吃到風雲姐,從食堂給我帶回來的早餐。在我進入技校,到離開技校到銀行工作,兩年半里,一直都是風雲像姐姐一樣照顧我。周末,走着送我到教師進修學校。病了餵我吃藥,送我去醫院。風雲姐給了許多溫暖,讓我重新開始有信心向前進。我報考了山西自學考試《漢語言文學》……
那年,我帶的是岩工十五班語文課,除了講課文,便是讓學生練字、寫日記、寫作文,只有多練習,才能有收穫。初生牛犢不怕虎,班裡四十個男孩,有的比我年齡還大。但是,我從不怯懦,大膽站到台子上,給他們講述着……
臨近年底時,班主任周老師調到河津工作。我臨時接替,岩工十五班班主任。依然正常上課,上晚自習,一節課學校給予5角錢補貼。有的老師,經常讓我幫忙上自習、上課,但是從來沒有分給我補貼。只是說,「你年輕沒有負擔,我有孩子花銷大。」我感覺到,年紀小被人欺負的感覺,這樣默默工作了兩年半,我還是離開了喜歡的教育工作。這些不公平,是我離開教育崗位的根本原因。但是,我從未對父親提起過。父親也因我離開教師崗位生氣病倒了,母親勸我不要離開。最後,我還是[[堅持]離開了。
1984年結束了,這一年從岩工十五班迎新年聯歡晚會中落下帷幕。[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