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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悄醉 报什么应,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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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四日听完《白鹿原》。
第一次听书。听书比读书更能领略书的[[ 奥妙]] ,一是听书比读书慢,可以边听边反刍;二是把自己的感受与[[ 朗诵]] 者的情感作对比,无形中多了一个看问题的视角;三是不容易跳过不[[喜欢]]的情节,逼迫自己体味。
白鹿原确实伟大。
鹿子霖刻画得太成功了,听他的故事,似乎回到小时候。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有这样的人,八九十年代还有这样的人。北方的原里是这样,南方的山里也是这样。农耕时代这样的人俯拾即是。鹿子霖坏吗?坏透了。坏吗?一切都理所当然,一切都不应如此。如果你认为鹿子霖坏得无药可救,你就没办法理解自诩正派的白嘉轩试图救鹿。
冷先生好吗?然而他亲手毒哑女儿,遮盖[[ 罪恶]] ,就像那一场大雪,他女儿大约也知道自己不容于世,不容于世呵。
田福贤坏吗?然而如今职场的田福贤还少吗?我们还少不得庆幸有田福贤这样的同事。我们便是鹿子霖,或多或少的鹿子霖。恨鹿子霖的坏,受田福贤的诱,一日为鬼,终身为鬼,我们大多不反思自己为鬼。全书以他污秽死去作结,但他没有带走污秽,它们结成黄蜡蜡的冰块留在人间。
我深深的同情田小娥。她回转身喊了一句大,听到这里我泪流满面。我不谴责杀她的鹿三,白嘉轩说,杀多少也不能后悔。他们就是这样想的,这是他们的 [[ 正义 ]] 。小娥不该嫁给举人,不该勾引黑娃,不该屈从鹿子霖,不该胁迫白孝文,似乎一切都是不应该的。命运推动她一步步走上绝路,她被杀了,谁为她真正的抱过屈?没有,从来没有。更不要说报仇了。于是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求公平,化鬼来求,然后被镇压了,永世不得翻身,正如贞洁镇压欲望。鹿子霖不去塔里可以理解,但是呵,黑娃不去,孝文也不去,让人胸口发闷,一口气怎么都提不上来,提不上来。朝塔那边瞅了瞅,那里镇压着曾和他们欢愉过的她,他们的心里是否掀起了滔天巨浪?或者说连涟漪也没有?恩在哪?人心和人性在哪?最可怜的女子,最意外的死亡,最悲惨的结局,秦腔吼不去胡琴的呜咽,飞蛾逃不过烈火的焚灼。
或者如兆鹏媳妇一样,被活寡了,被猥亵了,被羞辱了,受着无法反击的折磨,然后疯了,被父母抛弃了,哑了,下身溃烂着死了,没有一口气的舒心,连风都不为她呜咽。
书中反复述说家风的重要。对于已经沦丧的人心,家风又有什么用呢?小说为此安排了很大很大的矛盾,嘉轩和子霖的对比,现实对理念的蔑视。
白嘉轩一辈子不做见不得人的事(谋取鹿子霖家白鹿地这一件事例外),白孝文有家风吗?不止在男女问题上,而且在友情亲情上,他都没有底线,一点底线也没有。如果他落魄时死在地头,被野狗分食,我反而会掬一捧泪水。那是一个反叛的故事,纵然狠,纵然毒,纵然亲情恨到如此毫无 [[ 人性 ]] ,但总有一丝畅意。然而他没有。命运转变了,他落难时的脓血似乎全部转成了脑浆。白嘉轩说他变好了才接纳他,他真的变好了?不是的,他变坏了,他复制了鹿子霖的坏,他成了鹿子霖的衣钵传人,不过更具伪装性,更具[[欺骗]]性,他谁都骗,连自己也骗。把他拽出人生低谷的三个人,鹿子霖(小说交待他无从得知鹿子霖设计害过他,但关键时刻鹿子霖明面上帮过他,我宁愿看到一个被人卖后帮忙数钱的故事,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农夫和蛇的[[故事]]),田福贤,张团长,他似乎感恩着,但瞅准了机会就翻脸。趁鹿子霖坐牢之危买他的门房门楼,尚且可以说是争口气。他是张团长的嫡系,却断然出手枪杀张团长,让人倒抽冷气,冰寒刺骨。之后公诉枪决田福贤和黑娃,也就不让人吃惊了。田福贤、张团长有没有 [[ 后悔 ]] 过,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只狼?他还会反噬谁呢?他们看不到了。
鹿子霖的两个孩子也与鹿子霖完全不一样,这寓意着什么呢?兆海是那么的富于人情味,他有很多的缺点,但他的善良敦厚是全书唯一的温馨。他发誓永不婚娶,后面他的夫人孩子突兀出现,反而让我感到安心,这是抚慰人心的违誓。兆鹏就是样板式人物,一直忙 [[ 革命 ]] ,却失联了,为了可以批斗鹿子霖吗?一辈子革命的兆鹏失联了,为什么失联?还有就是白灵的死亡真相是什么?
小说用神异解开了一些疑团,又留下几个疑团,不用神异虚幻。是呵,小说家没有找不到的真相,只有不能说的真相,说不出口的真相,是不愿意也不忍心扭曲真实的一种沉默。在有过神异情节的小说,对不能描绘的细节,用一句找不到事实真相来推脱,无奈隐藏起作者的真心,指引读者细思,好过平凡的世界处理田晓霞之死,一本现实主义小说,用主人公意外之死回避必然的矛盾,回避人性的拷问,让人陡然回不过神来,也是我提不起兴趣重读的原因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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