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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心燈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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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心燈寄清明》中國當代作家謝隆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點心燈寄清明

大姐離開我們已經五年了。五年來,對大姐的思念就像長江的河水源遠流長,腦海里總閃現着大姐生前的許多生活片斷。

大姐出生在1953年3月,是我們四姊妹中最大的一個。大姐比我大10歲,由於父母要參加生產勞動,帶我的擔子就落在了大姐身上。大姐的肩背成為我成長的搖籃。大姐整天背着我和她的小夥伴玩耍,比我大的兩個哥哥姐姐也跟在大姐身後,形影不離。大姐只讀過一年私塾,那是大姐最快樂的一段童年。背着書包上學的大姐整天蹦蹦跳跳,口裡哼着歌。但貧寒的家境很快剝奪了她上學的權利。從我記事起,大姐就開始幫母親洗衣做飯,整天似乎有忙不完的家務。冬天河水小的季節,大姐還用蝦撈子(一種用網線固定在竹篙上的漁具)去河裡弄些小魚小蝦回來,雙手被凍得發紫。由於家境貧寒,十四歲的大姐就參加了生產勞動,擔負起了養家糊口的責任。

在生產隊,大姐雖然年齡小,但吃苦耐勞,很快學會了各種農活。十八歲,大姐就被推選為婦女隊長,帶領女社員完成各種生產任務,晚上還要參加各種會議。那時,大姐年年被評為大隊和公社的勞動模範。在大集體年代,人人爭當勞模,而大姐年年都能得到這種榮耀。那時,由於父親患有眼疾,母親身體也不好,只能做些輕鬆的活路。在按工分分配物質的年代,生產隊分的糧食經常月頭接不到月尾。大姐收工後,就到田埂、河邊挖些野菜,讓母親煮野菜飯。記得大姐挖過的野萊有地米萊、黃花萊、春藜蒿,有時還下到水裡撈些水合子,扯些蒿菜。有些菜雖苦澀,難以下咽,但還是讓家裡渡過了最艱難的歲月。

大姐心靈手巧,十五歲就學會了做鞋、繡花、編織毛衣。大姐做的布鞋針腳均勻,結實,拿在手裡沉甸甸,穿在腳上特舒適。大姐根據不同的尺碼,剪出不同的鞋樣,放在鞋籃里。全村的女孩都找大姐拿過鞋樣。大姐繡花十分精細。只上過一年私塾的大姐不僅能識文斷字,還能繪出各種花鳥圖案。她照着這些繪畫繡出的牡丹形象逼真,鳥兒能展翅欲飛。我見過很多機械繡花工藝,還沒見過能超越大姐手工繡花工藝的。大姐用一雙靈巧的手一針一線,畫面天然生成,色彩靈動逼真。遺憾的是,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農村人已不興手工活,一些優秀的傳統手工藝在民間漸漸失傳。

大姐不僅天生聰慧,心地也特別善良,熱心助人。上世紀八十年代,生產隊已開始按定額分配農活,有些社員身體弱手腳慢,往往到了天黑還在地里勞動。大姐完成自已的定額後,不是很快收工回家,而是繼續幫助那些身體弱的人。擔任婦女隊長期間,大姐關愛隊裡的每一名女社員,誰家小孩生病,大姐都要幫着送到醫院。

嫁到婆家後,姐夫被推選為大隊幹部,由於工作忙,很少顧及家務。大姐顧全大局,一人擔起了家庭的重仼。當時農村實行包產到戶,大姐家分了七畝地,一頭水牛。大姐起早貪黑,整天在地里忙碌,水牛也被大姐照顧得膘肥體壯。大姐有着一股不服輸的精神。為了讓家裡生活過得更好,大姐在種好責任田的同時,還養了六頭牲豬。這在當時的農村已經算是新鮮事了。1985的《洪湖報》還在新春版面用大紅篇幅報道了大姐一年喜售六頭牲豬的事跡。這是當時的地方黨報最早報道農民勤勞致富的稿件。純樸的大姐用她的勤勞增加了家裡的收入,使全家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

大姐孝敬公婆,深得公婆讚賞。她為人友善,鄰里和睦。隊裡那個有了委屈,都向大姐傾訴。那個家庭有了矛盾,大姐都去勸和。家裡年年被評為五好家庭。

她的言行影響着周圍的人,也教育和影響着孩子的成長,善良的種子在孩子們心中生根發芽。如今,孩子們都已長大成人。大外甥是家族企業總經理,也是洪湖市政協常委。他關心企業職工,經常參加社會公益活動。小外甥經常用奶奶的事跡教育孩孑,鼓勵孩子們努力學習,將來也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由於積勞成疾,大姐患上了多種疾病。她一直以堅忍的毅力和病魔作鬥爭,仍操持着家裡的事務。她曾兩次進省城醫院搶救,但每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都能樂觀堅強地面對人生。

這天一大早,接到小姐打來的電話,說大姐病又犯了。我很快趕到大姐家。由於孩子們忙於各自的工作,大姐一人坐在床上,身體已十分虛弱。我說,大姐別怕,我已打了120,要不要給哥哥打個電話?大姐說,不打,他身體也不好,在武漢做檢查。我昨晚給他打電話,叫他不要惦記我。大姐和哥哥相守一生,自已病成這樣還想着對方。姐夫這些年創辦企業,也很不易。雖然企業辦得風聲水起,但身體也是日漸下降,前兩天剛住進省城醫院做全身檢查。誰知,這竟是大姐最後一次給姐夫打電話。

大姐說,你把我扶到客廳去坐一會。到了客廳,大姐要躺到我懷裡。我把大姐摟在懷裡,就像小時候我躺在她懷裡一樣。她很安詳。我說,你堅強一點,醫生馬上就到。她說,我的病我心裡清楚,這一次和往回不一樣。我聽到大姐的心臟跳得很快。我把大姐背到救護車上,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到了醫院,急診醫生說,你姐心力衰竭,已經不行了。我脆在醫生面前哭喊着說,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把我姐搶救過來呀!大姐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了三天,再也沒能醒過來。無論孩子們怎樣呼喚,無論姐夫和我們流了多少淚,大姐還是走了。

五年來,多少次在夢裡遇見,她的音容笑貌總是那麼慈祥。她的高尚品德一直激勵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斷探索跋涉。她勤儉持家發奮圖強的家風被孩子們發揚光大。

如果還有來生,我們還做姐弟。[1]

作者簡介

謝隆新,湖北省報告文學學會會員,荊州作家協會會員,洪湖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