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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吳偉)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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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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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中國當代作家吳偉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老井

我的故鄉有一口老井。爸爸說過:「我爺爺的爺爺記事時就有這口井了。」它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老井毗鄰一條小河,河水悠悠,迴蕩着流年歲月。岸邊的垂柳把長長的枝條投映到柔柔的水波里,沉澱一個個綠色的夢幻。那鮮艷的桃花,冰綃一樣的杏花,白白的洋槐花散發出沁人的芬芳點綴了老井五彩繽紛的生活。井口的四周用青條石鋪砌,古樸優雅。石壁的外圍上布滿了青苔,那斑斑駁駁的圖案詮釋着老井豐富的人生閱歷,訴說着它的詩意人生。

老井承載着全村幾百人的飲水的重任。每天清晨,雄雞報曉,人們用扁擔挑着水桶晃悠悠的搖曳着滿天星光,提上來一桶桶甘甜清涼的井水,顫悠悠的踏着晨光哼着小曲擔回了家,灑下了一路動聽的歌謠。水桶叮叮噹噹的撞擊聲,人們互相問好的招呼聲,歡笑聲匯成了一首生活的交響樂。打破了黎明的寧靜,迴蕩在村莊的上空。

春天,柔軟的柳枝輕撫老井的欄杆,似竊竊私語,耳鬢廝磨,互訴衷腸。桃花灼灼映紅了浣衣少女的嬌艷容顏,更加嫵媚動人,這不就是崔護夢中尋找的「人面桃花相映紅」嗎?她們在井邊搓洗衣物,繡荷包,互相嬉戲追逐着,一個個靈動的的身影是那天空的白雲投下的粉紅色的?那銀鈴般的笑聲激起老井泛起層層漣漪。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戲裡戲外全是溫馨,無憂無慮的笑容綻放着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夏天的老井特繁忙,從早到晚為人們提供清涼,如傘的綠蔭下是人們乘涼玩耍的樂園。地里勞作回來的人們來到老井邊抖幾抖繩子就提上來一桶井水咕咚咕咚灌個飽,用手一抹嘴,就在綠蔭下鋪張葦席仰面朝上,草帽遮顏,在蟬聲聒噪的伴奏聲中很快的進入了夢鄉。晚上勞作了一天的人們三三兩兩的來到井水邊提上一桶桶水沖個滿身涼。人們在井邊的樹林裡邊談論古今奇事,指點時政或暢想豐收前景。月亮升上了樹梢,皎潔的月光傾瀉在老井的身上,滋潤着老井安詳的面容,訴說着牛郎織女的相思之恨,演繹着李白「低頭思故鄉」的綿綿鄉愁。月亮越升越高,人們漸漸進入了夢鄉,老井也略有倦意,井水不再漣漪,和月光相擁而眠。我們小孩子依偎在二爺身邊聽他講過去的故事。講着講着,二爺突然揚起手,指一下老井:「你們想聽老井的稀奇的事嗎?」「想啊」我們望着月光下乳白色的老井欄杆感到很好奇。二爺咳嗽了幾下,頓了頓嗓子,開始了他的故事。「以前,這口井裡有兩條奇怪的魚,和別地方的魚不一樣,眼睛長在腰上面。這魚是井裡的神仙,不能動他們的。有一天,吳寶惲去井裡打水,把兩個魚給撈上來了,在桶里亂翻騰想跳出來。正巧,你三爺吳輝挑着桶來打水,往這邊來了。他就慌慌張張的只提一桶水跑回家去了。回家把魚給烹了,喝魚湯了。吃過後沒過多久,他的腰就彎下來了,越來越彎,現在都快直不起來了。他生的兩個兒子,一個駝背,一個跛腳。就是吃那魚給弄的。」我不由的一驚:「這魚咋不能吃呢?」「那還得了,這魚那么小是不能吃的,那不是殺生嗎?再說,這魚是保井水清的。」「那井裡沒有魚了,水還清嗎?」我們擔心地問二爺。「沒有以前清了」二爺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唉!井裡的神仙哪能管吃?造孽啊!」二爺不再說話,月光映照着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嚇人。我從此對老井有了一種神秘感:每次提水時,我都要看看桶水裡有沒有小魚和眼睛長在腰上的「神魚」,可是我一次也沒有看到過,難免有點失望。

夏天如果遇到大旱 ,人們就要去老井祈求雨水,這就要淘井了。這一天,村里年長的在井邊祈禱一下,口裡念念有詞。然後抬來一張大方桌。上面擺放蘋果,果子,饅頭等供品,虔誠的焚上香,噼噼啪啪的放一盤鞭炮,對着老井磕上幾個響頭就開始動工了。他們先在井口上方架上一個轆轤把井水打上來。幾個人輪流向上打水,等到井裡水很少了,就用一根很粗的繩子栓在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的腰上,另一頭拴在樹上。小伙子手裡拽着繩子,兩腳瞪着井壁貓着腰慢慢的滑到井底,上面的人遞下去鐵鏟,鐵杴一類的工具,井下的人把井底的淤泥清理出來放在一個繫繩子的桶里,上面的人再提上來。接着把泉出的水舀上來再往下面挖。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清理。清理井底很費力氣的,輪流要更換幾個壯小伙才能清理完畢。這樣,淘井以後人們就確信龍王爺不會怪人了,會下解決旱情的。在人們的期盼中,過不了幾天,果然下起了甘雨。於是在人們的心目中老井是神奇的救命稻草,毫不懷疑井底有個龍王爺。人們覺得老井有靈性,越發對他更加敬畏。以至於黎明或者晚上我一個人是經過老井時都是跑着過去,生怕被龍王爺會抓住餵魚。我們再也不敢往井裡扔石子了。長大後,我想起淘井的事不再相信有龍王爺了。心裡想,淘井以後下雨應該是個巧合吧。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人們把收穫的紅薯一車車的拉到井邊提上來一桶桶的水把紅薯洗的像一個個可愛的紅孩兒。老井樂呵呵的為大家服務,感覺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樹葉簌簌的落下,給老井的周圍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黃色的地毯。人們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奏出一首首動聽的秋之樂曲。

冬天,老井顯得寂寥了,可他仍然堅守崗位,默默的為大家提供溫溫的井水。一場雪後,老井的身上銀裝素裹,默默的享受着那份寧靜的愛撫。天剛亮,就有鄉村裡的人爭先恐後為老井清理積。它還沒有來得及潤澤德高望重的「老人」就被人們的熱情融化了。

後來,家家都打了壓井,再也不需要挑擔子去老井打水了。老井冷清了許多,懷着無限的悵惘和失落迎來日出,送走晚霞;望天上雲捲雲舒,看井前花開花落。它的四周長滿了青苔,更加芳草萋萋。幾年過去了,我出外求學時去看看老井,和它道個別。他好像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低頭不語,似在回憶過去的崢嶸歲月。它的田地早已荒蕪,滿目荒涼,無人問津。現在,村里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自來水接管了老井的重任,老井光榮退休了。井口的青條石已經被人扒去了,面目全非,他失去了過去神聖的地位。沒多久,井口被人蓋住了,或許再過若干年就找不到老井的確切位置了。他將淹沒在歷史的歲月里。

我常常懷念老井,它留下了一個村莊的發展變化的軌跡,見證了世事滄桑,印證了社會的變遷。[1]

作者簡介

吳偉,安徽渦陽人,教師。喜歡讀書旅遊,在教學之餘寫寫心得體會,抒發一下自己的喜怒哀樂。。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