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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樹(張克喜)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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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樹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那年那樹》中國當代作家張克喜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年那樹

每次走過泗水河畔,看到那一株株垂柳搖曳生姿,垂釣一河星輝;每次想起「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的詩句,我都會想起家鄉的樹。那年那樹像一枚思鄉念親的印章,烙印在記憶的深處。

記得七八歲的時候,在村子東面有一個大池塘,池塘的南面有一株柳樹。樹齡不詳,父親也不知它活了多少年。這是一株大柳樹,直徑足有3米,我和同伴兩個人都抱不過來。柳樹很高,枝繁葉茂,屹立在村莊的一頭,像一位站崗放哨的老兵,又像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它見證了村莊的興起,見證了那段一窮二白的歲月。

從暮春到仲秋,孩子們都喜歡在樹下玩耍、歇涼。膽大的孩子還會爬到樹上,從枝丫處往下面的水溝里跳。大人們幹活回來,也會在樹下談天納涼。

初秋時節,我和同伴們每天割豬草,稱秤的時候,也都在大樹下。那時雖然年齡小,但是割草次數多了,也耍小聰明。每次回來前都要在柳條糞箕里塞點小石塊,或者割草的時候多帶點泥。只要外面的草乾淨整齊,裡面偷塞點雜物,負責稱草的叔叔大爺也不會仔細檢查。過秤後,把草倒進南面的一條小溝里,再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洗。洗乾淨後,攤放在岸邊的高處晾曬。割豬草算工分,年終能夠多分到糧食。

柳樹南面有座小石橋,過橋後有幾間泥土屋。屋子裡有三間專門用來扎糧食,一個大大的糧食扎子高高聳立,每個季節收穫的所有糧食歸生產隊保管。村長或會計是主管,手握一方大印,在糧食堆上面蓋上印記。沒有生產隊幹部的同意,絕對不允許私自弄出糧食。門上有鎖,門口每天有人看門。看門的人也負責看牛,牛住在隔壁,一個生產隊有好幾頭牛。三間草房子,裡面有拴牛樁子,餵牛的石槽。餵牛除了乾草,還有拌料,主要是大麥面。大麥面怕受潮,在房樑上搭幾塊木板,幾袋大麥面就堆放在上面。牛屋經常不鎖門,我和幾個小夥伴餓了,就偷偷溜進去。我身體靈活,站在同伴的肩膀上,竄到樑上偷大麥面。一次也不多偷,解解饞就行。

大麥面最好的吃法是放在碗裡,加上開水,攪拌成黏糊狀。不僅解餓,更有一種特殊的蕎麥的芳香。

上小學的時候,路過村口,最關心的是一棵樹,一棵桑樹。在那個貧窮的年代,我們經常吃不飽。家鄉流行一句話:「山芋稀飯山芋餅,吃過之後曬太陽(影)」。一天三頓山芋,數量還不夠。正常不到下一個飯點,肚子就咕咕叫。家裡沒有吃的,就在外面尋找。

桑樹上結的桑葚大多是還沒完全成熟時候,就有人摘吃了。如果想吃長得好,成熟一些的桑葚,就要冒險爬到樹的更高處。小孩子小心地爬到高處的樹杈上,用一根長棍或竹竿去敲打。不能直接擊打桑葚,只在其尾端莖枝交接處敲擊,或捅戳。下面的小夥伴脫下褂子展開來,抬頭等着接。早期的桑葚青小,酸澀,遠不及成熟的又黑又紅,個大味甜。

我家老屋是前後院,院子裡只有一棵楝樹。每年都開花,結果子。果實叫金玲子,金黃色,味苦。我偷嘗過一次,口苦幾天。我們經常打下「楝棗子」玩遊戲:「拾石子」、「走洋窩」。記得那時經常爬到樹上,看隔壁那家吃什麼。如果吃好吃的,就生氣地往他家扔東西。

村子西面不遠是部隊,部隊每個星期五都會放電影。我小時候特別愛看電影,進入初二以後,再也沒看過一場電影。

每次放電影,全村只剩我一人。院子裡黑燈瞎火的,風吹過棗樹,發出嗚嗚的聲音;風戳過門縫,發出嘶鳴的聲音。門和窗戶不是咣當咣當響,我怕得要死,嘴裡一邊哼着歌,一邊學習。夏天,蚊蟲叮咬,熱汗直流,我趴在矮小的木桌前做作業;冬天,大雪紛飛,我把一個火盆放在桌底下,腳凍疼時就放在火盆邊沿烤火。初三一年時間,我做的數學草稿紙,足足裝了一蛇皮口袋。有一本數學課外資料,我從頭到尾做了五遍。

那年暑假,喜鵲在楝樹枝頭不停地叫。父親說:「家裡要有喜事了,俺家喜子考上了。」當我領到師範學校錄取通知書時,抱着楝樹又哭又笑。

幾十年來,我見過了許多樹。特別是近年來國家富強,人民富裕,城鄉環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各種各樣的樹不再成為生活的必須,而是一種風景。而我心中永遠忘不了的,是家鄉的那三棵樹,像家裡的老照片,記錄着我此生的故事,也記錄着改革開放勝利的道路。[1]

作者簡介

張克喜,宿遷市作家協會會員,在《宿遷日報》《宿遷晚報》《淮陰文化報》等報刊雜誌發表詩歌和散文數十篇。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