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纪行(黄叶斌)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北京纪行》是中国当代作家黄叶斌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北京纪行
——北京纪行之一
穿越时空的体验,是一种兴奋而疲惫的体能跋涉,也是一种新鲜而陌生的精神向往。
借助于现代交通工具,地球村的周游已经不再是一个幻想。飞机的迅捷、火车的快捷、汽车的便捷,使地域转换的瞬间完成变为可能,也使情思的骏驰和心绪的飞翔获得了一种“诺亚方舟”般的神助与快意。
此刻,2012年5月25日夜晚9.09,一条长龙从灯火辉煌的江城弹出,如离弦之箭向东北方向的祖国心脏之地进发靠拢。在“武昌—北京西”的火车硬卧车厢里,我头枕着车轮那迅疾而有节奏的轰鸣声入眠。在上中下三个档次的床位选择中,我是在中铺。这样,既放弃了下铺的就近便利,又无攀爬上铺的劳顿之苦。可是,我要上去伸展四肢休息,还是需要稍用技巧和力度才能悬空而上的。一不小心,头部会碰撞上铺版,只好快速就势躺下。环顾四周,一个卧室里有6个人被暂时安排成为“一家人”,尽管性别年龄辈份混杂,非分之想是大可不必泛滥的。如摇篮曲的熨帖舒适的吸引,似不期而遇的友人相聚,陌生的男女老幼共处一室,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地而被机缘捆绑在一起——是一种巧遇,也是一种幸运吧。
火车,是人类自己创造的一个延伸双腿而又限制自由的现代文明成果。尽管动车和高铁的发明与运营,已经为人们的出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由于没有额外的便利条件,排除了夜晚的游荡和娱乐之消遣,于是,大多数人几乎都是和衣而眠,在自己的临时蜗居领地里,什么都可以想,但是,几乎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看书、聊天、手提电脑手机上网和听听音乐)。这时候,你可以是一个主宰自己灵魂的君主,也是一个服从听命的奴才仆人。在有限而隐形的时空里,我们的身体、安危与命运交付给了火车,同时,一车人的思念和憧憬也寄托于铁流奔驰的脚步声中。透过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零星灯光,似乎能够感受到长龙的奔腾,其它的都被夜色和窒息的空间所吞噬了。
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城市小镇村庄田野车站,在摇晃而逼仄的享受中,传来了列车播音员的到站预告。夜发晨至,将睡眠与旅行巧妙地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智慧而经济的旅途安排。当车轮上的一千多个旅客的美梦在广袤的轨道线上演绎时,10个小时的飞奔已经画上了句号——Z12次列车的终点站到达了,此时正是第二天清晨7点钟。
呵呵,第一次来到北京,在东张西望中观察欣赏着,手提行李包从检票口走出的瞬间,我就被一句熟悉的叫声定格了——我的大学同学赵玉勤正在此等候。热情握手之后,我随他来到车站地下车库,坐进他的豪华坐骑奥迪,约半小时后来到中关村附近国家气象局的单位食堂吃早餐(食堂一般是对外开放的)。接着,我请他安排司机陪我到另一个同学处会晤。
一个名叫秦磊的小伙子开车为我带路,他是湖北荆州人,武汉体院毕业后今年才到中非投资有限公司工作的,身兼司机与办公室双重业务。在车载导航仪的指挥下,2小时后到达北京六环路的通州区一个花园住宅小区。那是我的湖北老乡兼大学同学的所在地,他叫舒化鲁,是目前中国企业文化策划和规范化管理大师兼山东财经大学的教授。在北京13年的打拼,他拥有自己的公司,在北京买了6套房,当然也是“梅开二度”的现代达人了。为了接待我,他在天津讲座两天提前返回,一天报酬2万元。午饭后,他送给我一套个人专著6本(据说此套书得到稿费60万元)。对于他的传奇经历和财富诱惑,我在感叹中自惭,在羡慕中愧疚,在祝贺中期待。是的,机遇和知识的嫁接,智慧和环境的嵌入,使得一个人的潜力和才华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和展示。这可能也是现代社会的一条铁定规律吧。
下午3点钟,当我在朝阳区的兰溪宾馆报到登记后,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一种欣慰而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啊,我这次来北京的目的,就是参加一个全国教师文学表彰奖会议的。地域的迁移和时空的转换,让我感受了一种现代生活的节奏和人事沧桑巨变的味道。好在同学情谊的纯真朴实,在20多年后的今天,又能够在异地相逢共叙友情,也是一种莫大的宽慰与幸运。
以文会友的精神砥砺
——北京纪行之二
5月26日上午九点,在中国现代文学馆B座的一楼多功能大厅,“首届教师文学表彰奖暨全国教师文学研讨会”召开。110余人参加会议,气氛隆重而简朴,议程丰富而紧凑,收获实在而感人。
这次活动,是由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共同主办的。在去年下年的一次网络浏览上,我发现了文学征文通知,立刻以电子邮件形式发出一篇文章。没想到,今年初,就知道自己获得了文艺评论类一等奖。同时,学院网站也报道了获奖简讯。于是,也就有了这次的北京之行。
上午有两项议程:颁奖典礼和文学研讨会。一些平时只能在报刊和作品集中见到的文学大师或大家,如今正安静地端坐于主席台上。以近距离的方式聆听和观赏心中的偶像,可能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吧。耳提面命,这个词现在用上应该是恰如其分的吧。比如,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副会长吴思敬、全国中学语文研究会理事长苏立康、著名作家诗人教授金波、毛志成、庄之明等人,他们年时已高,有的终身从事教育和文学研究工作并且笔耕不辍著述丰硕。他们的致辞、报告、讲话或讲座,虽然言简意赅时间不长,但是给人予提纲挈领醍醐灌顶之开窍。金波教授从教师文学的定义阐述了三个特点:教师写作应当有纯正的文学趣味、规范的文学语言和永恒的文学价值。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毛志成从中国教育现状分析,认为只有智育的教育是培养不出高素质人才的,只有靠文学才能拯救人的心灵。因此,好的文学作品应该具备三气:正气、大气和才气。白烨教授对教师文学的概念给予了辨析:他认为教师文学是一种隐性存在,一种文学现象。没有教师文学也就没有校园文学和青春文学。它是一种纯正、扬善、高尚的文学。重点要解决好普及与提高问题。
之后,由《文艺报》、《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中学语文教学》、《现代语文》、《诗刊》等报刊的主编发言,对文学创作中的要求及问题提出具体意见:林莽、胡军、徐启建、桑哲、张蕾、张鹏举、刘颋、章景曙等。还有获奖教师代表致答谢词:张丽钧、李玉伦。
颁奖仪式上,伴随着悠扬激越的音乐,我走上主席台从庄之明教授手里接过证书和奖品。这时,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浩然之气和感恩之情:是的,这是一根文学的接力棒,一种历史的责任,一种荣誉背后寄托的厚望。获得奖励并不能说明我的文学成就已经达到多么的高度,它只能是一种巧合和机遇使然。还有许多更高水平和才华的作者可能只是失之交臂而已。因此,给自己一个清醒的定位和反思,也是北京之行的一个收获吧。
散会后,我立刻跳上主席台,让几位教授在笔记本上为我题词。毛志成:“希望与叶斌同志友谊长存”;庄之明:“黄叶斌先生:为文要真,为人要诚。”白烨教授为我写下了他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参加会议的全体代表和嘉宾,在中国现代文学馆C座大厅门前,以一张合影照片的定格,为这次盛会留下了一个纪念,也是为明天的记忆刻录了一段心情和历史。
下午的会议在宾馆会议室召开,主要议程有三项:成立全国教师文学创作研究中心,启动第二届“教师文学表彰奖”;教师文学研讨会,获奖作者交流发言;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常务理事会议。
在获奖作者交流发言中,每个人只有5分钟时间。我在讲台上即席谈了三点:感谢组委会和专家教授提供的一次学习提高的机会,荣幸这次会议结识许多全国各地的文朋好友;回顾个人文学创作的经历和点滴收获;展望并建议今后教师文学发展的前景和举措。
聆听60余名获奖代表的发言,我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许多教师同行在十分艰苦的工作条件和环境下,依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文学成就。他们具有年龄和勤奋的优势与资质,同时,也是具有一种自觉意识和责任担当的先锋教师。而自己却只是一种随意而安的消遣写作,在数量与质量上差距较大,与作家身份不是十分相称的。获奖是一种肯定,一种鼓励,更是一种鞭策。
交流中的启迪,感叹中的反思,回顾中的期望,使得我们在会议的结识交往中获得一种精神砥砺的快意和文学滋润的温暖。以文会友的机遇和收获,并非是随处可见唾手可得的,它需要我们具备一种真诚、谦逊、欣赏的眼光和特质。尽管会议时间很短,但是,其意义已经超越了单纯的颁奖仪式和荣誉嘉勉,它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件具有开拓意义的新起点和新期待。
文学大师的心灵对话
——北京纪行之三
5月26日,趁着会议午休的空隙,我独自前往“中国现代文学馆”C座展览大厅拜谒(AB展厅关闭)。
这天阳光普照,温暖而惬意;路人稀少,小车呼啸而过,整座城市在小憩中静思。走进院内,抬头瞩目大厅门外上方镶嵌的馆名,由巴金先生题写的“中国现代文学馆”几个鎏金大字熠熠闪光,一种朝圣般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瞬间,文学之光以一种神圣、纯洁、高贵的魅力四射,一下子洞穿了我的心胸,激荡着我的心湖,笼罩着我的情思,牵引着我的视线。跨入大厅内,寂静而肃穆的气氛、清雅而神秘的环境,以一种无声的语言告诉游览者:这里是文学大师聚会的沙龙,是文化精英超渡的神坛,是中国良心发现的高地。走近他们,聆听述说,就是一种与历史的对话、与文学的握手、与信仰的碰撞。
据介绍,中国现代文学馆,是在巴金先生的率先倡议和大批著名作家的响应下,中国作协主席团扩大会议于1981年4月20日讨论通过建馆决议;2000年5月23日,正值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58周年纪念日,文学馆新馆正式对外开放。在绿树掩映的园林中,安放着13尊或铸铜、或钢铁、或汉白玉的作家雕像,如郭沫若、巴金、老舍、鲁迅、曹禺、叶圣陶、茅盾、艾青、冰心等人,他们形态各异而传神。该馆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文学博物馆,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资料中心,集文学展览馆、文学图书馆、文学档案馆以及文学理论研究、文学交流功能于一身。
大厅内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展”,回顾了中国文学的百年辉煌,集中展示了作家群体和经典作品的风貌。在几个板块的展厅里,分别划分为“新文化运动文学”、“沦陷区文学”、
“解放区文学”、“新中国时期文学”、“新时期文学”和“港澳台文学”等。面对50余万件藏品和近2万部(件)作家手稿的文物,漫步于由图片、书籍、杂志、报纸、书信、书画、光盘、录音(像)带的叙述情景里,300余人的文学成果与智慧结晶,似一种无形的气场笼罩并提升着我的好奇与幼稚、仰慕与崇敬、叩问与思考。驻足中辨认,浏览中猜想,解读中回忆,问候中洗礼——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在记忆的屏幕上跳跃,一篇篇脍炙人口的佳作从阅读的备忘录中复活,一些久仰的文学大师以慈祥睿智的笑容迎接着一个远道而来的文学后辈。哦,我想起来了,在中小学时,我曾经就着灰暗的煤油灯,熬夜捧读过长篇小说《家·春·秋》、《子夜》、《林海雪原》、《红岩》、《红日》、《青春之歌》、《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苦菜花》等书籍,如今会晤作者,似老朋友一见如故,格外亲切温暖。
中午时分,只有零星的三五个参观者。我放轻脚步缓缓穿梭于文学魂灵集聚之地,可以听见他们心灵的独语和情感的歌唱,可以看见他们耕耘于精神田园的身影,可以感受到他们以文学反映社会历史生活图景的执着坚韧的气息。他们在寂寞中以文字的利器开拓着人生的别样道路,以良知的底线认识、描摹和批判着社会,以孤苦的煎熬为时代立言为民众呐喊。他们理应受到当代人和后人的尊敬与理解、纪念与怀想。这里,我以目光对接和心灵暗语享受着文学大师精神气质的熏染与感化——有的人已经驾鹤西去,但是,你分明可以从其遗存的文学遗产中感知到他的存在、成长与延伸,感受到他们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仍然腾跃靓丽于时代的生活舞台上。
走马观花,不知不觉近2个小时过去了。我来到大厅“留言处”,在笔记本上写下两行字:“文学的良心,文化的灵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景仰之情。同时,我请邂逅于展厅的文友、来自于湖北蕲春的胡景全先生为我拍照留影。
又一次地伫立在展览馆正门前,面对一块长约8米、高2.5米、重约50吨的樱花石,反复品味上面铭刻的巴金的一段话,或许是对“中国现代文学馆”意义的最好诠释:“我们有一个多么丰富的文学宝库,那就是多少作家留下来的杰作。它们支持我们,教育我们,鼓励我们,使自己变得更善良,更纯洁,对别人更有用。”
离开文学馆,再一次回望阳光照耀下的文学殿堂,不免心生戚戚焉。中国现代文学馆,是一块让中国现代文人作家的灵魂获得安息之地。一个国家的精神高地,应该是由那些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军事家、教育家和文学家们共同塑造的。那么,为何不能让中华五千年文学史中的先贤大师们也获得这种时代祭奠的国家礼遇呢?
京城文明的文化浸染
——北京纪行之四
趁着会议结束的空余时间,在赵玉勤同学的友情安排下,由他的司机专车陪同,我们前往北京天安门地区游览参观,实地感受一番京城文明的文化浸染。
首先,我们第一站来到奥体中心的鸟巢。08年的北京奥运会盛况似乎历历在目,庞大而巍峨屹立的钢铁架构的建筑,如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静卧于繁华的闹市区中央。这座模仿鸟巢似的构想,据说还是请的外国人设计的,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悲哀。当然,国际视野的交流与合作是无可厚非的,它也是文明大国自信开放心态的一种证明。可是,中国人的想象力和智慧,到哪里去了呢?四大发明的历史遗韵在现代中国还有承继、光大和超越的可能吗?我环绕着钢铁的庞然大物四周观摩着、思索着,蓦然发现了鸟巢旁边矗立的一座奥运火炬点火塔,昔日的熊熊火焰似乎还在人们的心中燃烧升腾着,是一种蒸蒸日上的气势,一种自强不息的宣言,一种凤凰涅磐的新生。原来,我们曾经在电视上看见的实况转播的情景,就是这样呈现在你的眼前,复活你的记忆里。
来到天安门地区,这里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一种神圣而高贵之象征所在。青少年时期的阅读、聆听、梦想和期盼,今天终于实现了,心中的激动和感慨无以言表。因为该地区禁止停车,我们只好把小车放在西单附近的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总部院内。我们进入地铁1号线,驶过一站路后来到天安门广场。
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吗——44万平米的平坦宽阔之地,由天安门城楼、毛主席纪念堂、人民大会堂和国家博物馆环绕四周的广场,就这样展现于我的面前。瞬间,我有一种恍惚成仙的感觉,君临天下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嘛。广场上游人如织,不同肤色国籍地区的人们纷纷聚集此地,是为了什么而来?是朝圣吗,还是了却夙愿?是怀念吗,还是感恩?霎时,历史的烟云氤氲在我的眼前:李自成义军的呐喊、八国联军的铁蹄、戊戌变法的哭泣、五四运动的抗争、开国大典的欢呼、红卫兵运动的觐见、四五运动的虔诚、国庆阅兵的震撼、申奥成功的狂欢……一幕幕画面定格于时代的记忆屏幕上,是那样清晰而生动、真实而遥远。在祖国的心脏地带徜徉,有蔚蓝的天空和安宁的环境相伴,享受一种祥和而宁静、惬意而舒适的消遣,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骄傲和自豪。
在武警战士和管理人员的引导下,我们跟随着不见首尾的人流缓缓步入毛主席纪念堂。记得,当毛泽东主席逝世的消息从广播中传出,我当时正在农村劳动。一种巨大的打击如雷霆轰鸣,使我们霎时惊呆了、懵懂了、晕厥了,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人们在悲痛中怀念而歌颂着,在彷徨中担忧与期待着。作为受到毛泽东思想教育和熏染的一代人,我们深知造神运动固然不可取,但是,一个人的精神信仰却总是与特定的国情和时代背景相关联的。这座纪念堂的主体建筑于1977年5月落成,屹立在天安门广场南端,与人民英雄纪念碑遥相呼应。它的正方形柱廊式结构,具有中国民族风格,庄严雄伟,气势恢宏。在肃穆崇敬的氛围中,我们进入北大厅,中心为一座汉白玉雕刻的毛主席坐像。再走进瞻仰厅,正面白色大理石墙壁上镶嵌着鎏金大字“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永垂不朽”。人流从左右两侧分别瞻仰着一代伟人的遗容,大家多么想在此多停留一会儿,脚步放得轻轻的,凝神屏气神情沉重。在鲜花和翠柏丛中,他老人家还是那么安详和蔼,在封闭透明的水晶棺灵柩里,他在沉睡着、思考着、聆听着、捕捉着、接受着、释放着、暗示着、交流着……他的身体上覆盖着一面中国共产党国旗,镰刀斧头上贮藏着他和他那一代共产党人的赤诚与心血的印痕、拼杀与探索的记忆,鲜艳的红旗上面记载着中华五千年屈辱和奋斗的历史风云。他的脸部和五官在聚光灯下鲜活着,释放出一种自信而镇定的光芒,虽然有那么几分疲倦和愧疚的意味。从每天数万人的朝拜和缅怀来看,我想,绝对不能以单纯的游览消遣来解释的吧,这是一种历史的回音、一种心灵的慰藉,一种精神的寄托,一种人格的征服,一种永恒的怀想。王者的风范、威信和气势,绝对不是依靠威势、地位和霸权树立起来的,老百姓心中的丰碑才是纯朴真诚的纪念。我们现在对毛泽东遗容的瞻仰,与其说是打捞一段难忘的历史,不如说是在叩拜祖辈一样的长者智者圣者的英魂。心意到了,足矣!
从天安门城楼下面穿越而过,就是明清两朝24代皇帝曾经居住、统治中国长达491年的皇宫——紫禁城了。1925年建立故宫博物院,它是集中国古代建筑、古代艺术、明清宫廷史迹及收藏为一体的国家级大型综合性博物馆,现藏文物180余万件(套)。紫禁城内占地72万多平米,共有宫殿8千多间,多是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漫步于紫红色铺天盖地的海洋里,那种被高大城墙和色彩所包围、禁锢、拘役或捆绑的感觉似乎涌上心头——皇权的威严、封闭的窒息,使我明白了“紫禁城”的含义。已是上午11点钟了,我们从午门进入,依次经过太和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门、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御花园、钦安殿,从神武门走出,基本上是一条直线垂直距离游览,还有钟表馆、珍宝馆、陶瓷馆、书画馆、戏曲馆、玉器馆、金银器馆和捐献馆没有时间观摩。如此匆忙也是花费了近2个小时,且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总的来说,那些石雕飞龙、铜铸龟鹤、飞檐画梁、深宫密室、高大御座、等级宅第、宽阔庭院……似一种封建帝制和宗法观念的无声宣言,向人们述说着中国封建王朝的辉煌与野蛮、奢糜与摧残、陶醉与腐朽、永恒与没落的真谛。君王皇妃侍臣的游魂和哀泣似乎还在眼前飘荡、在耳边回旋。人们在惊讶和感叹中体味着时间的威力,在反思和反省中感受历史的无情。帝王将相以此想求得安宁和永生,事实上却加速其崩溃灭亡的步伐。君主制的幽灵游荡了几千年,除了给老百姓带来不尽的灾难和奴役,可能就是为后人留下了一些民族疼痛和历史断裂的陈迹遗址罢了。我们如今参观这些文物古迹,是该感谢他们,还是应该谴责他们?这可能是现代文明进程中给我们带来的不容回避的一个难题。
已经是下午3点钟了,我们又来到了北京王府井商业步行街。这里是现代经济繁华的一个缩影,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令人应接不暇,摩肩接踵的人流来往如梭。我只是挑选了几个小礼品就满意而归了。
下午5点钟,在同学赵玉勤的安排下,我们在湖北大厦的二楼餐厅吃完晚饭,他就送我到北京西车站候车,然后,我们就挥手告别了。
三天的北京之行结束了,可谓旅行收获丰硕。会晤同学,聆听讲座,结识文友,参观名胜,是我的人生经历中一个难忘而值得珍惜的记忆。
北京——再见! [1]
作者简介
寇玉苹,四川邛崃市猫儿爱斑鱼庄合伙人《新蕾》杂志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