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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的意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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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的意境美》中国当代作家郭进拴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春江花月夜.的意境美

张若虚(约660—约720),唐代诗人。扬州(今属江苏)人。曾任兖州兵曹。生卒年、字号均不详。事迹略见于《旧唐书·贺知章传》。中宗神龙(705~707)中,与贺知章、贺朝、万齐融、邢巨、包融俱以文词俊秀驰名于京都,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玄宗开元时尚在世。张若虚的诗仅存二首于《全唐诗》中。其中《春江花月夜》是一篇脍炙人口的名作,它沿用陈隋乐府旧题,抒写真挚动人的离情别绪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宛转悠扬,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

春江花月夜,中国唐代诗人张若虚仅存的一首名诗,描绘春天夜晚江畔的景色,词句优美,被称为是“孤篇盖全唐”的杰作,闻一多称之为:“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该诗曾被中国当代著名音乐家彭修文改编为民族管弦乐曲,并因此广为流传。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在中国古代,“鱼雁”和“书信”有着密切的渊源,古称信使为“鱼雁”,也叫“鸿鳞”。古诗文中留有许多记载,如“关山梦魂长,鱼雁音尘少”、“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等,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诗中也有“手携双鲤鱼,目送千里雁”的句子。因为传说古代剖鲤鱼时,看见鱼肚里有书信——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中有“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后来人们便把书信叫做“鱼书”了。而鸿雁是候鸟,往返有期,故人们想象鸿雁能传递音讯,因而书信又被称作“飞鸿”、“鸿书”等。《汉书·苏武传》载:“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说的是汉武帝时,苏武奉命出使匈奴,被囚胡地19年,矢志不变。他后来得以归汉,主要是因为匈奴单于相信汉使所说鸿雁传书上林苑,被汉昭帝射获,确知苏武在北海牧羊。匈奴单于无奈,只得放回苏武,“鸿雁传书”一时传为美谈。由于这种渊源,“鱼雁”成为了中国早期邮政的象征,如同欧洲一些国家早期邮政以牛号角、牛角头为标志一般。 本诗中这两句其实就是借取“鱼雁”这两个典故而化用到春天江滨景物中的。“鸿雁长飞光不度”,是说传递书信的鸿雁已经早就远远地飞走了,而月光又不能渡过,因而也就不能替我传递音信。“鱼龙潜跃水成文”,指传递书信的鱼龙(这里偏指鱼)也跃入到幽暗的水底藏了起来,看不见了,只剩下水面的波纹而已,意思还是指找不到传递音信的办法。    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什么地方的春江没有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月色如霜,所以霜飞无从觉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江水、天空成一色,没有一点微小灰尘,明亮的天空中只有一轮孤月高悬空中。 江边上什么人最初看见月亮,江上的月亮哪一年最初照耀着人? 人生一代代地无穷无尽,只有江上的月亮一年年地总是相像。 不知江上的月亮照耀着什么人,只见长江不断地输送着流水。 游子像一片白云缓缓地离去,只剩下思妇站在离别的青枫浦不胜忧愁。 哪家的游子今晚坐着小船在漂流?什么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楼上相思? 可怜楼上不停移动的月光,应该照耀着离人的梳妆台。 月光照进思妇的门帘,卷不走,照在她的捣衣砧上,拂不掉。 这时互相望着月亮可是互相听不到声音,我希望随着月光流去照耀着您。 鸿雁不停地飞翔,而不能飞出无边的月光;月照江面,鱼龙在水中跳跃,激起阵阵波纹。(此二句写月光之清澈无边,也暗含鱼雁不能传信之意。) 昨天晚上梦见花朵落在幽静的水潭上,可怜春天过了一半还不能回家。 江水带着春光将要流尽,水潭上的月亮又要西落。 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雾里,碣石与潇湘的离人距离无限遥远。 不知有几人能乘着月光回家,只有那西落的月亮摇荡着离情,洒满了江边的树林。“后主张贵妃名丽华,与龚孔二贵嫔、王李二美人、张薛二淑媛 、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并有宠,又以宫人袁大舍等为女学士。每引客游宴,则使诸贵人女学士与狎客共赋新诗,采其尤艳丽者,以为曲调,被以新声,送宫女千数歌之。其曲有《玉树后庭花》《临春乐》等,其略云:'璧月夜夜满琼 树朝朝新。’大抵皆美张贵妃、孔贵嫔之容色。”

这首诗以写月作起,以写月落结,把从天上到地下这样寥廓的空间,从明月、江流、青枫、白云到水纹、落花、海雾等等众多的景物,以及客子、思妇种种细腻的感情,通过环环紧扣、连绵不断的结构方式组织起来。由春江引出海,由海引出明月,又由江流明月引出花林,引出人物,转情换意,前后呼应,若断若续,使诗歌既完美严密,又有反复咏叹的艺术效果。

前半部重在写景,是写实,但如“何处春江无月明”、“空里流霜不觉飞”等句子,同时也体现了人物的想象和感觉。后半部重在抒情,这情是在景的基础上产生的,如长江流水、青枫白云、帘卷不去、拂砧还来等句,景中亦自有情,结尾一句,更是情景交融的名句。全篇有情有景,亦情亦景,情景交织成有机整体。  

诗歌写了许多色彩鲜明的形象,如皎月、白沙、白云、青枫等等,这些景物共同造成了柔和静谧的诗境,这种意境与所抒发的绵邈深挚的情感,十分和谐统一。  诗歌每四句一换韵,平仄相间,韵律婉转悠扬。为了与缠绵的感情相适应,语言采用了一些顶针连环句式,如“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一唱三叹,情味无穷。对偶句的使用如“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等等。句中平仄的讲求如“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平仄变换与律诗相同,使诗歌语言既抑扬顿挫,又清新流畅。

该篇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宫体诗的自赎》)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来使无数读者为之倾倒。一生仅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因这一首诗,“孤篇横绝,竟成大家”。

诗篇题目就令人心驰神往。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

诗人入手擒题,一开篇便就题生发,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这里的“海”是虚指。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是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一个“生”字,就赋予了明月与潮水以活泼的生命。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象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诗人真可谓是丹青妙手,轻轻挥洒一笔,便点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异之“花”。同时,又巧妙地缴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题面。诗人对月光的观察极其精微: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这八句,由大到小,由远及近,笔墨逐渐聚在一轮孤月上了。

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这就自然地引起了世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深思飞跃,但有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与宇宙的奥秘。这种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应氏》“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阮籍《咏怀》“人生如尘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诗的主题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段战。张若虚在此处却别开生面,他的思想没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因之“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这是诗人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种欣慰。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源于对人生的追求与热爱。全诗的基调是“哀而不伤”,使我们得以聆听到初盛唐时代之音的回响。

“不知江月照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是紧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来的。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一轮孤月徘徊中天,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随着江水的流动,诗篇遂生波澜,将诗情推向更深远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诗人自然地把笔触有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转到了人生图像,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离愁别恨。

“白云”四局总写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妇与游子的两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枫浦”托物寓情。白云飘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踪不定。“青枫浦”为地名,但“枫”“浦”在诗中有常用为感别的景物、处所。“谁家”“何处”二句互文见义,正因不止一家、一处有离愁别恨,诗人才提出这样的设问,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一往一复,诗情荡漾,曲折有致。

以下“可怜”八句承“何处”句,写思妇对离人的怀念。然而诗人不知说思妇的悲和泪,而是用“月”来烘托她的怀念之情,悲泪自出。诗篇把“月”拟人化,“徘徊”二字极其传神:一是浮云游动,故光影明灭不定;二是月光怀着对思妇的怜悯之情,在楼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妇做伴,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辉洒在妆镜台上、玉户帘上、捣衣砧上。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这恼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真诚地依恋着她。这里“卷”和“拂”两个痴情的动作,生动地表现出思妇内心的惆怅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搅扰着她,此时此刻,月色不也照着远方的爱人吗?共望月光而无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遥寄相思之情。望长空,鸿雁远飞,飞不出月的光影,飞也徒劳;看江面,鱼儿在深水里跃动,只是激起阵阵波纹,跃也无用。“尺素在鱼肠,寸心凭雁足”。向以传信为任的鱼雁,如今也无法传递音讯——该又凭添几重愁苦!

最后八句写游子,诗人用落花、流水、残月来烘托他的思归之情。“扁舟子”连做梦也念念归家——花落幽潭,春光将老,人还远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衬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雾隐遮了落月;碣石、潇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遥远。“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无限路”也就无限地加深了他的乡思。他思忖:在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几人能乘月归回自己的家乡!它那无着无落的离情,伴着残月之光,洒满在江边的树林之上……

“落月摇情满江树”,这结句的“摇情”——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将月光之情,游资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也洒落在读者心上,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羡宇宙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哲理诗,抒儿女离情别绪的爱情诗。诗人将这些屡见不鲜的传统题材,注入了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凭借对春江花月夜的描绘,尽情赞叹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心扩大开来,与对人生哲理的追求、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结合起来,从而汇成一种情景理水乳交融的优美而邈远的意境。诗人将深邃美丽的艺术世界特意隐藏在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之中,整首诗篇仿佛笼罩在一片空灵而迷茫的月色中,吸引着读者去探寻其中美的真谛。

这首诗构思精巧。全诗以月、水经经纬,以春为质地,以花为图案,以夜为底色,织就了一幅光彩斑斓的春江月照图。诗题中春、江、花、月、夜五个与主题密切相关的概念,或离或合,进隐时现,彼此错落,相互叠加,使全诗的意境由浅入深,由深至浓,逐渐进入一个浑然圆融的朦胧、迷幻、神奇、幽深、静谧而又略带惆怅的艺术天地,从而神思飞举,浮想联翩。又紧扣江、月浓墨重彩,春江、江流、江天、江花、江畔、江月、江潭、江树,明月、孤月、初月、落月、月楼、月华、月明、月照、斜月,一连串的意境,呈现出不同色调、不同形态,包含着不同内容、不同的情感。如此良宵,如此佳辰,人生能得几度逢?然而,普天下不知有多少思妇游子,却因离别而将它轻轻虚掷!

在“江”与“月”两个主题中,又主写“月”。从初月、高月一直写到斜月、落月。在离人眼中,初月是明媚的,高月是皎洁的,楼上月是依恋的,镜中月是撩人的,石上月的凄清的,斜月的迷离的,落月是缠绵的。它“代代无穷已”,“年年望相似”。这是一个永恒的无法解开的人生之谜。《春江花月夜》是一首长篇歌行,采用的虽是乐府旧题,但作者赋予它全新的内容,将画意、诗情与对宇宙奥秘和人生哲理的体察融为一体,创造出情景交融、玲珑透彻而无迹可寻的诗境。全诗以铿锵响亮的语言,优美空灵的白描手法,上下蝉联的结构,一气到底而又曲折三致的反复回荡的旋律等等,构成了它独特的艺术特色。

由于永明文学重装饰、重消闲娱乐的性质直接影响到宫体诗的发展方向,所以宫体诗具有题材处理上的娱乐性质和对写实技巧的追求的特点,而《春江花月夜》能跳出前人窠臼,摆脱宫体束缚,在诗歌意境创造上取得巨大进展。

《春江花月夜》的作者张若虚是初唐向盛唐过渡的重要诗人,他在四杰的基础上,进一步改造了宫体诗,完成了“初唐体”的创造,使言诗歌行体更加成熟,为诗歌走向盛唐高峰开辟了道路。   

《春江花月夜》是乐府《清商曲词吴声歌曲》旧题。创制者是谁,说法不一。或说是陈后主所作;或说隋炀帝所作。今据郭茂倩《乐府诗集》所录,除张若虚这一首外,尚有隋炀帝二首,诸葛颖一首,张子容一首,温庭筠一首。它们或显得格局狭小,或显得脂粉气过浓,都远不如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二十世纪初王闿运首先对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说'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是'宫体之巨澜'。

《春江花月夜》的形式美   “这首诗构思精巧,春江花月夜五字,形成五条结构线,而以明月为中心结构线,”它们或离或合,彼此错落,相互叠加,构成鲜明形象的诗意,描述了动人心弦的春江花月夜之景,诗的形式对表达主题方面做到了紧密围绕主题选材和组材。

这首诗的前十六句写月夜景色。前八句,开篇点题,描写春江浪涛连着海潮,一轮明月随着海潮升起的壮观景象。诗人以雄浑的笔触描绘了眼前明月高悬,宇宙辽阔,江流宛转,月色迷朦的壮阔景色。后八句,由景入情,以丰富的想象追溯到历史的长河中去,由对江月的发问,进一层提出了“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的人生哲理。流露了诗人对宇宙无穷,人生有限的感慨。中间四句由扁舟子、明月楼过渡承转,写游子思妇的离别相思之情。后十六句转写月夜情人两地相思,情调由雄浑转入缠绵。这一段又分为二小段,前八句写思妇怀念远人,作者用转进一层的反衬手法,通过描写思妇月夜对游子的思念,表达诗人思念亲人的热烈情怀。诗以细密的笔触刻画了思妇的情态和内心活动。以月作为传情的媒介,写思妇帘中卷月,砧上拂月,愿逐明月映照亲人,鸿雁不度,鱼龙潜跃,渲染思妇从春到秋,从日到夜的怀念远方亲人的急切心情。由“昨夜”以下八句写游子对家乡亲人的思情,写昨夜入梦,写春半不得还家,直到落月西斜,揭示游子日夜思乡的内心痛苦。结尾四句以斜月沉沉,家乡远隔,由个人的痛苦而想到无数象自己一样的游子,他们的思情就象眼前浑白的落月余光落满江数一样,牵动着人们的情思,使诗在收结中达到更高的境界。

这首诗较多运用排比和对偶句式,例如:“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排比句在重叠中显示变化,对偶句在变化中显示整齐,使诗意宛转而情浓。

《春江花月夜》的韵律美

全诗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以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平声灰韵、平声文韵、平声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

诗人把阳辙韵(以n、ng收音)与阴辙韵(没n、ng收音)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级(低)——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

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优美柔和,情切意浓,富有民歌色彩,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和很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韵律美,体现在欣赏诗文的韵味上。所谓韵,就是不俗、潇洒、有余意。所谓味,行于简易闲淡之中,而有深远无穷之味。节奏上朗朗上口与脑海里的形象,紧紧连在一起。“韵味”二字就飘然于灵魂深处,诗人和读者一齐达到“共鸣”。在吟咏诵读中,随着平仄起伏,抑扬顿挫的节奏变化,感觉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的韵律抑扬回旋,宛若一阙如梦似幻的夜曲,美妙、含蓄、隽永,令人神思飞扬,浮想联翩。可以感觉到,在自然优美的旋律下,脉动着诗人深沉热烈的内在情感。意蕴深广,情韵悠扬。

在朗诵此诗时,随着诗的节奏,使人仿佛进入一幅幽美、柔和、恬谧、感情丰富而又宛转缠绵的春将花月夜的图画里。

如果说聆听音乐是美的享受,那么赏析《春将花月夜》的韵律,就会发现诗中有乐。这种艺术上的通感,更能唤起读者接受这首诗的美的能动性。白居易在《画竹歌》中云:“举头忽看不似画,低耳静听疑有声。”我们在欣赏这首诗的时候,与白居易的体悟有异曲同工之妙。诗中的音乐好似萦绕于一片空灵而迷茫的夜色之中,吸引读者去探寻其中美的真谛。

《春江花月夜》的情感美

全诗分两大部分,从开头到“但见长江送流水”为第一部分,写明月照耀下的春江花林景色以及诗人的联想和感慨。前八句紧扣题意,围绕“春”“江”“花”“月”“夜”五字逐层铺展,织就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后八句由“江月”联想“人生”,由写景转入抒情。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这就自然引起世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神思飞跃,但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和奥秘。“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人类的存在与明月的存在相得益彰。诗人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一种欣慰。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却并不颓废,并不绝望,这都源于对生命的热爱。

从“白云一片去悠悠”到结束为第二部分,写春宵月夜游子思妇的离愁别恨,着重表现闺中思妇望月怀人的深情。第二部分仍从写景落笔,以“白云”起兴,着力描摹人物心理。思妇对离人的怀念,主要通过“月”来烘托的,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搅扰着她。明月徘徊,柔和的清辉使她触处生情,一“卷”一“拂”,生动地表现出思妇的惆怅和迷惘。月光照耀着远方的爱人,共望月光而无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遥寄思念之情,一片痴情幻想,情思缠绵,哀怨凄楚。最后四句写游子思归之情,沉沉孤寂,无限思量,抒发人类悲欢离合的思想感情。

《春江花月夜》情感丰沛,“'情’字总括全篇诗意。”诗人对宇宙人生的探索热爱之情,对游子思妇的相思相望之情,均写得极尽其美,动人心魄。

《春江花月夜》的意境美

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的独特范畴

宗白华先生指出:意境是“中国文化史上最中心也最具有世界贡献的一方面。”

意境主要是指运用艺术家,在主客体交融,物我两忘的基础上,将接受者引向一个超越现实时空,富有行上本体意味的境界中。

全诗紧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来写,而又以月为主体。初月妩媚、高月皎洁、斜月迷离、落月缠绵。“月”是诗中情景兼容之物,它跳动着诗人的脉搏,在全诗中有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触处生神,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升起——高悬——西斜——落下的过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云、扁舟、高楼、镜台、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了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副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这幅画卷在色调上是以淡寓浓,用水墨勾勒点染,从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中显出绚烂多彩的艺术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画,体现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诗人将传统题材注入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凭借对春江花月夜的描绘,尽情赞叹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心扩大开来,于对人生哲理的追求,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结合起来,从而汇成一种情、景、理水乳交融的优美而邈远的意境。

这种意境的营造,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写景用字的鲜明、形象、生动和贴切。全诗着意渲染“春江”“明月”的主题。在描述“江”上,连续运用“春江”、“江流”、“江畔”、“江月”、“江水”、“江潭”、“江树”,这些繁华似锦的景物,把春江烘托得象仙境一般。对明月的描写,主要着意于对月光的描绘。在月的描绘中有“明月”、“月明”、“孤月”、“江月”、“楼上月”、“月华”、“落月”。描绘了月亮不同的光色,不同形状和不同的内容。我们可以通过“观”来感受这些美好的意象,然后通过“品”来重建,最后通过“悟”来感悟其思想意境。

对于中国古代诗歌来说,虚、空、远等意境始终是其创作的核心目标。《春江花月夜》在有限的自然景观中,勾勒出一幅美仑美奂的图画,用无言的载体托起这无限的生命体,其意境追求自然与人生联系在一起了。

不难发现,这种意境将引导人们对此诗做进一步的思索,“他显示的是少年时代在初次人生展望中所感到的那种轻烟般的惆怅和哀怨。”“它是走向成熟期的青少年时代对人生、宇宙的初醒的'自我意识’:对广大世界、自然美景和自身存在的深切感受和珍视,对自身存在的有限性的无可奈何的感伤、惆怅和留恋。”

《春江花月夜》对诗歌艺术的贡献

《春江花月夜》在明代以前并没有人真正地重视它,很长一段时间内,它被归入初唐四杰一类,后随四杰地位的提高,才得到人们的重视。这首诗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感时伤逝的哲理诗,抒儿女离情别绪的爱情诗。

近代学者闻一多先生对此诗给以极热情的和高度的评价。他说:“如果刘希夷是卢骆的狂风暴雨后宁静爽朗的黄昏,张若虚便是风雨后更宁静更爽朗的月夜。……”   “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从这边回头一望,连刘希夷都是过程了,不用说卢照邻和他的配角骆宾王,更是过程的过程。至于那一百年梁、陈、隋,唐四代宫廷所遗下了那分最黑暗的罪孽,有了《春江花月夜》这样的一首宫体诗,不也就洗净了吗?向前替宫体诗赎清了百年的罪,因此向后也就和另一个顶峰陈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张若虚的功绩是无从估计的。”

《春江花月夜》格调宛转优美,抒情幽怨缠绵,打破了六朝以来宫体诗的空洞庸俗,开拓了诗歌的高远意境。使诗歌的内容和形式达到了完美统一。为写景、叙事、抒情融合一体的诗歌,铺垫了基础。尤其在诗歌意境的创造方面提供了成功经验,对诗歌的继承发展影响极为深远。

《春江花月夜》诗的格式,为后人写抒情诗开拓了创作道路,对后人创作影响,亦是深远的。曹雪芹在他的巨作《红楼梦》中,刻画林黛玉的性格,表现了她寄人篱下、悲叹自己的遭遇和孤寂的身世、最能够倾泻她肺腑中的悲凄痛苦、莫过于是那几首:《葬花诗》、《桃花行》……诸篇。更在《风雨夕闷作风雨词》一章里言黛王“拟春江花月夜”之格,写了“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凄楚缠绵,催人泪下,可见《春江花月夜》对后人影响之大。 全诗紧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来写,而又以月为主体。“月”是诗中情景兼容之物,它跳动着诗人的脉搏,在全诗中有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触处生神,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升起——高悬——西斜——落下的过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云、扁舟、高楼、镜台、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副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这幅画卷在色调上是以淡寓浓,虽用水墨勾勒点染,但“墨分五彩”,从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中显出绚烂多彩的艺术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画,体现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诗的韵律也饶有特色。诗人灌注在诗中的感情旋律极其悲慨激荡,但那旋律既不是哀丝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蓄、隽永。诗的内在感情是那样热烈、深沉,看来却是自然的、平和的,犹如脉搏跳动那样有规律,有节奏,而诗的韵律也相应地扬抑回旋。全诗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以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诗人把阳辙韵语阴辙韵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级(低)——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春江花月夜》是乐府《清商曲词吴声歌曲》旧题。创制者是谁,说法不一。或说“未详所起”;或说是陈后主所作;或说隋炀帝所作。今据郭茂倩《乐府诗集》所录,除张若虚这一首外,尚有隋炀帝二首,诸葛颖一首,张子容一首,温庭筠一首。它们或显得格局狭小,或显得脂粉气过浓,远不如张若虚此篇。这一旧题,到了张若虚手里,突发异彩,获得了不朽的艺术生命。时至今日,人们甚至不再去考索旧题的原始创制者究竟是谁,而把《春江花月夜》这一诗题的真正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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