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空法師
塵空法師 |
中文名;塵空法師 別名;王宗禹 出生地;湖北省荊門縣拾橋鎮 出生日期;1908年 |
塵空法師是近代湖北的高僧,他是湖北省荊門縣拾橋鎮人,俗家姓王,名宗禹,出家後法名塵空,字演林,清光緒三十四年(一九○八年)出生。他家住拾橋鎮唐坡村,世代以務農為業,以家庭貧窮之故,幼年間斷斷續的讀過幾年村塾。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塵空十一歲時,為父母送到當陽縣玉泉三的玉泉寺,依福惠和尚剃度出家。[1]
目錄
玉泉寺
玉泉寺是歷史名剎,相傳三國時代,有一位普淨和尚行腳至玉泉山,結茅為庵,坐禪修道,後人稱之為普淨庵。隋文帝開皇年間,晉王楊廣在普淨庵的舊址上,為智者大師建寺,名為玉泉寺。唐代武則天朝,北宗禪神秀大師曾駐錫於此,傳授禪法。宋、明兩朝曾予以擴建,當時的規模,志書上稱有 ∶"為樓者九,為殿者十八,三千七百僧舍。"最盛時常住僧侶千餘人,為荊楚叢林之冠。
生平
幼年
塵空在玉泉寺做小沙彌,他的師父福惠和尚慈悲,送他到學塾讀書。在塾中讀四書五經,受儒家傳統教育。在學八年,奠定了他以後做學問的基礎。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塵空已十八歲,福慧和尚明他到沙市章華寺受具足戒。圓戒後回到玉泉寺,研究經教,並時常到宜昌地區各寺院參訪,如是者數年。民國十八年(一九二九年),負笈湖北武昌,入武昌佛學院研究部受學。
民國十九年
(一九三○年)武院研究部併入北平(北京)的柏林教理院,塵空到北平(北京)繼續受學。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之後,國難當頭,華北經濟受到打擊,柏林教理院亦因經費困難,無以為繼,翌年學生乃提前畢業,學院宣告停辦。塵空與同學葦舫等,隨着在柏林教理院任教的法舫法師,於民國二十一年(一九三二年)回到武昌,在武昌佛學院的舊址上,成立了世界佛學苑圖書館。
是年九月,世界佛學苑圖書館成立,法舫法師主持館務,館中設研究部,塵空、談玄、葦舫、本光等是最早的一批研究員。
民國二十二年
(一九三三年),塵空應河南開封鐵塔寺住持淨嚴法師之邀,到河南開封的"河南佛學院"任教。一年後又回到武院,參與《海潮音》的編輯工作。到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夏天,太虛大師命他到重慶北碚的"漢藏教理院",協助法尊法師處理教理院院務;是年年底,法尊法師自藏文譯出的《菩提道次第廣論》脫稿,命塵空攜書稿到武昌的世界佛學苑圖書館,辦理出版及預約流通事宜。塵空在武昌忙碌了半年,出版的工作告一段落。他以校訂《菩提道次第廣論》的因緣,受到《廣論》的影響,對於密宗修持十分嚮往。民國二十五年(一九三六年)春,他擺脫雜務,到五台山廣濟茅篷,依能海大師修學密宗。
民國二十六年
(一九三七年)正月,他的師父福惠老和尚病危,塵空匆匆 趕回玉泉寺探視,侍奉湯藥,以盡孝思。福惠老和尚示寂,塵空料理後事,克盡孝道。未幾,日寇侵華軍興,塵空到了四川重慶,參加了重慶的"僧侶救護隊",搶救日寇軍機轟炸時受傷的軍民,支援抗戰。
民國二十八年
(一九三九年)元月,太虛大師有雲南之行,召塵空隨侍。二月中旬,塵空隨太虛大師到昆明,駐錫翠湖的雲南省佛教會。是時太虛大師呈文軍政、內政兩部,呼籲保護全國寺廟財產,命塵空起草,大師審閱後寄發。五月,西康省康定縣桑扎寺的"五明學院"開學,邀請太虛大使蒞臨,大師命塵空代表參加。是時,重慶連續遭日寇軍機"疲勞轟炸",空襲晝夜不停,《海潮音》雜誌無法按期出版。太虛大師命將《海潮音》雜誌遷移到昆明出版,交由塵空負責編輯及印法事宜。
是年五月底,雲南省佛教會召開第四屆會員大會,並改選理監事。太虛大師當選為理事,並被理事會推舉為理事長,塵空亦當選監事。這以後,塵空就在太虛大師身邊,協助處理省佛教會會務,籌組"雲南僧伽救護隊"、籌備"慈濟醫院";是年年底,太虛大師率領"中國佛教訪問團",訪問東南亞及印度、錫蘭諸國,塵空仍留在昆明。
民國三十一年
(一九四二年)春,塵空應雲南大理、風儀兩縣佛教會之請,去主持觀音法會;繼而又應保山縣佛教會之請,去主持了規模盛大的龍華會。之後由保山赴緬甸,到仰光朝禮大金塔,是年五月返回昆明。這時接到重慶漢藏教理院法尊法師的信函,約他去擔任漢藏教理院教務主任,並告以此事已獲太虛大師應允。塵空法師摒擋成行,六月抵重慶。
他在漢藏教理院,於任事授課之餘,編纂《縞雲山志》一書,並撰寫出了一份《整理當陽玉泉寺計畫書》。後來經太虛大師及戴傳賢、李子寬二居士審閱認可,塵空法師準備以此作為將來重興天台祖庭的藍本。
民國三十四年
(一九四五年)九月,日寇侵華戰敗,無條件投降。翌年初春,塵空法師離開了漢藏教理院,回到他出家祖庭的當陽玉泉寺。他曾於寺內當家師及八堂首座共議,希望大家同心協力整理玉泉寺,以光大祖庭道風。無奈與會者各持己見,塵空所擬出的《整理玉泉寺計畫書》,無形中為眾人擱置下來。他在玉泉寺住了一陣子,見事無可為,乃返回武昌佛學院,是時太虛大師尚在重慶,函囑塵空即到南京,去接管莫愁路的普照寺,並主編《海潮音》月刊。民國三十五年(一九四六年)四月,太虛大師復員抵達南京,駐錫毗盧寺,成立"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在毗盧寺辦公,並命塵空擔任整理委員會秘書,及協助接收汪偽政府時代的南京佛教會。
民國三十六年
(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二日,太虛大師在上海玉佛寺,為震華法師封龕說法時,中風舊疾復發。塵空法師聞訊,驚震不已,星夜趕赴上海侍疾。大師延至十七日下午示寂,四眾弟子組織治喪會,塵空與大醒同為治喪處文書組成員,料理喪事。治喪事宜完畢後回到南京,塵空法師撰寫了〈虛大師病室日記〉,以及〈慟失導師〉、〈太虛大師行略〉,〈奉骨入仙記〉等文章,發表在《海潮音》月刊上;是年五月,中國佛教會召開勝利後的第一屆全國代表大會,塵空法師出席參加,當選為中佛會駐京常務監事。民國三十七年(一九四八年),他在南京辭去一切職務,到普陀山雙泉庵閉關,希望在修持上有所進益。
當時在普陀山閉關的,除了他外,還有在百子堂閉關的壽冶老和尚,在妙峰庵閉關的妙善法師,山上僧侶稱他們三位是"西方三聖"。
民國三十八年
(一九四九年)春天,又增加了一位來自北京的德源老和尚,他在梅福庵閉關。到是年夏天,這時內戰戰局惡化,解放軍隊渡過長江,南京解放,"圍攻"上海--這就是所謂"上海保衛戰"。這一來,普陀山上人心惶惶,都想逃到別處去。特別是在梅福庵閉關的德源老和尚,他是在北京"局部和談"以後,才離開北京,間關南下,到世外桃源的普陀山。他知道來日不好過,在關中聽說上海即將解放,他首先"破關而出",把另外幾位閉關的法師都給"鬧"了出來。
壽冶老和尚覺得普陀山待不下去了,他帶着兩名弟子到定海沈家門等船,想往福建去。這時山上有幾位年輕出家人,在茫然無所適從的情形下,也跟着壽冶老和尚一起走。後來到台灣弘揚淨土法門打佛七的煮雲法師,當時也是跟着壽冶老和尚同行的一個。他們在沈家門等了幾天,沒有等到船,這時雙泉庵的住持由上海回來,到了沈家門,勸他們重回普陀山,並且說"保證無事",因此,有些人就又回普陀山。壽冶老和尚後來乘船到了廈門,繼而轉赴越南弘化。
塵空法師沒有走,他仍留在普陀山。他對妙善和尚說∶"你和我本無家產,兩袖清風,沒有甚麼可牽掛的,就是解放了,也要搞佛教,不如就在此地弘法,比在外面實際。一個出家人,並不需要錦繡前程。"於是,他和妙善等仍留在山上。當年舟山群島解放,十一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翌年定海縣成立人民政府,普陀山隸屬定海,塵空在普陀山協助地方人民政府,給當地僧尼分發救濟糧,並帶領山上前後寺的僧侶,開荒種植,農禪並重,希望做到自給自足,於是全山僧侶推他為普陀山全力方丈。
一九五0年
在一九五○年代,普陀山普濟寺傳戒,由他擔任戒壇得戒和尚。一九五二年,當選為普陀鄉人民代表、定海縣人民代表,一九五三年受邀出席浙江省人民代表大會。一九五六年當選浙江省第一屆政協委員,以後連任三屆。一九五七年奉調出任西湖靈隱寺住持,普陀山全山兩百五十多名僧侶,上書挽留他,當然沒有留下來。塵空到杭州,並當選杭州佛教協會副會長;是年到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協會全國大會,當選為常務理,以後連任三屆。
塵空法師到了靈隱寺後,由於他是一個學者,性格內向,不善交際,也不善協調人際關係。此時政策下令把全寺僧人的財務,都集中給住持管理,以致一些怕丟掉財物的人暗中和他作對,同時也有社會上的地頭蛇之流,到寺中與他為難,這使他在工作上遭遇到很大的阻礙,好在他不慕虛名,不貪小利,對這些事澹然置之。後來有關部門安排,以大悲和尚到杭州住持靈隱寺,塵空改為上天竺寺住持。
一九六二年
一九五○年塵空法師赴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全國代表大會時,會後被留在北京,為中國佛學院編寫《中國佛教史講義》。越二年後,以浙江方面催促,稿未竟而回杭州。未久,到了一九六六年,是年夏天文化大革命開始;下半年,紅衛兵到上竺寺"掃四舊",把出家人趕出寺院,這位年近花甲的老住持也不能例外,把他由杭州遣送回湖北原籍,下放到荊門縣塘坡村的老家參加勞動改造。他一個出家人,童真入道,在塘坡村無家無業,無妻無子,無處可以棲身,由一個族侄名王孔炎者,收容了他共同生活。王孔炎在一篇〈回憶我的叔父塵空法師〉的文章中說∶當時,我們全家生活非常清苦,我因他而被清洗出教師隊伍,在家務農。家大口闊,時常壓迫得我喘不過氣來,有時一家人的粗茶淡飯都成問題。叔父常常教誨我不要垂頭喪氣、怨天尤人,只要人坐得穩,甚麼樣的困難都可以克服。他反覆的教導我,說皇天不負苦心人,人類社會自有真理在、良心在,不要被眼前的困難嚇倒。在他的幫助下,我頑強的挑着一副捫心無愧的家庭重擔。
塵空老和尚在與族侄同住期間,也要參加勞動改造。他年老多病,但仍堅持出家人的本份,素食、早晚課誦不輟。他以微薄的工資所得,購置一些兒童圖書,設置了一處《塵空書櫥》,供生產大隊中的兒童閱讀,如此捱過苦難的"十年浩劫"。
一九七八年
"十年浩劫"過去,一九七八年中共第十一屆三中全會,通過落實宗教政策,恢復宗教活動。塵空老和尚再度回到杭州,有關部門在浙江省文史館給他安置了一個館員的位置,月薪五十圓。他初回杭州的時候,浙江省統戰部長接見了他,說他受了委屈,政府會補發他這些年的工資。塵空老和尚回答說∶"我生活無缺,補錢就不需要了,就把這錢捐給災區人民吧!"當時唐山大地震發生未久,老和尚把補發的一萬餘圓工資,全部捐給唐山救災了。
他回到杭州後,給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朴初居士寫了一封長信,提到了一些在家鄉多年的生活及感想,也提供了一些佛教的興革問題。老和尚在杭州期間,寄居在靈隱寺紫竹林的一間小房中,一床一桌,簡單之至。這時的塵空老和尚,早年老友在世者已經不多,通信往還者僅有北京的巨贊、明真、正果等幾個人而已。一九七九年的十一月,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朴初居士南下公幹,特別到杭州靈隱寺去探視他,共進晚齋敘舊。是時塵空老病侵奪,不勝唏噓。以後健康日益衰退,晚年患多發性骨髓癌,於一九七九年七月十日圓寂,世壽七十二歲,僧臘六十二載、戒臘五十四年。遺骨火化後,骨灰運回荊門玉泉山寺建塔安葬。
塵空老和尚追隨太虛大師近二十年,著述頗多,散見於《海潮音》雜,出版行世者有《普陀山小志》、《靈隱寺志》等;及論文《唯生論讀後》、《成佛救世與革命救國》、《幾點佛法的要義》、《勝利的回顧與前瞻》、《關於佛教徒組黨問題》等,未印行者有《民國佛教紀年》等。塵空是一位"學問僧",他做學問一絲不苟,認真踏實。他的治學精神,深得先輩和同輩們的讚許。在武昌佛學院任圖書館管理員及庶務管理期間,他任勞任怨,負責認真,可謂忠於職守。後來在四川漢藏教理院期間,他推動佛教改革,特別是在僧侶教育方面,希望培育出佛教改革的人才,以此深得太虛大師的青睞。在他接編《海潮音》雜?之前,時在日寇侵華期間,紙張漲價,銷路困難,面臨停刊邊緣。塵空接辦後,盡力以赴,力挽頹局,使《海潮音》月刊起死回生。
一九九四年
當陽玉泉寺住持明玉法師,為緬懷先德,將其生平行誼,勒石於玉泉山獅子口墓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