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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群有趣的灵魂(薛有庆)

走近一群有趣的灵魂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走近一群有趣的灵魂》中国当代作家薛有庆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走近一群有趣的灵魂

与丝路新散文结缘也有两年多了吧。这次蒲城笔会,虽有些波折,最终还是安排好个人的事务,三天的新丝路之旅总算成行。决定前往的重要因素,是好奇那些"文如其人"的作家们的真实模样,去见识下那些率真而有趣的灵魂,奔赴一场文学与文化的盛宴。

今天距离蒲城归来也有几日了,忘却的救主也快要降临,加之这几日陕西关中的持续高温,活着已是不易,怎能轻易静下心来写些带着几丝清凉的文字。

记得安徽的赵阳老师说:写诗的人狂,写小说的人黄,只有写散文的人最美。我认为虽有调侃之意,又不无道理。真正的散文,在我看来是最美的文字。它如清晨荷塘中的红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它如新雨后的空山,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它如空谷里的一朵幽兰,它如罕世的和氏美玉,任何一缕的俗气,任何一丝的杂质,就会让它飘然凋谢,或沦为丑石。写散文的作者,也应该有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和氏美玉般晶莹剔透的玲珑心。当初品读朱自清的散文《绿》,我就想,他该是怎样一位心细如发温婉缠绵的奇男子,心境有如雨后青山般纤尘未染,方能流淌出这涓涓细流般的清凉文字。品读郁达夫的《故都的秋》,我也感慨,他又是怎样的散文大师,能做到情与景极尽完美的结合,以至天衣无缝,水乳相融。洗净铅华之后淳朴的语言,大象无形,臻于自然的意境。大师们的散文永远是真善美的写照,高雅素养与高贵灵魂的展现,值得借鉴与学习。

在与《丝路新散文》的网络情缘中,我也品读到了许多带着绝妙灵性、敏锐悟性的真散文,带着博大胸襟,深遂思想的大散文。结识柏峰先生的作品,始于《延生观,一切在这里发生》、《天上飘来的丝带》、《走向历史深处的乡村》等。先生的散文,既有细腻浪漫的景物描写,又有入木三分的思想深度,既有学者的博学睿智,又有故乡游子的一片赤诚。比如《延生观,一切在这里发生》让我感受到先生对唐代诗人学术研究的深入骨髓,和关中男儿一份多愁善感的真性情。比如《天上飘来的丝带》一文,我感受到了先生散文的格局之大,境界之阔。听,这样的句子:“丝带一头牵着高耸入云的华山,一头牵着漠北长城,和黄河一道缠绕在白云间,缠绕在青山峻岭间。" 该有怎样一支如椽大笔,才能写出这般绝妙的佳作!难道是先生参与了沿黄路直升飞机的航拍?先生那么喜欢李白,估计深得李太白真传,想当年李太白并没走过蜀道,却能写出"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并没有俯瞰过黄河,却能写出"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奇句,先生能写出如此的妙句,也不足为奇了。再如那篇《走向历史深处的乡村》,有对乡村生活的描写,对乡村变迁的思考。听! "初夏是关中平原最美丽的季节。一场清亮的晨雨过后,散落在广阔平原地带的村庄顿时焕然一新。郁郁葱葱的绿树合围了青砖灰瓦的房舍。碧色似海的麦地无边无际……" 也许由于我是关中平原农村孩子,这样的带着生活温度的句子,每每读来格外亲切。结尾处如是写道: “中国的乡村已经逐渐消失了千百年来恒定不变的稳定社会机构,逐渐消失了千百年来那恒定不变的且具有极大能量的传统道德,就像冰封的大地,在汹涌澎湃的春潮下逐渐消解一样。渐次汇入了不可抵挡的现代化大潮的圆圈之中。哦,这也许是我国历史前进的一个新的起点吧……"这样的句子,又多充满理性的闪光,让单纯的写景状物散文有了思想的厚重感。先生的许多作品,我都作为范文诵读给我的学生们。有一日,饶有兴趣地在百度中搜了一下"柏峰"这个名字。手机屏一下子被先生的所有词条刷屏,看到了陈忠实老先生所写的《简说柏峰》,文中陈忠实先生对柏峰先生寄予的一片深情厚望,才明白先生原来是师出名门,他用自己的优秀作品给青年作者写"大散文"做了有力的示范。

在奔赴蒲城之前,我并没有见过先生的本人,只是在丝路新散文平台上见过先生在专栏里那张一成不变的照片:身着条纹花样灰黑毛衫,手捧书卷,目光沉静,若有所思的模样,显得儒雅年轻。不知为何,总让我想起《西游记》里唐僧的扮演者徐少华,也许是同样的不苟言谈,同样的温文尔雅。见到本人,发现比我想象中要文弱秀气些,瘦削些,但讲话却是声如洪钟,很有力道。

在游泰陵时,先生问我在哪个学校教书,平时忙不忙,我一一如实做答。年近六十的柏先生听力不太好,我只能凑近他的右耳,放大声音。泰陵,是唐玄宗陵寝,桥陵是唐宪宗的陵寝。泰陵四周一片萧条,桥陵颇具盛唐雄风。想当年那个被李白杜甫苦苦追念的大唐皇帝,想当年那个与杨玉环苦苦相恋的九五至尊,想当年那个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大唐天子,想当年那个入蜀途中潦倒落迫的孤家寡人,想当年那个陪伴着"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的可怜太上皇,他如今也只是化为了眼前的这一抔黄土。人生在世不满百,都有安身立命之本。景仰先生在散文创作方面取得的丰硕成果,如今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先生,但愿在保护好健康的前提下,创作出更多优秀的作品。

此次笔会走近的另一个高人,是《延河》杂志的资深主编姚逸仙老师。之前在平台的微信群中,听到过《延河》编辑姚逸仙这个名字,并知道是一个爱唱信天游的陕西关中汉子,但并没有真正见过本人,加之我这人天生愚钝眼拙,又不善言辞,在一上午笔会的颁奖仪式上,只是作为群众演员和看客负责鼓掌,也并没有认清台上的老师。

中午时分,在一家羊肉泡馍馆集体用餐,我和蒲城中学的一个年轻女教师找到靠墙角的空位坐下,桌子对面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稍显年轻些,男的年长几岁,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件盘扣粗布传统马褂样式的白短袖,皮肤黝黑,眼睛不大,虽略显沧桑,但很有神采,看来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者。这家羊肉泡馍店的味道非常鲜美,饿了一大晌的我们,看着端上来的飘着葱沫的羊肉泡,焦黄脆香的烙饼,洁白如玉的糖蒜,鲜红馋人的腌制辣椒,早已垂涎三尺。两位前辈极为谦让,非得让我们年轻人先吃。攀谈中,我问: 您也是被邀请来的嘉宾吗?前辈说他们是从西安专程开车过来的,得知我也是陕西关中人,乘车不便,就说: 我们明天开车回西安,顺道把你捎上。

下午两点开座谈会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我们,找到中间靠前的位置坐下。抬头一看,主席台上俨然坐着一组锵锵三人行,其中一位不就是中午一起吃羊肉泡馍的那位前辈吗?柏峰先生我已认识,只听柏峰先生介绍:“下午我们座谈会邀请到了两位嘉宾,一位是《西安晚报》副刊的主编高亚平先生,一位是《延河》杂志的副主编姚逸仙先生。”作为陕西人,虽是一名业余的文学青年,我也知道《西安晚报》、《延河》杂志在陕西的影响力。陕西是文学大省,《延河》是陕西数一数二的文学大刊,是孕育大作家的摇篮。中国当代作家路遥,就是成长于《延河》这个平台,它是一方神圣的文学园地,而眼前这位淳朴而随和的中年汉子,这位中午和我一同吃泡馍的前辈,竟然是《延河》的副主编。

进一步了解姚老师,就是在下午用餐时,姚老师那动人的歌喉,悠长旷远的曲调,高亢嘹亮的嗓音,把人带入了陕北信天游那浪漫自由的意境里,让我又一次感受了姚老师作为文化人的率真与旷达。姚老师和陕南安康袁明秀老师的对唱,大方豪迈,很快进入角色,我仿佛走进了陕北的沟沟坎坎,望见了一对痴情的人儿,一位美丽俏皮的陕北婆姨,一位淳朴憨厚的陕北汉子,被一道道大山梁阻隔,用这浪漫原始的方式来传情达意。

第一次参加文化人的聚会,第一次在宴会上听到如此真性情的歌声,我感叹: 在当今社会,人们三句话不离金钱,满嘴房子票子车子的大环境里,有一些人活得那么单纯,那么率真,那么高雅,又那么快乐。在这嘈杂的社会中,他们的物质生活不算富有,他们在追求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用单纯的兴趣爱好,读书交友,享受着最简单又最富有的生活。

第二天行程结束,柏峰老师看见我,又一次关照地问: 娃,你咋回去呢?我说搭姚老师车回。于是,顶着大太阳,我坐着姚老师的车子,一路上得到姚老师夫妇二人的照顾。

在丝路散文平台,认识最久的当是刘莉老师。刘莉老师可以说是我写作方面的引路人。

作为一个八零后的陕西女子,从小受到当教师的父亲的影响,对写作特别痴迷,记得在幼年时,我和父亲一起观看《西游记》里"三打白骨精"片段,孙悟空的遭遇让人痛心疾首,电视剧播完已夜深人静,父亲会愤然地趴在炕头的水泥沿上即兴赋诗,以抒心怀。每晚,父亲都会趴在炕沿上和我一起修改我那蹩脚的日记。每年春节前夕,撰写对联,我会和父亲一起根据实际为邻里拟写对联;我经常坐在老屋狭长的院落里,抱着每一期的《作文周刊》,从艳阳高照一直读到天色昏暗。不管是大雪纷飞的冬季,还是百花盛开的春天,不管是龙口夺食的三夏大忙日,还是仰头看星的清风乘凉夜,父亲都会让我用一支笔记下自己的所闻所感。

只可惜,因为从小严重近视,我并没有能上一个理想的大学,在师范学院毕业以后,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中学语文老师。在当老师的这十年里,偶尔也会写一些文字,但从来没想过发表。

写作,一直是我心底最深的梦想。直到遇到刘莉老师,直到无意间邂逅刘老师所编辑的散文平台,直到我给刘老师投去的第一篇稿件,直到第一篇心灵文字在平台上推出。当看到刘莉老师回复给我的"此稿拟采用"的片言只语,我竟然激动地雀跃起来,那是完全不亚于发表在纸刊上的喜悦。我的文学写作之梦,就像沉寂了多年的火山口,忽而喷薄起来。我不是外向健谈的人,敏感善思的个性,让文字成为我最好的知音。我的文字写作之梦,在这几年的时光里,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断地购买名家名著汲取养料,不断在阅读中挖掘自己独特的体会,不断在工作之余坚持写作,经常白天上课,晚上看书码字,熬到深夜。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自觉文字功底日益渐长,偶有豆腐块文字被收入杂志报刊,也偶有文史类散文在头条号里有不错的点击量。我感谢刘莉老师,再次点燃我心中的文学之梦,在年复一年的教书生涯中,在四面高墙的封闭校园里,让心灵能走向远方。

刘老师是我心目中的才女,我读过她多篇散文,比如《牡丹,大唐的图腾 》《审美与审智的散文艺术转折》《坐看云起时》等,文笔细腻辛辣,刚柔并济。作为女性,她的文字就像她笔下的牡丹一样雍容大气。她又是一位“侠女”,群里称她刘姥姥,她也经常以此自黑取乐。她广交四方文友,男女老少,均对她心生喜欢,她能把一帮高手,聚拢在周围,足见人格高尚,魅力迷人。

刘老师把她推送的每一篇文章称为“娃儿”,几年来,坚持每天清晨第一时间发到群里,让“娃儿”找“妈”’“妈”认领“娃儿”。这些美文,真如呱呱坠地的娃娃,散发着无限活力。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她几年如一日地坚持做这件事:首先在如雪花般的作者来稿中,逐个过目,大浪淘沙,筛选可用稿件,是一不易;其次,经常对可用稿件提出建议,与作者商榷,反复修改,此为二不易,这点对初学写作者,意义特别重大。这点我深有体会,我马虎大意,几年来投过的稿件问题百出,刘老师总指出来,截图发我,一遍一遍让我改,然后她又一遍一遍地细看,直到我和她都满意为止;其三,她为完美的文稿挖空心思地配上符合意境的美图,此为三不易。最后,推送的美文,每篇还要写出点评语,此为四不易。我不知道,这些年刘老师慧眼过目了多少篇文稿,推送了多少篇美文,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其间的每一个细节都渗透她的汗水心血!她是女人,工作做得春风化雨。她又不乏豪爽性情,才成为人见人爱的刘姥姥。

此次笔会还得遇许许多多优秀的老师:有着温柔雍容气质的吕延梅老师,活泼搞怪不拘小节的周岑岑美女,都无限致敬。感谢这次丝路新散文之旅,让我有机会接触那些值得敬仰的先生,那么多写作的高手,看到如此不一样的人生,走近那么多有趣的灵魂。[1]

作者简介

薛有庆,女,陕西礼泉一中语文教师。

参考资料